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帶著邢寶華來到城市南邊的魯川縣，距離市中心大約20公里左右。
別看有20公里的距離，邢寶華騎著突突驢也將近跑了一個鐘頭。
而且路也不好走，從這裡開始再往南就是山區了。
魯川縣有個歷史名人，就是寫聊齋的那位蒲老爺子。
劉明指著路，很快便到了電子廠，邢寶華一看牌子上掛的廠名，就知道自己找不到的原因了。
魯川縣晨光電子廠。
自己光想著市裡的一廠，二廠了，原來下面的縣級單位也是臥虎藏龍啊！
很快進入廠區見到了廠長。一位戴著眼鏡微胖的中年人，帶有輕微的當地口音，笑容滿面，極為熱情。
雙方坐下後，劉明說出來意。說這位同志想要加工整套的電路板，他幫忙帶過來引薦一下。
此時劉明還不知道邢寶華具體叫啥，那個單位的。
邢寶華趕緊地自我介紹一番，說是市裡尚古莊電子廠的。自己設計了一份電路圖，希望貴廠能幫忙生產。
廠長也介紹自己說姓張，叫張德平。之後拿過邢寶華放在桌子上的圖，仔細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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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讓廠裡的總工過來一趟。
幾分鐘後，總工過來也看圖，兩人還研究一番。最後張廠長對著邢寶華說：“你這有點電腦板的意思啊！和我們廠裡的果子ll有點相似？要是加上中央處理器，估計能組個電腦玩。你們那個尚古莊電子廠要組裝電腦？”
這麼一說，邢寶華就感覺廠長是有水平的，還是專業的那種。
和懂行的領導談就簡單多了。
“這是一款學習機，我是根據雅達利800逆向後，重新繪製了圖紙。而且限制了不少功能，縮減了大量的控制管理IC晶片，只能當做一款入門級的電腦使用，能編寫程序。它最大的定位就是能學習如何編寫程序，並且能運轉程式。它的擴充套件也留了預留口。”
“預留口是連線模塊化的裝置把，能讀寫軟盤或者打印文件之類的東西？”張廠長問道。
“是的。”邢寶華點點頭說道。
“晶片還需要我們提供嗎？”
“這個不需要，我只要板子，廠裡的工人會完整的把這款產品給組裝起來。”邢寶華說道。
其實不光要回去組裝，最大的因素就是防止多餘板子外流。這個真沒法預防，給你生產一千，結果人家生產五千，找地方裝個殼子就能賣。賣的比你多，還比你便宜。你能怎麼辦？
隨後張廠長把圖紙遞交給總工，讓他核算成本。
“這個活可以接，但我的線不足，我們廠只有一條能生產電路板的生產線，給泰山電視機廠做套版和電路板。只能在完成任務後幫你們加工生成，這個量會少。”
“能上條生產線嗎？”邢寶華問道。
“呵呵，小兄弟，線不是那麼好上的，這樣吧，我一個月給你生產三百套板子，而且是品質好的優等板。”張廠長想了想說道，其實能給優等板這就很不錯了，這就保證了板子的品控質量。
下面就看核算出來的加工價格了，只要邢寶華能接受，這筆訂單就算給魯川晨光電子廠了。
可惜，產能不足。也算幸運，要是產能放開了造，邢寶華前期也沒錢支付貨款啊，只能欠著。
人家未必會讓你欠款。這時期要是一款產品賣瘋了，拿著鈔票買貨也常見，甚至貨車剛出廠就被攔住強買。
每月三百的量，可以接受，如果能賣火了，自己掏錢也給他上生產線，不是不可以。
為何不自己買生產線造？
這裡就有個週期時差了，建廠，培訓員工，購買生產線等，沒半年時間弄不下來。
只能先放血，再回血。而且找配套生產不能找一家，必須還得有備用廠家，萬一這個廠因其他因素交不了貨，還有其他廠子能給自己供貨。
這就預防供應商斷貨後導致自己停產的因素。
由於成本核算比較久，張廠長在食堂宴請邢寶華、劉明兩人。
透過一頓飯，邢寶華發現這位張廠長很健談，天南地北的都能聊，甚至說起國外的一些見聞。
邢寶華問道對方是否出過國。
張廠長點點頭說道：“在老大哥那邊待了三年，又去了東德兩年。”
邢寶華心裡也就我艹而過。
他有點想不通，張廠長這麼有水平的人為何能安居在一個小廠子？
這是人家隱秘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去問？不過能在一家小縣城撐起一家電子廠，這就讓邢寶華很佩服。
吃過晚飯再回到辦公室，閒聊了一個來小時，價格已經算好。報給邢寶華的價格在167.3元。
邢寶華之前算過，比他算的價格要高出3多塊去。這還沒加上主要的核心部件。總共成本能控制在二百八十多元左右。貴點是因為生產得少，邢寶華能接受。
今天晚上臨時簽訂個協議，明天正式籤合同，邢寶華把圖紙留下。
在回去的路上，邢寶華想到還是產量不足啊！一月三百套板子才賺多少錢？
不管再艱難，也要上這個產品。同時加大範圍尋找其他代工廠。
只有量大了，才有的賺。
晚上回去的時候下起了小雨，邢寶華沒帶雨衣，硬著頭皮和劉明回去。
邢寶華送下劉明，先回電子廠。
見到臨時辦公室還亮著燈，過去一看，波妹還在呢？
“你怎麼還沒回去。”
“剛才下了一陣我看著比較大，等雨小一點在回去。對了，下午的時候有人送來兩輛腳踏車。”小波妹說道。
“我買的，以後這腳踏車當作公車用。去市裡辦點事也方便。時間不早了，也沒公交，我送你回去吧。”邢寶華說著就往外走。
小波妹也跟著出來，只是兩人站在門口的屋簷下，看著外面的小雨，遲遲沒動。
沒雨衣也沒雨傘。
邢寶華心裡一陣MMP。
臨時辦公室也沒法住人，要麼趴著桌子上對付一宿。要麼就硬著頭皮淋著雨回去。
把小波妹送劉海波那邊需要半個鐘頭，要是回機械廠，需要二十多分鍾。
加上從劉海波那邊回機械廠，又要半個鍾左右。一去一回就一個來小時了，這也馬上凌晨了。
一咬牙，邢寶華說道：“走，我帶你去開房。”
“開啥房？”小波妹好奇的問道。
“你先在機械廠招待所住一晚上，省的我來回竄。”說著邢寶華就奔向自己的突突驢。
建廠初期就是簡陋啊！啥也準備不足，雨中奔跑實在受罪，也是個教訓。
白天較熱，誰還穿個長袖或者褂子啥的。邊秀娟這位小波妹，就穿一身白色純棉短袖。你要穿其他顏色的衣服還好點。
這讓雨水一淋溼。得，緊身溼加D+。一個巴掌都捂不過來的那種。
一般人誰受得了啊！
冷雨夜，真凍人。邢寶華就感覺兩團大物的東西頂在自己背上，一雙小手也環抱在自己腰間。
可能腰粗，人家沒環抱住，就那麼貼著。
估計後面的人也是避免風吹，臉都貼在背上。
邢寶華心道：有錢得買個車啊！這麼火辣的場景，讓雨一淋，啥火都滅了。要是在車裡，不光能一飽眼福還能……
算了，想想就怪累的。
好不容易到了機械廠招待所，下車的邊秀娟，站在邊上等邢寶華從車上下來。
邢寶華不經意地一個回頭，有點呆。
波妹的身材全給凸顯出來，細瘦腰，和兩坨大白兔根本不成正比。
雨珠在她的睫毛上掛著，兩手抱在胸前，有點發顫。可能是凍的，在招待所屋簷下的燈光照得臉色微微泛白又楚楚動人。
“跟我進去。”邢寶華一拉波妹的手臂說道。
波妹乖巧的跟著後面，隨邢寶華進門。
“邢主任，這有點不符合規矩。”值班的男服務員被喊起來，打著哈欠，看著這一對淋溼的人。尤其是邊秀娟那一身，眼差點都直了。
聽邢寶華的意思，要給女孩開個房間，這小子誤以為邢寶華也跟著一起住呢？
“什麼不符合規矩啊！讓你開就開，趕緊的，沒看到都在這裡凍著嗎？哦，開個能洗澡啊！看什麼看啊，往哪兒看。”
邢寶華對這位小雞仔似的男服務員有些不耐煩，加上男服務員眼神光瞄小波妹。頓時惱火，表情凶煞。
這位男服務也認識邢寶華，光聽他的傳說就好幾個版本。現在看邢寶華的面目，也有點擔心會不會捱揍。
“確實，確實有點不符合規矩。上，上面規定的，我說了也不算啊！”男服務員見到邢寶華有點怒火的臉，說話都連不起來。
“就你事兒多，你要再不給開個房，信不信我把你拎出去也淋一會雨，這凍的都快成篩子了，還墨跡。”
服務員見邢寶華伸手要抓他，嚇的趕緊說道：“行，我給你開，出事兒不能賴我啊！”
其實服務員心裡也在想，要不要跟保衛科通報一聲，邢寶華半夜帶女性住宿，亂搞……
邢寶華倒是想亂搞一通啊，可有那個時間？今晚還得弄份合同，明天就得簽約。
安排邊秀娟住下，吩咐她洗個澡緩緩身子，別感冒了。甚至還幫著她打了一暖壺水，雖然不開，但也是溫的。
邢寶華臨走的時候，邊秀娟微紅著臉說道：“你不住這兒？這裡有兩張床。”
但邢寶華無奈搖搖頭，不是時候啊！還是去單身宿舍對付一宿。
見邢寶華要轉身走。邊秀娟有說了一句：“我。我有點怕！”
楚楚動人的喏語，聽著就讓人酥。
“留，還是不留？”邢寶華心裡也在煎熬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