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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來路不明的屍體

“米克植皮術”一聽就是洋名兒,明顯就是西方哪位醫生命名的。

現在這個發明權和命名權變成了陳棋這裡,陳棋自然要惡搞一番,

“臭豆腐植皮術”,翻譯成英語就是:“stinky tofu skin grafting”,多麼有東方特色的名字,一看就曉得是華國人發明的。

揚我國威好不好。

祁雲明雖然不滿這個名字,但聽到陳棋說這是他最新勾思出來的植皮術,一時興趣大增。

現在已經有一個寄生蟲專案,並且跟梅奧診所合作,之前報送到國內已經引起了轟動。

畢竟跟梅奧合作這屬於國內開天噼地第一回,而且還是出自援外醫療團,這妥妥的大政績呀。

這要是援外醫療團又發明一個全新的植皮手術技術,那這個政績就變成了2倍,祁副處長別說升處長了,直接升副廳長都有可能。

“噯,這個什麼臭豆腐植皮術,怎麼個意思?真的是你發明的?”

“當然嘍,不是我發明的我敢命名嘛,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嘛。”

“哈哈,好,你發明的就好,你小子真是個天才,咋什麼手術都懂呀,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給這位特奧多羅司令手術呀。”

陳棋放下筆,揉了揉眉心:“別急,我還得試著做幾個呢。”

祁雲明一聽就吐血了:“趕情你自己也不會做呀,這會不會太隨便了些?”

陳棋有點尷尬:“沒事沒事,醫學這東西一通百通,相信我,我好歹是國際雙理事不是,呵呵,呵呵呵。”

陳棋知道手術步驟,也懂得其中原理,但他兩世為醫生都沒有上過手,沒有親手做過這種米克植皮手術。

為了對病人負責,他也不可能一上來就在燒鴨總司令身上實驗呀,只要是手術都存在風險,誰能百分百保證?

要知道人家烤鴨身上正常的皮膚已經不多了,割一塊少一塊,非常珍貴。

還好非洲這邊各種小動物不缺。

陳棋一下午都在殺羊、殺牛、殺雞、殺斑馬,就連病獅都宰了一頭,然後將這些動物的皮膚按手術需要取下來,再試驗“擴充套件技術”,但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動物的皮膚跟人的皮膚還是有很大區別。

最簡單的區別,人體的皮膚分三大層:分別是表皮、真皮、皮下組織,其中光是皮膚表皮層就有10-15層。

而一般動物的皮膚厚度約為人的1/3,它的皮膚表皮層僅有3-5層,看起來厚,只是毛多而己。

陳棋要取病人的自體皮膚,需要植皮的部位、燒燒的嚴重程度,都需要將皮膚切割成厚薄不一樣。

比如“刃厚皮片”,需要切下表皮和部分真皮乳頭層,這是最薄的一種皮片,厚度約為0.2mm,這是皮膚移植最常見的一種,因為非常容易種活。

還有“中厚皮片”,包括表皮和真皮的1/2-1/3,在成人厚度為0.3到0. 6mm不等,彈性與耐磨性均較刃厚皮片更佳,適用於關節、手背等功能部位。

最後一種叫“全厚皮片”,這個最厚,也是皮膚的全層,存活後色澤、彈性、功能接近正常皮膚、耐磨性好,適用於手掌、足底與面頸部的創面修復。

問題是這刃厚皮片、中厚皮片、全厚皮片三種切皮方法,在動物上根本無法實驗,也無法取得相關經驗。

陳棋跟幾個助手試驗了半天都不能取得理想的效果,這下大夥兒又開始發愁了。

易則文看看左右無人,弱弱地說道:

“陳院長,這些動物的皮膚根本不行,切的厚薄無法控制,擴充套件的程度也無法預計,這不行啊,看來咱們還是得拿人體做實驗。”

張興比較膽小點,小聲說道:

“咱們又不是在國內的大學裡,哪裡去找屍源呀?再說了,皮膚移植實驗,需要新鮮的皮膚,起碼得是剛死的人才行,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屍體照樣沒用。”

人死的時間太長,皮膚裡面的細胞都壞死了。

就跟一張你放了N年的白紙,稍微一碰就碎了,根本就沒辦法將紙張慢慢擴充套件開來。

“新鮮的屍源?”

陳棋心想,在這個天天打仗,打得死去活來的鬼地方,還怕沒有新鮮的屍源?

屍源有,但得到的過程不會是那麼符合人道主義,再在這些“非法”取得的屍源上做植皮實驗,那就更不人道了。

這一點讓陳棋犯難了。

其實這種犯難絕對不是陳棋一個人的犯難,而是醫生們普遍的犯難。

無論是科研,還是臨床移植需要,醫學需要大量的人體組織器官。

這個缺口非常巨大。

但另一邊,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主動捐獻器官或者死後捐獻遺體的人非常少。

在國內這個矛盾尤其突出。

華國人自古以來講究一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等死的那一天要全屍全貌下葬。

就連古代的公公也知道,等自己在宮裡出頭了,有點錢了,都要千方百計去敬事房將自己的蛋蛋買回來,等將來一起埋進棺材裡。

你讓一個普通老百姓去捐腎?捐肝?捐骨髓?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很少很少。

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那麼正大光明的,存在著太多的陰暗面。

你沒有被人盯上,你可以快快樂樂,或者不那麼快樂地活著,但至少你還是活著的,或許不少小天真還會覺得這個世界是光明的。

但你一旦被配伍成功了,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

或許等閉眼的那一刻,你會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黑暗的還是光明的。

就像國外某國,早幾年有一個著名的肝外科專家,他發表了一篇論文,一年成功做了500多例肝移植手術,然後去投稿。

最後被相關國際醫學組織和醫學期刊給拒絕刊登了,並且給予了譴責。

拒絕的理由是什麼?

理由就是你自己國內公開的資料,一年只有200多例自願捐肝的申請,難道全國的肝源就給你一個醫生使用了?

那你這500多例肝移植手術的“肝源”是哪來的?

就算全國的肝源都給你一個醫生使用了,這中間可是有300多個差額呢。

另外你只說你成功了500多例,那你還有不成功的呢,所以500多例並不是真實的資料,可能這個資料還在擴大。

問題是點到為止,反正不能再深究了……

隨著科技的進步,醫學的需要,這種矛盾只會越來越多。

可是你站在醫生的角度來講,尤其是現代醫學,非常需要這個臨床實驗,你沒有合適的人體器官,你沒有大量的屍源,你的醫學技術怎麼樣才能進步呢?

站在病人的角度來講,我尿毒症,我肝衰竭了,我眼睛看不到了,我快死了,我急需一個健康器官活命。

而你是一個馬上要吃花生米的人,反正你是人渣,你是畜生,那把你廢物利用,這也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也算是最後做了一件大好事不是?

可站在健康人的角度來講,就一句話:憑什麼?

(以上內容說的都是國外,特此宣告)

陳棋很煩惱,但這個人體實驗是必須要做的,不做不行,不做他心裡沒底呀,更不敢浪費特奧多羅Z司令的那點可憐的健康皮膚。

於是他把這個問題交了出去。

當拉奧多酋長聽到陳棋的煩惱時,只是澹澹一笑:

“陳醫生,你需要多少人?我現在就給你去拉來,要多少有多少。”

陳棋聽了差點背過氣去,緊張得連連擺手:

“不不不,酋長先生,我不想要活人,不能夠,這樣我下不了手。”

拉奧多酋長這時候又是無所謂地笑道:“不要活人,那要多少死人?你說個數!”

陳棋背後冒出一陣冷汗,心想這些非洲狗大戶怎麼一點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瞧這架勢是活人不收,那就弄死幾個?

陳棋還是有底線的,再一次連連拒絕:“這個這個,這個恐怕……”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蒙貝託卻突然插話道:

“陳醫生,其實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呀,前線打仗打得激烈,咱們完全可以去拉幾具剛被打死的叛軍屍體過來,反正這群人生前殺人無數,死後也是下地獄的,用他們的屍體做實驗肯定沒問題。”

說到叛軍,陳棋的腦海裡又映現出了盧恰納的身影,於是咬咬牙點頭道:

“可以,那就要叛軍的屍體,要剛死的那種。”

特奧多羅本來就是陸軍總司令,為了他從前線拉幾個俘虜過來,跟抓幾隻小雞一樣輕鬆。

拉奧多酋長快速來到辦公室裡,拿起了電話就撥了出去:

“對,弄5個叛軍過來,然後在路上直接掐死,30分鐘內送到,我要趁熱新鮮的。另外千萬不要用槍,屍體必須是完整的,好,再見。”

掛掉電話拉奧多酋長不屑地心想:要什麼屍體,俘虜營裡要多少“屍體”就有多少“屍體”。

陳棋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一個建議,5條人命就此結下了。

當然他知道也無所謂,自從叛軍屠殺了圖森爾部落,尤其是殺害了盧恰納之後,陳棋心中只有對叛軍的恨意。

一個小時過去了,陳棋需要的“屍源”準備送到。

易則文和張興兩人興奮地跑了過去,檢視這些屍體的完整性。

結果一檢查屍體就檢查出問題來了,雖然屍體表面皮膚都是完整的、乾淨的、新鮮的,完全符合植皮的要求。

問題是,這些屍體也“太新鮮”了一點。

不但沒有出現屍殭屍斑,甚至摸上去還有溫溫的感覺,顯然都剛死不久。

如果一具屍體如此還好說,現在5具屍體都一樣,有醫學經驗的人輕易就能推斷出死亡時間,再加上頸部有明顯的掐痕。

這5人的死因不難知道。

易則文和張興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這一步了,只能假裝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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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指揮著丘八們將屍體往臨時帳篷裡搬去。

為了避免引起營地裡女醫生們的恐慌,陳棋直接讓總務科在營地外的海邊搭建了幾個帳篷,準備在這裡進行人體解剖實驗。

楊秀秀做為器械護士,將所有手術工具都準備好了,平攤著放在無菌盤上。

看到陳棋進來,趕緊詢問道:

“陳院長,我找遍了倉庫,就是沒有發現有皮刀,怎麼辦?”

皮刀,就跟刮水果皮的削皮刀類似,專門用於剝皮,還可以調節厚度。

陳棋聽到後亮了亮自己手裡的“棋刀”,笑道:

“小楊同志你對我的技術一無所知呀,我可是號稱一把手術刀打天下的,才不用像外國醫生那樣要這個刀那個刀的,我就一把刀,齊活。”

陳麗聽了也是呵呵直笑:

“陳院長,我只聽說過中餐廚師一把菜刀走遍天下,還是第一次聽說一把手術刀打遍天下的,哈哈。”

陳棋熟練地將手術刀在手裡轉了一圈,然後甩甩頭髮:“看好嘍。”

這邊解剖屍體開始了,營地裡,廚師們也開始剝羊皮了,一隻只剝好的羊白花花的掛在架子上,

中塞友誼醫院裡面現在最多的就是羊,平時不少人來瞧病,都是牽幾頭羊當醫藥費。

後來拉奧多酋長為了兒子一口氣送了100頭羊,營地的後院可以說是羊滿為患了。

廚師老王和徒弟一邊剝羊皮,一邊對著祁雲明說道:

“祁處,你瞧瞧這羊,嚯,真不錯,吃起來一點騷味都沒有,不管是紅燒、白切還是火鍋都是最好的食材啊,咱們也算有口福了。”

祁雲明在處理羊下水,準備做羊雜湯,聽到廚師老王的話後也是感慨萬千:

“是啊,在國內別說每天吃羊肉了,我就是想吃豬肉都是夢想,以前是要肉票,後來肉票取消了要錢,一斤豬肉1塊8,我這一個月工資才能吃幾斤呀。

原本我以為來非洲,都做好了天天吃糠咽菜的準備,想不到啊,改成了天天大魚大肉,海鮮不斷,這哪裡是援非呀,我看去歐美都沒這條件啊,哈哈,我他娘的都胖了好幾斤了。”

廚師老王也呵呵直笑:

“這位陳院長年齡不大,本領是真不小,不但醫術好,這搞後勤也是一把高手啊。”

祁雲明再次笑了起來:“那得感謝越中市裡的領導,把這麼一位人才送到了援非醫療團喲。”

呵呵呵~~~~

帳篷裡,幾具黑不熘秋的屍體正在被抽筋扒皮,當作消耗品供人實驗。

廚房裡,幾隻白白嫩嫩的肥羊正在被剝皮剁塊,當作美食供人食用。

在這個貧窮的大陸上,人命和羊命都是賤命,

國家不強大,可憐國民就如同豬狗一般。

貧窮就要捱打,這個真理不僅僅對華國如此,對世界上所有國家都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