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咕——”
無法反駁，因為林曦確實猜對了。
約會，對於有戀愛情節的小說而言是必不可少的要素，然而每到這部分劇情，李小鷹都感覺自己很難寫出有意思的故事。
毫無戀愛經歷，根據其他小說，漫畫中的經驗來描寫，又覺得會有雷同之嫌，想依靠那些被加工一遍的藝術作品來寫出一篇屬於自己的約會劇情，往往需要絞盡腦汁，還要反覆刪改。
即使這樣，最後也僅僅是差強人意的程度。
“既然這樣的話，小鷹你也沒有必要單是為了陪我，自己也在和林曦的相處中積攢一些和女性的約會經驗，對你的描寫也會有幫助對吧？”
“確實，”並沒有逞能，李小鷹點了點頭。“如果是為了這一點的話，倒確實是一個和林曦一起出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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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很坦率呢，還以為你一定很討厭跟我約會。”
“啊？不要擅自曲解我的意思，無論是拒絕約會還是向蘇響投降，都不是用‘討厭’兩個字就能解釋的。
僅僅是權衡利弊後，選擇了對我來說更加正確的判斷罷了。”
這句話，毫無疑問沒有撒謊，如果李小鷹真的討厭林曦的話，從一開始就沒必要創造出這個角色。
不過正因為這樣，李小鷹的話才讓林曦覺得十分壓抑。
純粹用理性來思考，不帶迷惘地選擇對自己來說最正確的答案，這種行動對於機器來說或許是正確的，但對於一個人而言，這麼做真的沒錯嗎？
“author，難道你就沒有遇到過難以決定，難以做出割捨的事情嗎？
你就沒有迷惘過嗎？”
“迷惘？猶豫不決的話，只能兩者皆輸。
知道嗎？這個世界的人生不允許什麼迷惘，軟弱，允許犯錯的僅僅是那些孩子，像我這樣的人，只要一次脫軌，就算付出很大的代價也未必有重來的機會。
指望自己軟弱時有人陪伴，迷惘時有人指引你做出選擇嗎？別開玩笑了，那些小說裡的劇情在現實中不可能發生，有的只有在出現任何情況，都絕不會迷惘，做出正確判斷的自己。”
李小鷹面無表情地說出了這段話，然而那話語的深處，卻又好像隱藏著什麼哀怨。
在小說裡讓主人公趙傑一次次經歷坎坷，一次次遇到生命危險，但在他自己的努力，更重要的是在他夥伴們的幫助下，一次次地化險為夷，並成為了魔法師中的一個領袖人物。
羈絆與友情救贖了主人公，然而，寫出這樣故事的李小鷹自己，又該由誰來救贖呢？
總覺得看不下去，總覺得想要幫助他。
這樣想著，林曦堅定了這份決心。
今天，一定要讓李小鷹體驗到一場真正的約會。
“話說回來，貝多芬，你擅自跟我們出門，蘇響她知道嗎？”
“反正在她放學之前我就會先回來，所以沒關係，而且就算有個萬一，字條我會好好留下的，放心吧。”
……
“嗯，不錯，現在的城市裡還有這種東西啊。”
從車廂內向外眺望，貝多芬的眼睛裡也煥發出了神采。
“這種身在高處的靈感，我一定要記下來。”
貝多芬拿著自己隨身帶著的筆記本，將自己的靈感用凌亂的字跡寫了上去。
他們三人乘坐的是通往城市市中心的輕軌列車，雖然也有其它的方式，不過看到這種在城市中穿梭的列車後，林曦立刻要求坐這種車，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因為路徑圍繞著這個城市，又不能佔用汽車道，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架在高處的軌道上行進，坐在上面的風景也十分不錯，而且這個時間人似乎不多。
無論是約會還是散心，輕軌都算得上是絕佳的出行方式。
而另一邊，李小鷹和林曦則在空著的椅子上打著牌。
“唔——為什麼我總是輸啊，明明覺得這次運氣不錯來著！
你不會又在讀我心了吧？就算是author，現在也應該不能參透我的想法才對。”
“不是讀心的問題，僅僅是純粹的計算罷了。”
“計算？”
“比如現在，為什麼你會用K管我的10而不是J和Q，最簡單的猜想就是你沒有這兩張牌，結合我手中的牌數，就能算出我們兩人都沒抽到的牌數。
有大王或小王這樣的牌卻不想出直接選擇過掉的話，一定會有更多的猶豫時間，從出牌的規律上也能看出些端倪。
總之，規則是54張牌抽40張，先出完的算贏，那麼最多兩輪我就能算出你所有的牌了，運氣確實會有一定影響，但只要不是極端不幸的情況下，漫無目的的出牌是贏不了的哦。”
“喂，跟女生玩遊戲算到這個地步真的好嗎？”林曦眯著眼睛，有些不悅地盯著李小鷹。
“倒不如說，我沒想到你竟然不算，光憑運氣決勝負不是很無聊麼。
而且，你大概沒體會到所謂不幸帶來的絕望吧。”
“不幸帶來的絕望？”
“比如花了一個星期畫出的工程圖，在上交的當天被老師因為一個之前根本沒提到的新的指標被定為不合格，上交日期不變，這時你就面臨著一下午不把之前的設計全部推翻重來就無法畢業的絕望了。”
“這樣——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當然，現實中什麼都可能遇到，像小說裡一樣弘揚世界美好的一面，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然而現實中卻未必是這樣。
或許老師沒有說清楚確實是他的不對，但如果沒把東西按時上交的話，老師是沒有任何損失的，但是如果你不能按時交上合格的圖紙，學分就別想拿到。
拿不到學分就不能按時畢業，找到了工作卻不會被錄用，考上研究生但不能被錄取。
你可能會想，為什麼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麼我卻非要承擔責任？
然而就算你跟院長反應老師的失職，或是因為這件事而抱怨，情況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副牌就像是人生一樣，就算因為運氣抽到了一手差牌，但日子也不能不過，那麼，就只能用自己的能力全力扭轉不幸。
事實是一副差牌也未必贏不了，那次工程圖作業，最後我用了三個小時完成了正常需要一週的工作量，重畫了一副交了上去。
就算遇到不幸，我的才能也可以救我，這個撲克也是這樣。”
說著，李小鷹再次先出光了手中的牌，贏下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