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海派出所。
“怎麼搞的,徐飛,這件事很麻煩啊。”
富海看了眼徐飛,臉色有些難看。
臨屋。
“我要看醫生,我,我要告他徐飛,他把我打殘了!”
張大軍也是在外面混的,什麼事不知道點,這鼻子被打折,要是定個輕傷害,那就真的夠徐飛喝一壺的。
其實此刻的徐飛,自己也是清楚的很。
要是真的定了傷。
很可能就是面臨被判刑的可能。
三年以下。
要是自己真的進去了。
別的不說,徐箐怎麼辦?
她正面臨高考,要是自己進去了,這個家沒了收入,誰拿錢來供她上學呢?
再說。
徐雲也正要考初中。
這個節骨眼。
徐雲要是書也念不起了。
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不行!
徐飛想來想去,自己都不能背上這個罪名。
不是他怕。
而是他不能。
“海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這件事,沒有他上來找我麻煩,不是他動手打來徐雲的話,我不可能和他動手的。”
富海點了點頭。
這件事其實好在有在場其他人作證。
不過。
“徐飛啊,這件事你可能要找個律師了。”
“打官司?”
“嗯,張大軍不可能只是調解就能饒了你。”
徐飛自己也清楚。
可請律師是需要錢的。
他現在哪有那麼多的錢呢?
“海哥,這張大軍是真不講理啊。”派出所小王從屋外走了進來,他一臉的憤怒,將筆錄本扔到桌子上。
“怎麼了?”富海拿起筆錄本。
“這小子說什麼都要告徐飛,說什麼故意傷害,沒想到他還挺懂。”小王看了眼徐飛,道:“徐飛,要是人家真的定了傷,你還真的麻煩了。”
“可我不是故意打的他。”
“那就不是我們能說的了,法官說你不是才行。”
富海放下了手上的筆錄,道:“看來你這個律師要找了。”
就在此時。
張大軍從鄰屋走了過來。
“徐飛,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我要告你,告死你!”
他說著看了眼富海,道:“海哥,我筆錄做完了,可以走了吧?”
“走吧走吧。”
看著張大軍走出派出所。
富海走到徐飛面前,道:“行了,你也回去吧,這件事,你等著檢察院的說法吧,要是他提起公訴,你這邊就要找律師了。”
“我……”
“沒錢是嗎?”
富海其實看出徐飛的難處。
“嗯。”
徐飛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你小子,打人時候想什麼來著。”
面對富海的責備,他只能搖了搖頭。
“行了,其實,要是富春被打,我也會幹這孫子的。”
富海的話,讓徐飛抬頭看了眼他。
“看我幹什麼,給你指條路,東海市有個律師,他義務給人打官司,說這叫什麼援助,這個人姓張,聽說人不錯,你找找他,看他能不能免費幫你打這個官司吧。”
援助?
徐飛倒是一愣,他對法律多少有些瞭解,據說真正意義上的法律援助行為,是該在94年才有的。
這個人怎麼會有這麼朝前的想法?
徐飛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要是張大軍真的告了自己,到時候,不找個律師,只怕自己這件事很可能就被歸到故意傷害上。
那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
市府大街38號。
這是一棟二層樓的建築。
司法局和幾個小部門在這裡辦公。
走進收發室。
“找人?”
問話的是一個躺在床上看報紙的男人。
“請問張澤律師在嗎?”
“你找幹什麼?”
“我想求他幫我打官司。”
“他沒空!”
報紙後的人沒好氣地回了句。
徐飛覺得奇怪。
自己找的又不是他,他怎麼就知道沒空了。
“我想見見張律師,大哥,請問他在那間辦公室?”
報紙被那人放下,露出一張菱角分明的臉龐,眉眼間帶著一股子不服輸的氣質,好像他跟所有人都對著幹的感覺。
“我說你這人是聽不明白話嗎?我說了,他沒空,你走吧。”
徐飛笑了笑,道:“你這個人也挺有意思,我沒見到張律師,你也不是他,你怎麼就知道沒空了?”
這人冷笑著從床上坐起。
“你要見他是嗎?”
“對啊。”
這人將手指朝自己指了指。
“我就是,你見到了?好了,走吧。”
“啊?!”
徐飛也被這人的話,給弄得愣住了。
“我說的不清楚嗎?我是張澤,就是你要找的人,現在我告訴你,我沒空,你走吧。”
張澤說完一頭又倒在了床上,報紙拿起,這時徐飛才看到,這張報紙竟然是被他拿倒了的。
“你的報紙拿倒了。”
張澤將報紙拿下來,瞪了眼徐飛,道:“怎麼還不走?”
接著講報紙又這麼倒著拿,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徐飛卻沒有走。
他走到了床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這時從門外走進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他的打扮一看就是門衛收發人員,看了眼徐飛,道:“是找他的?”
徐飛點了點頭。
男人搖了搖頭,將手上端著的一碗面放到了張澤的面前,道:“我說張大律師,吃麵吧。”
張澤將報紙扔到一邊,看了眼面,道:“怎麼今天食堂又是面啊?”
“我的張大律啊,這已經不錯了,你也不看看這個時候,就是局長後廚的趙師傅也未必給做,也就是你。”
“我上次幫他小舅子打的官司,他給我做個面,這都是他佔便宜了。”
張澤說著端起麵條,三下五除二地扒拉進了肚內。
“不錯,這老趙的雞蛋醬做的真沒的說。”
徐飛見他放下面,笑著上前一把接過他手上的碗,道:“張律師,我給你去洗。”
“你誰啊?”
張澤瞪了眼徐飛,然後指了指那男人,道:“你當門衛的這都不管?”
男人看了看,搖頭道:“找你的,我管什麼?”
“哎……你……”
張澤被氣的沒了話。
這邊徐飛已經拿著碗出去,很快,他刷的乾乾淨淨,將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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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些也沒用啊,這是你自己要幹的。”
“張律師,我真的沒什麼錢,您要是不幫我,我的弟弟妹妹,就真的只有輟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