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說的有道理，邢寶華想了好一會，多少有點明白，陣列天線是針對多終端，高覆蓋，多用途的優點。
暫時沒人能給他答桉，除非去西北。
吃完飯，邢寶華回到酒店。也不忙活著找資料了，先把這事兒放一邊。
可躺下睡覺的時候，腦子裡還是地面啊！天線啊！衛星飛行速度。
腦子確實快成糨湖了，也差不多快成了心病？
邢寶華研究最深的，還是地面基站。唯一和太空有關聯的還是GPS晶片，但那些都是成品晶片，加上一根饋線和線頭能當天線使用。
頻率在1200兆赫茲左右上。
不過和通訊的波段也不一樣，而且發射端天線，邢寶華也不知道，畢竟真沒見過。
先放一邊，邢寶華心中已經有了腹稿，去大美子國的時候，跑一趟摩托那邊，要點資料回來。
畢竟他是要做終端設備的，根據那邊引數，好研製終端設備。用這個理由要點資料啥的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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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睡一覺，隔天去廠裡的時候，就被知書老孔在辦公室門口給攔著了。
拉著邢寶華先去他的辦公室。
坐下後，老孔就問邢寶華：“邢廠長，D建你要支援啊！”
“支援啊！雙手支援啊！怎麼，遇到困難了嗎？不是給你說了嗎？遇到事兒，找劉主任！”邢寶華說道。
“他做不了主，還得找你！第一個呢？缺經費，第二個呢？公車調不動，要是遇到去市裡開個會啥的，確實很麻煩？”
“還有什麼困難？”邢寶華看著老孔，面色上多少有點不耐煩！
“第三個，我想從職工D員那邊調幾位過來幫忙，組建個班子。你也看到了，知部就我自己，忙不過來。”
面對老孔的要求，邢寶華點點頭說道：“這些都是小問題，都能解決？但是老孔你要知道，不管是經費還是車人，都是借調給你用的。廠是廠，知部是知部，兩個概念，兩個部門，不能合二為一。明白嗎？”
“這不行啊！邢廠長，按照上級要求，知部要深入到廠裡，你這樣劃分開，很不好。”老孔說道。
“你從根本上就沒弄明白電子廠是什麼性質的企業，你來到這家廠子的職責是什麼？你自己要弄明白。我還閒置一臺凱迪拉克，可以調借到你這裡，有接待任務的時候你要還回來。”
老孔臉上剛有點笑容，邢寶華又說道：“既然說兩個工作單位，我只借車。司機，油，保養你自己想辦法，別老想著讓電子廠付出什麼？”
“你！”最後一句話，老孔不愛聽。剛要反駁的時候。
邢寶華再次說道：“還有，你借調的人，最好是在他們休息不上班的時候，別耽誤人家工作賺錢。除非你自己組織人，給他們開工資。
還有，別你啊，我的，能做到這個份上，我已經很不錯了，別說我思想啊！什麼的帽子扣我頭上，我不吃那一套。
我對你也很有意見，就算針對，也是針對你這個人。”
說完，邢寶華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就走出自己原先的辦公室。
邢寶華不是不知道這位在私底下搞什麼串聯，藉著工會推薦，想把自己搞到一個高位置上。
電子廠知部知書的身份，確實讓很多人向他靠攏。
確實，這面旗子一豎起來，不管什麼時候，都會靠攏。
但那又怎樣，想用這種方式進入高層，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廠職務。
邢寶華先看他的表演，到時候，會取消他推薦的資格，原因是他沒進入電子廠職工體系。
先讓他瞎蹦躂，到時候他親自推薦老廠長兼任知書就成。哪怕老廠長忙不過來，不是還有尚古村的黃書記？
輪知書能力，哪一個不比他孔憲令強！
進入實驗室，忙活到下午。大米拿著電話過來，讓邢寶華接一下。
電話一接起來，是老爸老媽，已經到魯中火車站了。
邢寶華連忙說：“咋不提前打個招呼呢？我現在派人去接你們，東西多？沒事兒，需要幾輛卡車？”
說說笑笑地掛電話，這事兒讓大秘去就行，讓老兩口先回家休息一下，順便告訴老兩口別做飯。
下班他回去帶著他們去吃飯。
老爸老媽出去旅遊大半年了，估計玩得很開心，每個地方都轉轉看看，買點當地的特產，東西不就多了嗎？
只是讓邢寶華意想不到的是，其他特產沒多少，就是鍋多。
各式各樣的。
銅的、鋁的、鐵的、錫的、陶瓷的。
回到家的邢寶華看到那一堆的鍋傻眼了。
老爺子這是把誰家的鍋廠給收購了，還是跑人家鍋廠當銷售員了。
弄一堆這玩意來幹嘛？
看到老媽又從旅行包裡還往外掏鍋的時候，邢寶華上前問道：“媽，怎麼弄回這麼多鍋回來啊！從哪兒弄的？”
“買的，買回來練功用？”
“……”驚訝的邢寶華說不出話來了。
再次重複地問道：“幹嘛用？”
“練功用！”
邢寶華笑著說道：“你和我爸這麼大年紀了，還挺好玩的。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小說看多了。
練個鐵砂掌，一個大點的鍋就炒十斤沙子，難道炒沙子還種類和不同材質的鍋？”
“練什麼鐵砂掌啊！練氣功！”
“哦！練氣功和買鍋有啥關係啊？”邢寶華很納悶地問道。
“你不懂，哦，你爸在臥室練著呢？把這個鍋給你爸拿過去換換，說不定能接收到資訊！”
“？”
邢寶華還在懵圈中接過一口鋁鍋。
又下意識地去老爸臥室，門沒關邢寶華直接進去，頓時看到老爺子盤膝坐在床上，頭上扣著一口烏黑的鐵鍋。
兩手懸空，像是在運氣？不，據邢寶華觀察那是在憋氣。
邢寶華也沒打擾，就這麼看著。
心道：“這是誰把我家老爺子帶溝去了。”
練氣功不反對，可這麼練，不是在玩人就是走火入魔了。
必須得阻止。
隨後，用手敲敲手上的鍋，鐺鐺的響。
老爺子把手收回來，拿掉頭上的鍋，看到是邢寶華說道：“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收功了。”
“我媽讓我給你換口鍋，試試這個能接收訊號不！”邢寶華趕緊的把手中的鍋遞過去。
順便問道：“爸，能告訴我接收什麼訊號嗎？”
“告訴你也無妨，嗯，回頭你也學學。這鍋不是普通的鍋，叫資訊鍋。
是用來傳遞訊息的，帶上鍋之後配合著口訣和氣功，便能夠接收到來自宇宙大氣的磁場，只要用心的去感應，就能夠得到宇宙中所傳遞的資訊，從而達到天人合一的效果。”
“您感應到了嗎？”
“我要感應到就不買這麼多鍋了！”
邢寶華心道，還沒練傻，還能搶救回來。
這廝從屋裡出來，來到老媽跟前，看著的一堆的鍋，問道：“你們不會走到哪兒，買個鍋吧！”
“不是，都是從道友手中買了，他們都接收到老天的資訊，你爸說這是溝通過的鍋，比新鍋好用。”
聽老媽這麼一說，邢寶華心裡多少有底了。
這是遇到一幫借用氣功名號忽悠眾人的賣鍋人。
要說接收太空磁場訊號，趕得上衛星嗎？
衛星天線也叫鍋，此鍋非鍋啊。
這算什麼事兒啊！自個也在研究天線呢？還沒整明白咋回事。
老爺子也跟著研究天線。
這弄得邢寶華有點哭笑不得。現在也不能讓老爺子閒著了，被人忽悠得找不到北了。
得給他找點事兒做啊！
好不容易等到老爺子散功，邢寶華說要帶著他們出去吃飯。
老爺子換了一身衣服，又要拿口鍋出門。
邢寶華趕緊攔下，頂著鍋出門是比安全帽好使，可容易招雷啊！
再說，邢寶華還想要臉。
勸說下，總算讓老爺子把鍋放下。
去飯店的路上，邢寶華也琢磨著怎麼勸說老爺子。
現在正是在熱火盡上，迷戀著呢？一時半會的勸說不動，而且老人還容易較真。
得需要慢慢的開導，想了一會，邢寶華給老爺子說道：“爸，知道阿波羅登月嗎？”
“我知道那個幹嘛？哦，你說大美子國那次登月啊！我看過報紙，怎麼了？”老爺子不在意地說道。
“這次登月造就一個事實，上面沒有神仙也沒有嫦娥，只有冰冷的空間。你兒子我是做手機的，在無線上還多少有點知識。”邢寶華開始勸說老爺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買鍋當天線了？”老爺子聽了又笑著說：“那你就錯了，我用鍋當天線，還不如去氣象臺那邊，找雷達天線呢？”
“不是不行，你頭能扛得動或許能成功？”邢寶華也笑了。
看來老爺子還明白鍋的大小。
“氣功這東西，很玄乎，我現在還沒搞明白，根據和幾位道友交流，他們說磁場感應能加速真氣的流通。”
“純粹胡說八道！氣功管不管用或有沒有先不說，光一個頭頂鍋？百分百是忽悠人的，你也別練了，趕明啊！去公園那邊跟著人家學點太極啥的。
你實在閒不住，回頭我給你找點事兒做。”
老爺子點點頭，說道：“你現在給我找點事做也行。”
“要不這樣，我給你一筆錢，你成立一家關愛中心。”邢寶華說道。
“具體職責呢？”
“關注中老年人的健康啊！生活啊！還有特殊的弱勢群體等等。”
“還是沒明白？”邢爸說道。
“怎麼說呢？你呀！就是組織一些退休的老頭老太，稍微給點工資的那種。先建立一個場地，找些會簡單查體的老頭老太，簡單的量個血壓，血糖啥的。買些書，報紙雜志。喜歡唱戲唱歌的，就給他們提供音響。
喜歡跳舞的就弄個場地給他們跳。還有一下特殊群體，你們可以代表著去慰問，定期地給他們送點東西啥的，放心，花多少錢，我給你報多少。”
“回頭再說吧，我先研究一下氣功再說。”
“別介啊！明天我把你那些鍋當福利下去，別研究天線看，真頂這個鍋出門，容易讓招雷。”
“大冬天的招什麼雷。”
邢爸剛說完，就聽到一聲紅臉聲響，車子一震，幾人身子都偏晃。
老爺子脖子一縮，還看看外面，是不是真招雷了。
車靠邊停穩。
邢寶華先開門，跟著司機一塊看前右輪胎。
剛才那一聲響，也算巧，爆胎了。
邢寶華蹲下看，車胎上插著個三角釘似的東西。
隨後邢寶華拿出電話來，叫車過來。
又耽誤半個多小時，才來車。
這一夜邢寶華倒是在家裡住的，看到屋裡的這些鍋確實很無語。
睡覺前給大秘發個資訊，讓他明天帶人和車過來，把鍋拉走。
時間不緊不慢地往年根走去。
邢寶華倒是安心地在實驗室預研下一代通訊裝置。怎麼增加功能，需要改哪裡，已有了方案。
外形上也要有所改變。放開一個功能就是錢啊！
好日子沒過幾天，又有事兒出來了。
或許之前那個吹的大話，引起某個部門的注意。
查賬的來了。
上次四月份查他的賬，是因為得罪了人。
這次，倒是禍從口出。
估價千億，流水四百多億！
這稅是不是得補點？
邢寶華確實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說大話的時候，忘記這個部門了。
查吧！
反正阻止不了，就積極配合。
隨手就給許司打電話。
說那兩百億坑苦他了，人家過來查賬了，給你們幫了那麼多忙，總不能看著被人欺負吧！
於是把某個部門一直想入股的事兒說一遍，他想抬高點價格，就掰著指頭給人算一筆估值。
價格倒是把人嚇跑了，可也引起某部門的注意。
許司大概也摸透了邢寶華的性格，笑罵道：“多大的人了還把不住嘴，你們廠分配股份的事兒，上面一直關注著。查查也好，越乾淨越好，不會有很多不乾淨的賬吧！”
“哪能！就是心裡不舒服，賬目都是清清白白的。”邢寶華說道。
“那就行，先這樣，有事兒再給我電話。”說完許司掛上電話。
邢寶華也掛上電話，一直琢磨著許司的話，這幫人說話都是含蓄或者拐彎，得慢慢領會。
一個領會不了或理解錯意思。
那是很悲催的事兒。
連著查了三天的賬目，也沒人說查到啥情況。沒個頭緒，隨後都撤走了。
沒交代啊！有頭無尾，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件事引起了很多人關注。也都在猜測電子廠要發生改變，可最後啥事兒沒有，又都松了一口氣。
邢寶華感覺許司那邊給了點幫助。
不了了之也好，省得麻煩。
一月份過去，電子廠終於迎來全場職工大會。
由於電子廠沒有大型的會議室和場地，大冷的天，也不能讓員工在露天開會。
於是把會議地點改在鎮上的舊電影院。
能裝六百多人。
各車間，各部門的代表齊聚一堂。
電影院也是兩個功能，可以當禮堂用。已經被電子廠後勤的人，給拉上橫幅，掛上彩旗。
當邢寶華坐著車來到時，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喊道：“放炮！”
二踢腳，禮花炮。搜搜的往天上飛。
不一會也響起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和過年似的熱鬧。
周圍也有不少群眾在看熱鬧。
除了各車間代表，還有那些來研究學習電子廠模式的老師教授學生們。
有攝像的，拍照的，電視臺的也過來錄幾個鏡頭，估計晚上要上新聞。
邢寶華坐在主席臺的最中央。
看著臺下那些職工代表臉上都帶著喜氣洋洋的表情。
邢寶華的大秘當主持人，先讓大家安靜，會議馬上開始，隨後請邢寶華講話。
這廝還沒等開口，場下的掌聲響起。
邢寶華擺擺手，讓大夥安靜。
“本來是想照著稿子念的。早上來得太匆忙，忘帶了。”
這話一出，引起下面眾人哈哈大笑。
在邢寶華身邊都是廠高層人員，老李長治，劉全，薛主任等人。
“我就脫稿說幾句，大秘電子廠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把股份分下去，說實話，我心是真痛啊！”
場下還是笑聲不斷。
“有人說，我搞集體分配制，是在退步，倒著走。再回到記工分的時代？
請記住，我們有句古話是以史為鑑。老路不是不能走，而是要在老路上修成新路。我只想讓我的員工們，有房子住，孩子有學上，或許不久的將來，大家有錢了可以買輛汽車代步。”
場下掌聲一片。
邢寶華擺擺手，繼續說道：“我個人富了不算本事，把整個廠三五千人都帶富才算本事。
制度啥的，大家夥也都知道了吧！這個我不再重複，先把職工工會的管理委員會成立起來，以後廠裡的大權都這裡。”
之前邢寶華已經宣告，他不會進入工會，也不會在工會擔任任何職務。
然而讓邢寶華沒想到是，大夥竟然把薛主任選為工會z席。
剩下的就是一些委員會裡的成員，總共11個名額。
邢寶華被推選為電子廠董事長，還有手中的一票否決權。
別看這廝是推選出來的，其實也是他暗中安排的，不管廠裡怎麼選人，這廝也要牢牢地掌控起來。
局都沒佈置完，那會讓它脫手。
坐在主席臺最右邊的老孔也在著急地等待著。眼看推選要結束時，他突然大聲說道：“作為知部知書，大家是不是應該推選我擔任廠領導和職工委員會成員？”
“反對！”
好傢伙，邢寶華這廝的一票否決剛沒熱乎一會，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