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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告別

婆婆講道:“傳說很久以前,有一位人族少年。一出生就具有極強的靈術天賦,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了世間頂尖的靈術師。他的母親為了鍛鍊他,於是讓他到世間各地去遊歷。他走過寒冷的呼嘯高原,去過天邊的萬詩海還有迷離洋。在迷霧森林裡他克服重重困難,擊敗了為禍一方的傳奇妖獸。他行俠仗義,行蹤如浮雲,於是大家稱他為遊俠,也稱其為浮雲騎士。遊俠不僅實力強大,容貌也英俊非凡,凡是見過他的女子無不深深地愛上了他。可是他對這種用外表換來的仰慕已經感到厭倦,他在四處遊歷的同時,也在尋找著自己的命運歸屬。有一天,他來到妖族的領地——萬花潮的邊沿,那裡生活著普通而弱小的花妖。在萬花潮盛開的一個小角落,他看到了一個受傷了的花妖。遊俠沒有多說什麼,盡自己的力量救活了奄奄一息的花妖。”花妖很感激遊俠,‘你幫助了我,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花妖看著遊俠英俊的面龐害羞地說道。”遊俠笑了笑,安慰著花妖,‘我相信會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幫助’,說完遊俠轉身離去,留下浮雲般的背影。”看著遊俠漸行漸遠,花妖心中下定決心自己要透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變強,以便有朝一日自己能幫到救命恩人。儘管自己很弱小,但為了變強花妖付出自己所有的時間。不管是十年,還是百年,她都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夢想。”百年的努力讓花妖的決心更加堅定。沒日沒夜的奮鬥終於得到了回報,她在靈術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同時也早早修成了人形。每當自己周圍的同伴都在休息時,她都在不停地修煉;每當自己的好姐妹們到森林裡去玩耍時,她只有一個人默默地在偏僻的角落裡努力。朋友們問:‘你這是為了什麼?這樣做根本改變不了什麼。’花妖總是淺淺一笑,幸福地說道,‘為了幫到那一個人。’同伴們不理解她的所作所為,都嘲笑著她的痴心妄想,‘你知道他的名字嗎?他知道你叫什麼嗎?人族的壽命不過百年,你認為他會等你多久?即使他能等你,難道這百年中他不會在某個地方離開這個世界嗎?況且就算他沒有離開這個世界,你認為他還會記得你嗎?你只不過是個弱小的花妖而已,對於他那樣強大的靈術師,你幫不了他任何事情。倘若他還記得你,但他是人,你是妖,人妖不同道,你們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小花妖聽完同伴們的話,傷心地走開了,她走到萬花潮裡,迷失了方向,她站在古樹下唯唯諾諾地自言自語著,‘我從沒有想過要愛上他,也從沒有渴求過他還記得我。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報答他這份恩情,只希望在他有危險的時候能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古樹啊,我從沒有擔心過他,因為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治他於死地,即使是死亡。’強大的靈術師壽命會遠遠高於普通人,同時青春也會常駐。幾百年後的一個午後,當遊俠在次來到萬花潮時,他看到了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子,她就是遊俠百年前救下的小花妖。不過百年過去,遊俠已經忘記了小花妖,他禮貌地向女子行禮。小花妖很是興奮,開心地和遊俠聊了起來,她很慶幸自己又和遊俠見面。二人聊得很久,一番徹夜長談後,遊俠明白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百年前救下的花妖。遊俠心裡很是感動,感動她等待了自己上百年。花妖嚮往著遊俠口中外面的世界,萬詩之海上的碑文和無極淵,星移之海上變換莫測的蒼穹,和精彩的人族生活。於是她希望自己能與遊俠一同上路,走到世間的盡頭。”

“遊俠猶豫片刻,沒有答應花妖的請求。他留下陪伴自己一生的神劍,希望花妖能夠藉助神劍的力量統一整個混亂的萬花潮。花妖很聽話,沒有強迫遊俠帶上自己。她接受遊俠的意志,作為對他救命之恩的報答。花妖沒有辜負遊俠的期望,百年之後,花妖統一整個花族,成為了名震四方的萬花潮女王。當她坐在萬花潮最高的寶座之上,撫摸當年遊俠留下的神劍時,遊俠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年又一年,花妖在等待中漸漸遺忘了遊俠的名字、他的面容和他的聲音。花妖只記得有這樣一個人,他曾來過。”

“後來呢?”伊瓦斯聽得出了神,語氣裡充滿了期待,“這和仙香雪又有什麼關係?難道說仙香雪對萬花潮來說有十分特別的意義?”龍國人很喜歡講故事,因此龍國的戲劇也因劇情的精彩而出名。有許許多多的故事戲劇都是來自於過去的稗官野史,但人們都樂於接受。

“仙香雪是一種白藍相間的花,傳說是浮雲騎士送給萬花潮女王的禮物。”婆婆解釋著,眼神中充滿嚮往,“仙香雪是一種開在雪國呼嘯高原上的花,生長在戰神峰之下,在最嚴寒的雪國寒冬也能茁長開放。花語是堅強與不屈,遊俠希望花妖能像仙香雪一樣在最困難的環境下也能創造奇蹟。從那一刻起,萬花潮中有多了一種白藍相間美麗而動人的花——仙香雪。”

婆婆話音剛落,飯堂側門口傳來聲音,打破寧靜的早晨。馬車伕已經在門口等待,馬的喘息聲打破了這寧靜的早晨。

“該走了,車已經來了。謝謝你的故事。但願我有一天也能成為浮雲騎士。”伊瓦斯提起行裝低聲道,隨後朝門口走去。

大叔和婆婆靜靜地坐在伊瓦斯剛才吃飯的那張聯排皮沙發上,目送著他離去。伊瓦斯的背影融匯在初生的朝陽中,好像回到五年前那個瘦小的身影揹著一樣大的灰色揹包、提著棕紅色的手提箱站在夕陽中的景象。

伊瓦斯走到飯堂的側門口,回過頭,說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五年來對我的照顧,你們的幫助我將終身難忘。”他用複雜的眼神凝望著桌子旁的大叔和婆婆,有不捨、有感激、有家人間那種惜別的難過……

早上的金色陽光像粉末一樣無力地撒在伊瓦斯臉上,除去初晨的寒意。這是伊瓦斯第一次感覺到杜城清晨的溫暖,儘管此刻很短暫。

“我們也很感激你,孩子。請你記住,我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大叔眼角溼溼的,好像在閃著光,右手撐著自己的額頭,遮著自己一臉愁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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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了我們五年的快樂,謝謝你,伊瓦斯。你是一個好孩子,願好運與你同在。”婆婆目光語氣中充滿感激,她揮著手示意伊瓦斯離去,“但別再耽誤時間,再耽誤就走不了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們可以告訴我。”伊瓦斯頓了頓,清清嗓子,“和五年前的問題一樣,你們的名字是?”

“你不知道?”婆婆很驚訝,“雖然沒有親口告訴你,但我認為你應該知道。”

“對啊。”大叔附和,“周圍也還是有人認識我們,你難道不知道?”

伊瓦斯搖了搖頭。自從五年前伊瓦斯認識大叔和婆婆開始,他們很少透露自己的真實過往,說的一些故事也難以分辨真假,可伊瓦斯相信他們。

他認為大叔和婆婆不向自己透露過往與名字,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於是一直以來伊瓦斯從沒有去關注過。直到今天,伊瓦斯想抓住最後一個機會,知道他們的名字。

“裴諾丁·薩爾曼·庫盾。”大叔沒有猶豫,脫口而出,“隸屬於神聖聯盟龍國第七集團軍鳳鳴山片區第三步兵團二大隊先鋒。”就像戰爭在即,在陣前向長官報告自己的身份。

“我叫伊頓·哈羅娜。”婆婆的語氣不像大叔充滿激情,如蜻蜓點水,留下一輪輪微微的漣漪。

門外的馬蹄聲又再次傳來,深深的喘息聲催促著伊瓦斯離去。

“克拉默曾說:世間沒有不散的宴席。命運總是使我們再次重逢。”諾丁大叔收起不捨的心情,像一位軍人一樣,沒有過多煽情的話,“相信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伊瓦斯的腳下就像被蠟固定,走不出一步,背後就像被千絲萬縷給束縛住自己的腳步。他的嘴似乎也被貼上封條,說不出一個字。

飯堂內的古龍國風格的掛鐘一點一點地走,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邁著艱難的步伐,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陽光射入空蕩蕩的飯堂,那一碗殘留不多的燕麥山藥糊裡散發著僅剩的熱氣。龍國七月的夏天在早上伴隨著陽光來到這個城市,溫度飆升,凜冽無情的海風變得柔和。

飯堂門外的馬等得有點不耐煩,一直在原地來回地用蹄子踏著石板鋪成的地面。馬兒粗糙的喘息聲,從窗邊飄進飯堂,遠遠就能聞到馬的腥臊味。六點五十二,該走了,伊瓦斯心裡想。

他轉過頭,害怕因為看見他們而流淚。他決定不回頭,大步走出飯堂的大門,仰望著藍天,白白的雲還在海洋中飄,成群的嘟嘟鳥像黃色的小舟,盪漾在這天上的海域。他把目光投向窗邊,揮了揮手,“願你們幸福,裴諾丁大叔,伊頓婆婆。”他朝著窗邊大喊,希望他們能聽到。

當伊瓦斯踏上馬車的那一刻,早上的第二位吃早餐的人進入飯堂,對裴諾丁大叔和伊頓婆婆來說又是新一天的開始。但無論怎麼樣他們都提不起精神,感覺自己悵然所失。

“卡爾美羅港,對嗎?”馬車伕朝著伊瓦斯問,大大咧咧的模樣給人一種親切感。馬車伕四十來歲的樣子,皮膚粗糙,就像風乾的樹皮。眼角的皺紋比伊頓婆婆還多,臉上深深的溝渠是歲月侵蝕的痕跡。

“是的,先生。去卡爾美羅港。”伊瓦斯在馬車後面放好行李,安頓下來。他勾下腰,走入馬車車廂,車廂不大,一個精緻的純木小圓桌,用的是上好的霧國喬木。這種喬木長得特別快,一年就能長高十多米。霧國的潮溼的氣候又使喬木的木質變得更加柔軟、且芳香四溢。一圈環繞著圓桌的人造皮沙發。不大的車廂內鋪上一層棕紅色的地毯,讓樸實的車廂頓顯積分尊貴的氣氛。

“可以出發了嗎,年輕而帥氣的先生?”馬車伕問,“你的航次是在上午九點鐘,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才能到。”一般來說,在龍國,做服務行業的人都會為顧客考慮的多一點,他們始終堅信顧客就是上帝。馬車伕都有關心顧客行程的習慣。

但對於馬車伕的吹捧伊瓦斯卻感到有些不習慣,“可以出發。”伊瓦斯隨口一說,隨後他緩緩拉開馬車兩側淡黃色的紋花窗簾,一陣來自樹國香水的味道撲面而來,窗簾一拉開就更方便伊瓦斯看到路邊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