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白雲渺渺。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你這刀……”陸徐看幾人都聊得差不多了，對風洛河道，“有古怪啊。”
其他人都停下了討論，看向了陸徐手裡的雷刀。
“怪在哪？”風洛河道。
“說不上來，”陸徐灌了口酒，將雷刀還給風洛河，“總之很怪。”
風洛河接過雷刀，他當然知道雷刀怪在哪。
這是另一個位面的神兵，鍛造體系和鑄造方法完全不同，又經過太初清氣、紫金龍元改造，一般人感覺不出，但在陸徐這樣的高人眼裡當然怪。
“這刀造型是霸氣，不過不太適合我們劍修用吧？”說話的是“劍修從不防守”那位，十六七歲的年紀，據說三年前曾參加過流雲仙宗的入門考核，可惜靈根太雜被淘汰了，沒想到又透過登天令殺了回來，而且第一時間選擇了流雲的死對頭寂滅。
很有攻擊性的一個年輕人。
“劍修劍修，重修不重劍，”陸徐道，“一劍破萬法靠的不是劍，而是人，以後你們就明白了。”
“弟子以為不然，劍修最重的就是心誠，三心二意永遠成不了最好的劍修，”那年輕人不服氣地道，“我叫凌浩然，你記住了，三年之內，外門首席一定會是我的。”
他臭屁地看了風洛河一眼，離開了。
“外門首席？”風洛河看向陸徐，“我嗎？”
陸徐道：“就你那劍法，遲早的事。”
“嗯？”一開始為風洛河解惑的女子道，“陸師叔，不是說現在的外門首席張立張師兄已經真氣化元，即將築基嗎？難道您認為風師兄比他還強？”
陸徐看了她一眼，道：“你對門內的情形倒是清楚，是門內哪位的後輩吧？”
“河陰邱家邱靜蓮見過師叔。”
“原來是邱老的晚輩，怪不得了，”陸徐笑道，“邱老勞苦功高，可惜他這一脈有天賦的一個都沒有，你既然進了宗門，就該為他爭口氣。”
陸徐口中的邱老曾是寂滅劍宗外門長老，金丹無望之下不願老死宗門，回鄉逍遙去了，靠著宗門賜下允許外傳的幾門玄級功法，倒是在世俗闖下了一個修真世家的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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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力而為罷，”邱靜蓮道，“師叔還未答我的問題呢。”
“張立我一眼就看得差不多了，”陸徐說著看了風洛河一眼，“可是這小子，到現在都沒看明白。”
連元嬰修士都看不明白的煉氣期……
在邱靜蓮幾人看來這樣的說法比什麼“絕世天才”“天資縱橫”之類的評價更可怕。
這位風師兄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沒想到如此了得。
風洛河問道：“外門弟子都是煉氣期？”
“沒錯，”邱靜蓮道，“其他途徑入門的弟子是十年練氣，和我們不太一樣。”
風洛河疑惑道：“什麼十年？”
修真界能流傳出去的訊息都已經被這些人打聽得差不多了，當下有人答道：“外門弟子只能在宗門呆十年，十年內就三條路走，一是成功築基或者積累夠貢獻點進入內門，二是外放成為駐外弟子，三就是離宗了，而透過登天令入宗的凡間武者大部分入門的時候就已經煉氣巔峰了，起點要高很多。”
“風師兄也莫要小看外門弟子，”邱靜蓮道，“聽說外門之中勾心鬥角，堪稱一個小江湖，而且宗門有很多基礎任務，大都是外出尋寶或探索遺蹟等，外門弟子們就是完成這些任務的主力，所以鬥法經驗都很豐富。”
“我們這些凡間武者後天境時只能吸收五穀雜糧，煉化精氣，哪怕到了先天境後也只是吸收天地靈氣入體轉化成真氣，而宗門弟子卻有靈石、靈丹，修煉速度比我們快不說，真氣質量也不是我們能比的，風師兄不要以為自己打敗了謝坤那樣的築基修者就能在煉氣期橫行無忌了。”
這話有點不客氣，又有點自暴自棄，可不像去爭奪登天令的人說出來的，但卻是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
“登天令出身的都是世俗的武林人士，大都靈根不好、天賦不行、仙緣不佳，所以你們可能都有些自卑，”陸徐道，“但你們可能不知道，各個宗門對登天令的重視其實遠超過那些透過測試進來的。”
陸徐這話是對所有人說的，讓大家都精神一震。
“這是真的？”
“不可能吧？我是五行靈根，當年也去參加過御獸宗的入門測試，可是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宗門會重視我？”
“是啊，誰都知道根骨、靈根、悟性決定一切，我們雖然在武林中戰力無雙，但那不過是因為沒有仙門中人參加爭鬥而已，怎麼能和那些天子驕子相比？”
“陸師叔，大家知道你人好，就不要安慰我們了。”
“不，一定是真的，陸師叔這麼說肯定有道理。”
一時間整艘飛舟熱鬧起來，大家都忐忑而滿懷期望地看著陸徐。
“安慰你們？”陸徐笑道，“其他的我就不說了，單說我們寂滅五脈。”
眾人都安靜下來，走到陸續周圍，靜靜聆聽。
“天劍鋒為歷代宗主所在，我寂滅劍宗傳承至今八千三百年，曾經有過十六位宗主，俱是天劍鋒之主，而這十六人裡有三位是從登天令爭奪戰出來的。”
“接近四分之一……”
“這……我怎麼未曾聽說過？”
陸徐不理會他們的震驚，繼續道：“我劍宗如今三十五位元嬰長老，登天令出來的有六位；五脈首座中幾乎每代都有一兩個是透過登天令入的門，其中亂劍谷最多，那群瘋子有一大半都玩過登天令。”
“寂滅戰力第一亂劍谷？”
“我早就說過，修真界最有成就的不一定是天賦最好的，而是毅力最強的。”
“只要有機緣，夠努力，有恆心，我們未必不能成功。”
陸徐的一碗心靈雞湯灑下去，讓一群江湖上呼風喚雨的英雄俠少們都熱血沸騰起來。
登天令爭奪以三十歲為限，這群人裡最年輕的凌浩然只有十六歲，而最年長的不過二十七，還是很容易頭腦發熱的，當下恨不得馬上回到宗門刻骨修煉，他日當長老，當首座，登上人生巔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