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死路！”
挑了個看著最有希望的洞口鑽入，於閒連著朝裡頭跑了20來米。
起初是一路晚上的斜坡，沒毛病，也有水流深處匯出。
可跑到盡頭才發現掩體上一道道裂痕、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往內灌水，根本不是一整條能容人透過的道路。
現在回頭身後的水流已漫過半個通道，需要潛水遊個十來米才能到外頭，再繼續潛水尋找另外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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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暗河裡的水蛭跟著往上湧，單是高強度潛水運動已經遠超於閒只會狗刨的能力範圍。
哪怕放個游泳運動員來，在暗流湧動的地下河也不好說一定能靠水性逃出昇天。
後方沒有退路，於閒只能把最後的機會堵在眼前的巖體上。
岩石有許多裂痕、有諸多孔洞，經年累月的水流沖刷得千瘡百孔。
只要岩石厚度別太誇張，於閒就能拿工具敲出生路。
沒有80一錘的大錘子，於閒掏出釘頭錘和鑿子在巖壁上勐敲，很快有片片岩石碎屑剝落。
“有救！”
巖體厚度一般般，能讓人看到希望，但沒法放鬆。
水流已漫到身後三米左右的位置，期間偶有黑色的軟體動物翻騰。
再有三五分鍾，水流會漫過於閒的腰部，那時就有生命危險了，而且在水中很難發力。
用釘頭錘一點點剝落岩石的速度太慢，於閒抓起錘子狠狠在巖體幾處地方砸出孔洞，把手中東西一丟，墊著揹包，側身狠狠撞在岩石上。
嘎吱——
結構不穩的岩石發出脆響，大有向內開裂的趨勢。
於閒後側兩步，腳底已經踩到水流，溼滑的地面減少了摩擦力，使得身體撞擊力度也不夠得勁。
彭！
彭！
難以想象有一天自己會搞出類似怒撞不周山的壯舉，用身體撞石頭，聽上去相當離譜，但又是唯一爭取求生空間的希望。
上漲的暗河漫過腳面、漫過小腿、漫過膝蓋。
已經能感受到滑熘熘的東西往褲腿裡鑽，隨後沒啥感覺。
水蛭咬人會時會麻痺痛覺，沒法判斷腿上已經被咬了幾處，於閒只覺得隨著水位上升，越來越難以發力。
彭！
最後一次衝撞，巖板終於頂不住撞擊力度碎裂，前方失去支撐，於閒狼狽摔到了洞穴另一頭。
沒時間細看傷勢，於閒頂著肩膀上的劇痛，提起揹包朝裡面跑，直到和水流拉開十餘米距離，方才放緩腳步，劇烈喘息。
容不得多做耽擱，趕緊脫下褲子。
已有三條水蛭趴在腿上，吸得鼓鼓囊囊，其中一條更是長到了成年人手掌的長度，活像個小皮球。
也不管什麼取水蛭的科學方法了，於閒趕緊連皮帶肉把這三個噁心的傢伙扯下，一腳踩爆。
身後還在漲水，繼續逃。
系統界面顯示的靈魂力量已經低於10%，於閒明顯覺得呼吸與呼吸間間隔之際，大腦有明顯的缺氧感。
但現在必須逃跑往高處跑，不跑不行。
前方岩石通道坡度陡峭，好在並未被封死，增加體能消耗的同時，水流蔓延速度也更慢些。
通道坡度不斷增大，最後近乎垂直，有大量植物根系垂落。
看到植物的根，或許已經接近地表，於閒一股腦兒爬上新的平臺，只覺得手腳發軟，內部有滾燙的灼燒感，刺痛劇烈。
這種狀態難以發力，於閒將手伸向略有破損的揹包，取出還溫熱的水壺小口慢慢喝著，同時穩住身體，避免在劇烈運動後勐地坐下。
當前位置像是站在窨井邊，橋垂直洞穴向下看，水流未蔓延過坡度轉角，沒到垂直向上漲的地步。
由於大氣壓強存在山體內的水流平均高度大差不離，越是想往高處漲，把山體外滲漏的機會就越多，難度更大。
於閒估摸著下落後這些天連著攀爬，沒準兒已經接近當時和白墨他們一起安營紮寨的高度了。
水流應該不至於淹到這種位置。
“淹到也沒法子，跑不動了，累死我了。”
呼吸漸漸平緩，於閒在水坑邊貼著巖體坐下，只覺得一閉眼就能昏睡過去。
兩側肩膀火辣辣的疼痛，甚至很難做出聳肩的動作，剛才出於求生連續撞擊巖體，沒準傷到了骨頭。
就這樣放任意識陷入昏睡，有可能因為睡得太死，連水流漫上了，打溼身體都無法覺察。
強行振作為數不多的精力，於閒點開血脈之力介面，選定羽暴龍。
強化身體的同時能治療傷勢，也需要外消耗一些靈魂力量。
反正得陷入昏睡，乾脆在睡眠過程中獲得強化。
至於暗河還會不會往上漲，於閒是真的沒無力攀爬了，聽天由命吧。
昏睡...
睡夢中彷佛森林穿越到了白堊紀中期，當時霸王龍還未進化到最終形態，鯊齒龍佔有霸主地位，大明星棘龍下水摸魚正歡。
草食梯隊出現了泰坦巨龍，海中魚龍、鯊魚、上龍、蛇頸龍來迴游躥。
可惜災難不斷，海平面瘋狂身高，大致比現在的海平面高了150米左右，又是溫度驟降，又是水溫勐增。
反反覆覆導致海水缺氧，一代霸主魚龍GG，鯊齒龍退出歷史舞臺...
“唔？”
睡夢中，腦內似乎經歷了好幾次物種迭代和一次大滅絕，於閒根本不知在漆黑的環境中睡了多久。
手臂支撐起身體，腦子昏昏沉沉，像是宿醉未醒，好在能夠感受到手臂力量充沛，除了肌肉略微酸澀外，少有疼痛等不適感。
扯掉破碎的衣袖，露出雙肩。
受撞擊最嚴重的肩膀還有明顯的大塊淤青和皮膚裂口，一次身體強化不足以消除這麼嚴重的傷勢。
好在深入骨骼的疼痛已經消失，看現在的狀態，又能努力向上攀爬。
靈魂力量顯示為83%，單純的昏睡已經很難恢復完滿精力，需要條件更好的靜養才行。
“沒那條件哦。”
站起身，於閒走到洞窟邊往下打量，暗河水位淹到離洞口僅有三米的位置，看不出有繼續往上漲的趨勢，但也沒有往下降。
危險還是危險，這地方不宜久留。
再次心疼一下被泡在水裡的恐龍化石。
“以後有機會得想辦法把它們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