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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雙龍會

比武大會的前一天,不論是青龍鎮,還是青龍幫,都異常的平靜。只是青龍幫的許多幫眾頭目有些憂心忡忡,但也並非心慌意亂。而龍門也沒有再派人前來搗亂。上午,青龍幫與龍門第一次正式接觸,選定比武大會地點,以及比武大會的一些細則問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事情進行得異常的順利。下午,青龍幫便派出人手,與龍門派出的人一齊臨時搭建一處比武場所。

整個白天,袁幫主都與自己的女兒一起,陪著林逸、徐明龍和張易三人大致遊覽一番青龍鎮。張易此時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了,只是需要幾天時間恢復內力。白天,他們過得是這麼的尋常,但一到晚上,情形就大不相同了。

這天夜晚,袁府的戒備突然變得森嚴了許多,而且嚴禁任何人擅自出入。府邸深處的一個空曠地,數十個人聚集在一起。袁幫主,馬副幫主,青龍幫十大壇主,以及徐明龍、林逸與張易均在其中。在他們對面,五十名青龍幫精英一個個精神抖擻,一行五列,一列十人。

馬副幫主對袁幫主說道:“幫主,五十名幫中精英已經挑選完畢,他們分別是從東南西北四分壇,及總壇中挑選出來的,絕對可靠。請幫主下命令吧。”

袁幫主點了點頭,問道:“他們可都不是獨子?而且還沒有病妻弱子?”

“幫主定的規矩,屬下豈敢擅自違反,請幫主放心吧,屬下自有分寸。”

“恩,辦得好。”袁幫主滿意地笑了笑,隨即嚴肅起來,正聲對屬下們說道:“兄弟們,如今我們青龍幫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青龍幫的未來很可能就掌握在你們的手上。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到了你們為幫會出一份力的時候了!你們已經知道了,龍門企圖強佔我們青龍幫,並要大舉入侵我青龍鎮。為了少傷及無辜,我們商定明天舉行比武大會,透過比武來化解這件事。如果我們輸了,就歸順他們龍門,但如果我們贏了,他們就不會再來騷擾我們了!所以,這場比武大會,我們一定要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也要考慮到龍門可能會使詐。如果是我們贏了,他們可能不會承認這次比武大會,所以,我們要作好應對的準備。這也是今天召集你們來的目的。你們的任務是在今天乘夜分批前往比武大會附近埋伏。萬一龍門的人想要對我們青龍幫不利,你們就是我們的援兵!明白了嗎?”

“明白!”

“不過,事先我先宣告,此去可能會凶多吉少,你們也知道我袁宗奐是絕對不會強人所難的。所以,你們中如果有誰不願意的,只管站出來,我不會為難你們的,這一點想必你們不會有什麼顧慮吧?”

良久,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袁幫主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我們青龍幫是沒有一個怕死的人的。好!上酒!給我們青龍幫的英雄們上酒!”

看著這一切,徐明龍不禁對眼前的這些人敬佩起來,他們的武功或許不是很好,但就憑這股不怕死的勇氣,也是值得尊敬的。

摔碗起誓後,袁幫主下令道:“朱壇主,你帶領東、南分壇的兄弟們先行一步。宋壇主,你帶領總壇的兄弟們為第二批。王壇主,你率西北兩分壇的兄弟們斷後。”

“是,幫主!”三將齊領命。

看著一個個幫眾離開,袁幫主忽然嘆了口氣,說道:“為了我一個人的青龍幫,讓這麼多人去冒生死之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幫主,您怎麼這麼說啊?我們都願意為了幫主而死!”馬副幫主立即道。

“袁幫主,你真的以為青龍幫只是你一個人的?”徐明龍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袁幫主不解,問道。

“雖然您是青龍幫的幫主,但僅僅您一個人怎麼能夠組成整個青龍幫?幫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其中的一分子,正是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才能夠對別人起到威懾的作用。而幫中的每一個人,也就得到了庇佑。所以,青龍幫不僅僅是您一個人的,也同樣是幫中的每一個兄弟的。既然你能夠為了青龍幫而不惜性命,家庭,那其他人為什麼就不能呢?在他們中,有多少人早已將青龍幫當成了他們的第二個家庭?當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家人被別人侵犯時,自己就有義務和責任反抗,反擊,這是身為一個男子漢的尊嚴!更是我們作為武林中人的尊嚴!所以,您的決定不僅維護了您的尊嚴,也同樣是維護了您的手下們的尊嚴。您不需要愧疚,作為他們的幫主,您現在要考慮的事是將您和您的屬下們的尊嚴維持到底。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相信不會有人責怪你、怨恨你的。而您自己也就不會有遺憾了。”

袁幫主聽了,連連點頭,笑道:“說得好,說得好。不過,我可沒有你這般豁達啊,哈哈。”雖然這麼說,但他的心情的確輕鬆了許多。“好了,今天也不早了。你們都快去休息吧,明天可有得費神呢。”

“也好,那我們先走了。幫主你也應該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應付明天的比武大會。”林逸道。袁幫主點了點頭,但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起。

徐明龍、林逸和張易三人結伴走回自己的房間。林逸看著徐明龍,笑道:“看不出來啊,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為了那幾句話,你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吧。”張易也道。

“我只不過把心中所想的說出來罷了。”徐明龍道,“師父可不僅僅教我武功。”

“尊嚴,為了這兩個字,武林中多少人賠上了自己的性命。”張易忽然嘆道,“可是,真的值得麼?”

“你說什麼那,當然值得了。”徐明龍立即道。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說說。”張易笑了笑,說道。

不久,三人便各自回房。徐明龍回到房間,正要入睡,突然聽見屋頂上似乎有動靜。於是,他立即起身,奔出房門,躍上房頂。只見遠處有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向前飛奔著。徐明龍急忙提氣追去,但前面的兩人突然出了龍府,跳下了屋頂。徐明龍趕到他們跳下屋頂的地方,已經不見了人影。

突然,有人喝道:“是誰?”緊接著,數個大漢舉著火把從袁府大門跑出來,將徐明龍團團圍住。

“是我!”徐明龍急忙答道。

“原來是徐公子啊,十分抱歉,冒犯了。”為首的一個青龍幫的香主說道,“可是,您為什麼要深夜翻牆出袁府?”

“這個嘛,對了,你們剛才沒有發覺有其他人出了龍府麼?”

守衛們相互望了望,均搖了搖頭。香主道:“沒有啊,徐公子可是追著什麼人出來的?”臉色有些緊張,如若真有人私自出了龍府而沒被發現,那便是他與手下們失職,特別在這種時刻,他可是很可能會受到很嚴厲的處罰。

徐明龍心中思道,明天對青龍幫可是一個生死攸關的日子,也不便為了這件小事弄得人心惶惶,打擾了他們的休息。於是,他便說道:“這樣啊,那也許是我看錯了吧。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那好,徐公子也早些休息。”香主松了口氣,對徐明龍作了個揖,便帶著眾人走回。而徐明龍順便在附近走了走,再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動靜,便回袁府去了。

次日清晨,在“咚咚”的敲門聲中,徐明龍睜開了雙眼,一見天已大亮,便急忙起床。徐明龍開啟房門,見是張易,笑道:“噫,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是林逸呢?”

“太陽都曬到屁股了,怎麼還不起床?”張易笑道。

“大概是昨天睡得遲了點了吧。對了,林逸呢?”

“她?我沒見到啊?”

“那就奇怪了,難道他還沒有起來?這可稀奇了,走,去看看。”

林逸的臥室就在附近,所以他們很快就到達了。徐明龍敲了敲門,叫道:“林逸,起床啦,太陽都曬到屁股啦——”

但是,裡面卻沒有傳出一絲的聲音。張易伸手正要去推門,卻被徐明龍攔住。“她最忌諱別人不經允許就進入他的房間,我們還是等他答應了再進去吧,不然,他可有一陣子羅嗦了。”

“哦?這我倒不知道。”

“你跟他一起的時間還不算長,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呢。有一次我無意之中闖進了他的‘地盤’,被他說了整整三天。總之,他這個人的生活習慣奇怪得很。”

“是嗎?這我倒沒怎麼看出來。”張易滿臉狐疑。

“所以說你這個比較粗心嘛。咦,不對啊,過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有回應!”

“也許他早起來出去了吧。”張易道。

徐明龍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回應。“也許是吧,那我們走吧。”二人剛轉回頭,卻見袁幫主朝他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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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在這裡呀,林公子他起來了麼?”袁幫主問道。

“怎麼,林逸他還沒起來麼?”徐明龍驚道,急忙伸手用力向門推去。門裡面並未上鎖,很容易就開啟來,還讓徐明龍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門也沒鎖!”徐明龍更吃驚了,朝床上看去,但見那被褥床單整整齊齊的,顯然沒有動過。

“林公子昨天沒有回來!”袁幫主大吃一驚,“他到哪裡去了?徐公子,張公子,你們都不知道嗎?”徐明龍與張易同時搖了搖頭。

“他——他不會被龍門的人抓去了吧?”張易擔憂道。

“不會,以他的武功,就算是‘閃電劍客’周信雄,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虜去。”徐明龍道,“也許他只不過起得早,碰巧沒有被我們看見,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是是是,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哈哈。”袁幫主笑道,不過笑聲中還是透露出些許的不安。

很快就到了出發的時間了,但還是不見林逸的蹤影。袁幫主也問過幾乎所有袁府中人,但沒有人在今天見過他。袁幫主等人不禁大為焦急。

一個周姓壇主小心地說道:“幫主,屬下想,林公子是不是——是不是害怕了,所以——所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徐明龍聽了,氣道,“你以為林憶是因為害怕了龍門的人,才逃走的?”

“你說什麼?林逸怎麼會是這種人?”張易亦十分氣憤。

周壇主張口欲言,但見幫主嚴厲的眼神,便不敢再說了。但是,另一個姓吳的壇主忍不住大聲說道:“你們怎麼知道他不是這種人,不然,他為什麼要逃走?”

“誰說他逃走了?如果他害怕龍門,當初就不會留下來。我們之所以在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其實就是想在這次事件中助各位一臂之力。但沒想到,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不信任我們!”徐明龍忍不住激動起來。

“也許他原來是不害怕,但自從前日與‘閃電劍俠’周信雄交手後,知道了龍門的厲害,所以才逃走了。”周壇主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你放屁!”徐明龍聽他竟然這麼說林逸,怒不可遏,忍不住大罵了出來,“區區一個周信雄,你以為他會怕嗎?你們不知道,我們以前還跟龍曉雲第七個弟子‘白衣劍俠’金劍風,還有方岳,彭仁心交過手。在那之前,他更是隻身對抗龍門。他會害怕,他會逃跑?”

“既然他不是害怕,那現在他為什麼——”

“好了,都別爭了,現在不是我們內訌的時候。”袁幫主厲聲打斷了周壇主的話,“我相信林公子不是一個臨陣脫逃的人。但是,現在時間緊迫,我們也沒有時間等他了。我們還是先出發吧。”

周壇主心中雖還是不服氣,但礙於幫主的威嚴,只得忍了下來。

於是,按照與龍門的約定,袁幫主帶著馬副幫主,許周吳孫鄭陳方七個壇主,十多個香主及徐明龍和張易等人出發朝比武大會地點趕去。

比武大會設在一處林子中間的空地上。因為青龍鎮附近多風,而林子將風遮擋了大半,所以中間的空氣要平靜得許多,正是舉行比武大會的好地方。空地中央是一個極大的擂臺,擂臺兩側,擺放著許多座位,分別為青龍幫與龍門中人的休息之所。

徐明龍隨著袁幫主他們來到目的地之時,龍門的人早已到達,並朝他們迎了上來。當先走來的一個人身形瘦長,手持摺扇,一襲青衣,滿面紅光。徐明龍知其便是龍門直隸堂堂主江月皇,看他年紀,也不過五十左右,卻已滿頭白發,有些顯老,惟有眼神顯得精神奕奕。

江月皇笑著抱拳道:“袁幫主,在下恭候各位多時了。”

袁幫主出於禮貌回了個禮,但語調確是十分冷淡:“江堂主可來得早啊。”

“哈哈,在下不過區區一個龍門堂主,怎麼敢怠慢袁幫主啊?”江月皇恭敬地說道。

對方的這般態度,倒讓袁幫主有些不自在起來。突然,身後的周壇主冷然說道:“說得好聽,想龍門是江湖上一流的幫派,竟然在前日派人企圖挾持幫主的千金,真是卑鄙。”

“住口!”袁幫主故意喝止。

江月皇臉色一變,但立即恢復了笑臉,道:“是嗎?想必這其中一定有些誤會吧。在下並不知道此事。”

“你倒推得乾淨!”徐明龍冷笑道,“你這麼圓滑,怪不得你能夠爬上龍門直隸堂堂主的位子。”

“如果這位公子是稱讚在下的話,那我就心領了。”江月皇忽地沉臉說道,“如果不是,小子,你就要為你所說的話負責!我們龍門中人可是最受不得別人的侮辱的。”

與江月皇那銳利的目光對視了片刻,徐明龍立即感覺到了他的凌厲的氣勢,不由得暗暗心驚,竟然產生了一絲的恐懼。想不到武林中還有這等人物,徐明龍心中好生佩服。但片刻之間,江月皇再次恢復笑臉,對袁幫主說道:“今天我們龍門的二少主、五少主都來了,就讓在下給幫主引見引見。”

袁幫主皺了皺眉,心中道:這兩個人好大的架子!但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早就聽聞貴派龍盟主的九大弟子的威名,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同時見到兩位,在下可真是榮幸之至啊。”說罷,便隨著江月皇走去。

而另一邊,周信雄見袁幫主朝他們走來,急忙迎了出來。而顧同卻不緊不慢地跟了出來。周信雄向袁幫主一抱拳,恭敬地說道:“在下週信雄,久仰幫主大名。”

袁幫主“哼”了一聲,回禮道:“在下也久仰‘閃電劍俠’大名。聽說周大俠前日到過我青龍鎮,未能得見,可讓在下惋惜了好一陣子!”

周信雄哪裡聽不出袁幫主的話外音,嘆了口氣,苦笑道:“未經通告就擅自進入貴地,而且還與幫主的貴客大打了一場,十分抱歉。”

“哪裡哪裡,周大俠肯出手指點指點在下的賓客,在下可是感激不盡。相信他們一定在與大俠的交手中學到了不少。”

“慚愧慚愧,對了,在下怎麼沒看見那位使青龍劍的朋友?他沒有來嗎?”聽著袁幫主一口一個“大俠”叫著,還不停地提著前日之事,周信雄不禁覺得十分的尷尬,急忙轉移了話題。

“青龍劍?你說的是林公子?你怎麼知道青龍劍?”袁幫主驚道。

“他果真姓林!”周信雄喜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的話,在下一定據實相告。請問他現在在哪兒?”

“這個嘛,其實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周信雄以為袁幫主是不願告知,而且也知道袁幫主對自己充滿了敵意,所以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隨後,袁幫主轉向“降魔劍客”顧同,抱拳道:“顧大俠,久仰了。”顧同懶洋洋地回了禮,冷冰冰地說道:“現在人已到齊,比武大會可以開始了吧?”袁幫主雖對顧同的態度十分不滿,但為了顧全大局,亦強壓怒火,點頭表示同意。但這時,孫壇主卻忍不住大怒道:“顧同,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們幫主如此無禮!”

顧同臉色一沉,道:“放肆!”右手閃電般向孫壇主拍出一掌。

徐明龍見顧同一伸手,便知情況不妙,雙眼雖看了出來,但手腳卻無法跟上,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小——”字。眼見著孫壇主即將遭遇不測,突然前面伸出一支手掌來,橫在孫壇主的前面。“啪”的一聲,顧同的掌力與這只手掌相擊,袁幫主被震得退出一步。而顧同也微微有些吃驚,但隨即變為蔑視的微笑:“袁幫主,我倒是小看你了。”袁幫主也暗自吃驚對方的掌力,但卻不露聲色,從容說道:“顧幫主武藝超群,在下佩服。但是以您的身份,何必跟他區區一個青龍幫壇主一般見識呢,現在還沒到正式比武的時候,顧大俠不必如此心急。”但顧同只是“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孫壇主亦知自己險些斃命,膽戰心驚,但還想要說話,卻被袁幫主嚴厲的目光喝止。一旁的江月皇看著這些,臉色也有些難看,但又怕得罪了顧同,只好緊閉嘴巴,一聲不吭。尷尬之際,周信雄急忙出來打圓場:“袁幫主,我二師兄只是想試試這位孫壇主的武功罷了,有不當之處,還請見諒!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開始比武吧。”袁幫主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而顧同卻一甩衣袖,往回走去。

這一切,徐明龍冷眼旁觀著,忽覺十分奇怪:同是龍曉雲的弟子,顧同與周信雄對待袁幫主的態度怎麼就差這麼多?他無法從周信雄的表情中看出任何一絲的虛偽,這與顧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前日去劫持袁憶恩的人卻是周信雄而非顧同。思前想後,他還是有些弄不明白。緊接著,他又環顧了龍門的人,發現他們竟然只有廖廖十數人,反倒是自己這邊來了將近三十人。龍門一定有鬼,徐明龍心中肯定道,但他怎麼也看不出龍門想要耍什麼花招。隨之,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就我這點江湖經驗,怎麼能看得出?望了望袁幫主,他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徐明龍越想越不對勁,看了看周圍,還是不見林逸的蹤影,忽然心中驚道:“林逸的失蹤不會跟今天的這個狀況有關吧?”

就在徐明龍腦海中思緒翻騰的這當兒,青龍幫與龍門的人分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袁幫主道:“按照我們的約定,今天我們青龍幫與你們龍門間的比武大會一共舉行九陣,為公平起見,每個人只許接一陣。誰先取得五陣勝利,就是誰贏。若是我青龍幫取勝,你們龍門今後不得再踏入我青龍鎮半步。若是你們贏了,我們青龍幫就從此聽從龍門號令。顧大俠、周大俠、江堂主,你們可有異議?”

顧同朝江月皇點了點頭,後者便回答道:“沒有。”

“好,我袁宗奐不是一個死板的人,繁文縟節就免了,我們就直接開始吧,可否?”

“正合我意。”江月皇道。

青龍門這邊,馬副幫主小聲對袁幫主道:“幫主,這第一陣對我們的士氣影響會很大,就讓我來吧。”

袁幫主笑道:“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思,而且這青龍幫內,你也是我最信賴的人。去吧,但是要小心。龍門的人不會好對付。”

“謝幫主。”馬副幫主說完,便躍上擂臺。而龍門第一陣派出的是一個褐發老者。

徐明龍見其頭髮竟然是褐色的,頗覺新鮮,笑著對張易說道:“你看這人滿頭褐發,可見是‘中毒非淺’啊。”

“什麼‘中毒非淺’,他這是練硃砂掌所至,你連這個都不懂?”

“這個我當然知道。你呀,當真是無趣之極。”徐明龍搖搖頭道,“我只不過是想嘲笑一下他罷了,如果是林逸的話,他一定聽得出來。”

“好了好了,已經開始了,你少說些話行不行?”張易顯得有些不耐煩道,急忙將注意力集中到擂臺上。

“想不到十年前名動一時的‘硃砂掌’朱嘯天竟然到了龍門的麾下!龍門,真的有這麼強大麼?”袁幫主嘆息道。

“朱嘯天?他不是在十年前就被仇家殺死了麼?”徐明龍也從他師父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名號,微微有些吃驚,“他可是當今武林‘硃砂掌’的傳人中的第一人。只怕馬副幫主他——”

“不過,馬副幫主也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他雖然平日絲毫不顯山露水,但武功到底有多高,就連我這個當幫主的也一點不清楚。”

“他——他有這麼厲害嗎?”張易疑道。

“不清楚,反正我是從沒見過他盡全力出手。不過,在我們這個偏遠的小鎮,也不會有什麼高手出現,也就沒有可以讓他大顯身手的機會。所以,他的武功可能很高,但也可能不是很高。不過,既然今天他的對手是朱嘯天,我應該可以看出他武功的高低了。”

“我想不論他的武功有多高,也不會超過幫主的。”徐明龍道,“因為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跟隨幫主了。”

“或許吧。”袁幫主笑了笑,將視線轉回擂臺。

說話間,馬副幫主已經先行向朱嘯天攻出一掌,招勢並無任何獨到之處,速度也不見有多快。朱嘯天從容地側身避過,右掌運力向馬副幫主拍去。馬副幫主反手就是一掌,想要冒險硬接下這一掌。須知,在沒有探名對方掌力深厚時就貿然對掌是極危險的,萬一不敵,即會立時落敗。馬副幫主的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絲毫看不出掌力的強弱。朱嘯天不願冒險,突然右掌回撤,左掌拍出。馬副幫主顯然早已算定朱嘯天會來這一手,幾乎是同時向左避開,左手順勢抓向朱嘯天右手臂,速度竟然比先前快了許多。他這一變速固然高明,但朱嘯天的反應更是迅速,朝後退出丈許。馬副幫主立即起身跟上去,但已晚了一步。朱嘯天正好來得及穩住身形,及時向馬副幫主拍出一掌,掌力帶起一陣勁風襲向對方,力道雖然不是很大,但卻含有劇毒。馬副幫主迅速躍開,從左邊向朱嘯天出招。兩人轉眼間已鬥了大半個時辰,卻還是不分上下,依舊相持著。雖然馬副幫主略佔先機,卻也對朱嘯天無可奈何。

看著場上的這一狀況,徐明龍漸感焦急起來,這倒不是因為對馬副幫主沒有信心,而是這場上的情形實在是兇險之極,二人似乎都拼盡了全力,每招每勢,皆竭盡全力,稍一不慎,即會落敗。二人精妙的攻守,徐明龍看在眼中,心中著實受益非淺。無意中瞥了一眼袁幫主,見他驚歎之於,還露出一絲笑臉。

“袁幫主,看您的神情,似乎料定了馬副幫主能贏下這一陣。”徐明龍輕聲道。

“如果照這麼個打法的話,應該是能贏下了。”袁幫主笑道,“你看他們,馬副幫主雖然佔了一絲先機,但也確實很難破解得了朱嘯天的硃砂掌。而且,馬副幫主為了躲避他掌力中所帶的劇毒,只有不停地移動,消耗掉大量的體力。但是,朱嘯天要一直使出硃砂掌,內力消耗得更快。所以,他們這麼相持下去,反而是對馬副幫主更有利。”

擂臺上的朱嘯天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掌風一變,不再耗費內力使掌力帶上劇毒。這麼一來,他不僅提高了出掌的速度,而且還節省了內力。對手的這一變化,馬副幫主一時沒有適應過來,胸口險些被打中,迅速退後一大步。朱嘯天得勢,立即錯步跟上,一時佔得了上風。

就在徐明龍心中大叫不妙的時候,馬副幫主卻依舊面不改色,甚至似乎露出了笑臉。朱嘯天乘其立足未穩之機,掌擊馬副幫主左肩。馬副幫主已然來不及躲閃,但見他反而面露喜色,右掌迅速拍出,依舊是輕飄飄的,絲毫察覺不出力道的強弱。這時,朱嘯天輕叱一聲:“又來這一手!這次不會被你騙了。”右掌加力擊下。“啪”的一聲,雙掌相交。朱嘯天收勢不住,竟被彈開至擂臺邊緣才勉強站定。馬副幫主身形驟起,右掌擊向朱嘯天。朱嘯天急忙轉身想要避過。但馬副幫主隨即拍出左掌,正好打在對方腰際。朱嘯天慘呼一聲,摔下擂臺,連噴數口鮮血。馬副幫主終於松了口氣,微笑著向倒在地上的朱嘯天及江月皇等人抱拳道:“承讓了。”

事態的這一突變,出乎所有在場的人的意料。青龍幫這邊,歡呼聲立刻大起,而龍門這邊,顧同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江月皇看了一眼受了重傷的朱嘯天,沉聲說道:“馬副幫主,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贏定了,為什麼非得下這麼重的手?”

徐明龍的心中,也有著同樣的疑問。但馬副幫主卻沒有回答江月皇,慢慢轉身,剛走出數步,突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雙腳一軟,倒了下去。徐明龍大吃一驚,急忙躍上擂臺,一把扶住馬副幫主。袁幫主也幾乎同時扶住了馬副幫主的另一邊。

袁幫主及徐明龍扶著馬副幫主走下擂臺。馬副幫主突然費力地說道:“幫主,我……我總算不……不辱使命。”袁幫主連連點頭,道:“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好的武功,著實讓我大吃一驚。你現在先不要說話了,待我替你運功驅毒。”“不行,幫主,大敵當前,您不要為我耗費內力了。還是讓我自己來吧,這點傷我自己還是能處理的。還請您為大局著想。”袁幫主想了想,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不過,他還是讓孫壇主替馬副幫主運功驅毒。

徐明龍納悶道:“方才馬副幫主不是已經得手了麼,怎麼還會中毒?”

袁幫主嘆道:“原本朱嘯天的武功確實是在馬副幫主之上。而馬副幫主只是以機智取勝。朱嘯天發出第一招時,馬副幫主看上去想要硬接,其實他根本沒有運力,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朱嘯天果然中計,還以為馬副幫主當真是掌力了得,無所畏懼。但馬副幫主卻也奈何不了朱嘯天。若不是事先佔了先機,馬副幫主恐怕早就會大落下風了。但交手的時間長了,朱嘯天也逐漸探出了馬副幫主大致實力,無奈已被馬副幫主搶得先機,處處受制,難以發揮自己掌法的優勢,加之內力消耗過快,被迫變掌。但這麼一來,反而收到了奇效,打了馬副幫主一個措手不及,從而佔得上風。而馬副幫主卻將計就計,假裝被迫與朱嘯天對掌。朱嘯天還道是馬副幫主又想故計重施,便催動毒砂掌,和馬副幫主對了掌。但他小看了馬副幫主的掌力,更沒考慮到自己的內力已消耗掉許多,而馬副幫主又集中了全力,這麼一來,朱嘯天才會落敗。但以馬副幫主的掌力,也沒有辦法完全抵抗住劇毒,所以才會中了毒的。”

“想不到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場比武,竟有這許多曲折!”徐明龍不禁讚歎道。

“總之,比武比的不僅僅是武藝,計謀也是很重要的。”徐明龍聽了,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擂臺上,龍門早派出一個中年男子來叫陣。徐明龍仔細瞧著這個中年男子,與普通人並無二異,也就無從知道他的來歷。而袁幫主也同樣不認得此人,他正考慮該讓誰出戰最合適。吳壇主突然站了出來,說道:“幫主,這一陣讓我接吧。”袁幫主立即點了點頭,道:“也好,但你千萬要小心,切不可逞強!”他心知吳壇主為人有些莽撞,也有些固執,故而事先提醒一句。

“謝幫主。”吳壇主大喜,迅速跳上擂臺,對中年男子抱拳道:“在下龍門十壇主之一吳大貴,領教閣下的高招。”

中年男子輕聲“哼”了一下,道:“無名小卒,還報什麼姓名,真羅嗦!”

吳壇主一聽,心中升起無名業火,怒道:“你也忒小看我了。”說完,立即從腰間抽出長鞭,右手一抖,長鞭迅速打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準長鞭走勢,突地伸出右手,徑直朝長鞭抓過去。吳壇主臉色一變,手腕一抖,長鞭突然改襲向中年男子的右腿。中年男子側身避過,快步向吳壇主衝過來。吳壇主雖在盛怒之下,鞭法卻也沒有變亂,長鞭橫掃,卷向中年男子雙足。中年男子突地躍起,避過長鞭,依舊想要接近吳壇主。吳壇主一見有機會,急忙揮動長鞭,掃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準時機,右腳正好踢中鞭梢,一借力,躍至吳壇主上方,垂直襲向吳壇主。吳壇主心中一驚,身形急速旋轉,長鞭螺旋向上擊去,直襲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大驚之下,急忙在空中側身想要避過。但鞭稍還是掃中了他右邊的臉頰,留下一條血痕。

中年男子身形落地,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也越發兇狠起來。這邊,江月皇道:“崔無懼,別再託大了,亮出兵器吧。”

“是,堂主。”崔無懼轉身向江月皇作揖道。立時,擂臺下便有一人將一件兵器扔與他。徐明龍定睛一看,乃是一柄方天戟,長約六尺,好看之極。

“吳大貴,方才是我小看你了。不過,這麼一來,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了。”崔無懼惡狠狠地說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吳壇主道,揮動長鞭,橫掃向崔無懼。

崔無懼冷笑一下,以方天戟擱向長鞭。吳壇主順勢以長鞭捲住了方天戟,運勁後奪。崔無懼突然轉動方天戟,反勾住吳壇主的長鞭,快步衝向吳壇主。吳壇主急忙使動長鞭,一緊一鬆,將長鞭抽了回來,並順勢向崔無懼抽去。崔無懼微一吃驚,來不及以方天戟相格,只得翻身避過。崔無懼長鞭緊隨其後。崔無懼豎起方天戟,長鞭打在其上,鞭梢依舊掃向崔無懼臉頰,但力道也減弱不少。崔無懼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長鞭。吳壇主大驚,急忙運力相奪。但崔無懼又以方天戟勾住長鞭,向後一奪。吳壇主反而一個趔趄,失去了平衡。崔無懼見有機可乘,迅速放開長鞭,方天戟直刺向吳壇主。吳壇主一時手足無措,匆忙中側身避開,但胸口還是被方天戟的月牙劃出一道不深傷口。擂臺下一陣驚呼。崔無懼持戟橫掃。吳壇主只好向後翻身避過。但崔無懼已經乘機拍出左掌,正中吳壇主的胸口,將他打下擂臺。

袁幫主急忙接住吳壇主,但他竟然已經昏了過去。“這個崔無懼好狠啊,出手竟然這麼重!”袁幫主憤然道。

就在這時,後面突然有一個幫眾跑過來大聲道:“幫主,興德幫張幫主到。”

“是張興德張幫主?他怎麼來了?”袁幫主大喜道,急忙起身相迎。

遠處,五匹快馬飛馳而來。當先一匹馬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滿臉鬍鬚,身材魁梧的大漢,正是張興德,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年輕後生。在他們的後面,還緊跟著三個年輕女子。

待得張興德下馬,袁幫主便問道� ��“張幫主今天怎麼會大架光臨,還找到了這兒!”

張興德突然向袁幫主作了個揖,滿臉愧疚地說道:“袁幫主,我——我實在是該死,當初竟然怕了龍門,不敢前來助拳。”

“你的心思我又何嘗不知,你這是為了你幫中的弟兄們。其實,要不是龍門逼得太緊,我也不願這麼公然與他們對抗。我們雖是一幫之主,在各自的幫中權力最大。但是,我們更是有保護我們手下的這些弟兄們的責任,儘量不讓他們捲入江湖仇殺。所以,我並沒有怪你。”

“你這麼說,倒讓我更慚愧了。憑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怎麼能夠袖手旁觀?雖然我不能為貴幫出手,但做個見證也是可以的。不過,我也只能做到這個了,實在是抱歉。”

“你能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更何況,將你也捲入其中,我也著實不願。”袁幫主笑道,“對了,你後面的那三個女子是——”

張幫主回頭看了看,答道:“怎麼,袁幫主也不認得她們?我只知道她們其中一個姓高,我們只是在路上遇到,她們也說要來這裡,所以我就帶她們來了。”

“今天的比武大會只有我們和龍門的人知道,她們是怎麼知道的?”袁幫主疑道。

“既然這次比武大會只有你們和龍門的人知道,我們不是你們這邊的,自然就是龍門那邊的嘍?”前面的一個青衫女子笑道,“真笨,虧你還是一幫之主呢?”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們是龍門那邊的?”袁幫主驚道。

“廢話!”青衫女子還是笑道,“張幫主,多謝帶路。”一抱拳,便朝龍門那邊趕去。

“她便是你口中那個姓高的女子?”袁幫主問道。張幫主點了點頭。

徐明龍正望著那姓高的女子的背影。張易突然湊過臉來,輕聲道:“怎麼樣?漂亮吧。”“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徐明龍心中慌了一慌,道,“我只是納悶她的身份罷了。”“口不對心!”

正說著,只見兩個人影迅速迎向三個女子,竟然是顧同與周信雄!只聽顧同居然是笑臉相迎,道:“高師妹,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們在這兒,所以就來嘍。”高師妹答道,語調顯得有些冷淡。

“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可不是你這麼一個大小姐該來的地方。”周信雄皺著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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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就不能來這裡了?有你在,會有什麼危險?而且還有顧師兄。”高師妹嬌笑道,“周師兄,你就讓我呆在這裡嘛!”

“好了好了,你都已經來了,我還能怎麼樣,但你不可以調皮,而且千萬不要離開我或者二師兄。不然,你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們可沒辦法向高護法交代了。”

“怎麼,你就這麼害怕我爹?”

“好了,閒話就先說到這裡,正事要緊。”看著他們,顧同一臉的不悅,粗聲說道,一甩衣袖,便往回走。

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徐明龍驚道:“這為高姑娘竟然是龍門四大護法之首‘武諸葛’高義天之女高靈玲!”

“應該是吧。”張易也有些吃驚,“可是,她怎麼會來這裡?”

袁幫主笑道:“我聽聞這個高靈鈴雖是個女子,但性情可是十分的豪爽仗儀,也愛行走江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顧同朝著龍門那邊走過去,但周信雄卻朝袁幫主他們這邊走過來。高靈鈴看了看兩邊,還是跟了過來。周信雄向張興德幫主抱拳道:“‘雙刀張’張興德幫主,久仰久仰,在下龍門周信雄。”他的這一舉動,倒讓張幫主有些受寵若驚,急忙回禮道:“原來是‘閃電劍俠’周信雄大俠,早就聽聞閣下的大名,沒想到今日得以相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幸會幸會。”

“張幫主過獎了,想當年幫主家鄉山中多狼,為害行旅,張幫主攜刀而往,一日之內連殺九狼,一時傳為佳話,在下可是佩服之極。”

“一日殺九狼有什麼了不起的,周師兄,以你現在的武功,不要說九狼,就是九十只狼也殺得。”來到周信雄身邊的高靈鈴叫道。

“師妹,休得胡鬧!”周信雄嚴聲斥責,並向張幫主賠禮道,“張幫主,真抱歉,我師妹她從小就一直被寵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不妨不妨,而且她說得也沒有錯。周大俠的武功,在下也是佩服之極的。身懷絕技而不自傲,當真難得。”

忽然,龍門一人臉色難堪地走了過來,湊近周信雄耳根輕聲說了些什麼。周信雄聽了,臉色變了變。“屬下該死!”“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你只是奉命替師兄傳話罷了。”周信雄立即變回了笑臉,拍了拍來人的肩膀說道。隨後,他又轉而向眾人說道:“袁幫主,耽擱了這麼久,比武大會可以重新開始了吧。”

“是極是極,我一高興,竟把這件事給忘了。”於是,袁幫主急忙帶著眾人走回休息處。

很快,隨著眾人的入席,第三場比試立即開始。這一陣,龍門派出的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公子,乃是崑崙派的棄徒司徒亮。而青龍幫則由周壇主接下此陣。二人也不答話,周壇主左手捏了一個劍訣,率先挺劍直刺向司徒亮胸口。司徒亮長劍遞出,後發先至,直刺向周壇主腋下破綻。周壇主急忙撤劍回防,一招便落入下風,心中駭然。司徒亮劍鋒一折,又攻出一招。周壇主只得再避。司徒亮一劍快似一劍,緊逼著周壇主。瞬間,司徒亮已經攻出十招,打得周壇主沒有還手之力,腳步大亂。司徒亮瞅準時機,左手迅速使出一招崑崙掌。周壇主急忙後退,但還是被掃中胸口,跌出數步。

司徒亮突地停了下來,冷笑道:“你還不是很賴嘛,竟然躲得過我的奪命快劍十式。接下來再試試我的迅龍閃電劍如何?”說罷,身形忽動,劍招再次發動。周壇主凝神應對,見對方長劍正刺向自己的左肩,便急忙沉肩。但轉眼司徒亮的長劍又到了自己的胸口。周壇主大驚失色,急忙向後倒去,長劍貼著鼻劍刺過。突然,司徒亮的長劍又一轉,削向周壇主的右臂。周壇主已經乏術,右臂一涼,長劍“哐鐺”一聲掉落地。周壇主乘勢向左側一滾,站了起來,狼狽之極。但司徒亮的長劍已經同時抵住了他的喉嚨。

周壇主頓時驚出一陣冷汗,道:“迅龍閃電劍法果然名不虛傳,在下認輸!”

司徒亮嘿嘿一笑,道:“承讓了。不過,你別以為我不想殺你,只是這劍法太過君子了,劍勢至此為止。還好你還算聰明,沒有動,不然早成我的劍下之鬼了。”

司徒亮收回長劍,周壇主才松了口氣,想想剛才,還真的是命懸一線,心有餘悸。他走下擂臺,見袁幫主等人已經迎了過來,愧疚道:“幫主,我——”

“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放心吧,我們都沒有怪你,不過是對方太厲害了。”袁幫主嘆了口氣,說道,“你可知道,司徒亮當初還在崑崙派的時候,就已經是他們二代弟子中拔尖的人物了。”

雖然這麼說,但如此輕易就落敗,還是讓周壇主覺得十分難堪,難過,垂頭喪氣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眼見著已經輸了兩陣,而且一陣比一陣輸得快,輸得容易,這讓袁幫主開始失望起來,甚至起了認輸的念頭。但轉念又想到,如果現在就認輸了,豈不就太對不起馬副幫主、吳周兩位壇主?特別是拼死替自己贏了一陣的馬副幫主。一旁的張興德幫主看出了袁幫主的心思,走過來安慰道:“袁幫主,不要灰心,還有機會!就便輸了,只要盡力就沒什麼可遺憾的了。”袁幫主微微一笑,道:“多謝你了,不管怎麼樣,我們是絕不會輕易認輸的!”

面對這一情形,徐明龍心中也頗為感慨,即便知道青龍幫會落入下風,但卻未料到差距竟有如此之大,想想自己的這一方,真是太過小瞧龍門了。再看一眼袁幫主,神色依舊,目光黯淡,似乎早料到會出現這種結果。

這時,龍門派出了一個七尺大漢,手持兩把巨斧,威風凜凜。袁幫主看了看手下的壇主們,道:“誰願意接這一陣?”眾壇主們相互對視,卻無一人站出來。這也難怪,周壇主在眾壇主中,武功可算是最高的了,但卻被這麼輕易就打敗了,誰還敢再上?良久,孫壇主突然站了出來,道:“幫主,讓我出戰吧。”

袁幫主看了許久,點了點頭,嘆道:“好吧,要小心,輸了沒關係,最重要的就是要留住性命。”

孫壇主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多謝幫主關心。”他也心知自己絕非擂臺上此人的對手,只是憑著一口氣,才要接下這一陣。他正要走上擂臺,後面忽然竄出一個大和尚來,一把拉住孫壇主,道:“休走休走。”“你做什麼?”孫壇主心情正壞著,不由得大怒道,用力想要甩開大和尚,卻哪裡撼得動分毫?“你——”孫壇主驚訝不已。大和尚笑著對袁幫主道:“小的風和,見過幫主,這一陣就由我來接吧。”

袁幫主一眼就看出來這和尚內功深厚,驚訝道:“你可是我幫中之人?”

“那自然是了,小的是鎮北分壇的一名香主。”

這時,一旁的鄭壇主說道:“幫主,他的確是屬下分壇的。”

“好,想不到我青龍幫竟有如此人物,太好了,這一陣就由你來接!”袁幫主大喜道,猶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多謝幫主。”風和作揖道,大步向擂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