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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四個小時後,警察局裡,噹噹幫梵梨填寫資訊登記表,讓她來簽字,當當媽點頭哈腰地道歉:“對不起,警官先生,這孩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是個好學生,大概是讀書壓力太大了……”

直至這一刻,梵梨才知道,原來最近一直有全海族公民出海限令,政治原因。現在,整個海面都被奧術法網罩著,光和空氣可以進來,但連個浮游生物都別想鑽出海去。

也難怪原主會選在這種時候置換靈魂,因為早就知道,她來了就走不掉的。

但是,原主以為自己是誰?說一句“你回不去了”就可以讓她放棄了嗎?還想叫她告訴那個男人什麼殺不殺掉他的事,誰知道是哪個男人啊!關她屁事!寫在紙上的短短幾行字,都自大得令人討厭!她偏不信這個邪,她一定要回去!方法總是有的,她不會坐以待斃的!

梵梨心裡是憤怒的,表情宛如一潭死水,因為表情太臭,尾巴被當當用尾鰭偷偷扇了好幾次。

旗族警察閉著眼點頭,一臉讓她安心的樣子:“沒事,女士,我懂的,落亞大學的奧術系是可以把人逼瘋。我小舅舅就是那個學院畢業的,根本沒法用日常方式和我們溝通。在他看來,連泡妞都要用奧術語言分析一波,才能決定是否上去搭訕,結果一直單身到現在。”

鯊族警察冷冷地說:“這個叫梵梨的姑娘是看上去不可疑,但每一次試圖出海的案例都要彙報到聖耶迦那。事關叛黨出逃,形勢嚴峻,所以獨.裁官大人每一例都要親自審閱,這個月落亞已經有六例了,不是什麼好事。”

“唉,我懂,我們只需要執行命令即可,不用問原因。可一直這麼封鎖全光海,市民也是會壓抑的。咱們就理解他們一下吧。”

“行,不說了,這海洋族小姑娘還只是個學生,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們三個走吧。梵梨,記得下次不能再犯同樣的錯,再出海,要扣留觀察、接受審問了。”

當當媽按著梵梨的腦袋,讓她和自己一起對兩位軍官道歉、感謝、道別。出去以後,噹噹掐了掐她的胳膊:“梵梨,天天把出海禁令掛在嘴邊的人可是你,你怎麼可以明知故犯啊?”

“這個出海禁令什麼時候才解啊。”梵梨皺著眉,故意做出不耐煩的樣子,使勁兒擺動尾巴,“我快悶死了!”

“天知道,已經快一個月了。大家都一樣,你可消停吧。”

再次回到家裡,梵梨總算恢復了冷靜,按原主備忘錄提示,到書櫃找到對應的書,開啟發現是個書殼外表的盒子,裡面裝了三十小瓶藥水。她喝了一滴,又翻了翻另外一個抽屜。

在一堆檔案裡,她看到了一手手寫的文字:

鮮血、死亡、恐懼,翻滾著破壞的狂潮;

金錢、權力、凌.辱,掀開了殘酷的波濤。

這是光明無上海之喧囂,

這是造物主留下的文明榮耀。

那些手握特權的神族狩獵者們,

最先躲避深淵族的毒藥;

那些被放棄的貧民窟靈魂,

毒藥也用以填腹溫飽。

聽啊,奴隸被鞭笞的慘叫,

看啊,無家可歸幼童在哭嚎。

如同黑野渴望甘霖,

他們依然期待被生活擁抱,

也想甩掉淚水編織的手銬。

我多想化作雷霆,

劈開這黑色山巒的軀殼;

我多想化作風暴,

為他們吟一首平和富足的歌謠;

我多想化作利劍,

劈開牢籠,釋放十八億隻囚鳥。

即便死神將我環繞,

即便失去心跳,

即便把生命燃燒!

眾生之主,歷史的母親,

請賜予我追求真理的指導,

為他們爭奪與生俱來的自由驕傲。

終於有一日,

一如深藍主宰大海,

每一個人,主宰著自己的王道。

——蘇伊

詩寫得很憤怒,謄寫的筆鋒也有將紙張刮破的銳利。通篇讀下來,梵梨只覺得心臟都被勒緊了一些,哪怕她並不瞭解這個世界。這是原主的字嗎?如果是,有這麼多想要完成的志向,為什麼會離開這個身體?還有,這個蘇伊又是誰?詩人?

帶著諸多疑問,她繼續翻箱子。檔案下面反射出水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撥開檔案一看,居然是一顆核桃大的藍色寶石。最純種的布偶貓眼睛都不會有這樣美麗的顏色,更不會有它那麼閃耀。當她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藍寶石,很有可能是鑽石後,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如果是鑽石,它可能都有80克拉了,就算是在海底,可能會有這麼大的鑽石嗎?還是出在一個貧窮少女的家裡。

她把寶石放在氣泡裡,用桌上的羽毛筆蘸了點墨水,點在這塊寶石上。在切面上,墨水留下一條光滑連續的線條——真的是鑽石!

她去隔壁詢問當當媽鑽石市價,得知現在鑽石三百到一千浮盧門一帝克,由品質而定。從當當媽的比劃中得知,一帝克大約是0.4到0.6克拉。

從剛才菜市中吆喝聲中,梵梨也得到了一些資訊:浮盧門和德洛普都是海族世界的貨幣單位,1浮盧門等於100德洛普。如果一條魚的價格是85德洛普,對比陸地上的物價,一浮盧門應該在80到150人民幣的區間裡。

粗略對比鑽石在海里和陸地上的價格,在30%~90%的區間。

彩鑽、鴿子蛋大鑽,通常都是呈指數倍增的。但就算按豬肉的賣法算鑽石價,這顆鑽石都價值一臺保時捷。

梵梨又回去觀察那顆大藍鑽,忽然看到自己尾鰭上的婚環。她試著用藍鑽靠近婚環。只聽見“咔嗒”一聲,藍鑽吸附在婚環上,在銜接部分發出璀璨的亮光。金色紋路藤條似的,從婚環底部蔓延到鑽石內部,樹木的根一般,緊緊將二者抓在一起。

她趕緊用力把鑽石拽下來,對光觀察內部。金色紋路斷開後,慢慢淡化,但她也同時藉助光線,看見裡面漂浮的一行字:

贈吾妻。燃燒時代。

梵梨更加欲哭無淚。原主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有個如此有錢的未婚夫,有這麼好的成績,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幹嘛要強搶別人的人生啊!

這行刻字後面跟著一個簽名,鬼畫符一樣,梵梨的腦內字典就完全識別不出來了。

徽章比較好認,是一個女性低頭的白描。她的長髮捲曲垂下,纏繞著大海波浪,變成了大海的一部分。頭髮下方鑄有一行字母:“g·a·i·o·d”。

腦內字典很人性化地把縮寫擴充並翻譯了一下:

gratiarum actio infinita oceanum dominantur。

感恩無盡海洋主宰。

梵梨在紙上試著臨摹這張白描,抄下了這句話,把它帶到隔壁,再次詢問當當媽這是什麼。

望著她拙劣的畫技半晌,當當媽沒說話,噹噹反倒笑了:“梨子,想錢想瘋啦?”

梵梨怔了怔,立即說:“錢,誰不喜歡嘛。”

“把吾神深藍畫成這樣,你也是膽子肥。”

“那如果寶石裡有深藍圖,是什麼意思呢?”

“這你就考倒我了,我不懂。”噹噹看看母親,當當媽也搖搖頭。

梵梨又重新回房,掏出了身上的硬幣,仔細觀察,發現每種硬幣的背面圖案都不太一樣,花花綠綠的,但正面都是一樣的:和鑽石裡的女性白描一模一樣,只不過“g·a·i·o·d”下面還寫著巨大的“1”“5”“10”和小小的“德洛普”。

如此對應一下,這位“無盡海洋的主宰”,應該就是噹噹口中的“深藍”了。

梵梨是信奉唯物主義長大的,理解不了什麼海洋大神的尊貴。但她卻很明白,能把錢的正面印在鑽石上,當成一個徽章來使,那是非一般人能做到的。這藍鑽必然價值連城。若非鑽石和婚環能完美融合,她肯定以為這鑽石是偷來的。畢竟按照這個貧窮女孩的生平推算,擁有如此昂貴的定情信物,實在很奇怪。

但不管原主是什麼人,梵梨都還是氣得腦袋發疼。

她把整個身子甩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肚子的“咕咕”聲喚醒。

窗外的世界已經被日落暈染,火色的長舌在落亞盡頭燃燒。她遊下樓,聽見客廳傳來女子的呼聲:“梵梨?”

推開門應了一聲,她看見一個雄性海族坐在沙發上。搭在桌子上的,是他奪目的紅橙色魚尾。他留著深藍短髮,魚尾上有黑色的條紋,尾鰭有藍緣。和許多海洋族一樣,他生著耳鰭,耳鰭的紋理與尾鰭一樣,像是紅色閃電神仙魚。

搖籃裡,寶寶啼哭不止,他卻充耳未聞,把雙手放在腦後看“電視”——牆面上掛著一面仿章魚皮的長方形皮革,利用章魚肌肉和色素細胞的特殊有機網路原理,在很短的時間單位裡變幻紋理,呈現出不同的畫面。

一個和他同樣類群的雌性海族正在做飯,頭髮是和尾巴一樣的紅橙色。見梵梨進來了,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疊信件:“噹噹讓我轉達你,快開學了,那裡有你們學校寄來的信,記得今天把課程選好……”說話時,搖籃裡的寶寶哭聲打斷她。她受不了了,壓著火氣,對丈夫說:“親愛的,你能不能先不要看那些無聊的新聞,去抱抱孩子?”

“小時候多哭哭,對她的肺活量好。”紅先生笑道,尾巴慢擺了兩下。

“看在深藍的面子上!”

紅太太正想甩掉手裡的貽貝殼,過去抱孩子,忽然另一個女生推開門,搶先抱起孩子,對紅太太說:“姐姐,我來照顧寶寶,你去忙吧。”看她的外形特徵,應該和這對夫妻也是同一個類群的。

“妹子,還是你最好了。”紅太太對紅妹妹做了個親親的撅嘴動作,白了紅先生一眼,“要你有什麼用,我倆一起過好了啦。”

“所以,有兩個美女相伴,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紅先生說到這裡,又看了梵梨一眼,“不對,今天是三個。”

“你可別打梵梨的主意吧,看你的新聞去。”

梵梨在桌子上找到落亞大學寄給自己的信件。開啟看了看內容,她得知入學後主修課有四門:奧術學、魔藥學、生命奧術、奧術史。選修課四門,兩門必須是奧術學院的課程,另外兩門自由選擇。默讀選修課表單,提筆四顧心茫然。

“梵梨,你肚子餓了吧?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飯?”跟變魔術似的,紅太太單手飛快鼓搗手裡的食物。

“好的,謝謝!”

梵梨心生感激,但等菜真的放到面前時,她吞了口唾沫,覺得海族的食物真不是人類可接受的:一盤是生貽貝,上面塗了些奶油,但它顯然沒死透,還有兩隻袖珍豆蟹在貝殼間爬來爬去;一盤是褐藻拌磷蝦,磷蝦雖然死透了,也剝了皮,但也是生的,透過它完全透明的身體,能看見橙色的內臟。

見梵梨盯著磷蝦半天沒動靜,紅太太笑了一下:“磷蝦不是活的,但它也是今天早上才從馬太冰城運過來的。我拿到手以後,立刻就把它冰凍起來,很新鮮的。你如果想吃活的……”

“不不,我喜歡。”梵梨擺擺手,從餐盤旁拿起“筷子”,用餐。

在這裡,它的名字是“戳筷”,有一根是普通筷子的樣子,另一根上面有個“戳子”——也是海族專用餐具,可以把肉從魚骨、蟹殼剔出來的工具,戳穿了磷蝦,放到嘴邊。

刺身而已,刺身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閉著眼,一口把磷蝦吃到了嘴裡,整個吞下去。

口感粘粘滑滑的,冰涼舒爽,好像……味道還不錯。

電視機裡傳來記者雜亂的提問聲,紅太太看了一眼新聞,咂嘴道:“感覺獨.裁官大人從風晉公主去世之後,就變得比以前不愛笑了。”

“我很理解他。如果失去了你,我恨不得全世界都跟著一起毀滅。蘇釋耶大人已經很仁慈了。”

“你就知道嘴甜,我不吃這套。”她眼角露出一絲嫌棄又愉悅的笑容。

“要是失去我呢,你會不會也覺得全世界都毀滅啦?”抱著孩子的女生說道。

“也會,但痛苦會少那麼一點點,畢竟你沒有給我生孩子。”說完,紅先生朝她拋了個媚眼。

“我雖然沒給你生孩子,但有幫你養孩子呀。”

“小寶貝,這不夠呢,還是生一個吧。”

紅太太嗤笑:“你們倆夠了啊。”

這玩笑開得有點過了吧,紅太太還真是大度,紅妹妹也沒有絲毫覺得被冒犯。

梵梨瞥了他們幾眼,順著紅先生的目光,看向電視屏幕。

鏡頭裡的人是獨.裁官。一個記者的話筒正對著他。這回他的著裝不報紙上次那麼隆重,只是一件普通的開領襯衫,但耳墜輕搖,金眸犀利,融成了冰川下的黃昏,他的外觀還是那麼抓人眼球。

——“蘇釋耶大人,請問您對這次群眾暴動抗議出海限令有什麼看法?”

——“你說的群眾暴動,是指昨天臨冬海這一次?”

——“是的,蘇釋耶大人。”

——“那我同樣有問題想問臨冬海執政官:聖耶迦那下達的指令,你們執行過了麼?如果沒有,請自重,不要干涉光海內政。”

“霸氣側漏!”紅先生端著盤子,重新靠近電視,湊近了看採訪,“ ‘不要干涉光海內政’翻譯一下不就是:要麼你們乖乖聽聖都和獨.裁官爸爸的話,要麼就直接當蠻夷處理嘛,打起來打起來,讓臨冬海跳!跳的結果就是打!真是的,看看咱們紅月海,比他們臨冬海發達多了,但多佛系,跟著聖都大哥混就對了!”

“紅月海以前也不佛的,”紅太太插嘴道,“是被蘇釋耶打得不得不佛的。”

“那也夠了,說明紅月海識時務者為俊傑,獨.裁官大人英明神武、天下無雙!”

紅太太翻了個白眼:“吃飯!”

——“蘇釋耶大人,有許多人指出,聖都和臨冬海關系緊張,與您未婚妻的離世有關。”

——蘇釋耶只是點頭。

——“所以您對這個說法有什麼看法呢?”

——“沒看法,這是事實。”

——“您覺得您對這件事需要承擔責任嗎?”

——“我願意為臨冬海負責,畢竟那是我未婚亡妻的故鄉。但願不願意被我負責,問他們。”

紅先生尾巴用力拍打桌子,把梵梨的筆都拍了下來:“我太喜歡蘇釋耶這種風度翩翩又咄咄逼人的說話方式了!”

——“蘇釋耶大人,很多民眾都在關心何時出海限令才解除。”

——“聖耶迦那有叛黨出逃,我們必須強勢執行。但不會超過三個月。”

梵梨總算聽到有用的資訊了。

三個月,時間不算太長,但對於冒充神級學霸而言,也不短……

她想,要不乾脆不去上課算了。但在狗窩裡宅三個月,似乎更痛苦,還不如上課呢。

旁邊的紅先生一直在瘋狂無腦吹捧蘇釋耶。後來,紅太太被他吵得惱火,把電視切到氣象臺頻道,螢幕上出現了與地面截然不同的海底地圖:

“氣象水母集體下沉,躲避西南風暴傳來的次聲波。10月1日0-14時,除了個別村縣外,紅月海西部片區會有風浪。全紅月海水溫依舊穩定在24c上下。專家提醒,各位海族要注意躲避風暴……”

10月1日?梵梨記得,她下海游泳的時候,明明還是8月。

算了不想了,人都可以變成魚了,小便都可以都從屁股裡出來了,時間對不上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紅先生清了清嗓子,乖乖坐回原位,專注地聽著天氣預報,說:“寶貝兒,你明天要出去吧,記得留意水母的動向 ,小心風浪,要是遇到困難,立刻告訴我,知道嗎?”

“好的,親愛的,就知道你最疼我啦。”

回答的人不是紅太太,而是紅妹妹。說完以後,她還吻了吻食指,攤開手心,對紅先生做了一個輕吹桃心的動作。

梵梨瞪圓了眼,下意識看了一眼紅太太。紅太太依然沒有一點不適,反而慈母般望著紅妹妹:“這傢伙靠不住,你還是聯絡我好了。”

“好的,姐姐,我愛你哦!”

梵梨原本想,不同文化表達友情的方式可能不一樣。大概對於他們這個族群來說,男人可以對女性朋友稍微親暱一些。但飯後,她親眼看見紅太太繼續哄孩子,紅先生則摟著紅妹妹的腰,一起遊上二樓。

她看看他們的背影,又看看紅太太。一切平靜,無事發生。

梵梨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最後,奧術相關課程中,她選了奧術海族語、深淵邪能研究;非奧術學院課程中,她選了歷史學院的海族史和烹飪學院的陸地美食。

她剛填好表格,在右下方簽好名,想寫日期,就想到剛才氣象臺上說了,明天是10月1日,但她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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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身份證!

她快速遊上樓,找出身份證,翻到背面一看,頒發時間:燃燒時代24729年8月14日。而身份證持有人的出生年是24647年。減去二者差值,結果是82。

噹噹說過,原主的年齡是八十二歲。

也就是說,今年就是24729年,這個身份證是原主一個半月以前才辦的。

再翻翻原主留下來的紙條。

署名是“你不需要知道名字的人”——不需要知道“名字”,而不是不需要知道“身份”。

原來,原主本名根本不是“梵梨”,“梵梨”只是個假身份!

而為什麼取這個名字,應該是原主找好了替死鬼範梨,按諧音取了一個海族語的名字。

這麼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有鉅富的未婚夫,還能讓風暴海警察局辦理假身份,原主變成人類有其它目的,而且確實經過精密策劃的。

儘管感情上討厭原主,可梵梨不得不感慨,真的牛皮。對海族而言,八十二歲也就跟人類的十七八歲差不多,人家這麼底層的出身,已經拐到了有錢的未婚夫,並且開始當高智商罪犯了。而自己的十八歲連戀愛都沒談過,即便入了社會,也只能玩泥巴。

雖然沒有人家幹大事的魄力,但梵梨的阿q精神還是可以的。

既然有禁術可以把她們倆互換靈魂,那肯定也有禁術能把她們換回來。就這麼愉快地假設好了。

梵梨在《落亞大學一級奧術學院課程申請表》的右下角寫上24729年9月30日,簽好字,就聽見“嗖”地一聲,紙張飛起來,自行鑽進信封裡,隨著洋流飄出視窗,流到了門外街區的飛魚形信件採集機中。

啊,要開學了……

梵梨悲痛地看著飄零的紙張,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卷子,上面有大紅色的數字:零。

《她的4.3億年》君子以澤著,tocontinued...

***4.3小劇場***

噹噹:“自從梨子誕生以後,獨.裁官大人也有了個神奇的外號,哈哈!!”

夜迦:“噗,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