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主任。”
徐飛裝作不熟地走到孟海山的辦公桌前。
屋裡還有另外兩個同事。
他們看徐飛和李強的眼神很奇怪,都像是要從他們身上看出什麼的樣子。
“你們來了,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老程sir。”
孟海山站起身,表情很是正式。
“孟主任,這是幹什麼的?”
“哦,想租我們糧店,這事我也做不了主,都來兩次了,這不老程sir剛出院,他們還真會找時間。”
孟海山話裡話外地表示了與徐飛他們不認識的意味。
“哦,是啊,聽說老程sir這次是得的心臟病,據說他可能考慮退二線了。”
“真的,那誰來接這個位置?”
兩個同事同時看向了孟海山。
孟主任,您可是大有希望啊。
“對對。”
孟海山卻連連搖頭。
“我可不行,這事還要組織上來定,這麼重要的領導崗位,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定的,可是要考核的了。”
“您就別謙虛了,辦公室主任不接這個班,誰來接啊,是不?”
“就是。”
這兩個同事,一通的奉承,倒是讓孟海山嘴角露出一絲的得意。
“行了,我去帶他們找老程sir,你們兩個,剛剛的話可不要再說了。”
他笑著指了指二人。
隨即帶著徐飛和李強走出辦公室。
三人走向最裡面的一間掛著程sir門牌的辦公室,走到門前,孟海山不忘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隨即看了眼二人。
“你,把上面的釦子扣上。”
他指了指李強。
“我?”
李強愣了下,隨即才明白他的意思,笑著將衣領的釦子扣緊。
見沒什麼不妥當,孟海山才伸手敲了門。
“進。”
孟海山聽到裡面說話,他立即笑容滿面地推開屋門。
“老程sir……”
“是海山啊,來來,我女兒給我從外地弄得一包好茶,你來嚐嚐。”
孟海山笑著走進辦公室。
徐飛和李強也跟了進去。
只是看到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這位程sir大人後,二人都是一愣。
“你不是……”
李強指著面前的程sir道。
“是你們!”
站在程sir身旁的女人也一眼認出了徐飛和李強。
“爸,他們就是那天救了你的好人。”
“哦?”
老程sir也是一愣,隨即起身向徐飛伸出手。
“你好你好。”
徐飛忙上前和他握手。
“領導你好。”
“什麼領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程守業,你叫我老程就行。”
“徐飛。”
徐飛笑著點頭,隨即看向李強。
“他叫李強。”
程守業笑著看向李強。
“你好李強同志。”
李強沒見過這麼大的領導,他緊張地把雙手在身上擦擦,才伸手握住對方。
“領導好。”
“叫我老程。”
程守業說著走出辦公桌,將徐飛二人讓到了沙發前。
“坐坐,麗麗泡茶。”
女子點頭去泡茶。
這時。
孟海山已經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呆立當場。
見自己的辦公室主任發呆。
“海山啊,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程守業這麼一問,孟海山才緩過神來。
“我,我們不認識。”
他忙走到程守業的身旁躬身道:
“他們是來找您辦事的。”
“哦,辦事?”
程守業好奇地看向徐飛。
“你們找我什麼事,只管說,我老程能幫你們的一定幫。”
徐飛看了眼面前的孟海山。
“看,看我幹什麼,你們有什麼可以跟老程sir直接說。”
孟海山現在如坐針氈,他的額頭都冒出汗來,不過,這汗倒是一層的冷汗。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揣著徐飛五百塊錢的褲兜。
這五百塊錢,好像是一顆炸彈,讓他的手立即又縮了回去。
徐飛看在眼裡,心中卻說不出的好笑。
“領導……”
“哎,徐飛同志,叫我老程,你們救了我的命,在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領導,而且,什麼領導不領導的,我本身就是人民的公僕不是嗎?”
徐飛點了點頭。
“老程同志。”
“你說。”
“我們想租用咱們十字街糧店。”
程守業好奇地看向他。
“我們的這家糧店因為受政策影響,好幾年都虧損,你們租糧店,難道是要開糧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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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徐飛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下。
“家電行業,好啊,這個倒是不錯,現在搞活經濟,良安縣就是少這樣一家像樣的家電商店。”
這時程守業的女兒走了上來。
她將茶水遞到徐飛和李強面前。
“昨天你們為什麼不辭而別?”
“我們……”
徐飛笑了笑。
“我見老程同志沒事,所以就。”
“做好事不留名,徐飛同志好覺悟啊!”
程守業笑著朝他伸了個大拇哥。
“也談不上什麼覺悟。”
徐飛笑著擺手。
“麗麗,你看看,你們都是同齡人,看看徐飛和李強同志,這才是真正的當代年輕人的樣子,你作為新聞工作者,這不就是你們該報道,該大力宣傳的嗎?”
“是是,我一定把這件事寫成稿件,發表出去,讓更多的人學習你們這種好人事蹟。”
“對對。”
程守業說著指了指女子。
“她是我女兒,在南京晚報當記者,回頭讓她好好地給你們的事宣傳一下,讓現在的人看看,誰說好人越來越少了,你們就是最好的例子。”
女子笑著點頭,隨即向徐飛伸手道:
“程麗,南京晚報記者。”
徐飛忙站起身。
“徐飛。”
李強也跟著站起來。
再次用力地擦了下雙手和程麗握了握。
“我,我叫李強。”
“你好。”
程麗見李強這個樣子,被逗得笑了笑。
“幹什麼要擦手呢?”
“莊稼人,手上土多,怕弄髒了你的手。”
程麗卻笑著搖頭。
“土有什麼髒的,我們吃的糧食,不都是從土里長出來的嗎?”
李強被她這麼一說,有些詫異地看了眼程麗。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嫌我們莊稼人的城裡人。”
程守業道:“李強同志,你們莊稼人是最乾淨的人,那些看不起你的城裡人,他們才是最最需要清潔內心的人。”
“對對,老程sir說的太對了,李強同志,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孟海山見縫插針地又拍了領導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