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薛陽炎面無表情的沉默著。
安靜了一會兒,福山山小心地抬頭看了看薛陽炎。
見他的嘴唇抿起,唇角鄉下,福山山的心裡不由有些小心虛。
搖了搖薛陽炎牽著她的手,福山山小心翼翼地看著薛陽炎的臉色。
“阿炎,你生氣了嗎?”
她這小心翼翼的眼神直白的沒有一絲遮掩,薛陽炎早就已經發現了。
但是他的心裡也確實是有些氣的。所以他也就一直沒有說話。
在聽到她的小心翼翼的問話後,薛陽炎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她一眼。
“我沒生氣。”
撒謊!福山山扁了扁嘴,臉上滿是不相信。
“你騙我我就不高興了哦。”
自己這是被威脅了嗎?
無語又無奈之下,薛陽炎無奈地笑了笑。
“好吧,我是有點生氣。”
見他承認,福山山才鼓了鼓腮幫。
“是因為我剛剛做的事嗎?”
既然已經說出了口,薛陽炎也不想再做隱藏。
“是有一點點因為這個。但是更多的,是因為那個覃笑笑其他的話。不過啊..”
他嘆了口氣,摸了摸福山山的小腦袋。
“山山啊,你下次可以不要再這麼衝動了嗎?如果剛才不是我,你再和那個覃笑笑爭執幾下,那個覃笑笑都能憑著你手上的手弩去告你故意傷人了。”
“她畢竟是知青,身份還是比較特殊的。鬧大了,大家的麻煩都會不小的。”
委屈地撅起嘴,福山山把頭一扭。
“我不!她討厭的很。我煩她。”
薛陽炎雙手捧著她的臉,把她的臉轉向自己。
“我也討厭她。但是我們可以無視她啊。如果實在煩她的厲害,咱們可以悄悄動手嘛對不對?”
聽到這裡,原本氣鼓鼓的福山山驚訝地掃了他一眼。
“你不反對?你不認為這樣不對?”
抿著唇笑了笑,薛陽炎的眼神中滿是縱容。
“這樣是不太對。但是也不是咱們先惹事的對不對?有人要來故意招惹我們,不給她點教訓讓她害怕怎麼行呢?”
揉了揉她細軟的髮絲,薛陽炎很是認真地看著福山山。
“有什麼計劃一定要告訴我。我肯定會幫你的。你不許一個人單獨行動知道嗎?”
不甘心地鼓了鼓腮幫,福山山皺了皺鼻子。
我才不是一個人單獨行動呢。
不過她這個心裡話肯定是不會告訴薛陽炎的,所以她只能不甘願地應了一聲。
“好叭~~”
隨後她又想起剛才薛陽炎的話,趕緊拉住薛陽炎的衣袖。
“你剛才說覃笑笑的其他話讓你很生氣。是什麼話呀?”
薛陽炎沒有回答,只是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裡,繼續向福家小院走去。
他不回答,福山山就乾脆自己想。
歪頭想了會兒,福山山的眼睛一亮,趕緊晃了晃薛陽炎牽著她的手。
“阿炎,你是因為你爸爸的事情,所以才生覃笑笑的氣嗎?”
沒想到她能想到這裡的薛陽炎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在她亮晶晶的求知眼神中,薛陽炎無奈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嘻嘻一笑,福山山再次晃了晃他牽著自己的手。
“阿炎你不要理那個覃笑笑啦。她就是個沒腦子的。什麼流放啊,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再說了,你爸爸他不是好好的嗎?你別多想啦。”
再次無聲地嘆了口氣,薛陽炎的心中滿是苦澀。
他生氣,就是因為覃笑笑的話刺中了他心底被掩蓋起來的痛處。
當年,他爸爸忽然被人強制性的從家裡帶走,還把他們家裡的東西搜尋了個遍。
在那之後,本來身份顯赫的他一下子就變成了可疑分子的兒子,身份地位一落千丈。
那段時間,不僅他的母親心力交瘁,他也受到了因為身份落差而帶來的各種打擊。
再之後,他的母親匆匆忙忙地帶著他從城裡搬到了鄉下來。
說的好聽是來照顧年貌體弱的華教授。
但是事實呢?
事實就是,他們就是來躲難的!
喪家之犬,這就是那時候他對自己處境的形容詞。
雖然到了現在,他知道了他爸爸的情況並不壞。
但是從他和他外公之間偶爾的通訊之中他也能看出來。
現在的情形並不是很好。
所以,覃笑笑說的那個“流放”兩個字,是真的刺中了他的痛處。
這也是他更大的生氣原因。
當然,福山山出面對毛南岸的維護也讓他不高興。
畢竟,那個叫毛南岸的男孩子在他看來,就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
根本就沒必要去維護他。
而且,福山山這麼維護那個毛南岸,也讓他有一種小夥伴被搶走的不爽感。
反正...生氣的因素實在太多。
有些不好說的,他也就悄悄地埋在了心裡,並不打算讓別人知道。
福山山並不知道此時她這個小夥伴的心裡都在想著什麼,所以還在找著各種話語來安慰薛陽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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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奶聲奶氣的安慰,薛陽炎心中的不平和戾氣也一點點的被撫平。
等到了福家小院後,薛陽炎的心情已經好轉了。所以他心情很好的揉了揉福山山的軟發。
“好啦,我不難受了。你不是說要給那個毛南岸他爺爺配藥嗎?配好了沒?現在送過去嗎?”
“藥我已經配好啦。”福山山不高興的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後,撅著嘴開始整理自己的頭髮。
“阿炎你真討厭,每次都把我的頭髮弄亂。你去幫我把藥包交給二狗子,讓二狗子給毛南岸帶過去就好啦。”
說著話,她發現自己整理不好頭髮。生氣的她再次瞪了薛陽炎一眼後,轉身就進屋去找烏老太太了。
“姥,姥~你幫幫我梳梳頭髮呀。阿炎他壞!把我頭髮弄亂啦!”
嘴裡喊著話,她就已經跑進了房間裡。
好笑地看著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後,薛陽炎就看到了放在院子裡的藥包。
至於交給二狗子...
他看了看正面色不善地瞪著他的二狗子,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拿著藥包轉身出了門。
算了,正好他有事找毛南岸說,這藥包還是他親自去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