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許小白說道，“龍叔叔，不要這樣粗魯啊。”
張江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粗魯個屁！我是罵你小子呢！你是不是笨蛋啊。”
“這話怎麼說的。”許小白撓了撓腦袋，虛心請教道。
張江龍知道時間還寬裕，就開始給許小白上課了。
“你說，那些記者曝光黑幕什麼的。對吧？”
“是啊。”許小白理所當然的說道，“當時在工地的時候，工頭欠我們工資，我們就想找記者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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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幼稚！”張江龍毫不留情的說道，“你以為記者是什麼？他們也是人，也要吃飯的，吃飯要什麼，要錢！你們能給記者什麼？錢？就說你們工頭吧，他不比你們有錢？”
“額！這個……”老實說許小白還真的沒有在這上面想過呢。
“所以說，記者，是可以用錢來擺平的，這個結論很容易就能得出來了，知道嗎?還有那些所謂的黑幕，你真的以為是他們能夠左右播出的嗎，你以為那些幕後的編導是吃幹飯的嗎？真是笑話，只要是那些人有一個不同意的，這個節目就不會播出來。”
許小白籲了口氣，“那麼黑的嗎？”
“幼稚！愚蠢！”張江龍說道，“你剛才說什麼？黑？”
許小白問道，“難道不是嗎？”
張江龍淡淡的說道，“不，這並不是黑，這是規則，這是規矩，你懂嗎？”
“規矩？”
“對，這就是規矩，不然的話，權利都下放到底層，那不就亂了套了嗎，記者想播什麼播什麼？你能想象那個畫面嗎？這樣就是底下的記者做主，導演這樣的專業的人就靠邊站，這才是末日知道嗎？”
這個許小白自然是又沒想到的。
張江龍繼續說道，“那我就給你說說我們這些大企業和記者們的關係。”
“您請說。”許小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知道，這次的談話對於他的以後又會是另外的一種重塑。
“恩，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們大企業，根本就不會理會這些媒體說什麼的，不然你以為公關部是幹什麼的？那都是有預算的，要不是我們樣子他們，他們算個屁啊。”
那些領導拿了我們的錢，要是敢多說一句出格的話，嘿嘿，那他們就等著辭職吧，因為這是破壞規矩的事情，這個行業裡是不允許發生的，明白嗎？”
“為什麼那個叫孫磊的記者不明白呢？”許小白奇怪道，“他是媒體的人啊。”
“層次！”張江龍說道，“層次你明白嗎小白，等你到了一定的層次，你看問題的角度就不一樣了，你現在的層次以為真的低嗎？已經很高了，至少，你有充分的資格參與到這樣的專案中來。”
張江龍指著外面說道，“而那些人呢？他們，只能站在外面看著而已，他們，只能在外面看著我們的豪車，等待著一個訊息而已，你說他們的眼界能有多高？”
“這個！”
許小白的心靈這次受到了徹底的震撼，因為他知道，張江龍說的這些，可都是事實啊。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許小白感覺到自己的嗓子裡好像是堵了一些東西。
張江龍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明白，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個競標會，在有些存在的眼睛裡，也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如果他們願意，甚至都不會有這次的競標會。”
“什麼！”許小白再次驚訝的抬起頭。
這次真的超越了許小白能夠思考的極限了，因為，他確實想象不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不就是五百畝市區的土地嗎，有些人，走一下內部的流程，就可以在外界一絲一毫的訊息都不走漏的情況下，把這些地給吃掉。”
“也不至於一點訊息都不走漏吧？”許小白實在是不相信。
“當然不會一點都不走漏，但是呢，沒有人會談論這個的，他們都會把這件事給爛在腦子裡，知道為什麼嗎？”
許小白經過了短暫的思考，緩緩的說出了兩個堅定的字，“規矩。”
“是的，這就是規矩，這就是規則，你要是想在這個遊戲裡角逐，就必須遵守這個規則，不然的話，就會遭到清除。”張江龍警告的說道。
許小白真的有些喘不過氣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哈哈，我把我幾十年的體悟告訴了你，什麼感覺？”張江龍笑呵呵的說道。
“真的，有些難以置信呢。”許小白說道。
“很正常。”張江龍說道，“因為，這些已經顛覆的你的認知吧。
許小白老老實實的承認道，“對，確實是這樣。”
接著張江龍說道，“盧氏集團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如果要是銀行清算的話，盧萬軍的資產甚至有可能是負的。”
許小白對這個打擊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哦？”
“恩，因為貸款啊，貸款，買地，蓋房子，然後抵押，貸款，再買地，就是這樣。”張江龍簡單的說道，“當然現在不允許職業操作了，但是基本的手法也就是這樣。”
許小白輕輕的點了點頭，苦笑道，“張組長，你給我說這些，我都感覺我已經活的就像是一個糊塗蟲啊。”
“哈哈，沒什麼，你還年輕，可能你以後接觸到的事情，會覺得我說的這些也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許小白呵呵一笑，他沒有反對什麼，或許，真的有可能吧。
“不管怎麼樣，這次的競標會，我們一定要加油了。”張江龍說道。
許小白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兩個人走了出去。
許小白確實被震撼住了，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
剛才和那個孫磊的爭執確實有些好笑了，原來，這些人只不過是盛世集團的公關部一句話就能擺平的人啊，呵呵。
至於盛世集團的公關部，許小白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們的部長多次的向許小白示好，畢竟許小白是徐蓉的助理啊，不過許小白並沒有理會那個女人，以為他覺得人家和狐狸精似的，有些勾魂啊。
兩個人邁著步子向前走，來到了盛世集團所在的會議室，張江龍說道，“好了，人齊了，出發吧，把各種檔案和工具都帶好。”
“好的組長。”趙金服從的說道。
雖然趙金是副組長，但是權利也就是在平時的組織的時候，到了這樣的關頭，他是不能多說一句話的，不然的話，就太沒規矩了。
柳正他們全部都收拾著檔案，不過許小白走了過來，對著柳正說道，“給我一隻中性筆和一個筆記本，我有用。”
柳正的手一停，不過還是照做了，畢竟他再討厭許小白，現在大家也是在一條船上了。
倒是徐珊珊說道，“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才想著要筆記本，切。”
不過張江龍立刻投來了一個嚴厲的注視，嚇得徐珊珊立刻不敢抬起頭說話了。
一行人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著競標會的現場走去。
路上自然是遇到了不少的商務人士，張江龍笑呵呵的和他們打著招呼，面帶微笑。
那些人自然也是禮貌的回應，不過這些人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
張江龍自然也覺察到了這一點，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一定是和許小白在外面說的那些話有關，不過呢，這樣也是好事，至少可以給盧氏集團造成一些壓力吧。
主要還是底價的問題，如果知道了盛世集團的底價，那樣就可以繞過這些繁瑣的計算，然後直接拿下這次的競標了。
想著，張江龍就看著旁邊面沉如水的許小白。
剛才那些開導的話，可以說是張江龍的一次示好，因為就像他說的，許小白未來的成就是不可限量的，張江龍現在已經開始押注了，而且很成功，至少，張江龍拓寬了許小白的視野。
不要以為這個不重要，恰恰想反，一個人的視野往往決定了一個人的成就，尤其是事業的初期。
不過許小白的表現是不錯的，至少比起那幾個高材生來說，許小白看上去冷靜不少。
至於柳正他們，看著黑壓壓的人，西裝革履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就算是趙金都感到有些丟人。
不過想想也是釋然，畢竟這些人剛從學校走出來，雖然是所謂的名牌大學。
許小白他們正走著，一個聲音打斷了幾個人的行程。
“小兄弟，好巧啊。”盧萬軍笑呵呵的走過來打招呼。
“您好。”許小白趕緊禮貌的說道，“剛從沒有衝撞到您吧？”
許小白的意思自然是剛從的那一下沒有給這位帶來什麼麻煩吧。
“沒有沒有。”盧萬軍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你們是盛世集團的啊。”
張江龍這個時候回過了身子，看到了盧萬軍，立刻榮幸之至般的走上了前去，握著盧萬軍的手說道，“原來是盧總啊，您這次怎麼親自來了啊。”
盧萬軍呵呵一笑，說道，“江龍啊，沒想到這次盛世集團是你帶隊啊。”
兩個人可以說得上熟悉，但是又不熟悉，只是社交場合見過幾面而已。
“哦！還有趙金。”盧萬軍看到隊伍裡的趙金，也是和善的打了個招呼，趙金禮貌的回應。
“剛才小白衝撞到你了嗎盧總，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都是我這個帶隊的沒有看好人。”
“哎，沒事沒事。”盧萬軍說道，“我這身子骨好得很。”
剛才的一幕雖然是平常的打招呼，但是其實暗中已經交鋒了數次，許小白若有所悟的輕輕點了點頭。
原來，真的想平時人們說的那樣，商場如戰場啊，許小白這個時候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