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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景行猜測,孫誠甦醒(二更)

凌晨四點多。

黑色房車駛入一片高檔小區。

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了一棟單元樓下,側門開啟,兩個保鏢將顧景行抬下車,從臺階邊上的斜坡,推入單元樓。很快,三個人一起進了電梯。

那只小白貓,一直蜷在顧景行腿面上。

“叮。”

電梯停在二十九樓,一個保鏢收回了落在貓身上的目光,推著顧景行出了電梯。

兩梯四戶,他住右側最裡面的2904室,防盜門開啟,室內烏黑一片,得虧南北通透的戶型光線和通風都很好,有月光透過窗映在潔淨的大理石地磚上,顯得地面好似有水紋波動,暈開團團亮光。

一個保鏢步入室內,“啪”一聲,開啟了客廳大燈,另一個則推著顧景行進了門,停在了客廳。

“再沒什麼事了,去休息吧。”

抬起一隻手落在小貓的脊背上,顧景行道。

“是。”

齊聲應下,兩個保鏢很快轉身離開。

防盜門在身後關上,顧景行一條腿落地,站起身來。

原本蜷在他腿上的小白貓被驚動,“喵”一聲,落在了地面。

隨手將輪椅推到一邊靠牆放,顧景行瞧見那只貓並未撒了歡似的亂跑,也沒再去管它,先抬步去了衛生間,解決一下生理問題。進去的時候順手關了門,他坐在馬桶上抽了一根煙提神,過程裡,聽見門板被小貓撓出響聲。不過,那聲音很快又消失,時隔不久又響起,卻遠了一些。

自2011年夏天,他搬進這個住處開始,便一直獨居,這個地方,除了保鏢和鍾點工偶爾出入,基本上毫無人氣,冷清至極,更別提養動物了。

他以前還挺喜歡動物,最喜歡的是狗,先前家裡和二叔那邊都有養過。可除此之外,小貓什麼的,從未養過。而他眼下這種情況,自然也沒什麼精力去照看那個小家夥。

一瞬間的心軟,招了這麼一個麻煩物,卻給家裡添了一些生氣。

心生喟嘆,顧景行起身洗手的時候,看向了鏡子裡那張臉。

他出車禍昏迷期間,身體一直有護工幫著按摩照料,傷口恢復之餘,骨頭其實也早已長好了。只因為躺的太久,因而最開始的時候,根本站不起來。等到他能站起來了,卻覺得坐在輪椅上,更省事,更清淨,也更方便。雲成慧不再偏幫景琛,顧振華也從不催婚,上班之餘也沒有那麼多鶯鶯燕燕會想著攀附他。

孤家寡人,挺好。

至於這張臉,瘦了也白了,每每看見的時候,仍讓人覺得陌生。

收斂思緒,顧景行開了洗手間的門出去,意外發現,小貓兒不在客廳了。他蹙眉去找,發現幾個房間門都關著,餐廳和餐廳外面的那個陽臺上沒有。

轉身抬步,他又去了晾衣服的大陽臺。

小白貓背身對著他,蹲在落地窗前,背影乖巧又可憐。

顧景行眼瞅著那一雙尖尖的耳朵,忍不住無奈地笑了一下,走過去才發現,盆栽邊一灘水漬。

這貓兒,尿了?

顧景行有些無語,轉身去洗手間裡拿了拖把。

他躬身,用拖把拖掉了那團水漬,再返回洗手間清洗拖把,出來又拖了一邊,這樣來回兩次,小貓兒一直乖乖地蹲在陽臺玻璃門跟前瞅著他看,好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兒。

放下拖把之後,顧景行眼見它小模樣實在無辜,一手逮起來將它帶到了洗手間,指著洗手間地面,想說話讓它以後在這兒尿,還沒開口呢,又覺得自己這舉動有點幼稚。

最終,他什麼話也沒說,嘆著氣回了主臥。

衣帽間裡換上睡衣,他去床上睡覺的時候,關掉了燈。

“喵~”

小小一團貓兒,在床邊發出輕喚。

“這貓是不是餓了?”

猛地,保鏢先前的疑惑迴盪在腦海中,顧景行糾結了一下,卻沒起來。

後半夜了,早上起來還要去醫院,統共也睡不了幾個小時,他沒養過貓,又不曉得該給它吃什麼,也懶得起來弄,臨睡前最後一個念頭,明天再讓人給買貓糧。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間,眼前浮現出一片白亮天光。

那是十年前的安城十三中,正值盛夏,紫藤蘿爬滿了石板石柱搭建的長廊,他從一側走近,於撲鼻的香氣中瞧見了穿著校服的江宓,剩下不到一週時間高考,他們班上的學生都有點浮躁,甚少能平心靜氣地看進去書,也就江宓這樣的,還能在這般灼灼美景之中,捧著書看。

“最後幾天了,放鬆放鬆。”

他記得自己當時問,“要不要和我去雲京玩幾天?”

江宓仰起臉看他,搖著頭笑說:“考完試再玩不行嗎,跑老跑去很累的。”

“你老不運動。”

他拉著她手腕,將人圈到了自己懷裡,語調有些無奈。

江宓一手拿著書,另外一隻手也圈著他的腰,白淨的小臉揚起,笑意清淺,“考完試我就開始鍛鍊身體,好不好?以後念了大學,早上陪你跑步。”

彼時,他們約好一起考京大。

“那就說好咯。”

他揉著她腦後的頭髮,低頭在那粉潤的唇角啄了一下。

“嗯。”

江宓眼眸含笑,溫柔地注視他。

他也笑著看她,看著看著,懷裡女孩的臉突然變得虛幻起來,他懷中一重,低頭再看,發現臂彎裡窩著一隻貓。重重喘息一聲,顧景行猛地坐起身來。

房間裡,光線明亮,他雙目圓瞪著回神,都能看見空中漂浮的細小塵埃。

怎麼做夢了……

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他頓覺心累,扭頭要下床,目光落在一處,又突然愣了一下。小白貓在地毯上蜷成一團,睡的正香,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夢裡也是一隻白貓。

他坐在床邊,神情微微一怔,又想起昨晚一幕幕。

這貓出現在急診室門口,看見他就擋道,最後跟進急診室,又扒拉江恬,被護士驅趕就很快跑了出去,偏偏,在門口固執地等了自己幾個小時,最後,更躍入他懷,跟他回來。

小野貓,多半都極具警惕性,哪個會這樣親近人?

顧景行越想越覺得不對,很快下了床,雙腿跪在地上,俯身去打量睡覺的貓。

貓兒淺眠,身子一抖便起身,和他大眼瞪小眼,對視起來。

“江宓?”

顧景行喚了一聲。

“喵~”

小貓扯了一嗓子,身子一抖,走開了。

顧景行:“……”

是不是江宓?

這幾年電視電影題材日益豐富,穿越玄幻耽美志怪,什麼沒有?城市捉妖機構都在網劇上產生了,新聞裡初中生為了穿越去自殺,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誰又能保證,那些編造出來的,都不存在呢?

飛機上了天,可你就能確定天上再沒有一個天,住著玉帝王母菩薩佛祖?潛艇下了海,可你怎麼能確定,在那些危險的連人都不敢涉足的深水領域中,沒有一個地下龍宮,蝦兵蟹將在裡面橫著走?古代傳說裡有山精樹怪,就現代,世界上未解之謎都層出不窮,誰能保證,人類的眼界之外,再無高等生物?

大腦中一瞬間閃過上千個念頭,顧景行曲起腿坐在地毯上,扭身去瞧那只貓。

小貓兒扭著身子邁著貓步,沒一會兒,出了他的視線。

顧景行遲疑著站起身,又跟上,發現小家夥去了陽臺上,在陽臺上轉了一圈兒,爾後,它又從陽臺上回來,在他眼皮子底下進了洗手間,身子拉長,在洗手間裡尿了一泡。

顧景行看看那灘水跡,又去看尿完的貓,好一會兒,又用極為輕柔的聲音,“江宓?”

貓兒一爪子按進尿裡,又從他眼前走了過去。

顧景行低頭一看,衛生間地磚上,印著三個點,好像一個“氵。”

江?

有那麼一瞬,他僵在了原地。

到底是不是江宓?

他站在洗手間裡,臉色變了又變,到最後,重重地嘆了一聲,先刷牙洗漱。

洗漱完,他去衣帽間換了衣服,發現已經上午九點半了。

醫院裡沒有打電話來,想必江宓還沒有醒來,可不知為何,眼看著小貓蹲在茶几上扯紙巾玩,他的心裡竟有一種奇異的平靜,給保鏢打完電話,他先去了廚房。

因為本身也不常過來的緣故,廚房裡食材並不多,他從冰箱裡拿了三個雞蛋在平底鍋裡煎好,裝了兩個碟子端去餐廳,其中一個裡面兩個完整的雞蛋,另外一個則只放了蛋黃,切得細碎。也就在他將碟子放上桌的時候,玩紙巾的小家夥從茶几上躍了下來,走到他腿邊,繞著他一隻腳“喵喵喵”叫個不停。

“是不是餓了?”

顧景行蹲下身摸摸它,唇角都染了一抹溫柔的笑。

“喵嗚~”

貓兒這一聲,更好像撒嬌。

顧景行原本就微微彎著的唇角頓時又挑起了一些,一手託著它,將小家夥放到了餐桌上。哪曾想,貓兒趴在碎雞蛋上嗅了嗅,卻沒有去吃,抬起琥珀般的透亮眼珠兒,瞧著他。

顧景行拉開一張椅子,坐在餐桌邊,將自己的兩個雞蛋吃完了。

眼見他吃完,小東西“嗷嗚”一聲,腦袋戳進碟子裡,去吃碎雞蛋黃。

顧景行沒有走開,坐在椅子上,看著它吃東西,正出神,聽見了門鈴聲,他便走出去開了門。

“……顧……顧總好。”

門口兩個保鏢,被他的臉色震了一跳。

從他們開始到顧景行身邊的時候,便曉得老闆腿腳雖不方便,卻也能走。不過至於為什麼恢復以後還要坐輪椅出行,他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直到雲成賢下臺,顧景琛出事,腦補了一堆豪門宅鬥。

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嘛。

佯裝弱勢,韜光養晦。

這大少爺才二十八歲,便擠走自己的親舅舅掌控了華娛,眼下親弟弟又因為那麼一樁事進了局子名聲盡毀,他倒好,在媒體面前一番義正辭嚴的樣子,收穫了不少公司高層的美譽。

印象裡這人永遠是冰冷沉著情緒不外露的,這一早上是怎麼了,臉上有笑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兩個保鏢默默地跟進去,看見了餐桌上那只貓。

好傢伙,小東西昨晚還被人連踢帶踹嫌棄的不得了,今天就直接上餐桌吃飯了。尤其碟子裡還有一些蛋黃泥,而它的嘴角兩邊也沾了不少蛋黃,很明顯,吃了老闆親自動手煎的雞蛋,上位速度簡直太快。

一個保鏢收回視線,遲疑著問:“要不要我今天給買些貓糧?”

“不用。”

顧景行低頭繫上了袖釦,下意識說完,抬眸對上小貓兒圓溜溜的眼睛,話鋒一轉說了句,“也行。”

“喵~”

小貓立在餐桌邊,朝他嗷了一嗓子。

“這就抱你下來。”

兩個保鏢發現,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顧總又笑了。

大清早的,氣氛簡直詭異。

最終,三個人一起離開家,那一隻都沒洗澡的貓兒,又一次蜷在了顧景行的腿面上。這一幕,在幾人到了醫院之後,獲得了超高回頭率。

VIP病區,顧景行見到了江恬。

見上後,江恬說了這一上午的情況,出乎他意料。

做完手術,天快亮的時候,孫誠甦醒了過來。爾後,他本人的要求被醫生轉達給了江恬,孫誠覺得自己臉上有傷不光彩,要求轉進VIP病房。工作好些年,江恬不至於連這個要求都達不到,便交了費,幫他轉了病房,也就在顧景行到來之前,兩個人才剛剛進行了第一波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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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昨晚的事,孫誠主動要求私了。

畢竟,這事情一旦鬧大,他性無能和家暴的真相便會被曝光,到時候無論江家姐妹倆落到何種狀況,他反正沒臉在學校裡繼續待下去,親朋好友之中,更無法抬起頭。他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父母從小就偏向那個,眼下弟弟已經結婚,老婆自私孩子跋扈,平時沒事了都喜歡刺激他一下,更何況眼下知曉這麼一個大新聞呢。

他丟不起那個臉……

同時,他提出離婚可以,但江恬必須支付他大筆錢作為賠償。

昨晚他和江宓一起上救護車的時候,並未陷入昏迷。自然曉得江宓有保鏢護著,保鏢還是顧景行的人這件事。作為一個成年人,他懂得為自己爭取最大權益,也不想將事情鬧到自己無法收拾、顏面掃地的地步。

“……你同意了?”

耳聽江恬說完,顧景行發問道。

“沒有。”

江恬的語氣,有幾分複雜。

婚姻七年,她一直覺得自己陷入的是無法解決的死局,瞻前顧後委曲求全,對於孫誠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從未反抗過。眼下反抗了,發現他一戳就破。

自己擔心被曝裸照影響江宓,而他呢,擔心性無能被旁人所知顏面盡失。

就這麼簡單而已……

她以前沒想到,受他威脅了好幾年,難不成眼下還要繼續懦弱,再給他大批錢財讓他去害下一個人?他要錢,不就是因為知道顧景行有錢,江宓有辦法弄到錢?

她偏不答應他,甚至還將手機扔給她,讓他趕緊去報警。

可,孫誠根本不敢。

哪怕他被捅了好幾下,臉上還捂著兩片紗布,他也不敢。一來江宓因為被他傷到腦袋至今未醒;二來畏懼顧景行;三來,還是處於為自己隱私考慮。

江恬捅他是防衛過度也罷,故意傷害也好,他對江宓,卻絕對算得上故意傷害了。

他醒了,江宓也沒醒,被追究起來,他也沒得好過。

這一樁糾葛,他能曉得權衡,顧景行自然也曉得,孫誠主動談判失了先機還暴露出軟肋,完全不堪一擊。他就像一個紙老虎,平素威風凜凜氣勢駭人,事實上,只需要一根刺,就能戳破。

略微沉思了一下,顧景行問道:“江宓醒了嗎?”

“……還沒。”

說起這個,江恬又頓時緊張了,遲疑著說,“這都快十二個小時了。”

正常的手術病人,全麻後哪怕昏睡的久一些,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胡思亂想著,江恬又道,“要不我再去問問醫生,看看她怎麼這麼久都沒醒。”

“先不急。”

顧景行話未說完,瞧見自己腿面上窩著的小貓突然跳了下去,蹲在了江恬腳邊。

他收回目光,朝江恬說:“你把江宓昏迷不醒的訊息告訴孫誠,我聯絡華安那邊,把江宓儘快轉過去。至於這邊……”

他冷笑一聲,道:“打電話孫家人,讓過來照顧,你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