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滿地空瓶，雲千秋不禁慌神。
“剩下的精神力，只夠支撐一炷香，如若還不行……”
那他就真的失敗了！
降靈失敗這種事，很是常見，每年死在異靈之下的強者不知多少。
甚至前世身懷生生造化功，也曾有過降靈失敗。
但生生造化功是何等逆天？
“若連生生造化功都失敗的話，那便真的沒機會了！”
機會，風月仙子只給了一次。
“最後一搏，拼了！”
精神力用盡，他還可以透支識海，只要識海不徹底廢掉，雲千秋便不會放棄！
“風月雙靈，化為我用！”
低喝凌然，黑色霧氣更是渾厚到極點。
而那團皎潔明月，居然開始被一點點的吞噬！
“這是……要成功了！？”
星眸中閃過抹欣喜，可消耗劇烈的識海，卻是令雲千秋不敢放鬆。
一旁，秋風見狀，也是昂起腦袋，獸瞳之中滿是擔憂：“主人，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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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風月仙子也是美眸期待。
明月，一點點被黑色霧氣籠罩，然而雲千秋的面孔卻是微微扭曲。
“咔嚓……”
識海當中，金色身影裂出一道碎痕。
正是識海透支受創的徵兆！
識海創傷之痛苦，縱然以雲千秋的定力，也忍不住身軀微顫，秋風望著主人痛苦的模樣想要上前，卻被風月仙子攔住。
“撐住！一定能成功的！”
天靈欲裂之痛楚，腦海中，唯有這一道念頭在不斷迴響。
皎潔明月，已然被吞噬大半，可識海中的金色身影卻已裂痕滿布。
“再這樣下去，我的識海會廢掉……”
如若識海廢掉，那便淪為白痴了！
望著那僅剩絲毫便被黑霧籠罩的明月，雲千秋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赫然放手。
“嘭！”
倒在地上的剎那，星眸黯然，目光複雜。
“降靈……失敗了麼？”
就差一點啊！
不甘、無奈、甚至還有些許憤恨。
差之絲毫，卻失之千裡。
“主人！”
秋風撲了上來，獸瞳中盡是淚水，風月仙子也是滿臉焦急：“雲公子，你不要緊吧……”
雲千秋沒說話，顫抖著抬起手掌，取出提前準備好的愈神丹。
丹藥入口，幾近碎裂的金色身影，才漸漸恢復。
天靈欲裂的痛楚，令那雙星眸重現出以往的光彩。
“真是可惜，只差最後一點……”
少年惋惜著，眸中還有幾分後悔。
若是自己的精神力境界再強絲毫，若是自己準備的靈丹再多一些，沒準就成功了啊！
雖說一百次降靈當中，有九十九次失敗，甚至更高，雲千秋雖早有預料，卻也仍有幾分遺憾。
不過，他的嘴角卻是揚起抹笑容：“還好我沒丟掉性命……”
風月仙子輕輕擦拭著少年額頭的冷汗：“雲公子，別氣餒，你剛才只差絲毫，便能降服風月雙靈。”
“等以後你再有準備時，再試一次。”
雲千秋卻是笑著搖頭：“不必了。”
他救風月仙子一次，後者給其一次降服風月雙靈的機會，也算扯平了。
風月仙子聞言，卻是愣了：“雲，雲公子……你真的不後悔麼？”
要知道，風月雙靈，不知多少強者覬覦。
雲千秋笑容一怔：“後悔。”
“但是我實力不夠，怨不得旁人，說好的一次機會，我用掉了。”
“可是……”
風月仙子欲要多說，卻被雲千秋笑著擺手制止。
風月雙靈本就不是自己的，這次失敗了，後悔不假，可他不能強求著風月仙子再讓自己嘗試一次。
“這次失敗，要多加提升實力，準備萬全，再遇到異靈時，莫再失之交臂。”
沉默良久過後，才見風月仙子起身，臉色複雜：“雲公子，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便不再多說。”
雲千秋也是長舒口氣：“我去讓獅狂兄準備晚宴。”
身旁，秋風卻是輕輕扯著風月仙子的衣角：“媽媽，再給主人一次機會不行麼……”
少年卻是笑著搖頭：“秋風，算了吧。”
他與風月雙靈的機緣至此結束，何必再多糾纏？
揉著還有幾分餘痛的額頭，雲千秋向著洞府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的腳踏出洞府的剎那，卻忽然感覺眼前的視線，裂出一道碎痕。
“咔嚓……”
碎痕，幾乎瞬間便炸裂開來。
“這是！？”
雲千秋赫然一驚，自己的視線，居然炸裂了！
眼前的碎痕，飄蕩在其四周，到最後居然漸漸重組。
到最後，居然重新凝成了眼前的視線。
然而雲千秋的感官剛剛恢復時，便聽腦海中傳來秋風喜悅的聲音。
“主人好厲害！居然一瞬間便將風月雙靈降服了！”
“主人主人，你這是什麼手段，也太厲害了吧？”
雲千秋怔愣，扭頭看去時，便見秋風撲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前者頓時被撲倒。
“這，這是怎麼回事？”
張望四周，自己剛才，明明已經走到了洞府外了啊！
為什麼……
“難不成，剛才的那些，都是月靈凝聚的幻境？”
雲千秋望著四周，沒有用過的藥瓶，他的識海，也是精神力充足。
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那感覺，卻又那般真實！
甚至雲千秋走到洞府時，已經覺察到獅狂的氣息了。
“我……究竟是怎樣降服的月靈？”
按秋風所說，僅僅一瞬，風月雙靈便被自己降服了。
內視丹田，那團有輕風縈繞的明月，就盤踞在丹田當中。
“究竟是為什麼？”
雲千秋想不明白，卻見風月仙子笑著走來：“雲公子，恭喜你。”
“仙子，這究竟是……”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答案，我也從未真正明白過，更無法回答你。”
風月仙子笑容雅然：“或許，風月雙靈歸入你丹田的剎那，已經是答案了吧。”
“答案……”
雲千秋輕喃著，剛才的幻境，難道就是月靈的考驗？
他想不明白，可幻境卻是那般真實，若非確認靈戒中靈丹未少，雲千秋甚至都分不清幻境與現實。
忽然間，雲千秋卻是笑了。
“是啊，答案，我好像已經明白了。”
月為何？
皎潔無暇，映人心底。
雲千秋自問，做不到心中無暇，甚至這世間萬千生靈，都做不到。
可他自信，縱不是心中無暇，也是心如明鏡，可明對錯。
既然心正，一切……不如就遵照本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