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緹納笑嘻嘻地看著海雲,一高一低的椅子出現在二人的身後,“請坐,請坐。尊貴的客人。”
“謝謝。”海雲坐在毛茸茸的椅子上,很難相信眼前的這些都只是幻化出來的東西。
雅緹納隨手將自己手中的黑色雨傘插在自己身旁,跳進了要矮一些的位子中,掙扎了半天,她最終才從毛茸茸的椅子中坐起來。奇怪的黑白色頭髮像瀑布一樣盤在她的兩側,散發出應有的光澤,就像是從童話中走出來的人物,帶著迷離的色彩。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雅緹納向自己玻璃杯中加了很多牛奶,然後有禮貌地把那一大瓶牛奶放桌子上。
“海雲。”
“是海王一族的人?”
“是的。”海雲簡單地回答道,海國很少有牛奶,她也並不喜歡,要了些黑咖啡,外加三勺糖,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需要茶嗎?我不喜歡喝茶,還有咖啡,都很苦,加再多的糖也沒有用。”
雅緹納嘆了口氣,給自己的牛奶中加了很多的糖。
“牛奶加糖最好喝了,我喜歡甜食,怎麼吃都不會長胖。”
雅緹納指著自己黑白相間精緻的臉蛋傲嬌地說道。
“糖多了,不會感到膩人嗎?”
海雲慢慢品嚐手中的咖啡,同時用靈術探知雅緹納和她一旁的黑色雨傘。
“不會膩,吃再多的糖也不會膩。”雅緹納怪笑著,“媽媽說,只要糖吃夠了,這一輩子就不會覺得苦,所以只要有機會我就會一直吃糖。”
海雲笑而不語,平靜地品嚐自己手中的咖啡。這是她第二次用靈力探知雅緹納,結果和探知克勞德的時候一樣。
強大,極其強大。
她的實力至少在克勞德的分身之上,海雲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雅緹納將玻璃杯放回桌面,裡面的牛奶喝得一乾二淨。
“咖啡有些苦。”
“糖加少了。”雅緹納語氣中帶著歉意,“不過,剛才我已經把糖都用完了。”
“沒關係,苦一點的咖啡更有味道。”
至於那把黑色的雨傘,恐怕是上古靈器級別的。海雲偷偷瞟了雅緹納一眼,沒想到這個幻化出來的人,居然也是傳承者。
雅緹納面帶微笑,眼角無可奈何地不自覺下垂。
“從我出現起,你就一直在觀察。”雅緹納躺在自己的椅子上,和一個小孩沒有什麼兩樣,“能告訴我,你從我身上能探知到什麼嗎?”
“你很強。”
海雲將玻璃杯放下。
“這是廢話,我可是奧雷波·菲涅爾國王的六國柱之一,當年我還和薩菲羅斯交過手,實力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薩菲羅斯真的存在?”
“不然呢?貝爾納德就是死在薩菲羅斯妖刀之下。”
“我還以為薩菲羅斯只是個傳說。”
“傳說?”雅緹納抱著肚子哈哈在毛茸茸的椅子中滾來滾去,“當年薩菲羅斯橫掃整個西大陸,人族、妖族都籠罩在戰火之中,整個世界都被這個惡魔征服。多虧雷族人和羽族人聯手,在雷島阻止了薩菲羅斯的腳步,不然你們海族恐怕將會被這個惡魔討伐。”
“薩菲羅斯這麼強嗎?”
“他是我見過最強的人,銀髮及腰,手持四米長妖刀,刀劍帶著亡靈的力量,每殺死一個生命,妖刀便會更加強大。巨大的灰色翅膀籠罩整個天地,妖刀一出,天地變色。他獨自一人進攻血縋海灣,成千上萬的雷術靈陣都拿他毫無辦法。一人一刀,對抗整個世界,兩萬天使大軍全軍覆沒。奧雷波國王踏入雷尊之境,手持天賜神劍帶領六國柱與薩菲羅斯決戰。”
“結果呢?”
“六國柱中三人陣亡,薩菲羅斯的大軍止步於雷島。這一戰成為了轉折點,也是薩菲羅斯帝國滅亡的伏筆。”
“原來傳說都是真的。”海雲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正在沉思的樣子。
雅緹納突然跳到桌子上,像一隻小狗一樣趴在海雲面前道:“你真的很過分哎!無數人用鮮血寫下的史書居然被你們懷疑,為了拯救這個世界,好多人都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雅緹納站在桌子上,接過黑色雨傘,傘間指在海雲面前,耍起小孩子脾氣。
“你不是一直在試探我和咕咕傘嗎?我告訴你,不要打它的主意,咕咕傘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雖然它不是上古靈器,但也絲毫不弱,在我手中,它可比許多上古靈器更要強大。”
“咕咕傘?”
傘面是純黑色沒有任何多餘的花紋,傘長一米三,拿在雅緹納手中和她的身高相差不多。傘的邊緣是精緻的鏤空點綴,給人一種十分華麗的感覺。
傘尖帶著劍刃,是黑色唯一能夠傷敵的地方。
壓抑的顏色,古怪的橢圓形形狀,有一種莫名的詭異感覺。
聽到傘的名字後,海雲笑出聲來,殺氣沉重的一把傘叫做咕咕傘?
海雲沒有忍住。
雅緹納咬牙切齒的樣子十分可愛,張嘴大吼道:“笑什麼笑?這把咕咕傘殺死了上千位敵人,上古靈器傳承者也不是它的對手,明白嗎?”
“為什麼叫咕咕傘?名字太好笑了,完全沒有威懾力。”
“威懾力?”雅緹納皺著眉頭,迫切地解釋道,“威懾力不來自於名字,靠的是實力,是實力,懂嗎?”
“雅緹納大人,能別一直把傘尖指在我面前嗎?這樣很危險。”咕咕傘越靠越近,海雲更是能清楚看到傘尖的鋒芒,雅緹納一個不小心,傘劍刺來,這麼近的距離根本無法反應。
“小孩,你是在向我求饒嗎?”
雅緹納將腦袋側向一邊,嘟著嘴巴。
“小孩?”
這個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小個子竟然說自己是小孩,海雲只想弱弱地問一句:如果我是小孩,你又是什麼?
看在雅緹納是幻雷塔第一層守護者的面子上,海雲沒有說出口。
但她心中想說的全都寫在臉上,雅緹納看在眼裡,更加生氣。
“你是想死嗎?”
咕咕傘離海雲的喉頭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海雲看得出,雅緹納是真的生氣了。她沒有在開玩笑,海雲感受得到咕咕傘下濃濃的殺意,只要傘尖再向前一毫,海雲恐怕就沒命了。
“錯了沒?”
咕咕傘停在海雲面前,雅緹納壞笑著,海雲在她面前就像是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
“錯了沒?”
雅緹納提高嗓音,瞪大著眼睛,黑色的眼睛中有白色的瞳孔,白色的眼睛中是黑色的瞳孔,精緻的面容,魔鬼一樣的顏色。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雅緹納大人不要生氣......”
海雲立馬認慫,如果不是坐在位置上,可能早已經跪下。
“雅緹納大人,是我不對,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雅緹納收回抵在海雲面前的咕咕傘,抗在肩上轉過身,跳下桌子,“想當年,我跟隨奧雷波·菲涅爾國王征戰的時候,你的爺爺都不知道在哪裡。別以為我這副模樣就是孩子,告訴你,老孃可是僅存的六國柱之一。”
“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呢,雅緹納大人?”
“雅緹納大人就好了,不過我叫你小孩的時候不要一臉吃驚的樣子,聽明白了嗎?”
“明白。”海雲突然挺起身子,裝作一副神聖**的樣子。
雅緹納蹦蹦跳跳,又回到了自己那毛茸茸的椅子上,在裡面來回翻滾撒嬌。
海雲不敢笑出聲來,世界大了,什麼奇葩的人都有,活了上千年的蘿莉就在眼前,還非要稱自己是大人,卻毫無一個大人該有的模樣。
雅緹納坐起來,將咕咕傘放在自己身側。
“你叫什麼來著?”
“海雲。”
“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好。”
“沒關係,雅緹納大人。現在你記住了嗎?”
“你叫海雲。”
“是的。”
“你和克勞德是什麼關係?”
海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百年前她和克勞德就見過面,但真正開始認識彼此是在兩個月前。
克勞德和自己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海雲一直都沒想清楚。
克勞德向自己求過婚,是自己的未婚夫?
這個恐怕有點不妥。
他救過自己,救命恩人?
這兩個月來一直指導自己,是師傅?
未來的戰友?
“好了,不用想了,我明白了。”雅緹納解釋道:“你們關係很好對吧?”
“算是吧。”
“克勞德將雷島海戰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我了,你是克勞德之後第一個進入幻雷塔的人。怎麼樣,談談對幻雷塔的感受。這可是所有的心血,見證過無數強者從這裡誕生。”
“很奇妙,幻雷塔比它看起來要大很多。”海雲環顧四周,安戈洛大殿絕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大小。
“幻雷塔實際上是雷電幻化出來的東西,和外面的世界隔絕。”雅緹納鼻子都翹到天上去了,“我可是在奧雷波·菲涅爾大帝面前立誓過的。”雅緹納側著臉,對海雲漫不經心的表情很生氣,“喂,還有什麼問題嗎?”
“奧雷波大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強大、正義、充滿男人魅力的完美之人。”雅緹納俏皮的表情一瞬間變成了一個花痴,“我的心中早就愛上了他。”雅緹納抱著自己黑白各一側的長髮,肉麻地說道。
海雲眼中,這個病嬌女孩完完全全是個花痴,有著比迷信宗教更加惡劣的心態擁護奧雷波大帝。
“奧雷波大帝很強,達到十層雷法巔峰,是當時雷族有史以來最強的戰士。”
“那只是過去。”
海雲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她也沒想過要激怒雅緹納,現實就是如此,幻雷塔外,塵泥山脈中,那個人將在一個月後突破十層雷法,成為最強的雷族戰神。
雅緹納雖然十分生氣,自己心中深愛著的偶像不是最強,但也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是克勞德吧,那小子確實很厲害,不過和我心目中的奧雷波可差遠了。”
“克勞德再過一個月就要突破十層雷法了。”
“那小子,呵呵。”雅緹納笑了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他進入幻雷塔的時候已經是七層雷法境界,當時他手持雷族聖劍:天賜,戰勝了我。他是奧雷波之後唯一能夠駕馭天賜的人,沒想到他終有一天超過了奧雷波。”(未完待續)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