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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後悔,總之就是很後悔

我觀察著,我看穿了隱藏在優雅舉止背後的仇恨。

我傾聽著,我洞察了隱藏在精心策劃的謊言背後的黑暗。

我在理智的邊緣等待你。我品嚐著你心中的痛苦,渴望結束虛假的偽裝。我在你靈魂最黑暗的深淵裡安家。

在陰影裡,我打磨著時間。我耐心地等待著你睜開雙眼,意識到只有我的意志才能讓你呼吸。因為我既是奸奇,而你是我的木偶,你隨著我的旋律起舞。——奸奇

...

...

奸奇,又稱之渡鴉之神,萬變之主,詭道變化者,運神,大陰謀家,命運主宰者,命運編織者,掌管魔法、變化、進化、命運、謊言和詭計。他就是萬變的具象體,一個真正能體現混沌可怕能量與力量的邪神。

馬格努斯無比的確定,這次他向帝皇再次發出警告絕對是奸奇有意為之。畢竟僅僅是傳達一個訊息,任何一個大魔都能夠替代自己。

那麼為甚麼奸奇會選擇馬格努斯呢?

不同於上一次警告帝皇時被矇在鼓裡,這次,馬格努斯心中對於奸奇的計劃有著一些自己的認識。

混沌之神的基本力量來自凡世眾生的情感。

恐虐並不因人們把它當作血神與戰神來崇拜而存在;恐虐的存在是因為凡世間一切有知覺的生物所能感到和迸發的憤怒,想要毀滅與殺死他們敵人的慾望。

而對於奸奇來說,一個圖謀權力或渴求知識的凡人是否以奸奇的名義這樣做並不重要,人們的情感和思想便足以使風暴繼續運轉。

這就是混沌,它是凡世眾生身上的每一個弱點被賦予力量,並被釋放出來對抗他們自身的結果,沒有開始,沒有結束。

奸奇的許多計劃並不是要達到某種特定的目的,相反,他僅僅是為了製造混亂而製造混亂。然而,有一件事是確定的,每當奸奇從他的幻想中醒來,瘋狂,背叛和衝突就折磨著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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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格努斯看來,自己心中此時複雜的情感,就是奸奇所渴望看到的。而且馬格努斯也知道,自己能想到這一切,一定也在奸奇的預料之中。

各種強烈的感情充斥在馬格努斯的腦海之中,懷念、後悔、憤怒、無力、絕望......

但馬格努斯什麼都做不了。

他就像一個在舞臺上被奸奇操縱的木偶,所做的一切都僅僅是為了取悅他的主人。並且更令人絕望瘋狂的是,他的一切行動完全在其主人的操控之下。

曾經帝皇對手下的原體下命令時,那些原體還能勉強反對反對,抗議抗議。

但如今那些墮入混沌,成為惡魔王子的原體們,則對於邪神的命令根本不能有絲毫反抗。他們已經完全成為了邪神們的附屬物。

馬格努斯在巫師星登上自己的銀塔尖頂,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椅子上,被一堆書籍包圍。

他知道自己可能再無回到帝國的希望。但時隔千年,再一次向帝皇發出警告,不由得讓他回憶起當初。

他不免在心中幻想,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做出其他的選擇,情況將會什麼樣子?

看看此時的帝國吧。

無數的科學家、靈能導師探索著亞空間的秘密,靈能正在走進千家萬戶,整個人類種族都在邁入靈能時代。

這簡直就是馬格努斯為人類所一直設想的社會!

嫉妒,這種不常見的情感本不應在馬格努斯這樣的惡魔王子心中出現。

無論是之前在帝國作為基因原體時,還是現在作為奸奇的惡魔王子時,馬格努斯才是那個該被人嫉妒的一方。

雖然他在邪神面前不過是一枚棋子,但他在邪神的棋子中,也算的上是高貴、重要的那一批了。

而且邪神的棋子也不是誰都能當的,多少混沌信徒用盡一生去呼喚和獻祭,僅僅是為了神靈的一瞥,但他們卻根本得不到邪神的一絲回應。

可馬格努斯卻根本不想要什麼邪神的寵愛,他只想在現在的帝國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帝國子民。

馬格努斯嫉妒那些人能夠生在一個這樣的時代。

可惡!當初帝皇早這麼幹不就完事了?

雖然馬格努斯不清楚眼下領導帝國的這個所謂的聖子西維爾是哪裡冒出來的,但透過他所瞭解到的一些資訊。

馬格努斯認為西維爾一定和帝皇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絡,眼下帝國所發生的一切在背後一定有著帝皇的影子。

可看看現在的帝國!

當初帝皇不讓做的,他自己做了個遍。

馬格努斯心情十分復雜,他想起了曾經帝皇給他展示的原體沒有叛變的未來:帝國以人類之名征服了全銀河。

而在那幅未來景象中,馬格努斯肉身坐在黃金王座上為網道系統提供支援,而靈魂在永恆的極樂中和帝皇一併徜徉在非物質空間中探尋宇宙的終極奧秘。

當時帝皇仍舊在挽回馬格努斯,他對馬格努斯說這幅未來景象現在仍然有可能會實現,馬格努斯仍然可以回到忠誠派這邊並且領導一支為其打造的嶄新軍團。

而千子軍團因為猖獗的血肉變異會被徹底清除,他們不能跟隨馬格努斯重回帝皇的懷抱。

可惜帝皇不能理解當時馬格努斯的感情。馬格努斯因為不能接受自己失去千子軍團作為代價,於是再次對帝皇發動了攻擊。

至此,馬格努斯才完全背叛帝國。

無論是傳送靈能警告、還是當時衝進泰拉皇宮,馬格努斯其實都有著其他的選擇。當時的他不像現在這樣完全是混沌的傀儡,他還沒有在奸奇的算計下徹底被其所掌控。

但被奸奇陰謀之網給牢牢困住的馬格努斯當時真的有其他的選擇嗎?

難說。

想著此時帝國的發展,人類在銀河中確立霸主地位,有回想著自己曾經在帝國奮鬥的那些美好日子。

馬格努斯心中的滋味是他人難以感受到的。

不,或許有些人能夠感受到。

比如,在亞空間某處,一個捧著在此時帝國流傳的聖言錄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

帝國此時國教大興,人人都把帝皇當做神靈來崇拜的現狀同樣刺激到了另一位墮入混沌的原體,洛嘉。

而此時帝國在銀河各地大搞基建,在星空中建立屬於人類自己的星河奇蹟這一事實,也刺激到了另一位原體,佩圖拉伯。

因為曾經的佩圖拉伯本人在內心深處渴望去建設、去守護並為此受到大家的讚揚,帝國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

...

“啊!是荷魯斯大人!”

一名黑色軍團的戰士驚呼道。

當獸人在卡垃薩的帶領下退去,且馬格努斯也隨之離開後。阿巴頓開始在這顆星球上召集自己的部隊。

那些曾目睹了“阿巴頓辮子消失事件”全過程的黑色軍團的戰士當然知道一切。但那些被召集而來的混沌星際戰士,看到了此時的阿巴頓,卻不由得立刻發出了驚呼。

穿著盔甲的阿巴頓和他的父親荷魯斯幾乎別無二致,唯有傷口與所持的武備才能將這二人分辨開來,而在其他方面他們完全就是一對雙生之子。

而在失去了辮子這一顯著的辨識物時,也就難怪有人會認錯了。

“荷魯斯大人,您聽我解釋。”

“是阿巴頓那個混蛋把軍團的名字從荷魯斯之子改成黑色軍團的。”

“天無二日,我的心中只有您一個戰帥!”

“我現在就把軍團標誌給重新塗上!”

當看到“荷魯斯”大人面目猙獰,渾身散發著殺氣站在自己的面前時,一名混沌星際戰士立馬表露自己對戰帥大人的忠心,當然,此戰帥非彼戰帥。

至於為何早已死去的荷魯斯大人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混沌星際戰士表示自己不清楚。但既然能有著穿著極限戰士動力甲的獸人來攻打自己,那麼荷魯斯大人死而復生也不是什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我們的“荷魯斯”大人聽見這名混沌戰士的話後,面目更加猙獰。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反而轉身離開了此地。

被獸人打了一頓,還被人燒了辮子,阿巴頓的內心本就十分不爽。而在聽到了自己手下的話後,阿巴頓更是恨不得殺了他洩憤。

但阿巴頓的理智制止了他這樣做。

雖然獸人暫時撤退,但作為混沌戰帥,阿巴頓還要防止下一次的獸人入侵。而且就像馬格努斯說的那樣,此時的黑色軍團沒有能力入侵帝國了。

別說入侵帝國,就連抵抗獸人都稍顯無力。

因此每一名戰士都是寶貴的資源。阿巴頓不會為了這些而奪走他的生命。

畢竟可以預見的是,斬殺了這一批剛剛抵達此地,集結來的混沌星際戰士,下一批混沌戰士還有可能指著阿巴頓大喊荷魯斯。

此時殺死他們除了洩憤沒有任何用途。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量,阿巴頓忍著身上的疼痛,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自己治療起身上的傷口。

而在這個獨處的環境下,剛才發生的一切再次引發了阿巴頓的思考。

一個警告?

向帝皇的警告?

阿巴頓知道馬格努斯現在的身份,他絕不可能私自的向帝皇透漏什麼,任何對帝國有益的事情馬格努斯都不能去做。

除非,這一切是奸奇的主意,或者說得到了奸奇的默許。

又一個針對帝國的陰謀麼?

阿巴頓的眉頭緊皺,他不明白。

而馬格努斯還警告他最近別去入侵帝國,這更讓阿巴頓感到困惑。

作為混沌戰帥,可以說,阿巴頓就是混沌勢力中的反帝國第一名。

在混沌勢力中,再也沒有比阿巴頓更熱衷於給帝國製造麻煩,想要顛覆帝國的了。

並且由於阿巴頓並沒有過多的接受混沌四神的力量,他和那些已經變成了惡魔王子的原體不同。從本質上來說,阿巴頓依舊是個人類。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帶領著黑色軍團自由進出亞空間和現實的原因。

而按照馬格努斯的意思,似乎接下來沒有需要黑色軍團的地方。這讓阿巴頓更加的不明白奸奇又在搞什麼詭計。

要知道,雖然現在黑色軍團元氣大傷,但在現實宇宙中,相比於惡魔,還是混沌星際戰士更加好用。

難道混沌要放棄自己了嗎?

阿巴頓的心中不由得產生的一個疑惑。

也難怪混沌戰帥如此的疑心疑鬼。畢竟,在過去,混沌諸神為了獲得更大的權力,你方唱罷我登場般,永無休止的在進行著一場鬥爭。被稱為偉大之遊戲(the Great Game)。

這是一場混沌諸神為了爭奪混沌領域內絕對統治權的一場遊戲。

亞空間不僅是混沌諸神的居所,亦是她們的戰場。雖然這場戰爭永遠不會結束,但混沌諸神們還是將幾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這場偉大遊戲之上。

他們很少會把注意力投放在物質宇宙,即使有,那也只是匆匆的一瞥,因為偉大遊戲遠比實體宇宙裡那些事情重要得多。

但是混沌諸神在某些極特定情況下可能會合作。

這些情況通常指一個極度強大且可以吸引起諸神興趣的一個存在在物質宇宙中崛起。

帝皇便是其中一個,因此四神一起挑起了荷魯斯之亂,整廢了帝皇,這件事暫時把四神的注意力從偉大遊戲上稍稍移開。

而在荷魯斯叛亂結束後,四神又開始了他們永無止境的鬥爭。

而阿巴頓平常那些入侵帝國,發動的黑色遠征,根本就不值得被四神所關注。所以一直以來,阿巴頓其實並不像惡魔原體那樣,是四神的傀儡。他一直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顛覆著帝國。

但這絕不代表著阿巴頓可以忽視四神的意志,他必須考慮混沌四神的態度。

在偉大遊戲中,奸奇對這個遊戲的喜愛超越其他任何的消遣。

對於大陰謀家奸奇來說,這個遊戲不僅提供了無盡的樂趣,也提供了無限的機會。奸奇不僅不斷地實現自身的勃勃野心,他還花費盡心計滿足自己的慾望,想出操縱或應對敵手的完美計劃。

可現在,奸奇的注意力竟然從偉大遊戲中轉移,再一次針對帝國開始佈局。

這讓阿巴頓感覺有些不妙。

帝國終將毀滅,但他必將毀於我手。

阿巴頓認為自己有必要瞭解更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