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小松在印刷廠旁邊晃悠了一下。
印刷廠裡的人陸續從裡面走了出來，小松趕緊藏起來，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之後才出來，又等了十幾分鍾，一個男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個是和小松算是比較熟的一個人。
因為換衣服很慢，所以每次下班的時候他都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小松從印刷廠離開的時候本來是叫他一起走的，但是他家裡情況比較特殊，很需要錢，所以怎麼都不肯離開這個地方。
“小九九！”
“小松？你怎麼來了？你還敢來啊！廠長要是看到你，會打你的！”
小九九出來之後看到小松，趕緊低聲說著， 還拉著小松去了旁邊。
小松淡然的說著：“他敢！隨便打人肯定是不對的！要是敢打我，我馬上報警！”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今天過來幹什麼啊？你是不是去了隔壁的那個工廠，生活的怎麼樣？”
“生活的好啊！隔壁的工資比這裡的還高五塊錢一個月，而且有食堂，花錢少吃的好，還有宿舍呢，雖然我現在不能住進去，但是工作一段時間之後就能住進去了。”
“日子還是挺開心的，你什麼時候跟我一起過來啊！”
小九九面露難色：“你也知道，我這個工作是我叔叔給我介紹過來的，我也是才剛開始工作沒多長時間，我也不可能坑了我叔叔啊！人家好不容易給我介紹了工作，我還沒做兩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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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裡的工資好啊，每天都能開一天的工資，你那邊的工廠，得一個月才能開一次工資吧？我現在急用錢，每天都必須拿到錢！”
聽著小九九在這裡哭訴，小松也是一陣無奈。
“行吧……你的情況我也知道，我這次過來，其實是想問問你，你們現在在工廠感覺還好吧？”
小九九在聽到這個事情之後，臉上的表情馬上變得相當複雜：“怎麼可能好啊？一週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角落那邊的汙水還有油墨的味道一直往回飄！以前的時候不都是風往那邊吹嗎？
現在完全是換了方向！”
“那股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每天工作都是煎熬！我戴上了面罩都不管用，還是會覺得很難聞。”
看著小九九 這個樣子，小松也是心疼：“這個味道是有毒的，你們不能天天聞啊！工廠裡沒人出事吧？”
“怎麼沒人？那個給老闆拍馬屁的你還記得嗎？昨天的時候直接吐了，進了醫院，現在什麼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呢。”
“啊？還有這種事情，都這樣了，你還在這裡工作啊？不要命了？”
這情況遠比小松他們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啊！
小九九臉上還是那個尷尬的表情。
“我是沒辦法，不過廠裡不少人都說要離開這裡呢。”
既然這些人已經有了離開的想法， 那小松也就安心了，拍了拍小九九的肩膀。
“你也差不多該走就趕緊走吧！錢的問題怎麼都能解決，這身體的問題可是更嚴重啊！”
說著，小松打了個招呼，先走了。
……
另一邊，關於保險公司業務員的事情，沈國棟一直在考慮。
終於是找到了一個還算是靠譜的辦法。
那就是降低對訂單的需求，增加每一單給的提成。
這個方法是為了促使這些業務員在不使用特殊手段也能賣力去追求訂單的方法。
但還是無法阻攔他們使用以前的回扣方法。
按照沈國棟想的理想的情況，這些業務員正常的和人談業務，因為沒有回扣，所以成功率低，但是每一單的提成高，於是只要一個月能談成一單，他們基本上這個月的收入就很不錯。
但是業務員們肯定不會按照沈國棟想的那個方向完全去進行工作。
他們看到每單的提成高了之後，只會更加努力的去利用特殊手段談成訂單，這樣就能賺到更多的錢。
人都是貪婪的，他們就是這種情況。
只有那些人品靠得住的人，才能使用這種辦法。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現階段的沈國棟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所以這個暫行條例，沈國棟還是通知給了保險公司的業務部，不過另外還增加了一個條例，如果被發現業務員使用了回扣，就會保留追究責任的權利。
換句話說就是會和這個業務員沒完。
幾天後，正如小九九說的一樣，工廠裡面的工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有好幾個人都是拿到了自己的工資之後立刻就辭職了。
原本三十多人的工廠，這下子只剩下了十幾個人。
甚至還有人要走，只是時間問題。
這下子可是把工廠老闆池民給氣壞了！沒人幹活，那自然是沒錢賺啊！
在又一個人找池民辭職的時候，池民直接爆發了！
“你也要辭職？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印刷廠沒了你們就要倒閉了？”
這員工也很無奈啊，人家根本沒這麼想，只是想辭職而已，畢竟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
但是現在的池民已經生氣了。
根本不管那些事情，抓到一個人就是一頓臭罵！
“我告訴你們，老子有的是能耐，隨便上大街上抓一把人都能頂替你們的位置！要走是吧？趕緊滾蛋！”
“財務呢？趕緊給他結工資！讓他滾蛋！”
說著，池民跑了出去，準備找一批新的人來這裡工作！
可是找了一圈之後還是發現，真的沒人願意來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兩個，這兩個來了之後聞到了這個味道，立刻就走了。
這味道就連池民自己都無法忍受。
這個時候池民才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些汙水什麼之類東西的味道是有的，但是最初的時候根本沒這麼大啊！
感覺到不對勁的池民，立刻到附近檢視，也是發現了這裡的風向不太對勁。
之前的時候都是直接吹過去的，怎麼現在還吹回來了？
“梯子！給老子找個梯子！”
池民爬上梯子之後，一下子就看到了在沈國棟工廠裡面的那個裝置，就是這玩意兒把本來會吹過去的味道又給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