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都市 > 一捧玫瑰灰最新章節列表 > 第二十三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二十三章

文傑睜開眼睛的瞬間,他打量著房間的一切,接著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發出一聲詛咒。

事情怎麼會成這樣了?

大腦有片刻的空白,但很快,他抓住了些碎片,這些碎片一字一句都在提醒著他,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麥琪……麥琪……”

“麥琪她也像我這麼主動?”

“哦……不……是的……”

“麥琪跟你*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不……不是的……”

“麥琪會讓你這麼快樂嗎?”

“……”

“寶貝兒,麥琪愛你,還是我愛你?”

“你……是你……”

他的腦海裡迴盪著這些片斷,一開始只是模糊的話語,後來漸漸清晰,他甚至能聽見自己不由自主地*還有在他身上起伏的玲瓏身影,她的那些話語像是一劑劑*,他明知道是毒,卻放縱自己沉溺,他看見上方的她笑容猶如妖魅,理智告訴他不,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迎合,蟄伏於暗處的不安,憤怒,委屈,嫉妒,被她那一句句充滿了挑逗的話語傾洩而出,她對他說麥琪不能給的,她能給。她在笑,又好象在哭,混合著*,竟成了一曲蠱惑人心的海妖之歌,他翻身而上,似要把所有的邪惡都釋放,他的每一次動作都是一次撞擊到靈魂深處的質問,“麥琪,你為什麼不愛我?”“麥琪,麥琪……”

在攀到頂峰的瞬間,他聽見她在他耳邊吹出一口涼氣:“離開她吧,跟我在一起。”

他迷糊之間,彷彿答應了,又好象沒有答應。

然後醒來,房間裡除了他自己,再也沒有別人。

文傑摸著痛得快要裂開的額頭,但願只是一場夢就好了。

付文傑一臉蒼白地坐在沙發上,一個晚上,從他回到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敢正視麥琪。麥琪叫他,跟他說話,他都支吾兩聲,就當她還以為自己在生氣吧,但很快,更深的不安又湧了上來,他怎麼能這樣?他真的幹出這樣混帳的事兒了?

付文傑把頭埋進膝蓋,雙手使勁揉搓自己的臉,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該多好?

付文傑想起昨天之前的自己。昨天的他還是光明磊落,一往情深的男人,他越覺得麥琪不愛他,他越覺得自己愛她,他還在想,不公平!不公平!他像一個淄珠必較的小男人,吵著嚷著不公平。才一天的時間,天平就傾斜了。

她的心不在他那裡,但他的身體卻背叛了她。

他應該覺得舒服了,不是嗎?他應該覺得扯平了,不是嗎?可掩藏不住的心虛和不安又算怎麼回事呢?

“麥琪,我……”他終於抬起頭,叫了一聲。

麥琪正在看電視,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事?”

“我,昨天……我……”

麥琪盯著他,他的表情太像一個認錯的小孩。

“什麼?”

“沒……沒什麼。”他甩了甩頭,還是把話咽了下去。如何能說呢?說了出口,他跟她就真的完了。

他硬是扯出一絲笑:“昨天我心情不好,所以……麥琪,以後我們好好過,行嗎?”

麥琪看著他急切地眼神,不明白前兩天還生著悶氣的他怎麼突然扭轉了過來,她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沒再說話。

付文傑吐出一口長氣,那一刻他下定決心把從現在這刻開始,他要重新開始。他不再執著於尋找謎底,不再介懷麥琪的心思,至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當一筆勾銷,他跟她,從頭開始。對,就是這樣,他緊緊地握著麥琪的手,很有些激動。

麥琪把頭轉向電視,表面上看不出端倪,甚至嘴角還有些笑容,心卻沉了下去:“文傑,你知不知道自己一說謊耳根就會紅?”她沒有說出口,可疑雲卻湧上了心頭。

“你對付文傑做了什麼?”麥琪站在客廳的中央,還是問出了口。麥子穿著一件睡衣坐在沙發上拿了一把指甲鉗磨著自己的手指。

這是麥子住的地方。最早的時候這裡的主人是麥琪,她把她從派出所領了回來,然後指著隔壁的房間對她說:“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很長一段時間,她跟她就這樣相依為命。有時候,麥子會抱著個枕頭跑到她的房間裡來:“擠一擠,我那房間沒有空調。”然後兩個人就躺著聊天,無話不談。她曾經一度以為她們真的是情同姐妹的。

再後來,她在城的另一端買了房子,搬了出去。搬走的那一天,她跟麥子說:“好好照顧我的貓。”那只貓叫小白,有一次路過小區的時候看見它從二樓的窗戶下跳下來,或許也是被人扔下來的,她揀了回來,就那麼養著,瘸的腿也漸漸好了,只是有些老。

過不了多久,麥子對她說:“我把你空的那間房租給米嵐了。”她點了點頭,沒做聲,米嵐是她們的同事。又過了幾個月,麥子對她說:“那只貓自己跑了,連回家的路都不認得。”

她依舊不做聲,她不知道是麥子故意扔的還是那只貓真的自己跑了。

她跟她,故事太長,現在見著竟也些陌路了。所以她才會這樣,卻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

麥子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你怎麼不問他對我做了什麼?”

麥琪覺得心裡有一團火,被她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這麼輕易地撩撥了上來,她以為自己已經修煉得很好了,無論她做過什麼,她都能不動聲色,但還是沒用,她狠狠捏住自己的手,握成拳,死命地拽緊,生怕控制不住,揚起來就會給她一個耳光。

“為什麼?”她問得用力,看得出是在努力抑制情緒,“為什麼這麼做?”

這一次,麥子終於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麥琪,“幫你一個忙,給你一個理由,甩掉他。”

麥琪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她或許真的是這麼想的,然後就真的這麼去做了。但麥琪突然很想笑,她不知道怎麼該跟她說,其實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姐,你明明就放不下,你明明就不愛那個付文傑,為什麼要勉強自己跟他在一起,還要結婚?他跟你不合適!”麥子站了起來,睡衣的一角被壓在沙發縫裡,她有些急迫,也顧不得自己站也站不穩的狼狽。

麥琪先是楞了一下,姐?她沒有聽錯。她真的這樣喊了出來。在記憶裡,在她們重縫之後的那幾年裡,她從來沒有叫過她姐姐,即使叫過,也是充滿了諷刺的,嘲弄的意味。即使在她高興的時候,她也只是會叫她麥嘉,麥嘉,一聲聲地叫,惟恐她自己忘了自己的本名。但姐,這個稱呼,實在太遙遠了。

短暫的錯愕之後,麥琪還是尋回了理智,反唇相譏:“那他跟誰合適?跟你嗎?你為了我這個姐姐,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我是不是要跟你說一聲:謝謝了,好妹妹!”

麥子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她的表情又恢復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謝謝就不必了,我擔當不起。”她雙手抱在胸前,一副防禦的姿態,又坐回了沙發。

麥琪站在客廳中央,這房子有些舊了,還是老派的裝修,天花板被吊了頂,那個爆發戶的房東還在天花板的四周鑲上了一圈鏡子,讓站在中央的人無所遁形。麥琪調整了幾次呼吸,才在麥子身邊坐下來,“我們是不是一定要這樣針尖對麥芒的說話?”

麥琪嘆了一口氣,再也沒有說話。房間裡有片刻的靜瑟,陽臺上有風吹過,吹得窗簾唰唰作響。

“姐,對不起。”麥子終於開了口,她的雙手在睡衣的邊上反覆的糾結,像打成一個結,又扯開,又打,又扯開,剪不斷理還亂。

麥琪長吁一口氣,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想到麥子順勢把頭靠了過來,“我是不是經常做錯事,讓你不開心?”

麥琪笑了,突然覺得身邊的這個妹妹終於跟記憶重疊在了一起,十歲之前,她的妹妹,就是這樣,愛靠著她撒嬌,然後跟在她的身後,怯怯地叫著姐姐。

“快起來,太矯情了,受不了。”她笑著推開麥子,似乎不太習慣這樣的溫情。

麥子突然拉住麥琪的雙手,拉得死死的,然後急切地說:“姐姐,你走了那麼多彎路,我不想看你又一次錯下去,真的,不要!”

麥琪的臉瞬間就冷了下去,線條變得有些僵硬,說出話的也不帶一絲感情:“那你覺得什麼才是對的?”

“去找謝道年吧,去吧!這麼多年了,你們熬得那麼辛苦,我看著都覺得累,為什麼你們要這樣相互折磨自己呢?”麥子從來沒有這樣對麥琪說過這樣的話,這些話她從來只是放在心裡,偶爾說出口都是傷人的刺,帶鉤的箭,惟獨這一次,她那麼真誠,真誠地都不像是麥子說出的話,“你知道的,對吧?其實他早就離婚了,你為什麼不去爭取呢?你為什麼還要騙自己呢?”

“麥子,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麥琪不想看到麥子急切地充滿著熱望的眼神,她怕被眼神裡面燃燒的希望所灼傷,她已經輸了太多次,她再也輸不起。

“好吧,就算不是謝道年,你也沒必要一定要結婚是吧?結婚也可以啊,之前的那些,你為什麼不結呢?為什麼偏偏找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就因為他愛你?”

麥琪徹底恢復了理智,她想到付文傑,那麼熱切而無望的愛,是的,她之所以心軟,是因為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她差一點就心動了,就差那麼一點。可麥子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著她,那不是她該走的路。

她不動聲色地把手從麥子的手裡抽回來,言語間已恢復了冷靜:“麥子,我再說最後一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跟付文傑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不要讓我看見你再跟他一起。”麥琪站了起身,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她一手擰開房門,突然頓了頓,轉過頭對麥子說了一句:“小心玩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