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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 楚劍清的人情

林清嵐連忙恭維:“是是是,姑姑肯定不是一般的,那啥,是天下第一的。”

林清雨在旁邊淡淡笑著,沒吃東西,也沒說話,只是溫柔的看著三人。此時的她身上有著一層淺淺的綠光環繞,整個人的氣質與以前又有了許多差別,如果有頂級畫師給此時的林清雨畫一幅肖像畫,多半會冠以“生命女神”這四個字作為圖畫的名稱。

雲笑補充道:“小林姑姑雖然是器靈,但是依我看來,小林姑姑的這幅身軀卻應該是血肉之軀,和常人無二吧。”

林小林眼中精芒一閃,望向雲笑:“阿笑,你這是在恭維我麼?哼,本小姐不吃馬屁喲!”話雖這麼說,但是林小林小臉上卻似乎寫滿“快來誇我快來誇我快來誇我”……

雲笑微笑道:“前段時日我也與蒼冥派的柳少俠以及百鍊宗的常兄做過一些實驗,我驗證過,但凡鬼魂、幻術以及機關人偶、器靈等,哪怕再精巧,再真實,卻也和常人有著一個絕對性的差異,那就是微表情。”

雲笑解釋了一下微表情後,在三人的注視下繼續道:“微表情始於人的肉體本能反應以及人對自己心情的遮掩。而無論是鬼魂幻術還是機關人偶,哪怕是用生命系術法凝結出的有血有肉的人偶,都是沒有微表情的。即便製作者水準高超,他們可以做出任何看起來很真實的表情,可以模擬出任何表情,但是卻因為只是模擬出的,缺少了本能反應的那一個過程。他們根本沒有真實的肉體,也就缺少本能反應,無法產生微表情。嗯,這就和我故鄉裡的機器人或者cg特效一樣。但是……小林姑姑卻是有微表情的。”

說到這裡,雲笑總結道:“所以,小林姑姑絕對不是一般的器靈,嗯……小林姑姑絕對是最特殊,最厲害的器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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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林小臉上已經笑成了一朵花:“啊哈哈哈,雖然聽不大明白,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嗯,人家果然是最厲害的麼!不過阿笑啊,雖然你這個馬屁拍的很好,但是本小姐是不吃馬屁的喲!”

林清嵐看在眼裡,默默的再拿出一串烤肉,心中腹誹:小林姑姑,你這表情,分明是“快來拍我馬屁”的樣子啊……

“對了先生,當時那個楚劍清為什麼會幫我們?後來還和先生你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為了避免自己再想下去會“褻瀆先祖”,林清嵐連忙轉移話題。

這句話一問,不僅林清雨,便是林小林也睜大圓圓的大眼睛盯著雲笑。

雲笑輕輕一嘆:“那位楚劍清楚兄……如果我所料不差,也是一個可憐人。”

“根據我的推斷,楚劍清應該是某個被萬劍宗滅門的門派或者世家中殘存的遺孤。為了報仇,他隱藏身份,投入了萬劍宗門下。屈膝敵前,只為了有朝一日的復仇。”

“原來是這樣!”林清嵐一拍手:“難怪他會幫我們!可最後他怎麼反而很兇的樣子?”

雲笑苦笑:“因為他是被我逼的啊。如果不是我臨時發現,他根本不會幫我們,反而……”雲笑低頭望著手中烤肉滴落的油脂,淡淡的道:“或許會想辦法殺死我們。”

林清嵐一愣:“怎麼會?他不是被萬劍宗滅門的門派後人麼?應該是和我們一起的啊!”

林清雨卻是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楚劍清不會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貿然幫助我們。他之所以臨時幫我們,是因為怕先生揭穿他的身份?”

雲笑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對林清嵐道:“清嵐,你不要因為這個而對楚劍清心懷恨意,他這麼做是很正常的。事實上他還對林家恨意深的很。”

“為什麼啊?他恨我們林家做什麼?是萬劍宗殺的人啊!”林清嵐完全不理解。

“或許……”林清雨皺著眉:“或許是因為……嗯……當初設計出需要滅一萬個門派才可以建成的‘萬神萬劍無盡輪迴大陣’,是先祖和劍一一起創出的?而且……那個大陣的主心,就是我們林家的瓊華聖劍?殺了我們,爹就絕對不會和萬劍宗合作了,先生,是因為這個麼?”

雲笑滿意的點了點頭:“清雨果然很有悟性。不錯,不僅如此,或許在楚劍清的心中,林家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他怎麼能這樣!!!”林清嵐惱道:“這事和我們林家有屁的關係啊!我們林家,我們林家……”

雲笑拍了拍林清嵐的肩膀:“清嵐不要生氣,這,就是人性啊。”

“遷怒,本就是人性的劣性根之一,而且,萬劍宗那麼的強大,那麼的無法匹敵,楚劍清無奈之餘,將恨意對準林家,也是很正常的。”雲笑說著正常兩字,卻眉宇間卻是遮掩不住的無奈與嘆息。

林清雨忽然神色一動:“先生,難道……難道我當時感覺到的,楚劍清的那一絲殺意果然不是假的?”

“殺意?”林清嵐望向姐姐。

“嗯!”林清雨點頭:“在殺死黃偉強後,我好像感覺到楚劍清對我……對我有殺意。”說著望向雲笑,試圖得到答案。

雲笑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果然啊……”林清雨輕嘆:“先生你教過我的那些,果然是真的……人性……人性真的很可怕。”

“姐,到底什麼啊?我聽的莫名其妙。”林清嵐惱道:“你和先生能說人話麼?”

林清雨嘆道:“按照先生教我的那些推算……其實楚劍清在黃偉強死後,是想殺死我,殺死我們的……”說到這裡,林清雨忽然頓了下,然後睜大美目:“難道,他讓我給他一劍,其實是想看看我還能不能戰鬥?”

雲笑沒有說話,只默默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微微點頭。

林清嵐此時回想起之前的那段場景,也終於明白了:“先生,姐姐,你們是說,其實楚劍清在殺死黃偉強後,其實是想將我們全部殺掉,殺人滅口的?”

雲笑點頭。

“而之所以沒有殺人滅口,是擔心姐姐還有戰力,打不過?”

雲笑再次點頭。

“而最後,最後當姐姐不支倒下,他其實還是想殺人滅口。卻被先生你從容的態度唬住了?他摸不清先生你的深淺,以為先生你還有底牌,才最終沒有動手!而他最開始幫我們,也根本不是同仇敵愾,而僅僅是擔心先生你揭穿他的身份,讓黃偉強告知劍十一?而只要黃偉強一死,當時最強的,就是他了?”

雲笑嘆了口氣:“所以我讓你不要恨他,因為他也是可憐人,之所以想殺人滅口,也是人之常情。”

林清嵐顯然很憤怒,雙眉揚起,雙目中滿是怒火,過了很久,揚起的眉毛才漸漸的回覆平靜,臉色鬱郁卻是肅然,隱隱一種說不出的英氣讓林清嵐挺直脊背:“先生,我明白了……我……我不會恨他的。相反,他對我們確實算是救命之恩,這份恩情,將來我林清嵐一定會回報於他!”

原以為是志同道合,卻沒想到依舊是爾虞我詐,這種認知讓林清嵐很不開心,一時間氣氛也低落了許多。

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默默的吃著,閒聊著,卻都有了些心思。特別是林清嵐,彷彿一夜之間,就成熟了起來。

篝火漸漸暗了,林小林抱著肚子躺在草地上打嗝:“雖然,雖然沒補充到什麼能量,但是這種吃飽的感覺真好啊……嗯嗯,味道也是很不錯的……這些年裡,就阿笑你的菜做的最好了……嗝……”

“嗯,接下來,你們想怎麼做?”林小林問:“對未來有啥計劃沒?我可不負責帶小孩子哦!”

林清雨與林清嵐一起望向雲笑。雖然雲笑是戰力最低的一個,但是毫無疑問,在林家姐弟心中,雲笑是絕對的領頭羊。

雲笑摸了摸鼻子,只能出頭:“是這樣的,姑姑,要想變強,肯定不能閉門造車,只躲在這裡肯定不行。肯定是要去外界闖一闖的,不知道姑姑能把我們送到何處?”

“天下有佑世神廟的地方,就可以把你們送到哪裡。”林小林得意的道:“我這裡連通著這大千世界中三千八百五十六個佑世神廟,你們想去哪,我就能送你們去哪。”

“那就太好了!”雲笑讚道:“姑姑果然法力無邊。”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林小林搖頭晃腦。

“姑姑威武,嗯,是這樣的,清雨,清嵐,萬劍宗肯定追追捕我們,所以我們呢要想出去後順利的修行,我們還需要做一項工作,那就是身份的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