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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切都會回到原點的(求訂閱)

昆比斯注視著窗外的一切,那些經過檢查的人組成勞工隊,為重建自己的家而努力。

當搭載昆比斯的車子經過的時候,他們臉上帶著笑容,穿著奧特拉瑪制服的官員正在給他們分發食物,甚至還願意和他們交流。

這是很罕見的事情。

昆比斯的內心也不由地湧現一絲希望,或許帝國攝政的到來,真的帶來了一些好的改變。

一些能讓自己那可憐悲慘的人生有些許亮色的改變。

昆比斯抬頭,幻想著或許能在以後離開這個巢都,去帝國的其他世界看一下。

他的祖輩,他的父輩都被困在這個巢都裡面。

從來沒有見過外面的風景,更沒有去過其他世界。

就連最近的月球都沒有去過。

世世代代連巢都外面是什麼樣都不知道。

若是沒有意外,他的子孫也會是一樣的命運。

昆比斯對這樣的人生有一些絕望,或許原體的到來能夠改變一些東西吧。

數量繁多的公共車輛將那些經過檢查的倖存者分流到各處。

昆比斯的居住區被分配在七層。

按照巢都建築的上中下來劃分。

七層是一個底層裡面的底層。

泰拉的巢都城市雜亂且多層,是一個十分復雜的地方。

貴族居住在高層,有點錢的商人和總管居住在中層,什麼都沒有的工人居住在底層。

在巢都的底層活躍著眾多不願意服從帝國命令的邊緣群體。

官僚對此也是不聞不問。

畢竟耗費那麼龐大的人力和物力去處理巢都底下的那些事情,有些得不償失。

不如就交給那些幫派去管理,只需要按時繳納一定的費用就可以了。

昆比斯對此有些芥蒂,但他知道自己也無力反抗。

帝國的權威高於一切,子民們只能選擇服從。

哪怕帝國的命令充滿不公也得咬牙忍下去。

任何形式的反抗都會被當成背叛帝國,從而引來法務部的絞殺。

兩小時後。

“快點下來,渣滓們。”

在公共車輛停下來的時候,一個身穿泰拉法務部制服的男人在車門外大喊。

他的手裡拿著一根噼啪作響的電棍,語氣十分惡劣。

公共車輛將所有的乘客都給放了下來,隨後就離開了。

昆比斯打量著周邊的環境,這裡應該是一個工廠的居住區。

空氣十分的汙濁,還混合著燒焦什麼東西的臭味。

“排隊,領取工具開啟今日的工作,不要耽誤任何時間。”

那個法務部的男人皺眉,語氣不善的說。

“我們不是應該吃飯嗎?來的時候,他們說吃飯在自己所在的勞工隊解決。”昆比斯舉起手,不解的問。

沿途,他看到不少勞工隊都是先吃點飯,休息一下的。

怎麼到了自己,上來就要幹活。

聽到這話,那個法務部的男人皺起了眉頭。

似乎昆比斯的話讓他的威嚴受到了嚴重挑釁。

他邁步走了過去,舉起了手中的電棍。

“就你話多是不是?你是不是叛徒?話這麼多?”

“大人,我只是餓壞了。”昆比斯有些畏懼對方的身份和手中的電棍,服軟的說。

男人一腳踹在昆比斯的身上,讓他跌倒在地。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就你說話。老實一點,不然弄死你。儘快搞完這裡的工作,讓老子早點回去找樂子,不然你們就全都餓死在這裡好了。”

這話說得十分毒辣,男人也沒有任何的遮掩。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根本不需要對這些蠢貨有任何的仁慈。

他生來就是奴役這些蠢貨的。

他的祖輩在法務部工作,他的父輩在法務部工作,現在他也在法務部工作。

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他的孩子,他的孫子都會在法務部工作。

這裡的每一個人生生世世都會被他的家族踩在腳下。

那些遠征艦隊的蠢貨同僚還說什麼要公平,要對這些人溫柔。

這些人也配?

這些人一輩子都是那個勞碌命。

勞資站在他們頭上耀武揚威,以後我兒子就站在他們兒子上耀武揚威。

這些廢物敢反抗?

敢反抗就幹掉他們,拿激光槍突突了他們。

聽到男人如此惡毒和霸道的話,眾人面露一絲絕望。

可看到對方身上的那套制服,他們還是選擇了隱忍。

任何的反抗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們只是想要吃點東西而已。”一個孩子小聲的說,“我們累了一整天,真的很餓。”

穿著泰拉法務部制服的男人站起來,掃了一圈,就看到了那個說話的孩子。

是一個女孩子,才十一二歲左右,瘦骨嶙峋,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男人走上去,對著女孩就是一個大耳光抽過去。

那個樣子勇勐極了,就像是戰神在世,只怕惡魔看見都要瑟瑟發抖啊。

那清脆的聲音響徹了眾人的耳朵。

女孩的臉一下子就紅腫了起來,整個人跌倒在地,嘴角都流血了。

男人沒有一點仁慈,對著一個小女孩全力抽了一巴掌。

打得那個可憐的小家夥暈頭轉向,耳朵都在嗡鳴。

“像你這種垃圾有什麼資格討價還價,你們能活下來已經是帝皇的恩賜,還不努力幹活,還在這裡亂說話,信不信我立刻呼叫部隊把你們全當邪教徒處理掉,一群垃圾也配討價還價。帝皇在上,趕緊幹活,不然全都當成叛逆處理。”

男人收回巴掌,凶神惡煞的看著那些人,目光中帶著嘲諷和惡毒。

說實話,打這些人,他都覺得掉份。

真是賤,好好聽話不行嗎?

非要逼自己動手。

眾人不敢和男人的目光對視,生怕下一個被打的人就是自己。

這個小小的法務部官員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是一座難以撼動的大山了。

要知道對方的背後,可是整個帝國,是無數的星界軍和帝皇天使,還有那些能夠釋放出毀滅之力的神之機械。

和對方的對抗是不會有任何好處的,只會給自己惹來無窮的麻煩和殺身之禍。

一旦被宣佈為叛徒,帝國便會派出很多強力的部隊追殺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為止。

昆比斯不再說話,他領取了一個鎬,就開始埋頭幹活。

其他人也是如此,在男人威脅的目光下,只能選擇默默忍受。

苦難從來都不會過去。

惡魔和那些自認為高高在上的官僚又有什麼差別呢?

一個是地獄,另一個也是地獄。

昆比斯抬頭看向那懸掛起來的帝國攝政畫像,露出一個難看的譏諷表情,隨後繼續用手中的鎬子埋頭勞作。

.....................

...........................

泰拉,帝國元老院的寬闊大廳內。

基裡曼來回踱步,他正在快速消化自己從那些底層口中得到的資訊。

墮落,腐朽,貪婪,人類的語言難以形容泰拉官僚的罪惡。

那些底層的官員不再是他父親的忠實僕人,而是一個個吸血蟲,一個個吞食腐屍的禿鷲。

他們將無數的苦難施加在帝國子民的身上,讓他們不堪重負,如同活在地獄。

“我們一直都行走在錯誤的道路上。”

基裡曼看向一旁的禁軍元帥-瓦蘭諾說。

“是他們太懦弱了,這些苦難都無法承受。”剛剛接受完治療的瓦蘭諾說。

“不,你錯了,元帥。我們正是為了保護他們而存在,而不是為了壓迫他們。我們不能為了對抗另一個地獄而將自己守護的地方變成地獄。”基裡曼說,“你的主人,我的父親曾經這樣說過。我們為他們帶去理性和科學,讓他們得以在帝國的庇護中幸福生活,現在一切都搞砸了。”

談及自己所服侍之人,瓦蘭諾不再開口反駁。

他生活在一個帝皇已經不再開口的時代。

萬夫團依舊忠心耿耿。

但他們不再像初代的前輩那樣可以得到帝皇的啟迪。

能夠活一萬年的人類少之又少。

哪怕是禁軍也沒辦法活那麼久。

他們活得比尋常人更久,長壽一點的甚至能夠活到數千年。

可萬夫團有很明確的規定,那就是只接受那些身體處於最巔峰的禁軍的服役。

禁軍的身體機能一旦衰落,就會被直接退役,去做其他工作。

萬夫團會選擇下一個繼承者來填補空缺。

禁軍的篩選是十分嚴格的。

在他們未曾對這個世界有認知的時候,就開始接受生化改造。

每一個禁軍都會接受數之不盡的強化,確保他們各方面都會達到最好。

等到合適的機會,他們就會取代前輩的位置,繼續履行保護帝皇的職責。

那些退役的禁軍會褪去金甲,活躍在帝國境內各處。

在皇宮的地宮深處以及銀河各處。

他們仍在執行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任務。

那些任務的真正目的他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帝皇坐上黃金王座的最後安排。

瓦蘭諾沒有生活在帝皇仍在世間行走的年代,他對於帝皇很多教導只能從前輩留下的筆札和日記中得知。

基裡曼作為基因原體,曾和帝皇並肩作戰。

他說是帝皇說的,瓦蘭諾還真找不到什麼藉口來反駁。

總不能去問帝皇吧!

瓦蘭諾只能預設,不敢去反駁自己的主君說過的話語。

“那您打算怎麼做?帝國現在百廢待興,需要大量的人才,若是重塑一個體系,其中引起的動盪和後果都是我們難以承受的。”瓦蘭諾說,“我們可以緩步推進,慢慢利用手上的人才取代那些不願意服從的人,慢慢過渡。”

“那樣做太慢,人類沒有那麼多時間。我們必須要承受這樣的後果,不破不立。”基裡曼態度很堅決,“針對於泰拉的官僚的整頓將會很快擺上日程,快刀斬亂麻,我不希望禁軍成為我的障礙。”

基裡曼來回踱步,“我會從高領主議會開始動刀,哪怕帝國會元氣大傷,但是卻能恢復健康,重新積蓄力量,和我們的大敵對抗。”

“我們只為她服務。”瓦蘭諾說,“而且泰拉權貴牽涉很廣,和整個帝國各星區都有關係。”

高領主議會已經領導了人類帝國一萬年,瓦蘭諾覺得這個制度只是需要改善一下,沒有必要完全取締。

基裡曼的計劃一旦出錯,帶來的後果難以想象,會引起劇烈動盪的。

“我的意志就是她的意志,你得到她的接見嗎?不,沒有,只有我得到了她的接見,能夠和她交流。”基裡曼說。

瓦蘭諾還想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一個榮耀親衛走了進來,屈膝跪在基裡曼的面前。

“大人,一位卡迪亞將軍想要見你,他說關於帝國總理的事情,有新的證據表明,帝國總理並非被暴徒殺死,他死在了帝國自己人的手中。”

基裡曼愣了,瓦蘭諾也愣了。

暗殺帝國高階領導人,這樣的事情只發生在野獸戰爭和叛教時代。

野獸戰爭期間,範格里奇謀殺了其他至高領主,掌控了帝國的權力,形成了獨裁局面。

最後被返回的帝國總指揮席恩殺死。

第二是叛教時代,也被稱呼為血腥時代,教皇凡迪爾掌控國教和內務部,利用暗殺手段獲得了獨裁地位,最後被黑色聖堂終結。

這兩個時代是有明確的,暗殺帝國高層的記載。

在此之後,帝國對於此類事件便開始嚴加防範。

對那些身居高位的帝國人員採取嚴密的保護措施。

同時刺客庭,審判庭等重要單位也幾次發出警告,不允許高層之間的暗殺遊戲。

一旦發現,一律按背叛帝皇試圖獨裁來論處。

暗殺帝國總理。

這樣的罪行,已經觸及了底線。

“讓他進來吧。”基裡曼說。

瓦蘭諾保持了沉默,若是那位卡迪亞將領帶來的訊息是真的。

那泰拉將會迎來一場改革風暴,無人能夠躲過。

原體肯定會清洗的,從上到下,無一例外。

榮耀親衛起身,走了出去。

沒一會,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穿著卡迪亞的軍服,堅毅滿是歲月滄桑的臉龐流露出忐忑和不安。

來者正是哈斯特。

原體親衛告訴他,原體願意接見他。

可時間不多,他必須長話短說,抓住要害說出整件事。

“哈斯特?就是你說提瑞恩不是暴徒殺死的嗎?”基裡曼看到那位卡迪亞將領,從自己的記憶中翻找了一下,得到了對方的全部資訊。

哈斯塔是在貝塔-加爾蒙5號星球上投誠遠征艦隊的。

這傢伙還軟禁了一大批將領,癱瘓了帝國的指揮鏈,讓遠征艦隊不開一槍一炮就取得了勝利。

基裡曼的記憶很好,就算他的工作很多,可留點腦子記下那些比較優秀的將領還是能夠做到的。

“是的,大人。”哈斯特略有一些惶恐,他知道自己這些話將會引來一場怎樣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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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了提瑞恩,為了自己的好友,他決定豁出去了。

必須要為提瑞恩討一個公道。

“這是帝國總理-提瑞恩府邸的一位老僕人腦海中提取的記憶資訊,大人。”

哈斯特遞出了一個存儲器,裡面正是利用讀取器讀取出的老者記憶。

基裡曼拿著存儲器打量了一下,隨後將其放入大廳中的全息播放儀中。

播放出來的畫面讓瓦蘭諾再無支援高領主議會的想法。

瓦蘭諾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高領主們瘋了。

影像中,內務部主管尹爾圖帶著死士屠殺了總理府的每一個生命。

又親手給帝國總理-提瑞恩注射神經毒素,破壞一切錄影裝置後,揚長而去。

而這一切,都被一個僥倖逃過死亡的老僕人看到了。

若是沒有這個變數的話,沒人能夠想到提瑞恩的死背後隱藏著如此巨大的秘密。

這個計劃太天衣無縫了。

一切都被利用得十分巧妙。

殺人之後,那些傢伙又以軍事調動的名義支開防禦部隊。

暗中幫助那些瘋狂的暴徒攻入總理府,毀滅自己行動的一切證據。

讓一切死無對證。

基裡曼沉默了片刻,看向哈斯特,“還有誰看過這個?”

“只有負責讀取的技術神甫以及我看過,攝政大人。”哈斯特說。

“那我們得給那些傢伙備個禮物才行,我將簽署一份給你的授權文書,你去調查那段時間的兵力調動,查出究竟有幾位高領主參與此事。尹爾圖不可能一個人做成這件事,他不敢,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調動那些愛戴提瑞恩的部隊離開。”

“這裡面肯定有其他人參與,甚至是軍方的人,唯有他們才能越過帝國總理調開軍隊。”

基裡曼一邊說,一邊拿出自己的印章,在一份命令文書上簽署自己的名字,再蓋上生物印章。

哈斯特面露笑意,帶著文書就離開了,去調查提瑞恩之死的背後究竟有多少貓膩。

他暗中發誓,只要牽連到提瑞恩之死,都會追查到底。

基裡曼目視著這位卡迪亞將軍的離去,隨後將目光放在禁軍元帥-瓦蘭諾的身上。

“你也看到了,高領主議會制度已經腐朽了,它必須要被改變,重塑,否則我們都將遭受它的毒害。”

瓦蘭諾沉默不語。

基裡曼則繼續開口,“一些舊有的規定已經到了需要改變的程度,禁軍不應該躲在高牆的後面對帝國不聞不問,那樣只會招來無數的禍端,這一次血神的攻勢就是一個警告,若是你們無法將災禍擋在太陽系之外,那你們也無法守住皇宮的高牆。”

“這只是一個意外,一萬年來,只發生過一次,它不是常態。”瓦蘭諾試圖為萬夫團辯解些什麼。

可基裡曼再次打斷了他,“戰爭從來都不是常態,這一次,我們擋住了它們,那下一次呢?誰能知道會不會發生下一個意外,我們需要出擊。這個世界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我們得做好和亞空間開戰的準備。”

“當然,你會覺得我是痴心妄想,你覺得你的主人都沒能和亞空間正面對抗。一個原體又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可是很抱歉,我就是有這樣的資格。在正式對抗亞空間之前,我得要把人類帝國整理好,那樣才能對亞空間重拳出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禁軍必須服從我。”

“我們只服從於她。”瓦蘭諾對於基裡曼那句必須服從有一些不滿。

在一萬年前的荷魯斯之亂後,禁軍已經不再信任任何星際戰士。

任何接觸都會保證在安全距離內,確保自己擁有斬殺對方的反應時間。

現在,一位原體要求萬夫團聽命於他,這太荒謬了。

“我的話就是她的話,瓦蘭諾。你們為一個更美好的願景而誕生,可惜的是那個未來並沒有實現,所以,現在你們得乾點別的活了。”基裡曼說,“你得派人去一趟冥王星,保護幾個人再抓幾個刺客,或許我們會有意外的驚喜。”

瓦蘭諾看著原體,從對方的目光中,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唯有服從。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起身,邁步走了出去。

....................

.............

無序混亂,沒有過去和未來的永恆之地。

這裡只有無止境的戰爭。

赤紅的雲霧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咆孝著飄過直達地平線的戰場。

赤紅平原上偶爾會有山脈隆起,險峻嶙峋,靠近一看全都是鋒利的刀斧熔融而成,充滿冷冽的殺戮和戰爭氣息。

遼闊的平原上遍地都是骨頭破碎的盔甲和刀刃。

鮮血匯聚成小河流入巨大的湖泊。

這裡的一切都和戰爭有關。

就連那些罕見的動植物都帶著毀滅一切的怒火和殺意。

這裡就是血神恐虐的領域。

血神的領域和其他混沌神明的領域也截然不同。

在它的領域裡,只有廝殺,只有戰鬥,只有流血。

血神只崇尚暴力,在它不朽的心靈只容得下戰爭,憤怒和殺戮。

它的領域充分顯示出它的內心和特性。

一片被鮮血染紅的無盡焦土平原,唯有鮮血,唯有戰爭。

每一處,都發生著史無前例的巨大戰爭。

在這場永恆的衝突中,有的時候是血神的奴僕彼此短兵相見,為取悅自己的主人而生死搏殺。

有的時候是敵對的混沌之神僕從的入侵,血神奴僕奮起反抗。

只要能帶來戰爭和殺戮,血神-恐虐並不在乎究竟是什麼原因。

它只要求能夠廝殺痛快。

這片血紅的平原上到處都是骸骨。

有一些地方,甚至堆積如山。

在猩紅的平原上,星羅密佈著一個個巨大的,天然形成的深坑。

每隔一段時間,轟鳴的號角聲就會響起。

一道道血光浮現,被怒火和殺戮驅使的戰士們重現此地。

沒有交流,他們唯一做的就是舉起武器,在猩紅的天空下相互廝殺。

每一個深坑只會有一個活下去的戰士。

那個戰士將會獲得恩賜,重新獲得行動的形體。

血神是一個十分公平的神明,它喜歡鮮血和戰鬥。

沒有任何內幕,沒有任何特權,一切都靠實力說話。

只要有激烈出色的戰鬥,它都會關注,並給予勝利一方賜福。

它從不在意流血的人是誰。

敵人也好,奴僕也罷,對它而言都是一樣的。

它鄙夷弱小和貪圖享受的人,對那些只會玩弄詭計的存在更是不屑。

角鬥場是那些在現實宇宙被打敗,被殺死的惡魔和信徒重生的地方。

它們必須要在角鬥場中戰鬥,直到獲得第一名。

才能夠再度重生。

否則就要在角鬥場一直廝殺,直到永恆。

一個猩紅的深坑中,安格隆發出咆孝的怒吼聲。

他的雙斧在燃燒著,熊熊黑焰,纏繞著他,讓他看上去如同一個滅世的魔神,不滅的戰意讓他的對手為之膽怯。

在他的腳下是堆積如山的屍堆,那些都是被他殺死的敵人,以最殘忍的手段將它們撕裂,成為自己重現世間的墊腳石。

最後一個嗜血的怪物倒下,安格隆藉助對方的屍體爬上了深坑的邊緣,獲得新的身體,重現於世。

環顧著這片猩紅的高原,安格隆第一時間就看到那個高聳入雲,無比雄偉的黃銅堡壘。

黃銅堡壘坐落於恐虐血腥領域的中心。

在堡壘的最高處,是血神恐虐的黃銅寶座。

它端坐在上面,俯瞰著角鬥場的戰鬥,為那些取悅它的勇士賜福。

堡壘的龐大是凡俗生命無法想象的,連綿不絕,群星也不過是其渺小的點綴。

堡壘的存在也是對戰爭之神力量的最好證明。

它不可戰勝。

堡壘巨大的城牆上灑滿了鮮血,高塔圓頂的尖刺貫穿了從恐虐鑄造廠噴湧而出的血色烏雲。

在城牆外,鐵鉤下的熊熊火盆照亮了周遭的猩紅平原。

堡壘的城牆如同刀鋒一般,無數鋼鐵的腳架和野蠻的鋼釘附著其上。

這些可怕之物上面掛的是在恐懼深坑中戰鬥失敗,不敢繼續廝殺的懦弱勇士。

它們被五花大綁,生生的剝掉皮,鮮血順著恐怖扭曲的城牆流下,匯聚成黃銅要塞的護城河。

城牆之內更是恐怖。

當鮮血軍團不再顱骨之地或是現實宇宙大殺四方時,黃銅要塞就是它們傾瀉無盡憤怒的最佳場所。

在血神的領域沒有任何的潛規則,不看人情,不看過去的功績。

就連恐虐大惡魔也需要不斷廝殺戰鬥,才能穩住自己的地位,得到血神的賜福。

不管地位如何,任何的恐虐僕從都不可能得到無償的賜福。

它們必須要透過戰鬥和流血來贏得自己的地位。

要塞的中心是一座由顱骨堆積而成的高山。

這是由恐虐的追隨者獻上的祭品。

隨著鮮血軍團的每一次殺戮,這座顱骨巨山也在慢慢升高。

而在顱山的最頂端,則是恐虐專屬的黃銅寶座。

它端坐在上面,注視著血紅荒野中的每一場角鬥,注視著黃銅要塞內的廝殺,注視著現實宇宙的每一場廝殺。

挑選著那些值得關注的個體,指引他們走上鮮血之路。

它看到安格隆爬出了角鬥深坑,那個地方從來都困不住他。

每一次在現實宇宙被殺死,他都可以藉助深坑快速復活。

要是在以前,他會邁步動身前往黃銅要塞,發洩自己永恆的憤怒。

可這一次,他沒有。

血神注視著他,想要看看自己的寵兒想要做些什麼。

安格隆能夠感受到血神的注視,但他不在意,只是不斷的咆孝,發洩自己的無盡憤怒。

“你只是一個懦夫,安格隆,你只敢向那些普通人揮動你的斧子,你只能欺負他們。你連反抗帝皇,反抗血神的勇氣都沒有,你只會無能狂怒,安格隆。洛嘉愚弄了你,將你的角鬥士同伴當成奴隸驅使,你卻什麼話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做。”

基裡曼的聲音像是帶著魔力那樣,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迴響,一次又一次,快要把他折磨到發瘋了。

安格隆看向黃銅寶座所在的方位,充滿了怒火,可他還是轉身走開了。

面對不可戰勝的血神,安格隆覺得或許應該先清算其他曾經背叛過他的人。

“洛嘉。”

安格隆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就走向了混沌領域的另一個方向。

洛嘉欺騙了他。

變成了血神的奴隸,丟失一切理智,安格隆可以忍受這樣的命運。

但他絕不允許努凱利亞的角鬥士之魂成為奴隸。

他們是帶著自由意志而死的。

那他們就應該得到自由。

他絕不允許有人褻瀆這個。

這是他心中最神聖,最想要守護的東西。

安格隆感受到了無盡的怒火在心中升騰,他要去尋找洛嘉。

若是對方真奴役了努凱利亞的角鬥士之魂,安格隆會讓他知道努凱利亞那些貴族臨死之前是什麼感覺的。

他會一點點的撕碎那個混蛋。

用自己的永恆生命,不斷的找到對方,一次次的砍翻對方,再一點點的撕碎對方的身軀。

直到對方崩潰,再也不願意復活為止。

血神無處不在的目光注視著安格隆的離去。

恐虐的眼睛能夠同時看到發生的一切,它並沒有對安格隆的離去有任何表示。

另一位惡魔原體的鮮血,也是很值得期待的。

流血吧。

不管流的是誰的。

勝者都將獲得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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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領主議會首席,內務部主管尹爾圖,穿著一件手工打造的奢華長袍,坐在一張長桌的主位。

他召集了教宗,法務部主管以及其他幾位重要的高領主聚集在他的私宅,商討著未來的政局變化。

那是一座十分奢華的府邸,有花園,噴泉,凋塑,以及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

佔地面積也很大。

光是一個花園就有佔地數十畝,種植著來自銀河各地的珍貴花卉。

奢華的莊園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徵。

普通人一輩子連府邸花園裡的一把泥土都買不起。

要知道這些泥土全都是從那些花卉的原生地運過來的。

泰拉有多少人一輩子連泰拉都沒有離開過的,他們又怎麼想象運輸這些泥土到泰拉來需要多大的成本,又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讓沿途的檢察官放一馬。

尹爾圖的背後可是有一個頂級大家族支撐的。

在他還未當上高領主之前,他們家族就已經掌控著數百個星系和政治觸鬚延伸到數個星區。

正是憑藉其龐大的家族勢力,才幫助他一舉登上高領主的位置。

尹爾圖對於展示家族財富這種事情,可以說毫不避諱。

帝國的精英本來就應該享受更多。

比那些愚蠢和一無是處的底層得到更多。

這個世界,人的命運是註定的。

工人的孩子註定打工。

奴隸的孩子註定了成為奴隸。

像他這種出身優越,世代都有傳承的人來說,就理應統治帝國。

唯有這樣的規矩,帝國才能昌盛和繁榮。

尹爾圖對於自己擔任內務部總管職位以來取得的成績還是頗為自豪的。

帝國繁榮昌盛,帝國軍隊橫掃四方,平定諸多異族。

帝國子民安居樂業,人人都在歌頌帝皇。

這還不叫盛世嗎??

想想一萬年前,人類沒有帝國的時候,那萬惡的長夜時代,那些人連飯都吃不上,那才是悲慘呢。

再看看現在帝國子民,真的是太幸福了。

雖然天天要幹十幾個小時,全年無休,可是那些傢伙已經能吃飽飯了,帝國還會給他們分房子,這還不感恩戴德??

若是沒有卡迪亞要塞的淪陷,尹爾圖覺得自己肯定能夠交出一個滿意的答卷,讓自己的高領主生涯變得完美。

至於一些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好好為帝皇效力的刺頭分子,尹爾圖選擇無視那些人。

抱怨勞動所得的信用點太少??

抱怨自己一生都沒能離開泰拉去其他世界看看??

抱怨自己的人生像是傀儡那樣度過!

聽聽,這是人話嗎??

在帝皇榮光的照耀下,說出如此不知道感激的話語,真是丟死帝國的臉。

一點吃苦耐勞,任勞任怨的美德都沒有。

一天天就光想著享受,這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帝國子民。

審判庭就應該把這些惡意不接受低薪報酬,惡意不接受加班,惡意不接受精英統治的傢伙全都抓進去,判一個背叛帝國罪,統統處死他們。

以儆效尤。

密會的地點選擇在宅邸的一間古老,供奉著國教聖物的聖堂中。

一張巨大的原木桌子擺放在這裡。

帝國曾經最有權勢的幾個人,就坐在這裡。

一萬年來帝國都是由十二名男女所組成的唯一機構統治著。

歷代以來,泰拉的高領主們都肩負著制定帝國所有重大決策的責任。

世人總是唾罵高領主議會的無能和低效。

可不能否認高領主議會也引導人類渡過了許多考驗和挑戰。

在以往,泰拉的政務層面不存在比高領主議會更強大的力量。

可惜的是,現在一切情況都不同了。

基裡曼回來了,重新成為帝國攝政,拿走了高領主議會所有的權力。

“我們得要想辦法儘可能的穩妥退下去。”尹爾圖低聲說,“若是可以,儘可能的扶持我們保守派的人上去,或是能夠被我們影響的人上去,佔據高領主議會的名額。”

貝塔-加爾蒙星系的事件之後,尹爾圖等人很明白,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經死了。

原體一旦忙完惡魔入侵的事情,就會出手對付他們。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保住最後的體面,那樣還能安度晚年。

他們普遍不認為基裡曼會直接取消高領主議會

可帝國擁有著巨大的慣性,畢竟萬年來,帝國都由高領主統治。

而且貝塔-加爾蒙戰役沒有發生一場戰鬥。

這也證明帝國各方勢力,普遍不希望會爆發一場規模巨大的內亂或是內戰。

高領主失去了一切,但他們仍是名義上的帝國代行統治者。

這個制度是帝皇首創,基裡曼完善留下的。

取締高領主議會,傷害的是原體的威望和對帝國制度的破壞。

再加上高領主並不是單獨存在的個體。

十二位高領主代表的是十二個足以決定帝國未來的勢力。

尹爾圖這些人只是被推出來當代言人而已。

解散高領主會議,也就是打破了十二個勢力的平衡,打破了帝國一直以來的基礎制度。

就像是號稱民主建國的美利堅聯邦,突然被某個家族宣佈,這個國家將由他們獨裁。

那真是一場驚濤駭浪的大風波了。

“他能做的也不會很多,頂多就是我們認罪,然後辯解一下,說是我們過度緊張了導致的誤會。最多也是失去官職,被監禁起來而已。按照潛規則,其他人肯定得要死保我們。”

行商代表丹達說道。

“現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個了,貝塔-加爾蒙星系的事情肯定是要有人負責的。我們幾個全都攬下來,給原體一個交代,他不可能對規模如此龐大的泰拉官僚動手的,畢竟一旦動手,整個帝國都有可能癱瘓,最後的結局無非就是我們被交出去,背後的勢力向原體效忠,換取寬恕。”

法務部總管德拉科也開口了。

“扶持我們的人已經不可能了,基裡曼不會讓我們得逞的,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會防� ��我們,我的意見是不要去插手那些事情,等一段時間後,等原體離開了泰拉,再慢慢的重新恢復以前的影響力。”海軍元帥-梅雷達說,“我們得要付出代價,那樣才能讓原體滿意,我們要求不能太多,最多只能保證家族不會就此被政界除名,只要還能干涉政界,我們就還有機會重新來過。”

“基裡曼想要改變一切,可註定了會失敗。不管初心多好,權力到了最後都會被利益鏈條捆綁,回到原點,成為被家族和利益團隊綁架的博弈。劣幣驅逐良幣才是政治遊戲的真諦,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沒必要過於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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