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是大半都是一輩子在鄉下長大的。
很多人甚至字都不認識。
在他們自身的記憶以及他們所傳承到的記憶中：天意莫測，人力有窮。
天氣的變化，作為人類的他們只能承受，沒有任何辦法。
可是現在，就在他們眼前，就憑著這一個大爐子，就燃了那麼一些煙，就真的，下雨了？
在最開始的小雨滴後，從天而降的雨就慢慢地連成了絲。
然後，織成了幕。
此時，除了福山山被福爹用大葉子擋在了頭頂，所有的人都站在了雨幕之中。
就算此刻已經全身都被淋溼了，但是在場的人的心，都是火熱的。
“噗通！”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激動，一個村民直接跪在了泥水之中。福爹的眉頭狠狠一皺，直直地看向了那人。
原本那人還想說什麼。但是在與他的視線對視上後，所有的話都不由一噎，隨後，嚎啕大哭起來。
因為他的哭聲，心情激動不知道該如何發洩的人們似乎也找到了突破口。
和他一樣仰天大哭的有。
有仰著頭用臉接著雨水大笑的。
還有不斷蹦跳歡呼的。
至於那幾個年輕男女則手拉手在雨裡面邊蹦邊歡呼。
雖然他們的測算失敗了很讓人沮喪。但是沒關係啊！現在成功了啊！
只要掌握了成功的資料，那不就代表他們的研究，不用再走任何彎路了嗎！
看著雨越來越大，薛陽炎看向福爹。
“伯父，您看要不我們先回去吧。這雨越來越大，等會兒把山山淋溼了就不好了。”
看了看天，確定這雨估計還要下一陣子後，福爹點了點頭。
“行。”
不過福山山卻拉了拉福爹。
“爹，我要去阿良哥哥家。今天突然下雨，淋了雨的人，要喝藥。不然生病就不好了。”
似乎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福爹的嘴角翹了翹。
“好。那爹的藥可以單獨熬嗎？”
猶豫了一下，福山山勉強點了點頭。
“那就單獨用小鍋給你熬。”
一旁跟著的薛陽炎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
什麼藥？
為什麼藥還要分開熬？
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路上，他恰好看到了在樹下躲雨的毛蛋和其他狩獵隊的孩子們。
看到那些人一邊躲雨還一邊伸出腳去接雨水玩，薛陽炎不由黑了臉，連忙跑了過去。
“你們在樹下幹什麼呢！快出來！！”
此時已經站在了一家人院外屋簷下的福爹看到他這樣，挑了挑眉。
“看樣子這小子在我們村子裡已經待習慣了啊。”
要不然，也不會特意跑去提醒那群皮孩子。
不過，顯然毛蛋他們都不怎麼領情，並不願意跑出來淋雨。
看到這一幕，福山山不由沉下了臉。
“毛蛋！”
原本還在和薛陽炎歪纏的毛蛋聽到這嫰聲嫩氣的呼喚，立刻循聲看了過去。
果然是福山山！
苦了苦臉，毛蛋乖乖地從樹下鑽了出來，縮著頭，頂著雨跑到了他跟前。
“謙爺爺，山山姑姑。”
看他都老實了，那些還躲在樹下的熊孩子們猶豫了一下後，也紛紛跑了過來。
在都問好後，毛蛋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腳。
“山山姑姑，你叫我過來有啥事嗎？”
“下雨天不可以站在樹下。”福山山很是嚴肅地看著他。毛蛋被她看得更加不自在了。
“為啥啊？我們在樹下躲會兒雨，又沒幹啥壞事。”
“會被雷噼！”福山山皺起了小鼻子。“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有告訴你嗎？”
聽她這麼講，毛蛋更加不自在了。不過他心裡肯定是不服氣的。
“哪有那麼嚴..”
“轟！庫擦！！”隨著一聲雷響後，就是一聲巨大的開裂聲。
隨著炸裂開的電火花，斷枝殘葉橫飛，泥水四濺。一股湖味隨著煙霧迅速彌散開來。
站在屋簷下，毛蛋和那幾個孩子僵直地看著那在雨中燃燒的半邊殘樹，一時間都失去了話語和思考能力。
一旁的薛陽炎也不由有些失態。他當時去叫毛蛋他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但是...他看向同樣瞪大了眼睛的福爹和福山山，心中慢慢地升起了一個問號。
這個...是不是太靈驗了一點點？
畢竟，據他所知，這種事的機率其實並不大。
不過福爹畢竟見多識廣。他迅速地恢復了冷靜的神情，隨後就很是嚴肅地看向毛蛋他們。
“我看你們最近是真的越來越不像話了。今天去公社的時候，公社小學的校長已經找到我了，說你們已經很久沒有去學校了！”
聽到他的話，毛蛋等人紛紛低下頭，縮起了脖子。可惜，福爹並不想放過他們。
“大隊的學校已經建好了。下週就開學。我這兩天就去公社小學找校長，把你們的學籍都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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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以後再敢逃學缺課...”福爹冷酷地挑了挑嘴角。“呵呵。”
儘管他什麼都沒說，但那笑容中的警告卻讓毛蛋等人再次縮了縮脖子。
看了看天，確認雨暫時還小不了後，福爹乾脆甩了甩大葉子上的雨水，將福山山的頭頂一遮，再次衝進了雨幕中。
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毛蛋等人紛紛松了口氣。隨後就紛紛拍著胸口，慶幸不已。
“我的天哪！這也太險了吧！”
“就是說啊！如果山山姑姑沒有把我們喊過來，我們就都完蛋了！”
“可不是嗎？我估計到時候我爹孃都分不清我們誰是誰！畢竟都被噼成炭了！”
聽到這句話，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紛紛心有慼慼地點了點頭。
不過毛蛋又很快重整了精神。
“我覺得山山姑姑一定是天上下凡來的小仙女。你看，她福氣多大啊。都救過我們好多次了。對了，”
說到這裡，他趕緊看向旁邊一直沉默的薛陽炎。
“阿炎，謙爺爺要帶山山姑姑去哪裡呀？”
被他喚回神後，薛陽炎偏頭想了想。
“好像，山山說是要去熬點藥給你們喝，以免你們淋了雨以後生病。”
“什麼！！”毛蛋一跳三尺高。“你說啥！山山姑姑又要熬夜了？”
看著他和其他孩子那驚恐的表情，薛陽炎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對，對啊。咋，咋啦？”
“完了完了完了！”毛蛋抱頭慘叫了起來。“這下子我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