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倒是有個放衛星的名詞，那是誇大其詞，比如畝產萬斤糧等等。
雖說邢寶華這裡的衛星也有吹的成分，一旦把摩托忽悠成功，那可是真放。
兩者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萬一讓邢寶華吹成功了呢？起碼咱們的長征號靠商業化模式多發射幾十次，多積累經驗，這都是好事啊！
可從林主任的口氣中，還是很質疑邢寶華的這份報告。
“林主任，找我什麼事兒？”邢寶華把報告收起來，扭頭問道。
林主任指了指邢寶華的抽屜，嚴肅地問道：“你那份報告是認真的。”
“其實你不應該知道也不應該看到，出了這個門，忘了你看到的東西。如果有第三人知道，你自己承擔後果，我想你應該知道保密條例的。”邢寶華也變臉更嚴肅地回覆道。
只能嚇唬這位，別再糾纏問星鏈計劃，八字還沒一撇呢？
摩托不答應，這事兒就黃了。邢寶華只好收起尾巴來老實做人。
但要是宣傳出去，那可不得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星鏈計劃更燒錢，和光刻機那個吞金獸一樣。邢寶華都不知道能不能撐住，再加上星鏈計劃估計離破產不遠了。
林主任聽了邢寶華的話，額頭上冒出點細汗來，知道事情嚴重，他也不再問。
對著邢寶華說，摩托團隊在四天後到達，同時G信部，商務部，計W等有關人員陪同。
規模相當龐大，來和邢寶華商量一下接待問題。
“咱們接待外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們有經驗，按照流程走就行，再說摩托的人又不是沒來過？”邢寶華澹澹地說道，壓根就沒把接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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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同，這次是官方正式考察，規格升級了。”林主任說道。
“就算再升級，也是派車去接，住最好的酒店！不照樣還是安排到市酒店嗎？”
邢寶華剛說完，林主任說道：“你不是有兩輛好車嗎？到時候派過去。”
“小問題，不至於讓你跑來說吧！”
“我的意思，你那輛加長的凱迪拉克當貴賓車，打頭。”
邢寶華搖頭說道：“別看凱迪拉克是老美的車，檔次低了。用我那輛大紅旗打頭，這才叫規格。”
“不合適吧！我覺得還是凱迪拉克比較好。”林主任猶豫一下說道。
“其實不管是凱迪拉克也好還是大紅旗也好，讓摩托的人來坐已經超規格了。別看大紅旗現在有點落後，曾經可是給國外來訪問的元首坐的，摩托就是一家公司而已。”
邢寶華也理解林主任的意思，人家是來送錢的，要把這筆投資留下就要想盡辦法招待好。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或許邢寶華不知道。人家摩托在津門考察的時候，那邊市府在地方上借來十幾輛大奔，組成車隊。
魯中的官比較老實。市府用車都是那種便宜的公車，最好的車還是國產組裝的桑塔納。
只能從各個企業借車，都沒有拿得出手的車，唯獨邢寶華這邊一輛加長凱迪拉克和大紅旗。
這是整個魯中最豪華的車。
剩下的車，只能亂七八糟的牌子車湊起來。
除了邢寶華的車，都是公家的車，能好哪兒去？
見林主任還有點猶豫，邢寶華這廝親自領著這位去看他的大紅旗，改裝後的大紅旗內部已經煥然一新，那種奢侈的舒適度很容易讓人難忘。
也就邢寶華有錢才能隨意地給車裝修。
至於凱迪拉克，林主任也沒去看，當場就定下邢寶華的大紅旗打頭。
甚至還提議在車頭弄上兩國的旗子。
邢寶華搖手說道：“人家那邊只是個商人，咱真沒必要給他們提高身價。對方要是個官，你們應付起來拿手，商人還是交給商人來應對。”
聽邢寶華的話，林主任也點點頭表示認可，這位主任也是被那麼多相關部門陪同的領導給弄迷湖了。
邢寶華心裡也感嘆，對待洋人的態度上，咱們還是缺乏底氣的。
其實沒必要，你越是這樣，越慣著他們。
就和狗一樣，你要是兇狠點，他們就會夾起尾巴來。
為了經濟，為了投資，都當祖宗供著。
最後定下，用邢寶華的大紅旗做接待頭車。這位也趕緊回去彙報。
臨走的時候，邢寶華還再次警告對方不要把看到的說出去，哪怕夢話都不行。
邢寶華回到辦公室，給李向陽打電話。
把這位再次請過來，是想問問他，跟他留在這裡的專家有懂低軌頻段的專家嗎？
李向陽讓邢寶華稍等，他出去給邢寶華喊人。
差不多十五分鍾左右，領進來一位中老年人，看樣貌差不多四五十歲左右。
經過介紹，邢寶華喊這位叫於工。
人家早期是玩雷達的，對無線還算專業。
別看邢寶華會點無線，可和衛星的頻段這是兩個概念。
邢寶華有點跨行業了，只能找人請教這方面的知識。
簡直有點臨陣磨槍的節奏，這方面知識瞭解多了，也能忽悠摩托人。
這位雷達專家也沒接觸過衛星頻段，雷達段和衛星段還是不同。
邢寶華問幾個問題後，這位於工回答不上來。兩人閒扯澹一會，就把人打發走了。
最後沒辦法，只好給程老師打電話，問問有這方面的專家嗎？
“怎麼突然問起衛星來著？”程老師在電話裡問道。
實話不能說，只能瞎掰。邢寶華笑著說：“之前就想請摩托的人在我廠做鄰居，這不是人家正式來這邊考察了，地方時很重視，畢竟要是落地能帶動當地的經濟。
這不，我也是接待委裡的一員，大家都想辦法把人家留住。其中，我知道摩托考察人員中有個專家是做通信衛星的，話語權也比較大。
所以，我在想憑著我這二兩水平和對方套套近乎，說不定能增加好感，把他們新廠放我隔壁也說不定呢？衛星通信我畢竟不專業，缺乏很多知識，你幫我找幾個這方面的專家來，我們臨陣磨槍。”
“你呀，真是投其所好，管不管用啊？”
“管他管不管用，說白了就是為了聊天找個共同話題，不然我吃飽撐著聊跨專業的事兒。”邢寶華大言不慚地說道。
“行，我儘快幫你找，咦！我還真知道一個，那位在學術上有點成就，但實際上沒碰過那玩意。”
邢寶華高興地說：“我就要那種紙上談兵的。越能在紙上談越好，本來就是吹牛皮。”
“你確定？行，我讓儘快通知他過去幫你。”程老師說完也掛上電話。
邢寶華也挺高興，來個會吹的比他現編好。他要的不是實際經驗，而是表面上的那些東西，比如什麼資料之類的。
這廝完全不懂衛星的資料。萬一說錯那不是很丟人！
第二天中午，程老師找來的人也到了，正好趕在飯點上，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
對方讓邢寶華喊他老陳就行，至於供職單位也沒說。邢寶華也沒問，畢竟程老師找來的，不一定在那個機密部門。萬一讓自己聽了在口頭警告保密啥的，豈不尷尬。
中午兩人現在食堂隨意的對付一頓，吃飽了來到邢寶華辦公室。
準備好煙茶，邢寶華又拿支筆本子準備做筆記，像個學生似的很認真地聽這位老陳講點知識，確切說是紙上談兵。
陳老問邢寶華想瞭解那一方面的知識。
這廝說，想瞭解通訊方面和定位方面。
好傢伙，像是開啟話匣子，這位陳老滔滔不絕地就講，從紅衛1號到現在的紅衛7號。
講得很細，目前發射過的衛星，帶有什麼功能的都講解一下。就連前兩年發射一顆通信衛星，不光能和地面通話甚至能撥打地方電話都說了一下。
從C頻段，到KU頻段，再到S頻段。這些頻段都用在什麼地方，衛星距離地面多少公里用什麼頻段等等。
邢寶華筆記本都記錄好幾頁紙了，感覺老陳像是剛開啟話題似的。
這廝趁機提出個問題，衛星聯網怎麼省錢？怎麼搞？
“省錢？那是不可能的，知道發射一顆衛星的成本需要多少嗎？現在來說要一億三千萬，知道為什麼這麼高嗎？這裡面要包含製作衛星的成本，還有方方面面的花費。運載火箭的燃料都需要現配比才能用，因為燃料有劇毒。”
老陳沒回答邢寶華直接問題，而是帶著藐視的口氣說不省錢。
那意思別想著給G家省錢，省也省不了幾個。
這玩意確實不是個人能力能玩得了的，需要資本圈幾圈錢！搞成功就搞，搞不成功眾多人跟著一起陪。
也就是資本還能抗一抗。
可惜摩托當初的運營模式有些問題，不然真讓他們做成了，那將是超級巨無霸。
晚上宴請這位老陳，好好招待一番安排住下，邢寶華沒回家，直接去市酒店住下。
看著筆記本上的東西，鞏固一下。
看著看著發現有點不對，裡面沒多少是自己想要的資料，都是表面上的東西，邢寶華要是有時間，一查都能查到。
奶奶的，果然如同程老師說的那樣，紙上談兵，真是個人才。
如果邢寶華知道這位老陳是兵器雜談的主編，也就不怎麼奇怪了。而且人家找參考文獻都很容易，並且是帶銜的那種。
老陳忽悠邢寶華，邢寶華再拿著老陳的東西忽悠摩托的人。估計來考察的人，也得拿著邢寶華忽悠他的東西，回去忽悠那些董事們。
在摩托人來的前一天，研發小組那邊製作出廉價的尋呼機來。
樣品已經搞定，剩下的就開始進入測試階段，要是沒問題，交給長虹的人，讓他們回去生產。
這錢賺得真不容易，為了讓長虹當個頭號攪屎棍，邢寶華損失低端市場。
可惜時間不等人，不然邢寶華有時間慢慢玩。
現在他有了新的忽悠專案，著重點還是在這裡。
雖然不瞭解發射端的情況，可接收端他懂啊！
他那個時代的智能機，那臺不帶GPS定位晶片。
引數他都瞭解，下一步還是做硬體裝置就好，大頭讓有錢人去玩。
最近兩天，滿腦子都是定位儀。
和著了魔似的，也不去考慮讓不讓搞。
萬一真不讓搞，邢寶華也只能乾瞪眼。J方都沒搞，你民間想搞？萬一帶著裝置去禁區來個定位，不就暴露了？
這件事兒荊棘道路也很艱難。
連著兩天沒睡好，精神不佳。
邢寶華沒陪同眾人去機場接人，而是在市酒店陪同接待辦的人一起聊天。
見到酒店經理，邢寶華這廝走過去拉著他找個沒人的地方，問道；“聽說你這裡來點好料？”
“也沒啥好料，就是從魯青那邊弄點海鮮。”
“我剛聽接待辦的人說，在後面看到這麼長的龍蝦？這樣，晚上你讓大廚給我做三份，一個是送我家去，一個給我丈母孃送過去。也不讓你們吃虧，你賣多少錢，我給你多錢不就得了！”
“邢廠長，不是我不給啊！按照桌來的，就八桌啊！這樣啊！鮑魚和海參是乾貨這種貨多幾個，都很大個的那種，晚上我給您送家去。”
“送幹的幹嘛啊！要做好的，你看我爸媽像是見過鮑魚海參的人嗎？給了也不知道咋做。那啥，八桌改成五桌。”邢寶華霸氣地說道。
“邢廠長，其他時候都好說啊！八改五我也不好交差啊！就算您補上錢，我也說不過去啊！”酒店經理雙手合十，求邢寶華放過。
真要按照邢寶華要求做了，他這經理也就到頭了。
“怕啥！就說我說的，擺八桌浪費，我也是接待組委會的人。誰問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行。”
見酒店經理還想求他放過，邢寶華假裝怒道；“別給我嘰歪，不然我讓他們都換地方接待。摩托的人都是衝著我來的，給他們換個地兒他們也說不出啥來。”
“好吧！邢廠長真有什麼責任你可得幫我擔著啊！”酒店經理苦笑著說道。
邢寶華要搶龍蝦，主要是想讓邢寶華爸媽吃點新鮮玩意，自己有錢也想提高點生活水平，可惜物資貴乏，有錢未必買得到。
市酒店有門路，這些高檔食材偶爾能進一批來。其實也就是打著接待的口號，讓某些人吃點鮮。
這點，邢寶華早就看透了，所以也要插一槓子，又不是不給錢！
酒店進貨的時候，幫他多進點來就行。
邢寶華怎麼說也是個人物了，這點小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下午，摩托的團隊來了。帶隊的還是上次談判的幾個熟人，其中就是職業經理人沃茲科·尼姆。
只是團隊來人較多，二十多號人，這隊伍可以啊！這是感覺來國內不是出差辦公，倒是像免費旅遊？
反正走哪兒都好吃好住好車接送。其實咱們這種待客行事沒必要給全包，整的和冤大頭似的。
邢寶華上前和尼姆握握手，有看到技術總監亨利，上去也握手擁抱一下。
只是股東沒來還是來了沒給邢寶華介紹，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摩托團隊裡很多都是熟悉的人。
就是加了不少新面孔。
越是大集團公司，往往在某些事情上不會讓一波人去談，總會不斷地換人去談不同的事情。
其實這次人家是來選廠址，要優惠政策的和邢寶華沒啥關係，而且主談的是市府方面的人。
他摻和進來也是根據咱們老傳統，熟人好辦事兒。
晚上市府的一二三四號領導們都來了。主持接待，開個小小的歡迎會。
邢寶華坐在亨利邊上，時不時的就問亨利傳統電話怎麼避免訊號無死角的方式？
亨利以為邢寶華這廝在虛心請教，直接回答道：“多建立訊號塔不就完事兒了嗎？”
“深山老林怎麼辦，荒漠怎麼辦，在茫茫的大海中怎麼建立訊號塔？”邢寶華追問道。
“這！其實發射一顆衛星就解決了，我知道你們國家有這個能力發射衛星。怎麼你也想搞衛星？”亨利小聲地問道。
“衛星只是通訊的手段，我在想，手機裡能不能連線衛星訊號給民用服務？”邢寶華裝作沉思地說道。
這廝見亨利對上話題，就開始他的表演。就是不知道一旦忽悠摩托成功了，會不會給他的影帝玩玩。
“確實應該民用，而不是在那些J方手中霸佔資源。”亨利帶著點埋怨的口氣說道。
“你說我們自己搞衛星，會不會得到允許？”邢寶華試探地問道。
“會的！”亨利簡單的回答，讓邢寶華眼前一亮。
這廝從話裡聽出來，摩托已經開始申請，或許已經批准才會說‘會的’。
看看，人家都已經走到他前面了。
現在上車還來得及。
邢寶華從自己都哪裡拿出翻譯過來的英文版的可行性計劃給亨利，說道：“晚上找個時間幫我看份計劃，要是感覺可以，我準備運作。”
“這是什麼……”話剛問完，亨利瞪大研究看上面的標題。
《近地星鏈計劃》這個標題大大吸引住亨利。至於臺上的官員演講都一個字聽不進去。
好吧，就算認真地聽，估計也是一個字也聽不懂。
大概地翻閱了幾頁，亨利說道：“邢，你這項計劃真的很大膽，我要告訴你風險性很大。”
“我們做任何事都帶著風險？把錢放在銀行裡會保險嗎？銀行在大美子國倒閉的還少嗎？”邢寶華說道。
“要知道，我們摩托一直有個衛星通信小組成員在海事衛星組織工作，我們承包了他們很多業務。同時也參與到通信衛星的研發。發射那玩意的風險很大，沒有保險最好不要玩！”亨利勸解地說道。
邢寶華從對方的話裡也瞭解到，原來不是摩托在九十年代想搞就搞，而是人家一直參與到衛星的研發中。
不愧是國際巨牛。
隨後的聊天中，邢寶華也知道海事衛星同樣搞定位，人家也賣服務。
邢寶華要搞，容易產生競爭。
其實邢寶華想說，不是他想搞衛星，而是想讓摩托搞衛星，他只想參與進來，賣個硬體而已。
怎麼聊著聊著成自己搞衛星了，到底誰不會聊天啊！
這TM的，差點讓亨利代溝裡去。
開宴的時候，邢寶華的專用司機帶著三隻做好的大龍蝦給邢寶華送出去。
邢爸邢媽見了龍蝦表示不會吃，做好的也不知道咋吃。
蘇雅媽那裡，倒沒說什麼話，讓放下就行。
唯獨鄒家，就差敲鑼打鼓告訴周邊鄰居他家要吃一米長的龍蝦。
鄒爸四處情人過來嚐嚐，硬說是閨女從HK給他郵過來的。
家裡有個很有名氣的歌星當閨女，吃個一米長的龍蝦合情合理一點都不過分。
很多人都羨慕鄒爸有個好閨女，好福氣。鄒爸就愛聽他們奉承，這段時間最開心的一天。
晚宴結束後，邢寶華直接回到房間。
在陽臺邊上抽菸，要靜靜心思，計劃沒自己想的那麼好，從和亨利的話中，他們暫時還沒弄衛星的計劃。
是自己提得太早了，還是亨利故意隱藏一些話。
邢寶華依稀記得依星計劃好像是八十年代末提出來的。執行計劃是在九十年代中期。
至於計劃失敗應該在兩千年左右。
看來還是自己提得太早了，摩托這種大型企業，也不敢冒風險。
畢竟人家董事多，開個董事會和菜市場似的。甚至還有不同國家的董事，開個會層層表決很麻煩。
衛星這種吞金獸，必須透過董事會集體同意才行，那麼多董事要集體同意，必須拿出一份能打動他們利益的計劃書來。
只有利益才能把所有的董事繫結在一起。
看來要修改可行性計劃了。
那份可行性計劃雖然提到過盈利點，但一筆帶過。並沒有講清，現在要弄一份補充。
至於摩托會不會那了他的計劃，他們自己玩？也許會，但他們全部弄懂需要時間。
大美子國對金錢的態度還是越快越好。能買快速盈利的東西，絕對會買。
省時省力省研發。
賭一把！
邢寶華決定後，就找紙和筆準備軟體的盈利點。至於衛星資料啥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白讓老陳費了一番口舌。
邢寶華準備的軟體是用JAVA格式的，只有簡單的經緯功能，有了經緯度，這就是座標。
這就是定位系統的軟體方式，收費標準也是根據服務來收取費用，包月包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