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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老公和老闆

“王爺?王爺醒醒, 王府出事了。”

裕王還沒醒,枕邊人李九寶睡得輕,被賬外的呼喊聲叫醒了。

李九寶現在在裕王府, 就像尚青嵐在紫禁城一樣,都是獨得恩寵。她長得漂亮,溫柔小意,不管遇到什麼事情, 眼神都波瀾不驚, 就像一片平靜的湖泊,很能治癒裕王死全家的傷痛,裕王經常在這片湖泊裡停泊。

裕王除了初一、十五的正日子住在王妃的正房裡、母妃、妻兒的生辰和忌日住在寺廟或者書房,其餘夜裡幾乎都歇在李九寶的房間。

儘管他每天都表現出很喪很消極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 可他畢竟只有二十三歲, 還是血氣方剛的青年, 身邊有如此美人, 他在床上還是很積極的, 晚上李九寶要了兩次熱水,方歇下了。

積極之後的裕王很累,故賬外的人叫了兩次都沒有醒, 反而把李九寶叫醒了。

李九寶在家裡做慣了,經常天沒亮就起床操持家務,做一家人的早飯, 她睡眠淺,聞言坐起來, 低聲問道:“是李公公嗎?”

裕王的大伴叫做李芳,內書堂出來的優秀學員,學富五車, 裕王還在宮裡是個小皇子開蒙讀書時,嘉靖帝選了李芳作為裕王的伴讀,伺候筆墨,答疑解問,從此一生榮辱沉浮都和皇子在一起,絕對忠心,是皇子最親密的夥伴。

元朝皇室把這種人叫做伴當(比如射鵰裡郭靖就是成吉思汗四王子拖雷的伴當),明朝皇室沿用這個說法,稱為大伴。

衛太監是景王的大伴。李芳是裕王的大伴,也是裕王府的總管太監。

李芳說道:“奴婢是李芳,王爺還沒醒嗎?”

李芳精的很,明知故問,裕王的呼嚕聲清晰可聞,但是他從裕王五歲起就開始伺候了,深知這位王爺古怪冷硬偏執的脾氣,若是睡的好好的被人吵醒,肯定會惱怒的。

李芳心想,我叫醒裕王不如你叫醒他,王爺看在美人的面子上,說不定就不發脾氣了。

李九寶見裕王睡得深沉,說道:“王爺有些勞累,還沒醒,李公公有什麼急事嗎?”

李九寶又不傻,她才不會背這個黑鍋呢!有要緊的事情你自己回話啊。

李芳說道:“據幾個巡夜的侍衛說,他們在王府看到了黑眚,嚇得落荒而逃。現在府裡人心惶惶,王妃也醒了,現在府裡所有的燈籠都點亮了,擺在外面,正院的門口也架起中秋節時的燈山,以防黑眚闖進來來。”

黑眚畏懼強光,只在夜裡出沒。

裕王當甩手掌櫃久了,裕王妃這兩年都一直過著喪偶式婚姻,生活已經將她磨鍊出了治家的本事,不需要裕王這個近乎隱形的頂樑柱吩咐,她就已經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了。

李九寶不信鬼神,問道:“可有人受傷?”

李芳說道:“並沒有。黑眚出現後,他們跑到了最近的值房,關了門。”

李九寶說道:“一個月前皇宮鬧黑眚,都有所耳聞。是藍道行做法收復此物。但是咱們的王爺喜好李公公是知道的,最討厭這種神神道道的東西。若是把王爺叫醒,王爺怕是要氣得拿著刀劍,冒著風雪,到處去尋那妖物。這天寒地凍的,王爺傷了身子怎麼辦?”

裕王最厭惡道士,甚至為了表示他厭惡道士而信了佛,專門和老子對著幹,覺得道士妖言惑眾,外頭的人都把藍道行尊稱為藍神仙,裕王一聽神仙二字就反感,所以李九寶都是直呼其名。

裕王是王府所有人的指望,當然也是李芳的指望,李芳也擔心這個偏執的王爺暴走起來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他可是連父皇都敢直面頂撞的親王啊,李九寶的擔心不無道理。

李芳說道:“如此,那就靜觀其變,有什麼新訊息奴婢再進來通傳。”

李九寶說道:“好,我聽公公的。”李九寶肯定不能擔這個責任。

李芳:明明是你說的,怎麼變成我拍板了?看來這個李選侍並非以色侍人,腦子和嘴皮子都很靈活,難怪裕王喜歡她。

李芳去了正房回話,這裡燈火通明,如同白晝,裕王妃望眼欲穿,家裡的頂樑柱依然是個隱形的,還是沒有來。

李芳說道:“王爺……還沒醒。”

裕王妃動怒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李選侍沒有把王爺叫起來?”昨晚到底是有累啊!

李芳說道:“王爺向來最厭惡鬼神之說,強行叫醒,怕是要惱,若衝動之下,開門去尋那黑眚真相,這風雪交加之夜,萬一有什麼閃失……”

裕王妃心道:這一天天的,老孃這日子過的還不如喪偶呢!

但是身為妻子和王妃,不能對王爺有怨懟之心,裕王妃強忍著怒火,說道:“知道了,吩咐下去,值夜的人一定要及時添燈油,今晚人人都是點七星燈借命的諸葛亮,燈就是命,所有的燈都不能滅。能熬到天亮再去睡。”

李芳應下,不一會,李九寶來了,給裕王妃問安。

裕王可以不來,但是她一個小小選侍得聽王妃的話。

裕王妃見她眼底淡青色,一臉疲態,看來晚上沒少折騰,不禁生了些醋意,“你回去吧,我這裡有人伺候,王爺在你房裡,萬一中途醒來要茶要水的,沒個可心的人伺候可還行?”

“是。”李九寶退下。

李九寶彷彿沒有聽出裕王妃話裡的諷刺之一,她不自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聽話的很。

但是在裕王妃看來,她的聽話,卻是一種無聲的反抗。

一旁管事嬤嬤說道:“王妃平日太抬舉李選侍了,一個妾而已,王妃把她接到正院來住,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就想飛到枝頭了。”

裕王妃當然也不想跟一個妾住在一起,說道:“等石榴園修好了再把她挪過去,她的院子一定要是九個選侍中最大最漂亮的,畢竟,這修園子的錢,她也出了一份力。若無魏大夫的關係,嚴侍郎也不會這麼快放銀子。”

“以後王爺愛去她那裡,一天去十回也礙不了我的眼,我還能清清靜靜的過日子。只要她安守本分,我不會虧待她,我並非過河拆橋之人。否則,將來誰敢幫我們?”

管事嬤嬤聽了,再也不敢言語。

裕王妃今年其實也只有十八歲而已,嫁入皇室兩年,殘酷的現實就已經將她從一個對愛情婚姻和未來還有些憧憬的天真少女,變成了把王妃當成一份工作,每天都是在給裕王府打工、得過且過的滄桑婦人。

只是,裕王妃也是人,心裡有起波瀾的時候,偶爾也有些嫉妒。但是她運氣不好,來的不早不晚,偏偏是在裕王連續死了兒子、妻子和女兒之後兩個月被塞進來當王妃的。

裕王不能拒絕賜婚,但是默默為原配嫡妻守了一年孝期滿才和她圓房。

裕王妃嘆道:這都是命啊!除了接受,還能怎樣,日子得過。

到了天亮,始終不見黑眚,終於熬過來了。

裕王妃看著賬單上的燈油錢,心疼不已:哎呀,真是花錢如流水,我得省著點花了。

李九寶伺候裕王洗漱,李芳隔著簾子,輕描淡寫的說著昨晚黑眚之事。

裕王果然不當回事,“這種神神道道的事情,越是大張旗鼓的應對,就越人心惶惶,無事生非。傳令下去,王府禁言,不準再傳什麼黑眚。什麼妖魔鬼怪,都抵不過人心險惡。”

裕王去了正房,裕王妃慌忙迎接丈夫,今天是死去長女的冥誕,論理,裕王一早就要去寺廟裡給長女做法事,晚上回來,一個人在書房裡過夜。

裕王妃沒有想到丈夫回來正房,連忙說道:“我昨天已經命人把王爺的早飯擺到李選侍房裡,我這就要他們擺到正房。”

裕王說道:“昨晚的事情,我已知曉,以後王妃遇事莫要像昨晚那樣慌張,這種鬼神之說不可信,多是人禍,自己嚇自己。最近王府大修,很多工匠都住在府裡,人多眼雜,上個月宮裡剛剛出過黑眚之事,我們王府立刻就有了,這也太巧了,怕是有人興風作浪。從小到大,這種事情我看得多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王妃不怕,下人就不會怕,凡事冷靜應對,那些魑魅魍魎便不會近身。”

裕王妃忙應下,“我聽王爺的。”

裕王又說道:“再吩咐廚房,晚上一律不準吃酒,給值夜的人準備羊湯和熱湯面暖身。酒喝多了有幻覺,一個人說看見了,其餘人沒看見也會說看見了,一傳十,十傳百,謠言就是這麼來的。”

裕王妃給一旁管事嬤嬤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廚房!”

裕王又叮囑了幾句,裕王妃雞啄米似的點頭,不是“是是是”,就是“對對對”,把老公當老闆。

裕王最後說道:“我今日去一趟廣化寺,天黑之前就回來,晚飯就在家裡吃,把李選侍她們都叫過來,大家聚一聚,穩住人心。白天你們無事,就抄寫佛經,積福報,還能修身養性。”

裕王妃說道:“王爺說的對,每人抄金剛經一百遍。”

與此同時,京城北城,什剎海陸府別院,魏採薇一早搬到了這裡,今天是汪大夏十五歲生日,三人坐在一起吃了汪大夏的長壽麵。

飯後,汪大夏今天在這裡休息養腿傷,陸纓要踏雪去錦衣衛衙門,汪大夏打趣道:“我今天生日,陸統領不送點禮物?”

陸纓環視一圈,“這房子不是我的,是我爹的。”

把汪大夏嚇得一哆嗦,“你給我我不敢要啊——今天要是能夠把那五百兩銀子的賞金兌現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陸纓想了想,“此事尚不能公開,但是賞金可以提前給你,不過這種情況我做不得主,得去衙門要我父親簽字。”

汪大夏拖著傷腿撒嬌,“拜託了。”我著急賺老婆本啊!

陸纓說道:“你給我等著,問題不大。”

陸纓翻身上馬,魏採薇想起了什麼,趕過去說道:“千萬要看緊陸大人,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不要喝酒,每天至少重複一萬遍。”

按照上一世的程序,離汪大夏自宮只有十七天。離陸炳酒後猝死只有二十五天。

這一世,汪大夏自宮的患結已經徹底根除了。但是陸炳這邊魏採薇一直放心不下,他有過兩次嚴重中風,尤其是到了年關,應酬最多的時候,就怕礙不下面子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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