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這種眼神,薛陽炎卻並沒有害怕。
對上男孩那仇恨又不屈的眼神,薛陽炎冷冷一笑。
“小子,想要你爺爺好好的,就給我安安靜靜地閉嘴呆著。敢對她動手,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說著,他的膝蓋一抬,狠狠地頂在了男孩的小腹上。
“唔!”男孩的面色一白,眼中流露出痛色。
到了這時候,他也終於從之前的那種狂躁中清醒了過來。
男孩清醒的意識到,薛陽炎並不是剛才的那些長輩,對他,也不會那麼無限制的包容。
看到男孩子終於老實了下來,薛陽炎的嘴角輕微地揚了揚。
他之前那麼多的訓練也不是白練的不是?
想著,薛陽炎就又看向屋內的福山山。
只見福山山已經給老人清理好了傷口,正在給老人處理傷口。
一直到福山山開始給老人包紮傷口,薛陽炎才收回目光,看向被他壓制著的男孩子。
男孩子也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屋子裡忙碌的福山山。
就算在這麼多人的圍觀和注視下,福山山的神情始終是八風不動的。
不管是為老人扎銀針還是縫合傷口,福山山不僅表情和眼神沒有波動,手更是穩的都沒有顫抖一下。
等到福山山開始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跡了,男孩子又開始掙扎。
看了看他,薛陽炎鬆開了他。隨後就跟在他的身後重新進了房間。
此時的房間裡已經擠滿了人。男孩子橫衝直撞地擠進去後,直接撲到炕邊抓住了老人的手。
“爺爺?爺爺?”
“他現在睡著了,你別喊他。”一旁的福山山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和他說著話。
“等會兒我讓人把藥給你送過來。外敷藥膏,內服藥湯。你自己好好熬藥。”
不等那男孩子回話,旁邊其他的老人就笑了開來。
“山山你放心。我們這些老家夥都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對啊山山。這次真的是多虧你來的及時。要不然老毛這次就真的危險了。”
“可不是!對了山山,老毛他這雙腿沒事吧?”
面對老人們的問話,福山山沒有絲毫不耐煩。
“最近要好好養著,不能下地。勤換藥,吃點好的。很快就能養好的。”
能養好就好。聽到這個訊息,老人們紛紛松了口氣。
但是要吃的好...
老人們互視了一眼,都開始犯難。
畢竟他們現在這個處境,能保證溫飽都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這個毛姓老人家的情況更複雜。
他們一家人在一開始也屬於被清算的那一批。
但是他兒媳最先忍受不了,當先就站了出來宣佈和他的兒子離婚,並且還羅列了一堆莫須有的罪名舉報了她的丈夫和老人。
之後老人的兒子不堪被背叛和冤枉,直接當著眾人的面自殺以證自己的清白。
老人的老闆被獨子的慘死刺激到,在來的路上就重病去世了。
之後,毛姓老人就帶著他的獨孫來到了小湯山村。
別人來至少還帶了點錢票,他們來的時候,可是連件禦寒的衣服都沒有的。
就在眾人因為為難而陷入了沉默時,福山山看向還趴在炕邊的男孩子。
“他是誰?”
沒錯,那個男孩子基本沒在村子裡出現過,福山山還真的沒見過他。
聽到福山山詢問,華教授的眼睛不由一亮。
“山山啊,這是你毛爺爺的孫子,叫毛南岸。”
毛南岸...福山山沉吟了一下,再次看向那男孩子。
“幾歲了?”
一直趴在炕邊的少年目光有些躲閃地看向她。
“十一。”
對於那男孩子看著福山山的目光莫名有些不喜歡的薛陽炎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背對著那男孩子,感覺到那男孩子瞬間鋒利的眼神,薛陽炎心下冷笑,但是面對福山山的他,臉上的表情卻很是柔和。
“山山你真的那麼打算嗎?”
知道他懂了自己的意思,福山山點了點頭。
薛陽炎的面上劃過一絲無奈,按了按她的發頂後,薛陽炎輕嘆了口氣。
“那行,這事就交給我來吧。”
說完,他轉身看向那個依舊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他的男孩子。
“毛南岸是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童子軍狩獵隊的隊員之一了。明早七點到山腳下集合,一起訓練。”
說完,他也不理會那男孩子,接過福山山手中的藥箱後就看向華教授。
“外公,我先送山山回去了。”
華教授連忙點頭。
“行,你路上小心點,照顧好山山啊。我等會兒就回來。”
“知道了。”薛陽炎頭也沒回地應了一聲,牽著福山山的小手,就隨著福山山一起離開了這裡。
看著他的背影,男孩子——毛南岸不由握緊了拳頭。
不過屋子裡的老人並沒有察覺到,或許察覺到了,但是也沒法多說什麼。
華教授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
“南岸啊,你進了狩獵隊好好訓練知道嗎?村子裡想進狩獵隊的娃娃多的是,這次如果不是山山開口,你想進都進不去。”
“估計等你們訓練幾天以後山山就會同意你們上山了。到時候獵到了獵物,你也能分到肉。到時候就能給你爺爺好好補補了。”
原本還在不甘的毛南岸聽到華教授後面的話以後,遲疑了下來。
他抬頭看向華教授。
“狩獵隊,能進山狩獵?”
“當然可以。”華教授笑眯了眼。“不過這個需要山山去申請。你別看山山小就小瞧她。山山可是厲害的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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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童子軍狩獵隊都能獵到好東西呢。”
提到這個,旁邊的老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嚯,說到這個,我就想起了去年那只野豬。我的天,我活了這麼幾十年,還真的沒見過那麼大的野豬。”
“這有啥,你來的晚還見識少。我給你說,我那年可是看到他們獵了好幾只野豬的。”
“有一年還有狍子和鹿是吧?”
聽著老人們興致高昂的交談,毛南岸垂下頭,握緊了自己爺爺變的粗糙的手掌後,他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那個叫薛陽炎的少年。
那個人,看著真是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