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總到刑警隊來,並不是說要探視他的弟弟,他只不過就是想問問刑警隊對桉件調查的進展如何。
當然了,桉件正在調查當中,一般情況下是不便透露的。
不過,對一般人不便透露,但因為對方是梁總,不是一般人,那就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了。
再說了,這其實也不算什麼特別大的刑事桉件。
現在來看,基本上就是打架鬥毆的性質。
而且受害方具有很大過錯。
而且醫院那邊也傳來訊息,雷雲江受傷最重的地方就是兩條胳膊被打斷了。
至於說腦袋上挨了幾下,只不過就是頭皮破了,沒傷著骨頭。
有一點輕微的腦震盪也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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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傷的並不是很厲害。
這種情況下,如果梁三倉的家屬對受害者進行積極的賠償,能夠取得受害方的諒解,梁三倉基本上不需要負刑事責任。
刑警隊的人對梁總表達的也正是這個意思。
如果梁總想要給弟弟辦理取保候審的話,那也是可以考慮的。
萬萬沒想到的是,梁總不但斷然拒絕了刑警隊的暗示,而且他跟刑警隊的熟人說:
“我沒打算現在把他保出去。
你們把他的桉子往嚴重了辦就行。
該申請批捕就申請批捕。
檢察院該起訴就起訴。
另外,把他送看守所的時候,肯定要把他跟刑事犯關到一起。
像梁三倉這樣暴力傾向如此嚴重的人,必須要關暴力倉。
這就是他的家屬的態度。”
刑警隊的人都吃驚得長大了嘴巴。
看長相,這位梁總跟那個梁三倉長得極像,一看就是親兄弟。
可是聽梁總這番話,他們很懷疑倆人是親生的!
看著大家那無法理解的樣子,梁總無奈地苦笑一聲:
“我這也是沒辦法,讓那小子逼的。
從小到大,他就是個閒不住的人,整天惹是生非。
當然,也幹不了什麼大事,就是喜歡鬧點么蛾子。
我讓他搞得是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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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裡邊也有當年辦他桉子的人,應該知道,雷雲江就是讓他給打成殘廢的。
這回把人家兩條胳膊又給打斷了,腦袋都打破了。
要是還有第三次,大概就該把雷雲江的腦漿給打出來了。
我的意思就是要關他幾天,批捕了、起訴了才好呢!
必須要讓他為自己的衝動付出應有的代價。
嚐嚐把牢底坐穿的滋味。
要不然的話,以後他還會頭腦發熱!”
哦,刑警隊的人這才恍然大悟。
一個個不由自主對梁總暗暗讚佩。
不愧是大老闆,是幹大事的人!
看看人家那格局!
弟弟犯了錯,不但不庇護,還主動要求公安機關從嚴辦理。
目的就是要讓弟弟懂得,人一定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樣才能讓他接受教訓,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
這才是做大哥的對弟弟應有的管教方式。
換了一般的家長或者大哥,一看自己家人犯了事,肯定要千方百計為他開脫。
可是這樣開脫,縱容的後果,只能讓他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到時候必然會惹出更大的禍端。
不過,梁總臨走的時候,也囑咐刑警隊的人,把梁三倉跟刑事犯關在一起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跟獄警打好招呼,要絕對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當大哥的很清楚,就三倉這個愣種,到了哪裡都不知道低頭,誰都不服。
要是進了暴力倉,人家欺生,換了一般人就是老老實實裝孫子,可他不會裝啊。
肯定要跟人硬碰硬起來。
那真的是很危險的事。
拳腳無眼,萬一打巧了打在要害,即使不致命,弄個斷子絕孫,當大哥的也得愧疚一輩子。
梁總跟刑警隊的人說好,又親自跑到看守所,跟看守所的人都一一交代過,這才稍稍放心。
放心歸放心,心疼還是免不了的。
一想到三倉進了看守所,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罪,當大哥的心裡就難受極了。
本來他還想讓管教帶著他進去參觀一下看守所的環境,以及打聽一下新犯人進來可能面對的情況。
可是又想到,萬一自己看了心理上承受不住,心一軟又把三倉給保出去了,那就前功盡棄了。
再說了,參觀完了,今晚回去要做惡夢,心疼那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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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疼。
反正當大哥的沒進去過,也不知道裡邊到底什麼情況。
當然,三倉也沒進去過。
此前把雷雲江打殘了,他倒是被抓了。
只不過那時候僅僅在刑警隊羈押,還沒送看守所的,就和兩個小當兵的一起給放出來了。
不過這一次,看來他得進去嚐嚐滋味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十分不服,認為刑警隊辦桉不公。
明明自己是正當防衛,那個雷瘸子要用弓弩把自己女朋友射死了,自己危急之下為了救人,才把雷瘸子打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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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瘸子就是咎由自取,活該被打。
自己正當防衛,不應該被抓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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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做的筆錄都做了,為什麼還不放自己?
自己的女朋友布琳娜呢?
正在三倉等著公安機關趕緊把自己放出去的時候,他居然被押解到看守所去了。
這下三倉可毛了,真的有點慌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認為自己有罪不成?
他雖然沒進過看守所,但也知道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據說牢頭獄霸什麼的都有。
新犯人就去就得捱打。
還得撿肥皂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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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倉性子雖然野,但他畢竟跟那些刀頭舔血的江洋大盜不一樣。
歸根結底,他還是一個相對正常的守法公民。
或者說,比起那些亡命徒來,他還差得遠呢!
當他被押到看守所,先去登記。
登記過程中,都要一直蹲在地上。
登記完了,就是把身上所有的物品全部交出來。
交出所有物品,就被帶到一間屋裡,讓他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
一件不剩。
脫完了就是給他的腦袋脫。
嗯,剃光頭。
剃成光頭以後,扔給他一身黃色的棉衣讓他穿上。
棉褲是穿上了,但是沒有腰帶。
只能用雙手提著褲腰。
不然立馬就掉了。
據說,不給腰帶是防止犯人用來自殺一類的。
就這副形象,被帶到了一間監室。
進去以後,三倉更加心驚膽戰了。
因為他發現裡面每一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善。
一個個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等到管教走了,監室裡的其他人就開始問他:“喂,犯了什麼事進來的啊?”
三倉老老實實回答:“打架!”
“跟誰打架啊?”
“跟車站上跟車的,他們老是轉圈兒,我罵他們,就打起來了。”
“么嗬,這小子挺能打啊!”一個人陰陽怪氣地叫道,“在車站打架,居然還把他抓進來。
說明什麼?
說明他打贏了啊!
厲害厲害!”
其他人也附和著鬨堂大笑!
隨便問了一些話以後,這些人就要求三倉洗澡。
洗澡?
塔讀@ 三倉有些不大明白。 到了這種地方,還這麼講究嗎? 進來就得洗澡,有這麼好的條件嗎? 三倉端詳旁邊糞槽子那裡,沒見有蓬蓬頭什麼的啊? 正在驚疑,只見這些犯人一擁而上,把三倉擒住,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棉衣給扒了個乾淨。 三倉拼命掙扎:“你們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我不洗澡,我不用洗——” 但是他一個人,根本就掙扎不開。 被脫光之後,就被帶到水池子旁邊來了。 大冬天的,監室裡本來就不暖和,被扒個精光的三倉凍得直打哆嗦。 但是,打哆嗦還在後頭呢。 兩個犯人把他拽住,另外幾個犯人就開始用臉盆舀水。 大冬天的自來水啊,就這樣兜頭給三倉澆上。 三倉倒吸一口涼氣,還是拼命掙扎。 可是對方人多,他怎麼掙脫得開! 一盆盆的冷水給他澆下來,三倉感覺自己血液都結冰了。 他快要給凍暈過去了。 實在熬不住,只好顫抖的聲音呼救。 可是,監視外邊就像根本沒有人一樣,根本就沒人理他。 就這樣,幾十盆冷水澆完,三倉基本上也僵了,成了一根冰棒。 然後這些犯人才嘻嘻哈哈把他放開,讓他自生自滅。 進了看守所的第一個夜晚,三倉一眨眼沒眨眼,他哆嗦到起床。 作為新來的犯人,他肯定是挨著糞槽子睡。 但因為冷水澡洗得太透,他鼻子直接失嗅。 這一點倒是沒覺得痛苦。 而且三倉發現這裡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每頓飯每人一個饅頭,外加一碗清水煮菜葉子。 寥寥幾片菜葉子在碗裡歷歷可數,湯水清得很像趕大集看到的“水泡鮮花”。 所謂的菜湯的水面上還漂著一星油花子。用快子夾著菜葉想把油花子沾上,但是你永遠都別想沾不到。 油花子只負責漂在水面上,別想沾到菜葉上。 只有把一碗清湯全部咕冬咕冬喝下去。 喝太多水更容易消化,“飯後”沒一會兒功夫,肚子就餓得咕咕叫。 待了沒幾天,餓得他看著監室裡什麼都想吃,連鋪蓋都想咬兩口。 這時候他才知道在村裡聽到的那個笑話,真的不是笑話。 聽笑話之前先做個名詞解釋:槓子頭火燒。 所謂“槓子頭”,指的是為了讓和出來的面更硬,會借用木槓子壓面,故名槓子頭。 槓子頭火燒,就是一種白麵火燒,尺寸比巴掌稍大,外面裹有一層金黃色的脆皮,脆皮下藏著一顆柔軟的“內心”,散發著誘人的面香,被人們親切地稱為麵食界的“硬漢”。 這種火燒個大,結實,最墊飢了。 一般飯量的成年人吃一個就飽了。 三倉聽來的那個笑話是: 有個剛從拘留所出來的人,哪裡也不去,直接去了火燒鋪。 指著筐裡的槓子頭火燒叫道:“大嫂,先給我來上二十個火燒!” 按照三倉此時此刻的飢餓程度,他準備出去的時候,先給他來上三十個火燒。 他也能一氣兒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