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夜。
餘墨白吸取了昨晚的教訓，特意和冬亦可來到了第一次看電影的商業街。
商業街可謂是人潮擁擠，清一水的情侶。
畢竟在這個還不算特別發達的時代，沒辦法在家裡刷影片，只能出來逛街了。
這要是不拉著走，估計再回頭的時候牽的就是別人的媳婦了。
“哇，小白白，這裡有好多好看的啊。”
冬亦可很喜歡路邊商販車上賣的小東西，。
尤其是一些聖誕節專屬的聖誕帽，麋鹿頭燈。
攤主是一位穿著聖誕老人裝扮的男人，還帶著大白胡子和聖誕帽，以及一條紅色的圍巾。
冬亦可看了一會，突然說道，“姐小時候最期待聖誕節了，每年都幻想睡醒的時候床邊的襪子裡有聖誕老人的禮物。”
“然後就去找我媽鬧，我媽總是不耐煩的把我打發走。”
“現在呢？還想要嗎？”
餘墨白笑著問道。
“現在呀，沒那麼多幻想啦，其實哪有聖誕老人呀，只不過是傳說而已，只是哄騙小孩子的。”
冬亦可笑著搖搖頭，把手窩在一起嘴裡吐著熱氣。
餘墨白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拉著她冰涼的手。
路旁很多這樣的小攤，冬亦可走走停停，不斷的拿著各種小東西在餘墨白身上比比劃劃。
最後直到買了兩個小小的聖誕老人才心滿意足。
隨著人流繼續往前走，兩個人突然被一陣音樂吸引了。
那是一家奶茶店。
“我們去喝一杯奶茶吧？”
冬亦可拉著餘墨白走進去，“好久沒喝過了。”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除了溫熱的暖氣，還有奶茶的香氣。
同時還有自動響起聖誕音樂，屋子裡面也到處都是聖誕節氛圍的貼紙。
屋頂還有一條條的拉花，像極了小學時候開聯歡會的佈置。
兩個人找了一個靠著窗戶的位置坐下。
窗戶上幾串小彩燈不停的閃爍著，光芒照在冬亦可的側臉上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夢幻了。
她並沒有說話，而是兩隻手拄著精緻的下巴，透過玻璃靜靜的看著窗外。
眸子裡倒影著形形色色的人影。
餘墨白沒有打擾她，只是默默的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兩杯奶茶。
店裡正放著一些舒緩歌曲，他也跟著看向窗外。
外面的街道上行人開始漸漸變少，留下的只有色彩斑斕的燈光和偶爾穿著聖誕老人服裝的商販推著小車經過。
“墨白，你看，這些人都被人流裹挾著往前走，甚至來不及停留看看身邊的風景，好可惜喔。”
冬亦可一反常態的說道，眸子裡似乎還有一些留戀，“幸虧我停下了，不然怎麼發現你這麼美好的風景呢，是不是？”
雖然她是在笑著，但是眼角卻流出了一滴淚，“終於也有人陪姐過聖誕節了。”
餘墨白以前不瞭解冬亦可的過去，只覺得她是個瘋瘋癲癲喜歡開玩笑又喜歡說髒話的女生。
但是自從那晚在火車站之後，他發現，眼前的冬亦可早已經滿身傷痕卻獨自前行著。
這讓他心底一疼，坐到她身邊。
輕輕把她攬在了懷裡。
“幹嘛，我又沒事啦。”
冬亦可擦乾眼淚，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突然想起去年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坐在奶茶店呢，偶爾矯情一下嘛。”
隨即她低著頭把吸管插入杯子裡，喝著最上面的一層奶蓋。
頭髮隨著動作全散在了額頭前，看著頭髮後面隱約可見的那張臉，餘墨白突然伸出食指和中指捏了捏她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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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冬亦可抬頭。
“沒什麼，就看你好看想摸摸。”
餘墨白笑嘻嘻的靠在椅子上。
下一刻，他的目光被窗外賣糖葫蘆的小車吸引了，“賣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吃嗎？”
“吃！”冬亦可點頭。
“等我。”
餘墨白來不及穿衣服就跑了出去，“老闆，買糖葫蘆！”
糖葫蘆和記憶中的基本差不多，最不好賣的還是草莓的，四個草莓賣十塊錢，傻子才買。
不過可能是因為餘墨白就是那個傻子，老闆還贈送了一個山藥豆。
等他回到奶茶店的時候冬亦可已經穿好衣服等在門口了。
她眼巴巴的看著餘墨白，寬厚的圍巾擋住了她半張小臉，只剩下一雙美眸露在外面。
“吃吧。”餘墨白遞過去。
接過草莓，冬亦可看著誘人通紅的草莓外邊包裹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糖漿，用手把圍巾往下扒開一些，忍不住咬了一小口。
“卡察。”
頓時糖衣開始崩裂開，順著牙齒咬過的地方裂開一條小裂縫，然後充足的汁水充斥著味蕾，又酸又甜。
“給，你也吃一個。”
冬亦可伸出手送到他嘴邊。
“你先吃吧，最後一個給我。”
餘墨白搖搖頭，隨後朝著前面走去。
冬亦可愣了一下，目光挪到最後一個草莓上，它是四個裡最小的那個。
心裡頓時湧出一絲暖意，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餘墨白都要走遠了，“哎，你等等我呀！”
兩個人牽著手穿過這條步行街，前面就是一條護城河。
因為水流流動，河中央竟然還沒結冰。
河邊倒影著月色，波光粼粼的，一陣風吹過，打破了這份平靜，圓月漸漸被吹的稀碎。
兩個人就站在橋上欣賞著這幅景色。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應景的下起了小雪。
雪花越下越大，不到十分鐘，就給地面蓋上了一層潔白的地衣。
燈光晃在上面，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冰晶，閃閃亮亮的。
冬亦可靠著扶手，腦袋上沾滿了亮晶晶的雪花，餘墨白給她拍了拍示意她站到樹下去。
不過冬亦可不肯，用她的話講，這可是一路到白頭的浪漫，男人不懂。
確實，這是一幅很美的畫卷，時間也彷彿定格在這一刻。
護城河邊，一盞路燈散發著溫柔的光芒，片片鵝毛大雪經過燈光的折射，反射到另一邊去，逐漸在路燈下形成一團橘黃色的雪景。
路燈下，少女抬起手接著調皮的雪精靈，頭頂和圍巾上鋪滿了一層白色。
餘墨白看著少女，目光也逐漸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