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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連續的悲傷

在南溪的帶領下到達的是一個名為木林森的村子。

村子你修建著畫成半圓形的家家戶戶。正中央的大會場有著石頭製造而成的亭子和水井。原本大概是如此大的會場但是現在地方狹窄也拉起了帳篷。女性的數量多到甚至會讓人認為是不是村子裡的所有女性都在場的程度。他們正能幹地製作這料理裝飾著會場。艾瑞斯和傑內西斯像是很新奇地眺望著這番場景。

傑內西斯向南溪詢問男人們在哪裡之後,被指給看向離村子稍微有一點距離的空地上的帳篷裡面的人群。五顏六色的布搭起的帳篷並在一起的樣子像是藍色清空和綠色大地映照在上面一樣。像也是為客人搭起的臨時床鋪。真的是來者不拒地歡迎客人的樣子。一行人姑且先向南溪家的方向走去。村子的小路狹窄,滿是障礙。玄關前是開滿了鮮花的木桶,曬乾的食物,腳邊有貓輕輕穿過。

不知哪裡響起的鍾鳴聲。被南溪告知這利用風的流動碰撞彈奏出複數的鐘聲的民間藝術品是這個村子的特產。將視線向上移動看到的是將笑了夾在當中的人家在窗戶間搭著繩子,上面曬乾洗過的衣物。這裡也能夠聽到鐘聲。先談著的年輕姑娘們開心地把繩子拽攏,這麼做於是又響起鐘聲。傑內西斯將視線看過去後,板著嬌聲一樣的微笑關上了窗戶。沒有較大的街道,是有著小聚落獨有恬靜的村子。

穿過狹窄的小路後道路便開啟了,在那前方是比其他的房屋要大得多的孤立的建築。

大概是不怎麼遭遇偷竊吧,薔薇的草叢在庭院裡茂盛地生長著。玄關前面不安地沾著的女性有兩位。

“啊啊,平安無事啊!”

一口氣跑到跟前的是穿著圍裙的老婦人。南溪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後,壓低聲音對她說道。

“平安無事,才不是吧。這樣沒問題麼,萬一經常這個樣子......”

“昨天晚上,我把老太太房間的鎖給好好地鎖住了的。難道說是在那之後有去她的房間拜訪?有好好鎖住麼?從外面的話是打不開的喏。”

“......那個的話”

“被姥爺託付的數年裡,我可沒有讓老太太向這樣跑出去找人的事情發生過。”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啦。”

不能說是氣氛很好的對話。另外一位女性向著南溪走了過來。有著褐色肌膚和惹人愛的面容,向著沉默著的艾瑞斯和傑內西斯低下了頭。這裡南溪才,終於想起有親屬以外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

“不、不好意思......。給你們介紹。那個......明天開始就是妻子的沙米文。母親的傭人,戴麗。我和母親分開生活著,沙米文和戴麗一直在保護著我的母親。”

最後一句話透露出,這對他們家族來說是多麼值得感謝的事情,是透過之後的表情只曉的。沙米文和戴麗像是勝任一般將二人引進了家裡。在那之後迎來了忙碌的時間。為了迎接明天的婚禮,新郎新娘出門要去各種各樣的地方打招呼。雖然因為不能殷勤接待個人而謝罪了,但艾瑞斯和傑內西斯盡是能夠呆在屋簷下涼爽的地方就已經很感謝了,毫不在意地目送他們離開。

因為快接近午餐的時間點了,作為傭人的戴麗掛慮旅客二人於是招待了他們用餐。

傑內西斯像是非常疲憊的樣子在用晚餐後立刻就像切斷電源一樣睡了過去。最開始是腦袋像船滑動一樣,最終沒能抵擋住睡意,背也垂下,放鬆了身體,閉上了眼睛。他的一生總是在四處奔波。雖然不是聯盟中七大傳承者,但卻承擔著比他們更加沉重的責任。直到遇到艾瑞斯之後,這一切才發生了好轉,至少自己不會是一個人。

同樣坐在長椅上的艾瑞斯讓陷入睡眠的他輕輕躺下,然後再一次看向終於安靜下來的空間。這個家庭的窗戶也響著鬧鐘聲。

丁玲丁玲地發著聲響。戴麗在廚房繫著餐具的聲音也能聽到。與傑內西斯的休息相應,營造出十分和諧的夏日午後。

艾瑞斯連被睡眠誘惑都沒有,因為作為花妖的她和人類有許多不同,僅僅是閉上眼睛就能很好地休息。就像是初次知曉構成自己生活周圍的聲音的溫柔一樣。

聽到簾子、和玄關傳來的聲音之後她迅速地睜開了眼睛。

“阿拉阿拉,難道說是和我們一樣的靈術師嗎?”

還沒走近,對靈力異常敏感的艾瑞斯就感受到了不尋常的靈力波動。

戴麗聽見腳步聲後走向玄關。從側邊看去傑內西斯也微微睜開了眼睛。他的脈門正準備開啟。睡著也不要緊喏,至少從現在這種程度上來看還無法威脅到自己,甚至無法威脅到艾瑞斯,如此說後又像是安心一樣閉上了眼睛。

“......”

想著會不會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同樣向著玄關走去的艾瑞斯察覺聲音中像是有什麼人在呼喊著停下了腳步。聽上去是從二樓發出的,然後很快地響到了整個家中。這個時刻,南溪的母親就像是被推著一樣上了二樓。

登上木質的臺階,在走廊上停下腳步豎起耳朵。

“老公......?”

是老婆婆的聲音。

“還是說尤納斯?”

大概是誤認成家族裡的某人了吧。

“是艾瑞斯小姐啊。早上,您給我纏過頭髮的”

站在門前的艾瑞斯低聲說了些大概適宜的臺詞。

雖然是小村莊卻處於全村舉辦喜宴的時候。因為是挨家挨戶,誠懇地登門行禮。在南溪和沙米文踏上歸路時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

“呀,新娘子不就是這一片地方的人麼。”

“聽得懂我的話呢。雖然只有隻言片語。真惹人喜愛。”

“南溪,真虧你能弄到手呢。只有你不是能讓人依靠的感覺啊。”

雖說並不是太願意,打招呼的所到之處的婦人對於作為新娘的沙米文的事情刨根問底地詢問。代替不太會和人交談怯生的沙米文,幾乎都是南溪在說話,所以喉嚨也變得乾巴巴了。

“天色變暗了呢。”

回應著輕聲嘟囔的沙米文,南溪點了點頭。雖然平常太陽落山之後村子裡都是一片寂靜,今天卻是有些喧譁的樣子。大家都在歡鬧著。思考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二人才做出的事情後,又想到所謂的婚禮並不僅僅是為了兩人的儀式。

南溪極其自然地牽起了沙米文的手。呋呋,從沙米文那發出了笑聲。

“這個村子的人,真是溫柔呢。”

在南溪面前安心地吐露著。是沙米文的陳述。

“代替父母養育我的兄長,在很久之前就失蹤了。能夠和你結婚真的很開心,又能夠,擁有家族了。”

沙米文靦腆地笑了。

“戴麗女士很擅長料理。還教給了我你喜歡的料理。母親的家裡,也很大。很華麗,想著大家都......能夠住在一起。”

“你不用操心就行。”

雖然是溫和地說這話,南溪卻說著冷冰冰的話語。沙米文停下了腳步。緊緊牽著的手,因為被走到前面的南溪給拉住了,沙米文跌了一下。

“......對不起。”

“不,我才是、對、不起。”

“不對,應該是我道歉。說了讓你、討厭的事情。你.......對,家裡的......母親很討厭我明明知道的。”

南溪真是,被沙米文的這種地方給迷住了。直率的、體諒他人、並且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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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討厭還沒有好好聽過。父母的話應該重視才好。”

於是觸及到狠心。緊緊握住的手上滲出汗水,雖然想要鬆開擦乾,不過南溪又更用力地捏緊了。這是從今往後一生陪伴自己的人,不想在這裡被討厭。

“和媽媽她,說不通話的話吧。”

沙米文和不對著視線的南溪不同,向他看了過去。

“是的。”

“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那個樣子了。也不是因為上了年紀才那個樣子的。我也有父親的,然後......姑且也有著哥哥......那天父親帶著哥哥離開了。”

“為什麼.....”

“那時候太小了不記得,大概,只是普通的......夫妻關係不好吧。也經常吵架。哪一方跑出門去也是經常見到的場景。所以那個時候也覺得肯定很快就會回來的可是......”

沒有回來。

——那個時候,為什麼父親選擇了哥哥而不是把我帶走呢?

難道是因為是第一個出生的孩子?

和哥哥之間年齡只差了三歲,不過父親好像無論什麼都是以哥哥為先。比如說發土特產的順序、摸頭的次數、褒獎的言語也不一樣。

雖然是旁人不會覺得的什麼大的差異,卻是孩子能夠敏感地察覺的東西。

——一定是,比較可愛的一方,才帶走的。

如此覺得。

“在那之後媽媽就變得奇怪了。漸漸地、漸漸地......就像是又螺絲掉落的機器一樣壞掉了。一開始是把我喚作哥哥的名字。不對哦,我不是尤納斯,是南溪。雖然這麼回答後就會道歉,然後訂正。之後就變成了不是說出了就改正的地步。”

沙米文將緊緊握住的手,用另一只手重疊上去。是為自己的戀人至今為止的人生而心碎。僅僅是這樣的行為,南溪就開心得不得了。自己渴求的正是這種事情,強烈得如此再度確認。

“母親變成了把我作為父親和尤納斯哥哥、互動幻想的重疊狀態。”

過去的南溪沒有這種喜悅之情。

“被當做父親的時候是一邊哭著一邊捶在我身上。被當成哥哥的時候,只是說著你到哪裡去了,然後緊緊地抱著我。這種狀態持續了幾年。”

南溪不希望認為自己是可憐的,但是。

“我也經常,你看,進入成長期後也長高了。我實際上也不像父親或是哥哥吶。你看,這應該......是好事情、我想到。”

已經不認為是幸福的孩子了。回憶起孩童時代也並不覺得快樂。

代替無法工作的母親我開始外出工作,回來的時候遭遇了痛苦的事情。

“我被從誤認為某人的狀況中解放了。”

是那個的連續。

“但是,又成了別的詛咒。”

是悲傷的連續。

為了斷絕往來,彼此遠離是必要的。

“媽媽已經不知道我是誰了。也不記得小時候的我了。戴麗告訴了她。最近就開始尋找我,稍微,不覺得有些好笑麼。我的話一直一直一直都......”

正因為是家族,所以遠離才是必要的。

“明明一直都在身邊。”

雖然可能會被說薄情,但南溪不想讓步。這件事情村裡的人的話都知道,不過沙米文還是第一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