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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5 遊擊小隊

張德成和尉奎恆連夜領了槍和彈藥,就此就進入了潛伏者的行列了。

在名義上,他們是被軒悅萌趕出了克林斯曼洋行,實際上,透過和大智大力所籌建的華粹會統計局做單線聯絡!

張德成和尉奎恆只挑選了三個人,連同他們自己,也才五個,按照萌少爺的意思,兵在精而不在多,一是要靠得住,二是要得上。

這五個人,都是軒悅萌目前手中的主力軍事骨幹啦!他的軍事人才幾乎為零。這五個人也只能是土匪級別的骨幹而已,主要是幫著萌少爺去‘噁心人’的。

大力派出的戒菸力丸銷售組倒是有三十多人,都是能會道,有銷售經驗的普工,有些許的愛國意識(比較有同情心,比較熱愛萌萌少爺),有些許的文化底子(能寫自己的名字,能認識銀票)。

銷售組每個人揹著一包戒菸力丸去推銷!

見人就宣傳,到煙館旁邊!

天津的城雖然還很,但是煙館可不少,都是在京大員或者地方勢力做靠山的,戒菸力丸的銷售組一出來,這一下就轟動啦!

各方勢力的臉面,似乎都被打的生疼!

軒悅萌的手,這下便像是化作了無數個巴掌,打到了各方勢力的臉上。

克林斯曼洋行戒菸力丸銷售組成員:“老鄉,你們沒有錢抽大煙啦,很難受是嗎?趕緊試一試戒菸力丸,我們洋行的產品,免費試用。”(這套辭都是萌少爺教的,早就培訓過一遍了。)

克林斯曼洋行戒菸力丸銷售組成員在天津最大的大煙館門口做推廣。

煙館的人像是看到了最大的笑話一般,如果不是克林斯曼洋行戒菸力丸銷售組成員都穿的闆闆整整,他們這就要去動手啦。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到煙館門口推向戒菸力丸。

大煙館守門的幾個人去招來了掌櫃,掌櫃以為是來拆臺的,去問了問。這才知道是克林斯曼洋行的!

掌櫃原本是想讓手下人去暴打這些人一頓,一聽到是克林斯曼洋行的,頓時便蔫了,額頭冒著冷汗。青筋不住起伏著,瞪著眼睛,半天不敢吭聲。

克林斯曼洋行的名氣之大,他們哪裡敢貿然動手?馬上就去聯絡供貨商,法國人!

不到半個時辰。法**隊就來了!

軒悅萌對於克林斯曼洋行戒菸力丸銷售組成員下達的要求,同樣是將保護自己放在第一位,克林斯曼洋行戒菸力丸銷售組成員一見到法國人和英國人的聯合軍隊一來,撒丫子跑啦。

尉奎恆:“張大哥,洋鬼子在追咱們的人!”

張德成頭,“我看見啦,準備打。”

尉奎恆一愣,“咱這幾個人,怎麼打?少爺不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現在應該是敵進我退吧?”

張德成笑道:“少爺的意思,是跟敵人接戰了再按照這十六字來辦,你打都沒有打就退,那你永遠別打啦?我昨兒就跟少爺商量過了,等會打起來,邊打邊退!咱人少,到時候往咱克林斯曼洋行早就在城中設好的幾個秘密地一藏,他們就抓瞎啦。”

尉奎恆嘟噥著。“少爺跟你商量,咋沒有跟我商量啊?”

張德成笑道:“你那時候不是帶著人去領槍支彈藥去了?這你也吃幹醋呢?”

尉奎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殼,“嘿嘿,哪能呢?張大哥。啥時候打?”

張德成用眼睛數了數過來的隊伍,約莫二百人,是英法聯軍一個整隊的建制啊!他們這段時日在租界巡捕房,已經清楚了洋人軍隊的建制是怎麼計算的。

張德成身邊的一個華粹會骨幹,心虛道:“張大哥,人太多啦。打不了啊。”

張德成怒著輕聲道:“這麼軟蛋,早知道不挑你啦!要不然,你走吧,這裡當沒有你這人!少爺了,從我們這兒走的人,和克林斯曼洋行沒有任何關係。”

那人急忙道:“張大哥,我可不是害怕啊,我是少爺的家奴出身,這輩子都是鐵定跟著少爺的,我是看人真的太多嘛,我就隨便,你要是不愛聽的話,你就當我沒有啊。”

張德成哼了一聲,不再訓斥,繼續死死的盯著英法聯軍。

幾分鐘的時間一會兒過去,等克林斯曼洋行銷售組的人跑光,英法聯軍的人馬已經到了跟前,張德成等五人趴在那家大煙館對面的一處房上,還在觀望。

眼見著洋人要分頭組隊去追擊克林斯曼洋行銷售組的人。

張德成咬了咬牙,怒吼一聲,“殺洋鬼子!”

隨即便是抬手一槍,將帶頭的洋人軍官給打死了,這些日子,張德成等人可沒有少練習打槍,槍法都是要靠子彈喂出來的,這三個人原先都是美租界巡捕房的人,都是槍法比較好的,不然張德成不會帶上他們三個。

啪啪啪……

隨著張德成先開火,其他四人立馬跟上,對著英法聯軍開始射擊。

洋人軍隊並沒有傳中的那麼厲害,軍官一死,頓時大亂,有的在奪路而逃,少數的幾個人則找到了目標開始反擊。

洋人們鬼吼鬼叫著亂竄,先各自找著地隱蔽。

張德成等人的人數畢竟太少,而短槍裝填子彈的度又實在是太慢了。

張德成等人殺了七八個洋鬼子之後,便是一陣沉寂,結果被洋人的槍壓制的抬不起頭來了。

張德成躺在房上,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已經沒有機會再殺洋鬼子了,裝好子彈,道:“撤吧!”

隨著張德成下了命令,幾個人跳下了房梁,快的向著巷子跑路。

英法聯軍緩過勁來去追,哪裡追得上這些熟門熟路的當地人?在外國的領土,他們畢竟還是不敢造次,拖著八具死屍回去啦。

這一天,克林斯曼洋行不僅僅是銷售了戒菸力丸。還組織了一次武裝打擊,效果是槓槓的!

不殺人,哪裡來的這種鐵效果?

什麼是鐵效果?

鐵效果就是法國領事羅書亞和英國領事威妥瑪被英法商人圍堵在領事館中,他們要對他們討法。這次挑頭販賣戒菸力丸的是德國的洋行,英法商人和其他一些國家射擊大煙生意的商人受不了啦!

他們認為是英法領事館讓英法政府阻撓克林斯曼洋行從德國採辦貨物的事情激怒了克林斯曼洋行!

這些商人們是知道羅書亞和威妥瑪,還有麥克馬福等人和克林斯曼洋行的恩怨的,他們認為羅書亞等人是因失大,把克林斯曼洋行逼成這樣的。要讓羅書亞和威妥瑪立刻去向克林斯曼洋行道歉,立刻讓英法的遠洋運輸將克林斯曼洋行的貨物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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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的洋商,要欺負,要掠奪的是中國人,他們可不想讓事態繼續升級,威脅到他們的經商環境,大部分商人都對英法租界近段時間封鎖克林斯曼洋行的事情覺得過分,相反,他們雖然也眼紅嫉妒克林斯曼洋行的表現,但是更多的是覺得克林斯曼洋行厲害。畢竟,商人們能看出這是一次很成功的商業運作。

軒悅萌沒有想到,他用武力贏得了尊重,軒悅萌當然知道像是羅書亞和威妥瑪這樣的公使,穿了就是個屁,他們代表不了各自國家,他們只是各自國家商人們在華利益的言人而已,軍方死了八個人,也將怒火在了羅書亞和威妥瑪的頭上,兩個人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都不為過。

天津城裡面的百姓這回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是誰殺了洋人,但是他們可以肯定是大清國的人,因為張德成等人在撤退的時候。被人看見了,將張德成幾個人的分隊傳的神乎其神。

羅書亞和威妥瑪被逼得沒有辦法,又抽不出身來去照會北洋衙門,讓北洋衙門配合他們去抓人。

張德成等人見英法聯軍和北洋衙門的衙役沒有進行全城搜捕,很輕鬆的出了城,他們在城外的據是永定河道的一處交叉口。這裡有一個村子,整個村的人家都是軒悅萌家的佃戶,這裡也就作為了張德成等人在城外的據。

英法聯軍和北洋衙門在城內忙著抓人的時候,張德成等五人已經翹著腳在吃水果啦。

張德成在脫身之後,趕緊讓人去給軒悅萌暗中送信,彙報剛才的情況,並請求安排下一步的動作。

軒悅萌對這次的事情非常滿意,早知道這樣,他早該展軍隊啦,不過,當初是因為沒有站穩腳跟嘛,也沒有基礎用來展軍隊。現在這個時機已經不晚了,幾乎是軒悅萌有能力展軍隊的第一時間。

雖然只是一支的游擊隊,但是軒悅萌就此踏上了一條在清末搞武裝的路。

軒悅萌終於體會到了游擊戰的威力,槓槓滴。

軒悅萌為了防備英法聯軍直接殺到美租界來,把槍支彈藥全部都下去了,他們的槍支彈藥十分緊張,也就一百多支,還分給了張德成二十枝,他手頭就還剩剛好一百零幾支。軒悅萌本來在這次的採購專案當中有包含軍火的,只是還沒有送過來,而且採辦軍火也是個問題,軍火是歸屬政府管制的,克林斯曼洋行只能像別的洋行少量的購買,向政府買,數量也極其有限,能湊出三百條槍,已經天了,子彈就更難買到,軍火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隨著英法租界對於克林斯曼洋行的嚴密監視和打壓,軒悅萌知道,從德國採辦來的二百多支槍,幾乎就是他最後的一次採辦,不管是英法,還是德美,都不會讓他隨隨便便的擴大武裝,而且光是有槍,沒有子彈也是不行的。

軒悅萌擔心的事情沒有生,英法聯軍並沒有殺過來。

不過即便如此,軒悅萌當日還是等到後半夜才回到曾府,早了不敢走啊,怕英法聯軍隨時殺過來。

這次不但曾紀澤,徐香織等人在等他,大房的人,除了死要讀書的軒悅雷和軒悅文的懷孕的老婆,其他人全部都來了,趙輕蘿也來了。

軒黃氏等馬車一停穩,急忙開啟車門將軒悅萌抱了下來,“祖宗,天津城今天到處在打槍,你還敢去租界啊?”

軒悅萌大汗,不就是一個地方打槍?怎麼叫到處都在打槍啊?

軒悅萌笑了笑,沒有話。

曾紀澤深深的看了軒悅萌一眼,他開始懷疑軒悅萌是不是就是美租界的老大啦,只是這麼一的孩主導一切事情,還真的是有一些匪夷所思,不過自從軒悅萌在京師搞定了瑞麟升遷閣的事情,和軒悅萌昨天晚上的表現來看,曾紀澤的這個懷疑越來越大!

曾紀澤走過來,輕聲問道:“悅萌,你老實跟我,這裡都是自己家人,今天殺洋人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策劃的?”

軒洪濤一聽就緊張了,心立刻蹦到了嗓子眼,軒洪濤近段時間很不順利,盛宣懷和一堆李鴻章手下的親信幕僚都排擠他,軒洪濤在天津機械制造局已經沒有事情做了,每日去卯,然後無事可做,這樣的日子也是很難受的,做官的人最需要的就是權力,最怕的就是閒著無事可做。

軒洪濤皺著眉頭,立時嚇得額頭一層大汗,焦急道:“悅萌,你曾叔叔問你話呢,今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讓人做的?我聽你曾叔叔你讓人銷售戒菸力丸,不能賣你就不要賣,林則徐大人都禁不了煙,你能禁的了煙?你想將全家人都害死嗎?”

軒悅萌看了一眼軒洪濤那貪生怕死的樣子,還是怒其不爭!三十多歲的男人,一擔當都沒有,先不想著這事是對是錯,先想著自己的命!見到一好處就眉花眼笑,見到一危險就嚇得像現在這樣。

軒悅萌笑道:“你們太看得起我啦,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洋行的翻譯而已,你們如果是擔心我,我從明天開始就不出門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