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春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殺人啦------救命啊------”
偏陸世祥一腳不解恨，又補了一腳。
諸人都傻眼了，反應過來後，倒也覺得正常。
婁正英卻不能不作為，這可是在大堂上啊！忙拿起驚堂木胡亂的拍了一下。
雍郡王道：“陸大人稍安勿躁吧！”
伊水湄也一下子慌亂了起來，身子搖了搖，指著朱大春問：“你------你是怎麼知曉的？”
她雖然對這個時代一直都水土不服，但經過八年的耳濡目染，多少還是瞭解了的。尤其是最近，豪門大戶的生活，也是被灌輸了不少封建禮儀。
此刻，被人暴露了身上隱秘的東西，這個問題應該是很嚴重了。
她這一慌，說出的話就等於變相的承認了身上胎記的事情。
堂上的其他男人也都有些愣愣。
任是七皇子話多，這會兒也不知該怎樣開口打圓場了。
倒是五皇子，唇角上翹，滿滿的嘲弄，“陸大人，你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陸世祥一雙冷目便朝著五皇子凜冽的射了過去，“五殿下是在質疑本官在南疆帶兵打仗的能力嗎？本官想要殺他，一腳下去，他還有氣喘嗎？”
五皇子不想輸了氣勢，硬氣道：“洩私憤也不對！這裡是京兆府的大堂，不是你南疆的戰場。這裡有婁大人說了算！”
陸世祥冷哼，“敢問五殿下，將來的五皇子妃被一個渣滓掛在嘴邊侮辱，你是什麼感受？我身為人夫，對於汙衊自己妻子的人，若是不作為，豈不枉為人？”
“對！對！”七皇子附和，“這樣的渣滓，就該人人得而誅之。”
五皇子白了七皇子一眼，道：“莫不是朱大春說錯了？那就當場驗證好了。”
陸世祥怒目瞪視，周身散發的煞氣，任是五皇子再嘴硬，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一個作踐女人的男人，一個拿女人作筏子的男人，都不是什麼男人，而是畜生。別說這朱大春敗壞的是我的妻子的名聲，就是其他任何一個女人，都是渣滓行為，用七殿下的話說，是人人得而誅之。這樣的渣滓，五殿下還要維護嗎？”
“你------”五皇子剛想爭辯，卻又被陸世祥截斷了話。
“五殿下行事，別讓我瞧不起你！”陸世祥說著這話，那鄙夷的眼神已經衝著五皇子射了過去。
五皇子心中火燒火燎，偏又發洩不出來。
“王爺！”陸未晞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整個人更是快步移到了雍郡王面前，雙膝一彎，撲通跪地。
雍郡王後退一步，濃黑的眉毛微蹙，低頭看著地上那道纖細的身影。“說！”
陸未晞挺直脊背，仰臉，看向的是他青青的下巴，“大家之中，僕婦成群。主子身上有什麼特徵，是瞞不過貼身服侍的丫鬟的。”
“對！”七皇子踱步過來，“定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將陸三夫人身上的胎記洩露了出去的。對吧，婁大人？”
五皇子聽不下去，“伊氏在淮縣的時候，是沒有丫鬟服侍的吧？”
雍郡王也不去看五皇子，低頭盯著陸未晞道：“你接著說！”
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女孩子，這是要為自己的孃親扛下這一切了嗎？
她還那麼小！分明應該是最需要保護的那一個啊！
想到這裡，心裡就莫名的異常煩躁了起來。
他一心護著長大的女孩，恨不能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憑什麼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他不過是離開了不到一個月，就有人往她身上潑這樣的髒水，當真是該死！
陸未晞抿唇，“過去八年中，孃親身邊的確是沒有人服侍的。但是，八年前，作為長泰侯府的三太太，身邊卻是僕婦眾多的。八年前，民女和孃親之所以失散在沛河，就是因為遭到了身邊人的背叛。既然八年前的下人能夠對主子下殺手，那麼洩露主子身上的胎記又有何不可？”
“謀殺啊！”馮馳義憤填膺的道，“惡僕欺主，當真該碎屍萬段！”
“哎呀！”七皇子一下子跳了起來，“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要這麼說，那洩露了胎記的下人，就是長泰侯府的了？所以，五皇兄，咱看事情要長遠啊！”
五皇子挑眉道：“七弟說話，還是注意分寸的好！”
七皇子搖著扇子，“我已經很拿捏語句了，若是不慎重，會直接說八年前是長泰侯府派了人謀殺庶媳和小孫女。八年後，不說故伎重演吧，卻又演了這麼一出，敗壞庶媳的名聲。其心可誅啊！”
“你------”五皇子伸出手指，“汙衊朝臣，你就等著御史彈劾你吧！”
七皇子聳聳肩，“每天彈劾我的摺子還少嗎？本殿下什麼時候在乎過？但說到因多說了兩句話彈劾，那個御史肯定跟長泰侯府是一丘之貉。對吧，婁大人？這案子，你還要繼續審嗎？”
五皇子的話就又硬生生的被堵得憋了回去。
婁正英手裡舉著驚堂木，本來還想著小小的拍一下的，被七皇子這麼一搶白，就又輕輕的放了回去。喃喃的道：“對啊！本案還要審下去嗎？”
大堂外就傳來了鬨然大笑。
“啊！”馮馳驚叫一聲，“八年前？那個時候不正是陸大人在南疆平定竺越進犯的時候嗎？居然有人對其家眷下殺手！那不就是竺越的奸細嗎？”
“啊哈哈------”七皇子鼓掌，“馮馳，你這腦子，真是太聰明了。這麼關鍵的問題，都被你想到了。”
馮馳漲紅了臉，卻對婁正英道：“婁大人，抓竺越的奸細歸您管嗎？”
婁正英就覺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都上升到這種高度了，他一個京兆府尹還怎麼管？
“本官只負責京畿附近的案件！”
“哦——”七皇子打著彎的長長的哦了一聲，“五皇兄啊，你說，京兆府尹都管不了的這麼大的事情，咱們要不要說與父皇知曉啊？”不等五皇子答話，卻又接著道：“算了！你跟長泰侯府的關係那麼好，應該會多加袒護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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