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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事件處理

作為鎌倉幕府的終結者,或者說北條家所攝政下鐮倉幕府的終結者,同時作為室町幕府二百年基業的開創者,長期以來足利尊氏在島內的爭議比較大,這也是此次事件變得尤其敏感的一個重要原因。

遙望十四世紀,島國鎌倉末年,將軍家外戚、鎌倉幕府執權北條家失道,引發民怨,時任官家尊治(後醍醐帝)舉旗“造反”,在島內點燃了武裝倒幕運動的大火。是不是感覺這劇情哪裡有些不對?

鎌倉幕府百年統治,在外戚北條氏操控下失禁民心,後醍醐帝在京都周邊著實聚集起了不少支持者,與幕府反覆展開拉鋸戰,戰事很快陷入僵局。

後來,鎌倉幕府執權北條高時惱怒於後醍醐帝這個不死小強,派遣大將足利高氏領數千人的“大軍”前去鎮壓,但由於北條家跋扈,足利高氏實際上早對幕府有了怨言,在抵達京都後突然易幟,加入了後醍醐帝陣營,並號召關東豪族共同起兵倒幕,這也直接導致了下野豪強新田義真起兵攻陷鎌倉,一舉滅亡了鐮倉幕府。

後醍醐帝見壓在自己頭上的大山轟然崩塌,一下子就飄了起來,發出來“王政復古”的大令,準備復活律令制,重新構建以官家和朝廷為中心的國家治理體系。是不是感覺這劇情哪裡又有些不對?

後醍醐帝感念足利高氏義舉,將自己名諱中的“尊”字下賜,讓後者改名為尊氏,由此兩人度過了短暫的蜜月期。不過後醍醐帝的改革,極大地削弱了武家的既得利益,且公家集團故態復萌,妄想回到平安時代模式,對武家大肆欺壓,導致了足利尊氏等人的不滿,於是曾經的“屠龍少年”振臂一呼,起兵討伐起了後醍醐帝。

在擊潰了支援朝廷的新田義真、楠木正成等人後,足利尊氏攻入京都,廢了後醍醐帝,改立新帝也即光明帝,隨後正式獲封徵夷大將軍,於京都室町建館開幕,開創了室町幕府時代。

當時,可謂千年來官家距離實權最近的一次,後醍醐帝自然不甘心就此認輸,在一幫擁護者護送下,帶著草雉劍、八尺瓊勾玉、八咫鏡等所謂“三神器”,南遁大和另立政權,繼續組織對抗室町幕府和光明帝,一南一北兩位官家並存於世,島國自此進入南北朝時期。

到室町幕府三代將軍足利義滿時,南朝油盡燈枯終於撐不住了,南帝宣佈退位並奉還了“三神器”給北朝,使得島內在法理上重歸一統。

總的來說,足利尊氏終結了腐朽的鐮倉幕府,建立和鞏固了長期穩定的武家政權,是有貢獻的。但到了江戶時期,受儒家思想影響的水戶學派成為主流,足利尊氏也便成了千年來欺君犯上的逆賊典型,被稱作島國三大惡人之一……嗯,另兩位更奇葩,分別是奈良時代魅惑女帝傳位給自己的妖僧道鏡,以及平安時代叛亂並自立為帝的平將門。

其實,對於足利尊氏的“抹黑”,也被江戶開幕以來官方所預設。一方面,是因為在法理上,德川家終結了室町末期亂局,要透過否定前朝來體現自家的正義性,因而預設了輿論上對室町幕府創始人的貶低。

另一方面,則是基於比較尷尬的理由,“老烏龜”德川家康當年為了抬高自己,體現自家是清河源氏嫡脈,以便於名正言順開幕,指認了足利尊氏的對手、保皇派大將新田義真為祖宗……

按理說浪士們羞辱的是足利尊氏,且僅是拿他的塑像說事,又沒有真的刨墳掘墓,幕府的大夥不至於有太大反應。頂多基於對先代“武家棟樑”不敬,申飭一番便可以了。

但鐮倉末期這個節點上發生的事太過特殊,與當下之時事有諸多對應,這樣來理解的話,事情就異常敏感了。

傻子都知道,浪士們費這麼大功夫,肯定不是真的為了針對一個死了幾百年的足利尊氏,而是有威脅現今將軍的意思:你看,足利尊氏忤逆官家,我們把他人頭砍了,你德川家茂要是敢忤逆官家,我們也要把你的頭砍掉。

如果這樣解讀,此事的性質就變了,前期尊攘志士們再亂來,也從來沒有人真明目張膽把矛頭指向幕府將軍。特別是在將軍德川家茂即將上洛的檔口,做出這種姿態,甚至可以被解讀為謀反了。

發生了此事後,根本不用仍在閉門謝客的德川慶喜有什麼指示,京都守護職松平容保、京都所司代牧野忠恭兩位大佬,已經開始研究部署搜捕涉事浪士。

訊息傳到黑谷宅邸後,喜連川家直接炸鍋了,雖然跟足利尊氏沒什麼真感情,但這是喜連川家認的家祖,你們這些所謂志士敲打幕府,有本事去日光東照寺砍東照神君的像去,靠整治別人家祖宗指桑罵槐叫什麼事兒。

“決不可就此善罷甘休,本家雖早已脫藩,不再屬於下野喜連川家,而成了市井商家,但仍作為足利家遺脈為京都各方所認可,先祖蒙受欺辱,決不能輕饒了這些人。”季子老夫人得知此事後顯得十分激動,甚至眼中似有淚意,足利屋前後幾代人從事灰色地帶的營生,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恢復祖上榮光嗎,現今有人如此作踐自家祖先,老夫人想到先後死了丈夫和兩個兒子,一時間情緒竟有些繃不住了。

喜連川與志子趕緊湊到季子夫人身前小心說著安慰話,太一也趕緊道:“與志姐和我已經分別通知京都各店及所屬人員,通商屋這邊的隊伍也會全力配合,專心調查收集此事的訊息。一旦查名確切名單,我會親自帶人給予懲戒。”

“好,此事就交託給你了,世道多艱難,家門又徒遭侮辱,你和與志更要團結一心。”季子夫人又叮囑道,太一、與志子兩人乖寶寶一樣不停點頭。

從季子老夫人屋裡出來,與志子有些為難道:“你哄祖母大人到是不打緊,咱們上次找個分屍的殺手都如此困難,這次涉及據說有十數人之多,如何找得到。”

“這次反而好找,”太一笑了,“之前的殺人事件與此次不同,那是命案,死者又是高位公家的家臣,絕對屬於死罪。這次不過是帶有表演賣弄的性質,即便幕府嚴懲,很大機率也不可能處極刑,卻是個在世人面前極其露臉的事情,弄不好名利雙收。你看著吧,根本不用咱們去查,我那義兄大人只要一喊抓人,這群人便會主動出來承認,以收穫聲望。”

“所以咱們現今最緊迫的工作,是帶著錢去等持院,先給咱們的那群祖宗再塑金身。”太一指了指寺院的方向,“要不是因為太過麻煩,我都打算讓蝦夷地的鋼廠給澆築幾尊鋼人像,下次再有敢這麼幹的,直接砍卷他們的刀刃。”

“那涉事的浪士你打算如何處理,你也說了幕府很大可能不會嚴懲。”與志子好奇道。

“女人安心掃屋就好了,這紛紛亂亂的天下事,交給我們這些粗人就行了。”太一故意留了個懸念。

與志子初聽此言微微一怔,櫻唇輕啟又很快合上,雙頰略有些飛紅,含笑看著太一,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如太一所料,在松平容保宣佈要全城搜捕一干涉事人等後後,十數個浪士便於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出現在了金戒光明寺,排著隊讓會津藩兵將自己一干人等扣押了起來,這一點不像是被捕,反而有些表彰大會的意思。

人抓到了,松平容保卻一點兒高興不起來。事情剛剛發生時,松平容保等人作為江戶幕府擁護者、德川家宗親,無疑是暴跳如雷的,但待到抓住這些人下獄,如何處理這些人,大家又開始犯難了起來。

從其險惡之用心來說,斷其一眾人等切腹是說得過去的,當然那是在幕府和將軍權威、聲望還在的情況下,現今因為這群人“破壞公物”就都砍了,很是難以服眾,鬧不好京都的一群浪士們再做出什麼過激舉動來,就有點得不償失了。但要這麼放了,又不好下臺階,朝令夕改幕府威嚴何在?甚至德川慶喜也沒什麼很好辦法,事情便這麼僵持了起來。

又過了些日子,長州侯世子毛利定廣到金戒光明寺拜訪了松平容保,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之前鬧事的浪士們求情。

這又秀得一手好算計,出面說幾句話,便能博得尊攘“志士”的好感,不論成功與否,這威望值就加上去了。

即使知道對方的打算,松平容保在反覆權衡後,仍然同意了,在訓誡之後釋放了一干武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捂在手中殺又不能殺,如鯁在喉甚是難受,外界輿論壓力不斷增大,松平容保有些撐不住了,藉著長州藩遞過來的梯子,權當給毛利定廣一個面子,會津藩從善如流放了一眾浪士。

此事在公事範疇上告一段落,但在私事範疇上則剛剛開始。在眾浪士被釋放之前,一份詳細的名單已經到了太一手中。隨後沒多久,市面上開始流傳起了一份懸賞名單,之前衝擊等持院的十數名浪士名字赫然在列,每顆人頭標價一百兩。

這懸賞絕對當得起天價了,最初可能是出於懷疑,市場反應十分平淡。但到底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當三個當地町奴拿著一顆人頭,到懸賞令上所說的六波羅宅邸真的換取到了一百兩後,各方街面上勢力甚至是部分浪人群體開始躁動了。

很快便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我還以為你是準備自己帶人去把肇事者砍了呢。”

眼看肇事者慘死過半,與志子請太一到三本木哈皮……好吧,太一承認與志子沒有那麼好,只不過是來這邊對賬順便吃個飯,說起了太一處理肇事者的方式。

“咱們自己帶人去暗殺確實最省事,但喜連川家真的就小心眼到,必須要這群人死的地步嗎?這些傢伙邀名逐利而已,不不至於此下場。主要的問題是他們在明面上削了咱們的面子,京都其他商家甚至有關勢力怎麼看我們,咱們自詡為足利氏遺脈,平時在商場上威風八面、力壓群雄,遇到些浪人挑釁就不敢作聲了,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太一邊吃飯邊出言解釋。

“反正都是要挽回顏面來止損,那就不如索性做的聲勢大一點,讓大家都知道我們會全力報復,讓他們以後有類似行事,先好好掂量掂量咱們的分量和他自己的分量。我曾與阿一開玩笑說,能用錢解決的儘量用錢,懸賞無疑最抓眼球,效果也最好,自己省心省力,還能分化浪士們讓他們狗咬狗,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果然家裡有了男人就是讓人安心啊!”與志子突然看著太一誇讚道。

“不要停,誇讚得還不夠!”太一順勢逗趣道。

“那你自己在這陶醉吧,我吃好了,先去核算另外幾家店,你可以在此午休,一切弄好了以後,我再回來喊你。”與志子飯量不大,吃的又極快,早早放下碗筷,示意太一自己在此悠閒一會兒,她便先去忙了。牧野忠恭晚上選在三本木宴請松平容保,為後者疏解煩悶心情,太一同樣是作陪,因而下午便不回黑谷那邊了,直接在三本木一直休息到晚飯,

看著與志子起身離開的背影,太一有些感嘆於女強人的不易,同時覺得又次郎老闆在世時有些過分,她自己為了所謂家族夢想跑到江戶找機會,京都枯燥的生意往來和商場的勾心鬥角,統統都丟給了自己的女兒,與志子的大好時光都耗在這裡。

讓店老板幫忙安排了個清淨的小間,剛剛仰面躺下準備休息,店裡的頭牌新人幾松小姐姐鬼鬼祟祟拉門進了屋,這可嚇了太一一跳,心道此間店鋪老闆這麼有膽(眼)量(力)的嗎?大白天就敢往自己房中安排姑娘,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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