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沉聲問道：“剩下的那個怎麼說？”
江明奇搖搖頭，“束瑄旗什麼也不肯多說，但她保證會履行合約。”
“不肯多說？你的意思是，她可能知道那三個傢伙離去的原因？”
“就像你剛才說的，這明顯是有人佈局，那三個傢伙是我託關系分別找來的，不可能提前透過氣，應該是在到達我這裡之後，才被早有預謀的人有針對性的做工作了，所以束瑄旗也應該知道。”
郝俊為了避免干擾，走到了窗邊，用雙向解波儀溝通了小琳：小琳，你已經全方位掌控了奇盛珠寶的影片監控系統、語音對講系統、意外報警系統、感應報警系統、智慧門禁系統、智慧分析系統、電梯控制系統等等，能不能給我提供一些那三位玉雕師來之後到離去前的異常狀況？特別是有關那鞏的。
小琳：他們剛來的時候，似乎都能沉浸到翡翠原石當中，並無異常。第三天上午，那鞏接到了一個電話，通話三分鐘後結束通話了，然後走到後院無人的地方打了半個多小時，似乎很糾結。我判斷，這就是異常狀況的源頭。你也知道，大多數監控系統的錄入效果差強人意，那麼遠的距離更難如意，如果你需要我修復監控檔案中他們通話的語音內容，運算過程很複雜，可能耗時長達三個小時，需要我執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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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俊：時間太長了，我等不及，說一下你能快速判斷對方身份的異常吧。
小琳：昨天晚上七點，那鞏接到了一個電話，內容只有六個字——五百萬，你贏了。他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好。今天早上六點，他把全身打溼，站在空調下吹冷風，一直到確認發高燒為止。後面的情形，你已經聽江明奇說過了。
郝俊：也就是說，之前他們談過價格，但沒有談攏，一直僵持著。
小琳：對，談過三次了，但我不認為是第三天上午聯絡他的那個人，那個人應該是個搭橋的，昨天晚上七點給他打電話的才是得益者，也是掏錢的人。
郝俊：把那個人的手機號碼給我。
小琳：江明奇那裡有，你也認識，海藝天寶的步奕。當然，他用的不是江明奇儲存的那個號碼，但我可以確定他的聲音。
郝俊沉默了一會兒，再次詢問：葛兀和祝永功的離開，也和步奕有關麼？
小琳：對，只不過他們沒有那鞏值錢，畢竟那鞏是玉雕大師，步奕收買葛兀只用了二百二十萬，收買祝永功用了二百七十萬。
郝俊：束瑄旗應該也被收買過，她打算什麼時候走？
小琳：確實被收買過，步奕的第一次出價和葛兀、祝永功一樣，一百萬。她當時沒有答應，但之後我就不清楚了，因為她沒有住在頂樓的貴賓房裡，江少鴻根據她的要求，為她在海邊定的賓館，已經超出了我的探測範圍。
郝俊：謝謝你小琳。葛兀是昨天上午藉口兒子失蹤離開的，祝永功是昨天晚上藉口母親摔傷離開的，這兩件事都應該是子虛烏有的。你的智慧分析系統非常卓越，根據你所掌握的情況來判斷，葛兀和祝永功還在墨島麼？
小琳：應該還在，其實他們臨行前是猶豫的，但步奕的錢已經到賬，他們不好反悔。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他們在可以窺見這個地方的某一處躲著，如果事情發展到難以收場，他們可能會反悔被收買的，可能回來救場。
郝俊：嗯，我問你的意思就是考慮到他們可能回來救場，畢竟奇盛珠寶的展銷盛典廣受矚目，事情鬧大了他們絕對得不償失，只能得罪收買者了。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在一起？
小琳：來奇盛珠寶之前，他們應該就認識，可能不太熟，到了這裡才熟絡起來。祝永功是先被收買的，葛兀起初沒有被步奕說動，祝永功為了有個共進退的，幫著步奕做他的工作，但葛兀並不知道祝永功比他多拿了五十萬。郝俊先生，需要我搜尋一下他們是否在附近麼？
郝俊：好！馬上搜尋！
過了五分鐘，小琳還沒有回應，郝俊覺得可能那兩個傢伙不在周圍。
十分鐘後，郝俊覺得希望不大了。
小琳：對不起，郝俊先生，久等了，我搜尋了附近三百九十七個監控通道的一個多小時的監控記錄才找到他們。你看到廣場對面的茶社了麼？他們在518房間，服裝稍顯怪異，應該是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我把他們經過監控和進入房間前的影像截圖發給你。
郝俊接到截圖後，不覺有點好笑，這種打扮也太招人顯眼了吧？誰這個季節了還裹著那麼嚴實的圍巾？不過也多虧了小琳，要不然就算熟人看到了這兩張截圖，也不一定認出是誰。
郝俊：小琳，葛兀和祝永功肯定想到了江明奇有可能去查證他們兒子失蹤和母親摔傷的事，肯定會喋喋不休的叮囑相關親友。麻煩你翻看一下那兩個傢伙離開後到現在的通話記錄，各找一個通話最長、最密切的聯系人，我要敲山震虎。
不一會兒，小琳發了兩個手機號碼過來，其中之一根據聯系人名字就能確定是祝永功的母親，另一個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葛兀的妻子。
郝俊立刻去找江少鴻，讓他帶自己去印表機那裡列印出了那兩張截圖，各兩份，遞給了江少鴻。
江少鴻端詳了一會兒，“這誰啊？看著還有點兒面熟呢。”
郝俊沒有把功勞佔為己有，“是葛兀和祝永功，就在廣場對面的茶社裡窺探著這邊呢。要不是小琳，誰看得出他們是那兩個傢伙？”
江少鴻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兩個傢伙，聯想到之前獲知的小琳擁有的能力，不由得有些憤憤不平，“小琳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一有時間就去和她籠絡感情，她肯定是早就發現了什麼，竟然不先和我說一聲！”
郝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琳的智能化程度很高，你和她籠絡感情是正確的，在你需要的情況下，她肯定會無償提供一些對你們有利的增值服務，但這一切都建立在初始指令的基礎上。她主要是對這批貨物的安全負責，而不是對你們的商業圖謀負責，所以沒有預先告知你們誰要玩陰謀詭計的義務，反正誰也玩不過她。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沒有早早發現端倪，如果你們對那鞏、葛兀、祝永功產生了懷疑，請求小琳協助的話，或許她不會推辭的。實話和你說，我昨天讓她安排汽車人保安去救援我，也是做了思想工作的。”
江少鴻明白了，機器人當然要以初始指令為主，如果誰和她籠絡感情就能達到初始指令之外的目的，機器人也就沒有忠誠度可言了。
郝俊招了招手，“耳朵湊近點，和你說點重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