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冬姨?”
一開門餘墨白就傻眼了。
萬萬沒想到啊,大年初一,這一家子四口人竟然主動來拜年了。
他瞅了瞅後面的冬亦可和季沐舒兩個人。
發現兩個人中間隔了很大的位置,誰也不搭理誰。
冬亦可悄悄的和他挑挑眉毛,還故意的都起嘴要親親。
“怎麼,你小子是不打算讓我們進去了?”
季志剛冷聲說道。
“沒有沒有。”
餘墨白馬上側過身子,“進進進,我給你們拿拖鞋。”
前面三個人已經進去了。
餘墨白攔住了冬亦可,嘴裡還大聲的說著,“你等會,我給你找個拖鞋。”
就在彎腰的時候卻小聲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季叔說你奶奶來了,我們要過來拜年的。”
冬亦可明媚皓齒,美眸掃過客廳,皺了皺小鼻子,“看來上午不少人都來拜年了吧,客廳一股煙味兒。”
“老餘同志也學會擺譜了,你說氣不氣人。”
餘墨白笑嘻嘻的拿出一雙拖鞋,“不過大多數人還得是看我的面子。”
“那你的面子能不能讓木梳妹妹不生氣了啊?”
冬亦可笑嘻嘻的走進去,經過餘墨白身邊的時候還偷偷撞了他一下,“老孃現在在季叔面前抬不起頭啊。”
“你說的是你,還是你媽?”
餘墨白又確認了一遍。
“當然是我。”
冬亦可說完便不再搭理她了,跑到廚房客廳去拜年。
“我奶面子真夠大的。”
沙發上王奶奶和季志剛冬穆紅夫妻倆已經嘮上了。
王奶奶還抓住了冬穆紅的手一個勁兒的誇她好看。
“王嬸兒,我女兒都這麼大了,你快別誇我了。”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好聽的,就算四五十歲一樣愛聽。
“對,哪個是你女兒?”
季志剛已經很久沒看見王景春了,每年過年基本都是買些禮品送到餘晉升家裡讓他帶去。
所以上一次見面估計還是在七八年前了。
“扎馬尾辮那個是我女兒。”
冬穆紅微笑道。
“這閨女長得真俊啊。”
王奶奶笑道,“小季啊,這下家裡有倆這麼好看的閨女,心裡美得很吧?”
“美得很美得很。”
季志剛頻頻點頭。
“老季,喝點茶水。”
餘晉升泡了一壺茶端過來,“這茶可好了,我超市都賣不起這玩意兒。”
“哼。”
季志剛不搭理他,不過王奶奶在旁邊,還是裝著樣子端起茶聞了聞。
“都是墨白帶回來的好東西,我都不捨得喝呢。”
餘晉升又說了一句。
季志剛頓時放下茶杯,“什麼破茶,去去去,給我換一壺我平時喝的。”
“嘿,你這個老小子,好茶你還不愛喝了。”
餘晉升不客氣的說道。
“喝不慣這麼好的茶,還是普普通通的比較適合我。”
季志剛瞅了餘墨白一眼,若有所指的說道,“快去給我換一壺,不然我馬上就走。”
“你那是沒喝過,喝著萬一好喝上頭呢。”
餘晉升笑眯眯的說道。
“好喝我也喝不起,太貴了。”
季志剛搖搖頭,“你兒子孝敬你的,自己留著吧。”
餘墨白靠在廚房旁邊,看著在沙發上坐著的幾個人,小聲的扭頭問鄭朝霞,“媽,我奶和季叔有啥關係?”
“以前你奶是車間主任,是她把老季拉上來的。”
鄭朝霞忙碌的在廚房裡準備飯菜,“今天中午他們肯定會留下來吃飯的,你別給我整出來什麼么蛾子聽見沒,你奶還在這呢。”
“季叔能留下來吃飯?”
餘墨白明顯不信。
“你奶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他不想留也留了。”
果然,鄭朝霞說的十分準確。
季志剛也就呆了半個多小時,就打算起身告辭了。
王奶奶一把拉住冬穆紅的手不讓她走,“小季啊,你這過門的媳婦兒我還沒一起吃過飯呢,吃了午飯再走。”
“王嬸兒,我們在家都準備飯菜了。”
季志剛連忙搖頭,要是以前他根本就不會打算走的。
但是現在,他可不想讓自己閨女和餘墨白那個小混蛋呆太久,雖然兩個人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
“下次,等下次您來我在過來吃飯。”
季志剛還在推脫。
“小冬啊,小季不聽我的你聽我的不?”
王奶奶又把目標對準冬穆紅,“你說,留不留在這吃飯?”
冬穆紅乾笑一聲,她看了一眼季志剛,笑著說道,“王嬸,咱家我說了不算啊。”
“怎麼就不算了,小季是個怕老婆的男人,你得管住他。”
王奶奶冷哼一聲,伸手招呼冬亦可和季沐舒坐在她身邊,“這倆孩子我越看越喜歡,也太漂亮了,他們說的不算,你們姐倆說的算,今天在不在奶奶家吃飯?”
季沐舒和冬亦可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時撇開視線。
最終在王奶奶的盛情邀請下,還是答應了。
這下,季志剛和冬穆紅也走不了了。
“這就對了,我好不容易來過個年,大家一起吃飯熱鬧熱鬧。”
王奶奶笑眯眯的看著幾個人,之後又把話題引到旁邊的兩個女娃身上。
“你們應該上大學了吧?”
“學習怎麼樣啊,考試考的好不好?”
“在那邊想不想家?”
“今天外面挺冷的,你們穿這麼少,等你們老了就知道現在我說的對了。”
這就是老人的聊天方式了。
不管是你的生活還是什麼,基本都要問個遍。
不管是吃穿住行還是工作學習上,尤其王奶奶以前還是個主任,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最後用自己曾經的經歷教育教育這幫小年輕的。
冬亦可和季沐舒又不得不聽。
餘墨白站在旁邊就樂,遭到多次白眼。
“沒說你啊,你今年考了幾分?”
王奶奶突然矛頭指向餘墨白,“去年你媽說你考了二十多分,真的假的?”
“我今年考了八十多分,不信你問我媽。”
餘墨白抬著頭驕傲的說道。
“餘墨白,你少在那吹牛,你不提我都忘了,上次馮林皓說你的分數不對是怎麼回事?”
鄭朝霞的注意力一直在客廳。,她成功的打擊了餘墨白囂張的氣焰。
“呵呵。”
餘墨白乾笑一聲,不說話了。
“對了,你們處沒處物件呢?”
王奶奶話鋒一轉。
頓時客廳安靜下來了。
冬穆紅去廚房裡幫忙,餘晉升和季志剛相互對視一眼,又默契的不提這件事。
“沒呢,王奶奶。”
季沐舒先說話了,“家裡管得嚴,不讓處物件呢。”
“哦,沒處啊,那你呢。”
王奶奶又問冬亦可。
“我也沒有呢。”
冬亦可搖搖頭,“奶奶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這還用介紹嗎?”
王奶奶的身體好像瞬間康復了,一路小跑把在廚房看熱鬧的餘墨白拽了過來,“雖然我這個孫子學習成績差了點,但是人長得帥,還創業了,賺了不少錢呢....”
“又來了...”
餘晉升苦笑一聲,“媽,你能不能把你這個毛病改改,怎麼見人就要保媒拉縴啊,你這個媒婆還沒當夠啊。”
“爸,我奶以前不是車間主任嗎,咋成媒婆了?”
餘墨白好奇的問道。
“你奶以前在車間裡那可是個風雲人物。”
餘晉升說道,“只要有廠裡的單身小夥兒找上她,三天內必成一對兒,當初你季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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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知道自己說多了,連忙閉嘴。
餘墨白看了季志剛一眼,就馬上受到了反擊,“你看啥小兔崽子。
“沒啥。”
餘墨白搖搖頭,“爸,三天必成一對到底準不準啊?”
“當然準了。”
餘晉升點頭,“所以你奶的名聲可大著呢。”
餘墨白一聽,這個buff好啊,立刻坐在沙發上示意王景春繼續。
“你們看咱家墨白怎麼樣,你們兩家都知根知底的,你們這輩兒要是成了,那可是親上加親啊。”
王奶奶還在一旁滔滔不絕的聊著,一提起她的“專業”領域,話就多了起來。
“王嬸兒,這倆孩子都不著急找對象呢。”
季志剛一瞅,這可不行啊。
想當年王奶奶是保媒拉縴的好手,可不能讓她繼續說下去了,“現在上學要緊,處什麼物件,那是以後的事情。”
“胡說!”
王奶奶打了一下季志剛,“當初我像她們這個年紀,都已經結婚了,明年孩子都有了。”
“那不是當年嗎,現在是什麼年代了。”
“什麼年代怎麼的,當初要不是你求我給你相個媳婦兒,我才....”
“王嬸王嬸兒..”
季志剛連忙打斷,這要是把他的老底掀出來,估計能被笑話死。
“你們別聽你爸胡說。”
王奶奶一臉慈祥的看著季沐舒,“小舒啊,你這個年紀該處物件了,你和我家墨白熟嗎?”
“奶,我和木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忘了?”
餘墨白有了奶奶撐腰,在季志剛面前也敢為非作歹了,“小學初中高中都在一起,大學也在一起,熟的不能再熟了。”
甚至她後背有幾顆痣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這話他沒法說出口,只能在心裡想想。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王奶奶的眼睛越聽越亮,“好啊,這多好啊,你們倆要是在一起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絕。”
餘墨白笑嘻嘻的豎起大拇指。
論最佳助攻,還得是親奶奶啊。
這小詞兒用的,要是在年輕點,他都想資助開一個德雲色了。
“王嬸兒,這可使不得。”
季志剛被嚇了一跳,“我家木梳還想好好學習呢,現在不想這些,是吧木梳?”
季沐舒抬起眸子,臉上依舊有些憔悴,不過因為化了妝的緣故,氣色看起來還算不錯。
“小模樣,比小豔兒還漂亮,要是和咱家墨白生個孩子...”
“奶奶...”
季沐舒輕聲打斷道,“我和墨白現在只是朋友。”
“誰還不是從朋友處過來的。”
王奶奶把她的小手握在手裡,輕輕拍了拍手背,“多接觸接觸就好了。”
在季沐舒這邊打好基礎之後,王奶奶又開始轉向冬亦可。
相比於季沐舒,她可就開朗多了。
“奶奶,我現在忙著呢,沒心情找對象。”
冬亦可笑起來特別好看,一下子就征服了王奶奶,“這可不行,你看看你眼角的那顆痣,在古代,那可是有說頭的。”
“什麼說頭?”
冬亦可問道。
“在古代,一旦有淚痣的人遇上了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他們就會一輩子都分不開,直到彼此身心逝去,甚至就連轉世都抹不掉痕跡。”
“如果上輩子兩個人沒在一起,下輩子還會歷盡重重磨難在一起的。”
聽到這說法,餘墨白一愣。
默默的把目光挪到了冬亦可的腦袋上。
好傢伙,轉世都抹不掉痕跡?
還真的是這樣啊。
這說法有點東西啊。
重重磨難,指的就是修羅場唄?
別說,他現在就正在經歷第二次的磨難。
磨難只會讓人學會成長,更加堅強啊~
他能看出來冬亦可也下意識的要抬頭看他,但是硬生生的停住了。
“王奶奶,那你說,我這輩子喜歡的人,會不會上輩子也喜歡啊?”
冬亦可又問道。
“這個奶奶就不知道嘍。”
王景春呵呵一笑,“這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太深奧的我也不清楚。”
“那就是有可能咯?”
冬亦可拉著王奶奶的胳膊不放,非要她繼續說一些關於淚痣的問題。
大家的好奇心也被吊起來了,聽的竟然都很入迷。
直到廚房裡呼喊飯做好了,王奶奶才停下,“走吧走吧,開飯了,去吃飯吧。
“奶奶吃完飯你再講講嘛。”
冬亦可撒嬌道。
“好好好,我和你說,這個淚痣的來頭可大著呢。”
王奶奶起身走向餐桌,其他人也紛紛去幫著端菜,只有冬亦可拿起水杯喝水。
等大家都離開之後,她紅唇微微勾起,長而媚的眼角看向餘墨白。
“小白白,聽到了沒有,上輩子,我或許沒追到你呢。”
聽到這,餘墨白的心勐地跳了一下,不過他還是笑著說道,“都是當代新青年,怎麼還相信這些有的沒的,俗不俗啊。”
“切,你懂什麼,這可是命中註定的。”
冬亦可笑了,她起來,眼角的那顆痣更加顯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