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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透空越界

秦王政三十年,百越國已經滅亡了快三十年。

最初是韓國與齊國一同出兵,摧毀了這個古老的國度,後來秦國一統天下,百越國的舊地也就併入了秦國版圖。

由於百越舊地未經開發瘴氣密佈,無法有效統治,嬴政只能採用羈縻之法,派遣大將趙佗領大軍在番禺建立據點,作為行政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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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也是百越國的舊王都,算得上百越最繁華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與中原相比,這裡仍然顯得極為落後,被派遣來的秦軍將士無不希望能夠調回故鄉,不在這蠻荒之地守土。

平日這份念想自然只是妄念,可隨著國師的到來,卻有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國師下達了一個命令,需要大量人手挖掘一處遺蹟,挖掘成功之後,就會給與各種賞賜,包括但不限於金銀財寶和權力地位,甚至就算是返回故鄉,也不在話下。

在這份誘惑下,整個秦軍都躁動起來,若非大將軍趙佗壓制,幾乎所有軍士都會報名。

最終在給趙佗留下部分兵士的情況下,接近六成的秦軍都被錢恆帶走,加上周邊招募的野人熟番,足足三萬人向著百越王國的祖地進發。

離番禺四百多裡外的一座三面環山一面對水的山谷中,大軍停下了腳步,這裡就是他們要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人山人海嘈雜不斷,不過在秦軍將領的約束下,還算秩序井然。

燕丹和公輸仇兩個死對頭面面相覷,他們真的想不到錢恆招來了這麼多人。

兩天之前,錢恆拉著兩人來到這個山谷,給兩人了一個任務——挖掘一個埋藏在地底五十丈的遺蹟。

這工作本身並沒有什麼難度,但當它加上了期限,而這個期限只有三十天的時候,這就變成了一件異常艱難的事。

墨家和公輸家都有大型工程機械,能幹這種挖掘土方的簡單工作,不過這點時間,根本不可能把機械調遣過來。

唯一的辦法,只剩下了原始的人力開挖,而根據兩人的計算,一月內時間想要挖到五十丈深且不塌方,至少需要兩萬以上的人手才能夠做到。

聽了兩人的估算,錢恆眉頭都沒皺,只讓兩人先做前期的規劃工作就離開,而挖掘的規劃還沒有完成,就真的找來了這麼多的人手。

既然人手齊備,兩人也立刻開始了工作,把三萬人編成上百個隊伍,安排各自區域,輪流挖掘,日夜不停。

做了簡單分工後,兩人又帶著秦軍工匠尋找巨樹砍伐,製造成各種運輸器械,用以加快進度。

在工程之外,也和趙佗派來的軍需官做好了交接,保障了後勤,一頂頂帳篷搭建而起,糧草也運輸到位,簡易茅房也修建起來,一切都有條不紊。

秦軍兵士素質極高,見兩人安排的井井有條,也心悅誠服,幹起活來極為賣力,他們不僅自己賣力,還充當監工,呵斥周圍偷懶的土著。

整座山谷在上萬人的勞作下喧囂吵鬧,不過錢恆的心情卻總算多雲轉晴。

三天前,就在這山谷的地下,他找到了百越寶藏,而蒼龍七宿藏於更深處。

神念蔓延向著地底穿行,同時展開高維視覺,尋找寶藏的最終位置,很快在地下溶洞中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座青銅九足鼎,高達八尺至少需要五人合抱,鼎身上銘刻著九州之圖,散發著一種沉穩和古老的味道。

僅僅只是神念接觸,就讓他感覺如同承受了整座大地的厚重,連思維都凝滯起來,轉動一個念頭都變得極為費力。

正在他打算直接跳躍到地底時,一股強烈的不安縈繞心頭,讓他遲了一瞬,而在就在這一刻,一個無形的波動從九州鼎向著周圍擴散,直接穿透了大地,延伸到十里之外。

這無形波動沒有任何殺傷力,卻有著駭人聽聞的效果,以九州鼎為中心十里的地方,一切元氣都沉澱下來,一個前所未有的規則籠罩住這片區域,所有超自然力量都消散一空。

任何人進入這片區域,都如同進入了一個禁魔世界,真氣,法術,精神力都徹底消失,唯有真實的肉體力量可以依靠。

這種情況並非絕對,只要遠離這片區域,功力和精神力都會迴歸,並不會造成長期的影響。

不過這影響也並非絕對,身處其中,錢恆的功力和外放的精神力雖然會消失,可他的高維視角並不會受到影響。

這份能力,更近似他的本能,就像吃飯呼吸一樣自然,是他如今靈魂本質的一部分,九州鼎的領域顯然無比剝奪他這份能力。

這也意味著,他其實仍然可以直接跳躍到地底溶洞遺蹟中。

在反覆試探出了這區域的規則後,錢恆只能嘆氣,他還沒有料到有這麼一著。

九州鼎的能力一直都是一個謎,自從鑄成之後,它從未被使用過,就算是成湯討伐夏桀時,也沒有見過它,但至少錢恆今天知道了,它能夠構建出一片禁魔領域。

這個效果的確可謂可怖,猝不及防用出來,任何高手都會被拉倒同一水平線上,透過最原始,最狂野的肉身決鬥分出勝負,只有身體最強健,格鬥技巧最嫻熟的高手才能笑到最後。

錢恆倒是無所謂,他沒有任何短板,就算單憑肉身之力,也足以達到第六中境,在龍魂能量的澆灌下,他的軀體強度之強韌,早就超出了碳基生物的極限,七武器級別的人神兵還不如他的身體堅固。

綜合了數百種煉體之法的煉體法門,讓他足以長時間承受兩千度以上的高溫炙烤,長時間承受兩百度以下的低溫冷凍,可以自由調解自身電阻,隨時可以從零變成絕緣體,萬毒不侵到連強酸強鹼強光也奈何不得。

對身體的控制,已經突破了組織級,達到了細胞級,只要他想,就能控制每一個細胞的生滅凋零,這也意味著,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任何要害,就算是大腦和心臟被摧毀,只要元神還在,軀體還留存部分,他就能重新長出來。

在確定風險不大後,他還是跳躍進了溶洞中,直面了這傳說中的神器。

輕撫粗糙的青銅鼎體,古老深邃的氣息流淌到他全身,圍著九州鼎觀看了半天,他輕輕嘆了口氣,他沒敢開啟青銅頂蓋,邪惡詭譎的氣息正不斷從縫隙中逸散。

這氣息蠻橫霸道桀驁張揚,並沒有腐朽的味道,顯然無支祁並沒有死。

即使被鎮壓了兩千年,虛弱到了極致,這種絕世妖魔也不容易對付,錢恆雖然猜測經過了兩千年的熬煉,無支祁很可能只剩一口氣,可料敵從寬,自己有必要以全勝狀態面對他。

這也是他拉來燕丹公輸仇,要求兩人挖掘地底,把九州鼎弄出來的原因。

九州鼎也是一件空間容器,內部有自我的空間,而且這空間還不小,錢恆無法帶著它穿越四維空間,只能透過常規手段挖掘。

錢恆並沒有進入九州鼎打死無支祁的把握,可卻有把握藉助陣法,給九州鼎助一把力,煉死這魔頭的能力。

接下來的日子,在燕丹兩人的催促下,工程進度進展飛快,一個星期後,姍姍來遲的墨家和公輸家其他工匠也投入了工作。

更多的工具被打造出來,不僅僅是推車等普通工具,甚至連履帶都被他們造了出來,挖土的效率再次得到了提升。

如果不是山谷地面都是沙土地質,最多十天就能完工,可由於地質不行,只能放大挖掘面,把坡度變得更緩,導致工作量多的嚇人。

工人們辛苦工作,錢恆也沒有閒著,他遠離山谷,開始修煉透空越界大神念術。

以錢恆如今的境界,絕大多數武功法術一眼就能洞穿其本質,根本不需要修煉就能使用,而需要他修煉的功法,絕非一般的神功可以形容。

他得到這法術的世界等級非常高,算是他曾見過最高等級的世界之一,就算是低等級的修士,全力出手也足以糜爛千里。

這門術法與變天擊地精神大法類似,也是單純修煉精神力的精神法門,不過與前者相比,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畢竟就算達到前者的最高境界,也不足以修煉後者。

錢恆在得到了黃石天書後,這些天閒極無聊,決定給自己升維時獲得的很多功法劃定等級,而無論怎麼算,這門功法都是最頂尖的一類。

從晉升第六中境之後,錢恆就開始了修煉這門秘法,只是進步緩慢。

不過這已經很不錯,按照此功法的說法,絕大多數人根本沒有修煉它的資質,想要練成它,必須要有真正的空間或者靈魂天賦才行。

心靈天賦錢恆不確定,可空間天賦在升維之後,甚至不能稱為人的天賦,而更應該稱為神的天賦。

在工程開展的第二十天,錢恆終於練成了透空越界大神念術的第一重——透空。

所謂透空,即可視一起有形無形阻礙為空無,就算是空間屏障,世界胎膜也阻止不了錢恆的心神。

不過這層境界,對錢恆來說聊勝於無,他需要練成第二重越界,才能把神念化為無形波動,心神穿越到綜黃世界,以青銅門為根基,開啟一道連線兩個臨近世界的時空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