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分。
文致遠教授給出評分後，其他老師找不到刁難的角度，咬咬牙也給了相同的分，硬是把墜入深淵的於閒抬高到較為優秀的考核水準。
“於閒同學，你發現化石的位置大致在哪？”
“大概是這裡...”
於閒在蓮池山脈外邊選了個有小村鎮的地方給出座標。
不可能把前些天的真實路線說出來，後續還要有穿山甲往裡面鑽呢。
不應該為盜墓者保守秘密，正確的做法是將那處古墓也說出來。
問題在於，那樣一來不僅會坑到大刀哥和土猴子，他們背後的團伙想要把共同進入墓區的於閒拉下水，於閒根本沒得狡辯。
說自己是誤入墓區？
明明跟著人家兩個盜墓者走了一路，還幫著黑吃黑。
真的要被抓進警備署，於閒辯解純屬誤會，警備員哪裡會相信。
這件事只能暫時規避開，以後儘可能不和穿山甲圈子接觸。
“老師。”於閒提了個醒，“化石不是從坑裡挖的，是湊巧因為暴雨衝到山下的，沒法在撿到化石的地方刻舟求劍。”
“我明白。”
許多化石發現都這麼湊巧，包括被海水衝上岸的，不可能去朔源化石的原本出處。
這次考核花費的時間遠超前幾輪，於閒走出教室時，外邊連線連投來憐憫的目光。
其他學生連同考核秘書都覺得於閒是在裡邊挨批了，誰讓他連考核報告都不提交，活該。
不過，在大家理所當然以為如此之時，於閒興高采烈拿出手機。
“喂，白教授，我最終得分85，還算穩當飄過吧。”
拋下這樣一句驚掉所有人下發的話語，於閒飄飄然離開教學樓。
化石留給文致遠，由評審組送去檢測。
其實...於閒手裡的電話並未撥打，只是為了在人前秀一下分數而已。
因為交叉評審的緣故，白關山此時應該在別的地方負責畢業成果考核，暫時不能聯絡他。
翻找通訊錄，於閒撥打了大刀哥的號碼。
大刀哥聽不懂85分是個什麼概念，但只要知道小兄弟能順順當當畢業，已經樂得前仰後合了。
“你在哪？土猴子也過來了，大家狠狠搓一頓吧。”
“好啊，進入蓮池山脈到現在，就沒吃過好吃的。”
即便後來飛回檀香市，三人只在機場和酒店附近吃過便飯，還沒來得及慰勞飽受折磨的身心。
香河學院外，大刀哥找了個頗有檔次的酒店訂下包間。
於閒抵達，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心中頗有幾分愧疚。
“如果不是兩位幾次從生死關頭救我出來，我早就死在蓮池山脈裡頭了，怎麼好意思再讓你們請客。”
“哈哈哈，於閒小兄弟別糾結雞毛蒜皮的事情。”
土猴子夾起大塊肉狠狠咀嚼著，絲毫沒有因為場所高階而變得拘謹。
“我們都是拿命幹活，得勁享富貴的人，哪會去花心思說你多請一頓，我少請一頓的。”
大刀哥同樣灑脫豪放，面對精緻盤子裡的烤鴨，直接上手去撕。
“於閒小兄弟，你也別客氣，吃完這頓，我們也得各回各家了。”
“啊，不多留兩天嗎？”
三人或多或少有傷在身，於閒希望他倆既然來了，乾脆呆檀香市養好元氣再走。
“不了，我還有其他事。”大刀哥的語調略顯低沉，“得去看看家人。”
黃酒入喉，珍饈下肚，話語逐漸瑣碎。
於閒不喝酒，只是吃著美食跟他們閒聊，才知道大刀哥原本有家室。
他沒有上過初中，早早結婚了，家裡窮困潦倒，剛出生的女兒得了重病。
當時大刀哥在路邊擺地攤，白天還堅持兩份體力活，依然無力支撐整個家庭的開支。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大刀哥被東叔看中，培養成穿山甲。
前創的絕對比以前多的多，危險性也高。
出於安全考慮，大刀哥和妻子離婚了，只定期寄錢回家。
當時女兒年紀還小，根本不知道父親去哪了。
只知道有個對他們很好的叔叔每過一段都會來玩。
一晃眼近十年過去，大刀哥剛毅的臉上隨風霜染上滄桑，心中最為寶貴的寄託，還是在有命回來之後去見一見前妻和女兒。
“喂，刀哥，你喝醉了。”同樣滿臉通紅的土猴子湊近，“哈哈哈，別讓於閒小兄弟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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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自己人嗝~，自己人講什麼笑話不笑話的。”
大刀哥手中的豬棒骨搖搖晃晃，“於閒，你可得把眼睛擦得雪亮，金盆洗手，再娶個漂漂亮亮的賢惠姑娘回來，到時候我倆去給你當伴郎。”
“哈哈哈哈——”
於閒差點笑飛，“就你們要人命的氣質，我請兩個打手是吧？”
“哈哈哈哈嗝，哈哈哈！”
笑聲在包間裡迴盪，考慮到三人都需要休息，這頓飯並未吃得很晚。
大刀哥和土猴子搖搖擺擺進入樓上的客房，於閒擔心離開時才到晚上19點。
手機鈴音響起，來電人顯示為：白關山
在畢業成果考核結束後，於閒給白關山發了訊息，簡短了說明情況。
他到現在才忙完，終於有時間回電。
“白教授。”
“我看到其他老師給你的評閱說明了。”
在收到簡訊時，白關山一度以為於閒失了智，沒想到打電話疑問還真給這小子過了，而且拿出的化石確實分量夠重。
作為本科生，能親自挖到些比較像樣的恐龍化石並進行有一定深度的分析，已經足夠作為畢業成果。
於閒拿出的東西突破合格線太多，直接覆蓋掉了沒有提前交報告的負面評價。
“臭小子，害我白操心。”
“辛苦白教授了。”
“你過來吧，到我這兒來把經歷說一說。”
從於閒想要自救開始，直到失蹤，白關山都沒有放棄對學生的照顧，一直努力保著考核名額。
現在於情於理都該去拜訪一下白關山，把大致情況介紹下。
“我現在過去。”
坐公交車返回香河學院。
這一路上於閒終於騰出心思思考那個奇怪的問題。
為什麼奇翼龍的化石發現受到影響，以至於本該有的學術研究缺失，對應的研究方向倒退。
不可能是殭屍、遊魂之類的影響，它們的輩分太小了，奇翼龍可是早了一億多年。
魔鬼蛙輩分也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