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小時候，她的字老寫不好，歪歪扭扭，他就每天握著她的筆，教她寫字，這麼多年下來，終於讓她練成了一手好看的字。
餘洛在茶几的第二層找了一支筆，然後毫不猶豫的在乙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後，李語菲就是餘洛的太太了。
以後，就是別人陪你走往後餘生了。
對不起菲兒，我食了言。
就在這個時候，裝在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了一聲電量不足的提示音，他將手機拿了起來，卻發現也在同時，他收到了一條李語菲的微信。
“離婚協議書和鑰匙我已經放在客廳的茶几上了，離婚協議書有兩份，你簽好字後我下午會來取。”
“好。”餘洛指尖輕敲鍵盤，不過只是一個“好”字，他就打了近十秒鐘。
餘洛在另一份協議書上也籤了字，將手機插上電之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看了眼來電人，餘洛將電話接了。
“你丫的是不是昨晚又出去喝酒了？你那麼想死怎麼不直接去跳樓？”暴怒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沒事，我抗得住。”餘洛將手機拿的遠了一點，開口道。
“你呀……”聽著餘洛雲淡風輕的語氣，電話那頭的男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實兩年以上存活率也是有的，只要你堅持下來，說不定就會創造奇蹟呢？”
“別說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餘洛搖頭。
“算了，不跟你說這麼多了，記得幾天下午要來複診，你要是不來，我就殺到你家裡告訴你老婆真相。”男人威脅著。
“不要！”
“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這樣對她她只會更恨你。”
“只有讓她恨我才能讓她儘快忘了我，我終究是給不了菲兒幸福的，又怎麼有資格去打擾她呢？”
餘洛走到窗臺前，苦笑著開口。
“好，這是你的事我也不能左右你的意見，對了，你明天一定要記住來醫院複診，就算是為了她。”
“好。”
結束通話電話，餘洛走到了衛生間裡，對著鏡子開始梳洗。
看著鏡中出現的自己，他淡淡的笑了，若是不知道自己年齡的，就算說自己四十歲也不算為過。
鬍渣長滿了下巴，許久沒有修剪的頭髮耷拉在額頭上，下陷的眼窩，格外濃重的黑眼圈。
他拿起剃鬚刀，開始刮鬍子。
梳洗過後，手機又來了一通電話。
這次是他老闆的。
“喂？”
“餘洛你不想幹了是嗎？三天兩頭的就給我翹班？現在都幾點了你還沒來上班。”老闆暴怒的聲音傳來，餘洛皺緊了眉頭：“嗯。”
“什麼？你要辭職？”
“對，我待會就回去公司給您遞上辭職信，這段時間承蒙您的關照，感激不盡。”
餘洛已經穿好鞋子，一邊關門一邊開口。
“因為什麼？是公司福利的原因？”
餘洛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眼下餘洛說要辭職，老闆還真有些捨不得。
“不是，是我的個人原因。”
“那……好吧。”
將辭職手續辦好，已經是中午了，想著李語菲說下午會回來拿離婚協議書，他加快了腳步，驅車回家。
下午兩點的時候，李語菲來到了房子，將離婚協議書取走。
“你這又是何必呢，故意裝作不貪財的模樣，你以為你婚後財產一分都不拿我便會高看你一眼？想你那天晚上，嘖嘖……”
餘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手肘撐著頭看著正翻著離婚協議檢視筆跡的李語菲。
“餘先生，自戀也要有一個程度。”
見他籤了字，李語菲也不想和餘洛說多了廢話，冷冷道。
在李語菲的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來：“你在外面玩收斂一點，別讓爸媽發現，我擔心他們受不了打擊。”
“我自然知道。”
得到餘洛的同意之後，李語菲再也沒有猶豫，出了房子。
李語菲走後，原本沙發上悠閒戲謔的男人突然變得頹喪。
我費了這麼多心力，終於將你送走了。
下午原本就是約了複診的日子，餘洛的死黨擔心下午他不回來，所以從十二點開始就不斷的打電話來催，眼下已經打了十幾個電話了。
當然，他一個沒接。給他回了條微信說他馬上就到之後餘洛才出了門。
因為李語菲剛出門不久，此刻還在路邊等車，所以餘洛在路過公交站的時候，看到了正在看錶的李語菲。
天氣越來越冷了，她不知怎的，今天只穿了件薄外套，瑟瑟發抖又倔強的模樣，讓餘洛偏過了頭。
她自小就愛美，從小到大，媽因為穿不穿秋褲的問題和李語菲不知鬧了多少次，以前若是他逼著，她一定會穿，現在看來，也是他沒有資格再管她了。
複診之後，果不其然，因為餘洛最近酗酒，病情又嚴重了幾分。
從醫院出來，餘洛的唇已經沒了血色，他上了車，沒顧醫生的警告，兀自去了鬼街的一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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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叫一個人，這幾天裡經常都是餘洛一個人在酒吧喝的爛醉，當然除了李語菲在的時候，他會找幾個所謂的性感美女來。
轉眼就到了週末。
蘇顏剛好放假，李語菲就將她叫了出來，大廳新工作的事。
兩人約的地點是一個露天的大排檔。
已經到了深夜，這家排擋雖然店面小但是每一桌都座無虛席，還有很多人因為沒有座位所以站著食用食物。
李語菲和蘇顏也是趕巧，剛好一桌翻桌，兩人就坐了上去。
兩人點好菜後，逐漸進入了正題。
“蘇小顏，工作的事怎麼樣了？”
李語菲問道，她已經閒了好幾天了，眼見著期限越來越近，她也只能乾著急。
“找到了是找到了，但是……”
蘇顏欲言又止，不管哪一種工作都傷身子。
“你說吧，話說到一半我都想抽你了。”
“第一個呢，就是銷售。我聽說城北一家公司的銷售真的特別賺錢，一個月掙幾十萬的都有，但是一個月一塊錢都拿不到的也有……”
蘇顏手撐著桌面，嘆了口氣。
“這個……風險有些大，如果我做不好那就是浪費一個月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