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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以為他有不良企圖

郝俊他們站在一個荒廢的大院子裡,透過殘破的院牆,看到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完全陌生的環境。

他們靜默了片刻,杭仙兒才心有餘悸的問:“蕭老大過不來了是麼?”

被郝俊一起扯過來的馬車伕趕緊答道:“我是被郝老大倒扯著走的,所以最後一眼我看的真真的,蕭爺,沒了!如果郝爺慢那麼一丁點兒,我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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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再次靜默了,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郝俊嘗試著連結俱樂部,完全沒有反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們只能靠自己了,蕭老大說過,他剛才來這邊時沒有感受到劇烈的時空擾動,也無法和俱樂部建立聯系,但沒有危險。我的能力有限,沒辦法開闢異波點,就只有在這個時空被動等待了。當務之急,是趕緊安頓下來,這個時空的節令不太一樣,而且太陽已經西斜了。”

在場的六個會員裡,郝俊的等級最高,本事大到碾壓他們五個都沒多大壓力,自然要以他為尊,四個車伕就更不用說了。

歌迪婭和揚政立刻走向大門口,馬克西姆和公冶純對視一眼,手一比劃,各自朝著東面和西面的院牆走去。

四個人把所觀察到的情形彙總過來,根據建築風格和衣帽服飾推斷,這裡應該是華夏的唐、宋、明的朝代之一。具體是哪個時代,需要觀察到更多的資訊才行,因為這周圍實在是人煙稀少,有代表性的東西太少,所以不好下定論,只能說像是在南方城鎮的邊緣。

要說語言版本涵蓋的區域,非郝俊莫屬,在當前資訊匱乏的時候,他出去是最合適的,至少交流上不會有障礙。他換掉了清朝的另類裝束,邁步走了出去。

天邊映照晚霞的時候,他轉了回來,帶著兩大包衣物。

他一邊把衣服分發給大家,一邊說:“咱們還真得早點兒離開這裡,這處廢棄莊園有鬧鬼的傳說,天黑了再走可能會被人當做鬼,咱們就想低調都不行了。門外有幾塊大石磚,等一下確定周邊沒人注意的時候,墊墊臺階做個緩坡,馬車就能下去。”

歌迪婭先發現衣服不對勁了,“老大,你這些衣服怎麼都是舊的?”

郝俊有些無奈,“這裡實在是太偏僻了,找不到做衣服買賣的,只能從路人身上高價買,我身上的銀子都花光了,剩下點銅錢沒法流通,所以算是身無分文了。等一下大家把銀子什麼的集中一下,看看有多少,數額太少的話,就變賣點東西。”

歌迪婭有些惋惜,“第一輛馬車沒帶過來,老萬那裡孝敬的好東西,都在第一輛馬車裡。其它馬車裡除了魚和魚有關的東西,就只有鐵皮石斛了。”

郝俊想了想,“魚暫時先不賣,雖說這個時代喜愛觀賞魚的不少,帶點金色紅色的野生金鯽魚都備受推崇,肯定能買個好價錢,但魚對於時空擾動比咱們敏感,要出手,就賣鐵皮石斛吧。”

揚政聽了郝俊的話,不由得眉頭一挑,下意識地問道,“頭兒,現在不會是南宋初年吧?”

郝俊點點頭,“沒錯,現在是紹興十三年,也就是公元1143年,趙構當政。而且,這裡是京城,所謂的天子腳下,經濟繁榮,咱們不用為衣食住行多費心思。也正因為這樣,這裡的人更好面子,我剛才買衣服的時候多費了不少唇舌。”

正在挽髮簪的杭仙兒抬起頭來,“是趙構那個狗皇帝當政啊?那個讓人厭的窩囊廢!賣國賊!”

公冶純擺擺手,“趙構算是南宋的開國皇帝,自稱紹興天子,在位35年,活到81歲。天性聰明,知識淵博,記憶力很強,臂力也很強,生活比較節儉。精於書法,擅長真行草書,筆法灑脫婉麗,自然流暢,頗得晉人神韻,所以算不上窩囊廢。說到賣國,趙構一直沿用宋朝的國號和正朔,所以他還沒有達到完全賣國的程度,不能稱之為賣國賊。他在內政建設上,經過不斷努力,解決了農民暴動、兵變、遊寇等棘手的問題,穩定了政局,從而保證宋朝的統治得以延續,在史書上是一位功、過參半的皇帝,還被稱作宋朝的中興之主。”

杭仙兒不贊成他的說法,“紹興十年,各路宋軍在對金戰爭中節節取勝時,趙構擔心將領功大勢重、尾大不掉,又怕迎回欽宗後自己必須退位,於是下令各路宋軍班師,斷送了抗金鬥爭的大好形勢。紹興十一年,解除岳飛、韓世忠等大將的兵權,向金朝表示堅決議和的決心。還與秦檜制造岳飛父子謀反冤案,以莫須有的罪名加以殺害,同金朝簽定了屈辱投降的紹興和議,向金稱臣納貢,以換取金承認自己在淮河、大散關以南地區的統治權。十一月和議簽定後,按金朝規定,秦檜事實上成了終身宰相,宋高宗雖對他日益猜忌,卻只能縱容他專權跋扈。這還不叫窩囊?這還不叫賣國?”

揚政的衣物上沒什麼飾物,已經換好了,就做起了和事佬,“你們的記性真好,我沒專門做過這方面的功課,哪一年什麼事一概不知道,你們看歌迪婭和馬克西姆兩個老外,比我還蒙圈呢。不過,這玩意也沒有什麼好爭的,政治這種事,很難下誰好誰壞的定論。不過說起趙構窩囊,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應該不是野史。趙構有一次臨幸后妃時金兵來了,嚇得什麼樣就不說了,反正是從此不復生育能力。而他年僅3歲的親生兒子元懿太子,在苗劉兵變後被絆到的爐子發出的巨響驚嚇而死。從這些方面說,他也算是窩囊廢,太不男人了,他兒子也夠窩囊的。”

歌迪婭終於能插上話了,“皇室不是最講究血脈麼?之後繼位的竟然不是他的骨血?”

揚政搖搖頭,抬手指了指公冶純和杭仙兒,意思是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他們二位應該知道。

歌迪婭看向公冶純時,公冶純想了想,沒馬上開口。

歌迪婭看向杭仙兒,杭仙兒有點小得意,“紹興32年,即再過19年,公元1162年6月,趙構傳位給養子趙,趙原名趙伯琮,史稱宋孝宗。趙構自命為光堯壽聖憲天體道性仁誠德經武緯文紹業興統明謨盛烈太上皇帝。淳熙十四年十月乙亥日,也就是公元1187年11月9日,趙構病死於臨安行宮的德壽殿,廟號高宗。趙伯琮今年應該是17歲,應該被封為普安郡王了。趙伯琮這人還是不錯的,比較考慮百姓的口碑,經常化名安二郎在民間私訪,還為岳飛平反了。”

郝俊眉頭一挑,“你說什麼?安二郎?今年應該是17歲?”

杭仙兒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郝俊追問道:“是不是有點瘦?腦門高還向後收?眼睛不大?”

杭仙兒回憶了一下,“畫像上還真是這樣,怎麼了?”

郝俊指著公冶純說:“那衣物就是從安二郎身上扒下來的。”

大家全都愣住了,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過了好一會兒,杭仙兒才哭笑不得的問道:“老大,你不是說買衣服的時候多費了不少唇舌,這怎麼還動手往下扒?”

郝俊訕訕道:“和他好好商量他不賣,卻偷偷摸摸地跟著我走了好遠,我以為他有不良企圖,正好短時間內買不著體面衣物,錢也快花光了,我就把他打昏了,從他身上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