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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墜入深淵

午後的陽光淺淺爬了進來,斜射在程陽臉上,襯得清俊的面龐越發柔和。程陽睜開眼睛,緩緩撐起身子靠在床頭,瞧著床邊歪頭睡倒的小腦袋,溫柔笑了笑,輕輕伸手揉揉盛歡的頭髮。

“程陽,你醒了?”感受到觸碰盛歡一下子驚醒,坐直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看著程陽,聲音裡帶著疲憊的欣喜,“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距離出國來這裡已經三四月了,這期間盛歡陪著程陽經歷幾次手術和化療,強撐到連醫院都不願再給程陽治療了;醫生對盛歡的哀求表示愛莫能助,告訴她讓她好好陪著程陽,安心走過最後一段吧。

“歡歡,這些天,讓你受苦了。”程陽憐惜地注視著盛歡,吃力地伸出手去攥緊她,眉頭皺緊又舒展,“怎麼化了那麼濃的妝?對皮膚不好,你素顏的樣子多好看。”程陽停頓一下,順口氣補充一句,“你什麼樣子都好看,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程陽其實看的出盛歡是為了遮掩自己的疲倦,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盛歡不說,他也不說,兩個人互相笑著打氣勾勒並不存在的未來。

“就你話多,”盛歡嬌嗔他一聲,看向他,卻發現程陽又昏睡過去了,鼻子又是一酸。

這些日子程陽已經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了,意識不大清醒,時間也臨近了。

盛歡笑著笑著握緊了拳頭,止不住的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她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出聲,“對不起,都怪我……”

監視器前的秦牧深緊鎖眉頭,心疼地注視那個哭泣的身影,也不做聲,就那樣直直站著,任憑無力感席捲全身,傳來陣陣涼意。

他的行蹤還是被秦父發現了,臨走頭一天前秦父把他叫過去,絕口不提阻攔,只是別有深意地告訴他兩句話,“盛歡是你放棄的,盛柔是你選的。”“盛柔的傷是為你受的,病根是為你落下的。”

秦牧深茫然地從口袋中掏出一盒煙,意識到這是醫院又放回去,搖搖腦袋,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他只是因那個孩子和傷害才愧疚,他只是過來看看,彌補一下錯誤減少愧疚;盛歡是個惡毒的女人,他不會對這種女人有感情,他愛的是盛柔。

秦牧深手不自覺顫抖著,嘗試控制幾次都失敗了,他暗罵一聲,自己一定是受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的蠱惑,眼睛不自覺地看向螢幕又轉向別處,告訴自己每天過來看幾小時只是關心而已,很快就會結束回國了。

這日程陽突然精神煥發,興致勃勃地拉住盛歡,東問西問一些事情。

“公司那裡有我們兄弟呢,我看過報表,形勢也很好,不用擔心;就連車禍事情也有一些眉目了。”盛歡耐心答著,時不時拍拍程陽的背,眼睛裡滿滿的擔憂,“你就安心養病,很快好了我們就回去了。”

迴光返照,多不吉利的一個詞語。

“歡歡,你還記得嗎?”程陽突然深情喚了盛歡一聲,不知所措地凝望著她,“小時候我們玩過家家,你當母親,我當父親,你說母親是父親的妻子……”只是長大些你見到了秦牧深,你說你以後只當他的新娘子。

程陽的臉漸漸紅了,盛歡也覺得臉上發燙,依舊笑著點點頭:“那明天,我就勉為其難的和你走一遍婚禮流程吧,權當是你以後的演練。”

“我這麼帥,你還勉為其難”程陽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蒼白的面頰上多了些紅潤,他跳下床,開心的抱住盛歡轉了一圈又一圈,擾的盛歡連連求饒。

婚禮的場地選在了醫院附近的酒店,請義工和朋友們連夜佈置的,雅緻而不奢華,處處佈滿溫馨。精心打扮的盛歡微微一笑,這才是自己想要的婚禮。

這是她第二次穿上婚紗了,盛歡低著頭扯扯衣服,垂下眼睛又想到秦牧深;前段時間秦牧深的婚禮被大肆報道,連這裡都刷的到他的訊息,他穿西裝的樣子很帥,他手邊挽的新娘也很美。四處都在說,好一對金童玉女。

婚禮開始了,程陽笑著大步向前,迎過盛歡伸出的手;他緊緊牽著與她並肩,在紅毯上一步一步走向盡頭。程陽咬住舌頭,強壓下不適,側頭貪戀地注視著盛歡,露出幸福的傻笑。

“歡歡,我愛你;謝謝你,讓我遇見你;”程陽藉著下跪緩解身體的不適,一字一句緩慢說著眼中倒映著盛歡模樣,“從過去,到現在,我只愛過你。”

臺下掌聲雷動,臺上盛歡又哭又笑,兩聲禮炮在一旁響起,散落一地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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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很快結束了,程陽撐不住,一頭栽倒被去了急救。盛歡踉踉蹌蹌送去走了來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哭。婚禮錄影刻了給我,我好看。”程陽淺淺笑著,僵硬的手指再也抬不起來去觸控盛歡臉龐,氣漸漸出多進少了,“好好的,要幸福。”

“還有,對不起。”一聲嘆息吐出,程陽垂了頭,再也沒有醒過來。

對不起,今生沒有好好保護你;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對不起,成你拖累了;對不起,我愛你,真的愛了一輩子。

愛我的人不得善終,我愛的人深愛著他人。

程陽的葬禮草草結束了,盛歡呆呆地抱緊了懷中的黑色小盒,蜷縮在一角,看見眼前出現一雙熟悉的皮鞋,她抬起頭,看到秦牧深。

“秦總是來看笑話的嗎?如果是的,麻煩請回。”盛歡向後蜷縮一步,一雙紅腫的雙眼死死盯著他,啞著嗓音豎起全身的戒備,“當初是你讓他捐腎的,你們逼他自願的。”

秦牧深被她眼中的情緒刺痛,不敢上前,低低說了句:“我當初不知道會這樣,我不是故意的。”

“秦牧深,你知道你最討厭的地方是哪兒嗎?”盛歡把頭埋入臂彎,一張小臉再次佈滿淚痕,聲音沉悶,“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我們,好像我們做什麼都是錯的,你做什麼都是對的,就連錯誤也可以輕描淡寫的被原諒。”

“哪怕你的錯誤,導致我失去了我最後一個親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