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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無題

卻說,劉步成給薛海安排了一個風水極好的臥室休息。還不等薛海板凳坐熱。劉思劍等一干人馬就登門拜訪。

“哈哈哈,薛仙師,你這來了也不給劉某打個招呼,可是不地道啊。”一進門,滿臉笑意的劉思劍就立刻打趣。薛海對此只是微笑,看得劉思劍的師妹陸清,江裡龍都來了。便施禮道:“前些日子瞭解私事,掛念少主,便連夜趕來了。”

“嗯,薛仙師不僅法力通神,連為人都如此重情重義,深讓老朽敬佩啊。”江裡龍也是沒營養的打著哈哈。反觀那陸清卻一臉興奮的連忙插嘴道:“我聽師父說,仙師您是出自純陽門。小妹我目光短淺,還望仙師告知小妹,那純陽門是如何的啊?”

“先坐先坐,貧道給諸位看茶。”

見眾人紛紛坐下,薛海對著陸清笑道:“純陽門,是貧道的師從宗門。其中牽涉眾多,一言難盡。如若陸小妹有心知道,來日我專門與你共敘。”

見到陸清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薛海繼而看了眾人一眼,疑惑道:“咦?張康張建兩位壯士呢?上次分別時,還記得他二人在的。如今可是出去送鏢了嗎?”

“哎。。”劉思劍等人聞言,神情頓時黯淡。卻聽劉思劍說道:“與仙師分別後,還是被釜山的人馬追上了。張氏兄弟斷後護我,保了劉某平安。可惜張建兄弟被釜山亂刀砍死。。而張康。。”

“張康怎麼了?”薛海表面焦急的詢問,心裡也是一動。當日自己殺了張康和釜山人馬,抽取血液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劉思劍忽然臉上隱現害怕道:“時候官府找來,說找到了屍體。我們前去官府檢視時,卻見著那張康頭顱被人砍下,整個人好似被曬乾一般。。啊,仙師抱歉,回想起來那副死狀,劉某就算見過世面,都不免隱隱心驚膽寒。”

“哦?曬乾一般?好似乾屍嗎?”薛海皺著眉頭如此詢問。一邊的陸清立刻也是害怕的連連點頭道:“事後我講給師父聽。師父說,這是有道士煉製邪法,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奉勸我等不要去挖根到底,追究兇手。否則悔之晚矣。”

薛海心裡瞭然,臉上卻是一副嚴肅模樣道:“陸道友所說不錯,雖不知是何邪法,不過此人定然道行高深。我等也不能與之為敵。只是可憐的張康兄弟。”

知道薛海都自認沒辦法對付,眾人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薛海立刻明白,原來這才是他們特意來拜訪的目的。

心中有些不爽的薛海不動聲色,正要琢磨著一些理由把他們轟出去時。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薛道友,之前宴會之上不易多說。今次貧道特來拜訪了。”

薛海一愣,繼而笑起來道:“原來是陸道友啊!請進請進,少主和道友的弟子都在呢。”

劉思劍等人一愣,那打開門進來的陸松也是笑道:“原來諸位都在啊。”

“二伯。”“師父。”

三人俱是問好。可是薛海正要藉口趕走他們,陸松就說道:“諸位可否暫避?我與道友有話相談。”

“啊。。如此,就不打擾了。”劉思劍雖然還不想走,但是礙於這位二伯面子,只好對江裡龍使眼色,一手拉著沒回過神的陸清離去。

見他們走後,薛海笑道:“不知陸道友尋我,欲何為之?”

“哎。。”不想陸松很是頹唐的嘆了口氣。尋了板凳坐下後,很是苦惱的說道:“日前劉思劍大難不死回來。說是得道友相助逃過一劫。如此,貧道還真要多謝道友了。”

“哪裡哪裡。舉手之勞罷了。”薛海笑得有些虛假。但是陸松卻看著薛海,十分認真的說道:“當初道友,可是看出了他們天靈冒出血光,隱顯刀兵血光之災?”

“正是。”這話一說,薛海也明白了陸松的目的,原本笑容也是不見。

“那麼道友現在也一定看出了,思劍他們,血光依然未散,反而越加濃烈的兇相吧。”陸松的目光之中,滿是擔憂。

薛海默默的點了點頭。早在他進來那會就看出了,劉思劍等人的血光根本沒有消散,血光之災根本沒有躲過去。而且,薛海還意外的發現了一個震驚的事實。

只見他微微眯起眼,貼近陸松沉聲道:“不僅如此,貴局之中上到鏢主,下到奴僕壯丁,全部都是血光之兇相。如此凶地,不日就會有大事。我等修道之人當順天命。逆天數。如今一個死局擺在這,道友為何還不趁吉避兇?”

“哎。。。。”又是一聲嘆息。陸松無奈的搖頭道:“鏢主劉步成與我幼年相識,年少時又曾救我一命。待我如同手足。其子孫都視我為鏢局支柱。如此恩情,我陸松哪裡能走?”

可是薛海皺著眉頭道:“道友可知,如今你捲入此局,血氣兇光也從道友天靈噴出了。”觀氣之法,自己無法看自己。也難怪陸松不知了。

“哦!貧道也中了嗎?”有些吃驚的陸松,很快莞爾一笑道:“這也在貧道預料之中。可是今日我急不可耐的跑來找道友,是感嘆,道友也被卷進來了。”

“什麼!”本是淡定的薛海悚然一驚!自己也已經血光噴出了嗎?

陸松看了看薛海,有些安慰的道:“氣運一說,飄渺不定,不一定得當真。我看道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日後定然得道。不是與貧道一般,苟延殘喘在凡人家中的貨色。道友在此逗留,可有打算?”

沒想到自己也被卷進來的薛海,有些起伏不定。心不在焉的說道:“我準備去利國找同門師伯。”

“如此便好,此地太過兇險。道友如若不想捲入其中。還是應當及時抽身離去才是正理。”

此刻,薛海心中翻卷:“我本來到此,就是為了賺些路費。從梁國到利國,行程少說一個月。沒有花銷根本舉步維艱。。。沒錯,師父臨終前也囑託我,利國首都有一同門師兄秦灝明,現任利國的國師。師父曾說要讓我找他,借他送回宗門。如今此間事有些詭異。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凡俗大院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

如此想定的薛海忽然站起,道歉道:“失陪了,貧道突然記起鏢主曾約我。多有得罪,失陪。”心中不安的薛海也不顧及表情錯愕的陸松,立刻抓上隨身物件,就往那書房走去。

“嘎嘎嘎嘎,怎麼了?薛道友。為何如此心慌?”

偏偏這個時候,那躲在木盒之中的花虺出言譏諷。薛海直接冷哼一聲,低聲道:“死蟲子,閉上你的嘴!貧道正煩著呢!”可是想不到,薛海氣極之下出言辱罵。這花虺竟然還不還嘴。沉默以對。薛海也是沒有多想,邁開步子就來到了書房。

只見薛海一把推開門。正坐在書房中看書的劉步成略微流露出不悅。卻依然面帶笑容的說道:“原來是薛仙師,您如此著急的是要。。”

不待劉步成說完,薛海當即關門坐下道:“還請饒恕貧道無禮。只是師門突然有要事,貧道不能在此逗留了。特來向鏢主辭行。貧道是不會忘了鏢主的盛情美意,定會銘記於心,來日必報。”

聽著薛海說要辭行,劉步成只是愣神。他雖然之前料想到這個薛海是不可能在此久留的,卻沒想到竟然那麼快就要走!這還剛天黑呢!

不過下一刻,劉步成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忽然站了起來,推開門見周圍沒有外人。才關門對著薛海笑道:“仙師要走,劉某自然不敢強留。只是仙師看淡紅塵,兩袖清風。怕是沒有趕路的盤纏吧。”

說罷,忽然走到書櫃旁,笑吟吟的從書櫃裡取出一個托盤,裡面盛放著十幾錠雪花銀。粗略算來,少說有八十兩。

薛海雙眼一亮。這劉步成倒是蠻懂事的。頓時露出笑顏的薛海,還不待站起說些恭維話。那劉步成卻眯起了眼沉聲道:“這些銀兩,仙師自可拿去。只不過還請仙師看在劉某的情分上,幫劉某一個小忙。”

正要伸手去接的薛海立刻停下動作。感情這些錢財還要靠做事換取。也有些不爽的薛海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勉強露出笑顏問道:“貧道道行低微,怕是幫不上鏢主什麼忙啊。不過若有需要貧道的,貧道自當盡全力。只要不耽擱師門的召喚便可。”

劉步成聽到薛海答應,立刻笑得很是開心:“薛仙師不知,我結拜二弟陸松,雖然跟仙師一樣都是修道的。可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他不肯,也不屑做。這讓劉某好生為難啊。”

有些不耐煩的薛海立刻催促道:“鏢主要貧道所為何事?但說無妨。”

“聽聞修道中人,不僅會驅邪庇佑。也會巫咒害人。是也不是?”

薛海臉開始沉了下來。看著老神在在的鏢主。心中尋思起來:“罷了罷了,也不急於一時。做完劉步成的事,拿了錢就快點離開這不吉之地。”

於是,薛海吸了口氣道:“明人不說暗話,鏢主要讓貧道害誰?”

“通寶商行的大掌櫃,鄭半錢。”

“作法一事自然可以,不過我需要此人的頭髮,或者指甲。實在不行,衣服碎布也可以。”

想不到劉步成得意的從袖口裡取出一小盒子。裡面靜靜的躺著三根頭發絲。

默默拿起頭髮的薛海,再次打量了劉步成一眼,終於笑道:“劉鏢主也是果斷之人啊。預先已經籌備如此之多了嗎?貧道佩服。”

“哪裡哪裡,反倒讓仙師見笑了。”劉步成笑得很是開心。忽然又問道:“何時辦完?”

“貧道爭取今日了結。免得夜長夢多。”

“妙哉妙哉!劉某就在此等候仙師的喜訊了。”劉步成呵呵直笑。薛海只是一個白眼,離開了書房。

此刻,天色已然黑了下來。柳江城的百姓都熄了燈。大多都睡了。

薛海回到臥室。見陸松已然走了。便關了大門。擺張桌子。開始從布袋裡取出各種各樣的器皿和蠟燭,香爐佈置法臺。

取出一個稻草人偶,薛海用鐵釘將三根頭髮插入人偶體內。在用符籙墊著人偶,上書:“鄭半錢”三字。然後以六盞蠟燭做六陰追魂陣圍住人偶。才取出了那師父給的招魂幡。

“呼。。。”深深的舒了口氣。薛海心中想著。借用招魂幡上從百鬼道人那搶來的十幾個冤魂,全力施為不留餘地。一個時辰就可以讓這個普通的凡人喪命。到時候再拿了錢財路費,趕緊離開這裡跑去利國找秦灝明。躲開這血光之災。

默默睜開雙眼的薛海只是招手。招魂幡立刻凌空飛起,十幾個冤魂從幡裡悲鳴飄出,圍著薛海陣陣吼叫。

站在法臺前的薛海很是淡定。手上飛快捏著手印。劍指往上一提!那被燭臺圍著的人偶無風自動,憑空立起。說時遲那時快,薛海猛然咬破指尖,飛快的點在人偶的頭上。留下一個血紅指印。嘴裡極快的念道:“三魂七魄,惡鬼還生。血肉白骨,據為靈往!眾鬼聽令!殺!”唱罷,猛然一跺腳!那本是圍著薛海的十幾個冤鬼忽然一番激烈的嘶吼,全部聚集到人偶身上,吸食著人偶上鄭半錢頭髮的氣味。然後猛然飛出,如流星般衝出窗戶,直奔城南而去!

而薛海,只是悠然的盤腿坐下,手裡捏著符籙開始作法。

。。。。。。。。。。

與此同時,柳江城的城郊外。圍子坡義莊。

所謂義莊,乃是古代兇殺他殺的死者屍體寄存的地方。而這座柳江城的義莊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無人前往。廢置多年。

“叮叮叮。。。叮叮叮。”

古樸破舊的青瓦義莊裡,忽然響起一陣鈴鐺聲。

陰森黑暗的義莊裡,擺滿了古黑色的棺材。隨著鈴鐺響起,一個棺材忽然發出咔咔的移動聲。緊接著被緩緩的拉開。

同時,本來黑暗的義莊裡,忽然在四周亮起了四朵慘綠的鬼火!

鬼火憑空亮起,點亮了這烏黑的義莊,同時也照亮的那個被脫開的棺材。

慘白卻滑嫩的肌膚。冰冷卻溼潤的眼睛。一個穿著藍色道袍的年輕男子,笨拙的推開棺材蓋,從棺材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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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起來和常人並無二樣,可是那隱約散發青黑色的經絡,和無神的雙眼,證明了這是一個死人。

可是,那閃動著的鬼火映照下,卻能看見四面牆壁上,圍著一連串密密麻麻的符籙!符籙用黑線串聯,下面都吊著一個鈴鐺。

只見這個年輕道士的左邊符籙不停抖動,導致下面吊著的鈴鐺連連亂響。

他只是邁動僵硬的步伐靠近,伸出手貼在符籙之上。好似感受著什麼。。

忽然!他笑了!笑得扭曲而僵硬!如同一塊乾裂的木板撕開一道裂縫般詭異。那本是無神的雙眼忽然閃動陰森的綠光!只聽他發出那熟悉的嗓音道:“東邊。。。就在附近。有一股陰氣忽然聚集。”說罷,他走到義莊門前,藉著月光,隱約能夠看見遠處沉睡的柳江城。

“呵呵呵呵。。。毫無徵兆,不是有與我一般的鬼修得道,就是有道士煉鬼僕。柳江城裡,哪來的鬼修?哈哈哈。。”

他有些興奮的一招手。從黑暗中飛來各式法寶,法器,符盒,布袋。齊刷刷的套在了他的身上。

“在我百鬼道人面前煉鬼?如此挑釁,可不能視而不見啊。”

PS:為劇情連貫,今日二合一章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