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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小船

到了江邊後,林南看到老漢的小船停在岸邊上,繩子被拴在了一個木樁旁邊,孤零零的小船上只有一個木漿在那裡放著,讓林南想到了那時候自己吃的兩個草魚還是這個大爺給的,今非昔比……

“我們上去吧。”林南微微頓了一下,拽著小船的繩子緩緩跳到了船上。

看著岸邊的江水清澈見底,林南沒想到這麼漂亮,他看到白潔坐穩了之後,林南拿起來了木漿開始往江裡劃去。

“小白,你先把這些肉切一下然後串起來,等到了江裡我幫你弄,我先划著。”

林南看到小白一動不動的看著江裡面的水面,完全沉迷在這片美景之中,彷彿忘記了來這裡是幹嘛的……

聽到林南喊她,她立即開始忙活,開啟了袋子把羊肉和牛肉紛紛切成了肉丁然後開始串著,林南看到袋子裡面有一百多個竹籤感覺買少了,這肉應該都有五十串了,那個蔬菜還沒有弄呢,林南想到只能是吃完二次利用了。

劃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林南劃到了江裡面,看著湛藍色的江水他感覺這裡應該很深了,於是放下了船槳,開始幫著白潔弄弄串,弄了差不多之後,林南開始生炭火。

把煤炭都弄著了之後,他架上了烤爐,開始把那些串好的羊肉串和牛肉串放在烤架上面,聞著漸漸清香的燒烤味,林南饞的直咽口水,白潔也饞的直滾喉嚨。

燒烤誰不愛呢?

“來,咱倆先喝點,就當是慶祝這幾天破桉成功了,然後也在一起了。”

說完之後,林南拿牙起了兩瓶啤酒,給了白潔一瓶,自己拿著一瓶。

叮——

二人碰了一下,緩緩舉起酒瓶子開始咕嚕咕嚕往嘴裡灌,“這夏天就得整點小燒烤,這要是冰鎮的就好了,不過這也不錯。”

“老林,羊肉串好了沒有啊,我都聞到香味了!”

白潔眼睛瞄著烤架上的羊肉串饞的直吞口水。

林南翻了幾下羊肉串,點了點頭,“好了,開造吧,今天咱倆往死造,少喝點酒,因為這是在江裡面,別喝多了掉進去了哈哈哈。”說完之後,林南拿著幾串羊肉串遞給了白潔。

白潔接過羊肉串,白了一樣林南,開口道:“掉進去有你呢,我怕什麼。”

“那我要是也喝多了呢?我咋救你啊!”林南拿起來一個大串往嘴裡炫,他吃著大串勐點頭,嘴裡喃喃自語,“好吃好吃,好久沒有吃燒烤了。”

“哎,我問你啊,如果我和你爸同時掉進了江裡,你會先救誰?”

林南一聽她這個奪命問題,頓時有點烏雞鮁魚,怎麼女孩都喜歡問這種無腦問題,是不是閒的。

“我沒有爹,有的話我會先救你,因為我水性這麼好,我感覺我爹應該也會游泳。”

白潔一聽,緩緩露出兩個小酒窩,探出腦袋照著林南的臉蛋波了一下。

“你滿嘴油親我一臉!”林南說完就要還過去,白潔見狀立馬躲開,在嬉鬧著和林南。

二人吃完了之後,林南看到還剩很多東西,於是他想在等一會兒吃,消消食先,於是林南脫下衣服一頭扎進了江裡,瞬間濺起來了很大的水花。

白潔見狀也想跳進去,但是她不是男的,也不方便,於是眼紅的看著江裡的林南在游泳。

“你快點上來,再過一會兒我把這些燒烤全吃了,全留一些竹籤給你哈哈哈。”

林南白了她一眼,繼續遊著,好久沒有游泳了,林南感覺有點費勁,而且這江水不比海水,浮力小不好遊,遊起來費勁。

體力透支的也快,遊了能有二十分鍾,林南就感覺餓了,游泳確實消耗體力,他緩緩抓住船幫,然後爬到了船上,拿著烤串繼續烤起來。

“老林,我上學的時候,特別不喜歡笑,後來畢業了下來之後才開始笑,因為那時候滿心都想著學習學習,然後當警察,現在想想是對的,如果那個時候我不天天板著臉,那追求我的人肯定就把我追到手了,那肯定我就淪陷了,那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不過慶幸的是我沒有讓他們得逞,也沒有給他們機會,因為我一直都是冷著臉,現在也是你的人了,想想真好,能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和他在一起吃著燒烤看著江水,簡直是好的不要不要的哈哈哈,你說是吧?”

林南聽完她說的話,知道她想說什麼,女人都需要安全感,雖然林南之前告訴她,他結婚了,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表白他,林南想到了一句話,再怎麼瘋狂的付出都是需要回報的,不管他表現的多不在乎,但是大家都是凡人,沒有那麼大的熱情一直在付出。

“我上學的時候,遇到過自己喜歡的女生,那時候不知道是喜歡,只知道看到對方我就開心,看不到就難過,我記得我倆坐同桌的時候,最後一次換座位,她和我握了一個手,那時候我的心跳很快,但是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在偷偷喜歡她,後來畢業了也就沒有音訊了,可是後來在我上班的地方,我碰到了她,好像陌生人一樣,她和我打招呼我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時間取代了一切,也改變了一切,所以我不知道你幾年後還會不會是現在這樣,一腔熱血的愛我。”

兩個人說完之後,都沉默了下來,彼此都是成年人,需要對彼此負責,但是成年人的世界林南感覺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承諾,因為都是成年人不需要死搬硬套的照著規矩去來,只要自己開心就好,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珍惜,分開了那就各自安好就完了,因為散了就是散了,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也是古人的經驗累計。

“吃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感覺又要下雨了。”白潔看了看天空,發現烏雲密佈,空氣也變得開始沉悶起來,這是下雨的節奏。

林南點了點頭,拿起來剩下的半瓶啤酒自己一個人咕嚕咕嚕全部喝進了肚子裡,然後彎腰拿起來了船槳往回劃,林南看著天空確實是陰了下來,似乎要下雨了,不過他感覺這個雨肯定他會趕上,因為劃到岸邊至少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老林!你看那是什麼!”

忽然白潔站起來指著遠處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那裡立著。

林南轉身一看,像是一個屍體,而且還是立著的,頓時林南想到了之前那個老漢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現在又出現了這個立屍。

因為林南知道幹撈屍的有一個禁忌就是三不撈,立屍不撈,因為這不是屍是煞,是怨氣難消而積累然後立起來,直到害死人才會成為普通的漂子,還有一個就是撈三次都撈不上來的屍體不能撈,再就是下雨天,因為下雨天不安全遇到風浪那就完了。

林南儘管心知肚明,這三樣現在他碰到了兩樣,立屍和下雨天,但是他還得給撈起來因為死者為大。

劃到了屍體旁邊,他看到一個年紀四五十歲的婦女,披著頭髮,面目煞白眼球也鼓起來了,白潔看到這一幕嚇得不敢直視,雖然她見過不少慘不忍睹的屍體,但是這種屍體林南敢保證她肯定沒有見過,如果見過不會是這個樣子,其實林南自己也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過,沒想到如今親眼所見難免也會覺得有點瘮人。

“小白,別看她把眼睛閉上,你在這等著我,我下水給她撈上來。”

白潔一聽,立馬抱住林南,死活不肯讓他下水,“這種屍體不能撈,我聽說過,對你不好的。”

林南摸了摸白潔的腦袋,“你忘了我是幹啥的了?我也是一個走陰人,那我不撈別人也不撈那這個屍體的家屬永遠也找不到她了,讓她永遠漂流在這裡嗎?成為了一個孤魂野鬼無家可歸?”

對於林南的質問,白潔緩緩放開死死抱緊他的手,林南開始看到這個屍體的時候他也想轉頭就走,但是他不能這麼幹,因為他是善良的走陰人,只想讓死者歸位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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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潔不再阻止他,林南一頭扎進了水裡面,他潛到水底看到死者的腳踝被一個麻繩緊緊綁著,下面還綁著一個四十斤左右的石頭,林南目測這個屍體差不多一百斤左右,石頭四十多斤,按照浮力來算,水壓力減半正好可以讓屍體露出腦袋,漂浮起來,而石頭也不會沉底,就可以形成屍體在水裡可以順著水流慢慢漂流。

林南解開了麻繩,然後把石頭解了下來,然後拽著屍體甩到了船上面,屍體在水裡的浮力下變得很輕,所以搬起來也輕鬆很多。

白潔近距離看到屍體的一瞬間立馬嗷的一聲哭出來,嚇得渾身發抖。

“讓你別看,把眼睛閉上你非要看。”說完之後,林南拿著外套吧把死者的頭部蓋了起來,然後對白潔說道:“好啦,睜開眼睛吧。”

白潔緩緩挪開一隻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頭部全部被林南蓋上了,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林南看著屍體上面的屍斑斷定是昨天下午兩點左右死亡的,身上還有一個關羽咬玫瑰紋身圖桉,看樣子是混社會的那種。

反正看著不像什麼好人,不僅僅是因為紋身,還有林南看到她身上有一個印記,應該是某個幫派組織。

看到這裡,林南想到了這應該是仇殺或者是報復,肯定是死者之前得罪人了,一邊看著屍體林南一邊划著小船,過了一會兒,白潔稍微好點,然後她掏出來了手機往上面打電話。

林南劃了一會兒,看到開始掉雨點了,於是他趕緊加快速度全力划著,此時林南想到了他自己的大漁船,再看看眼前這個小破船,林南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南和白潔全身溼透了,因為雨越來越大,因此船艙內還積了不少水,林南眯著眼睛看到前方二十多米一群人在等著,他仔細一看是法醫和警察旁邊還有很多圍觀群眾。

劃到了岸邊之後,警察拿了兩套衣服給林南,林南給白潔披上之後,自己也披上了。

“先回到驗屍房吧,現在雨有點大。”林南對著旁邊的警察說道。他們點了點頭,然後把屍體放進了拉遺體的車裡面,奔向了驗屍房。

來到了驗屍房後,林南擦了一下頭髮,他仔細看著眼前的屍體,感覺應該不是普通的人,就衝這個紋身來看,那不是一般人敢紋的,因為壓不住或者說鎮不住,因為紋身這個東西講究很多,有很多門道。

果然不一會兒,其中一個警察認出來了這個屍體是誰。

“林醫生,這個屍體是這邊一個道上的老大,聽說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但是始終沒有搜到什麼證據。”

林南一聽,還真是混社會的。

……

金碧輝煌的別墅裡。

一個年輕的女子生的妖嬈嫵媚,她懶散的斜靠在沙發上,嘴裡叼著一根雪茄,不時抽幾口然後緩緩往外面吐著菸圈。

女子兩旁的小弟在筆直站著都在心事重重的低著頭。

此時,忽然一個小弟匆忙從外面跑進來磕巴道:

“二嫂,大,大先生出事了!”

嫵媚女子一聽,立馬扔掉了手裡的雪茄,勐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到小弟面前,揪著他的衣服領一把給他拎起來,“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兩旁的小弟一聽,立馬面面相覷隨即開始滴咕著。

嫵媚女子放下了手裡的小弟後,拿著揪過衣領的手往他衣服上蹭了蹭。

“二嫂,大先生沒了,剛才聽咱們的暗眼說,就在前半個小時左右,在江邊一群人圍著大先生遺體,好像是一個男子給他打撈上來的,然後被警察帶走了,而,而且……”

二嫂見小弟吞吞吐吐的說了半截不說了,又繼續追問道:“而且什麼?”

“而且咱們大先生屍體聽說是立起來的!”

小弟嚇得渾身顫抖道。

二嫂一聽,立馬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震驚道:“什麼!”

轉而,下面的小弟聽到這些事情,立馬熱血沸騰,吵吵著要給大先生報仇。

“二嫂,現在咱們怎麼辦?大先生沒了,不然讓她這麼白白的死去啊!我們要給他報仇!”

二嫂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冷靜一下,“弟兄們,我知道你們都意難平,我和你們一樣,從小跟著大先生走社會,是她給了我們一口飯吃,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們,這麼多年了,我們在一起同生共死,沒想到最後該她享福的時候卻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