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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風平浪靜的魔法世界

黑魔已死,部長當立;歲在辛未,天下大吉。

或許可以這樣概括魔法部近期的宣傳工作,至少在傑瑞看來確實如此。

在搶先釋出了黑巫師行兇案件的報道後,《預言家日報》沒過多久就開始反覆地自打耳光,宣傳立場一變再變。

一開始宣稱這是食死徒殘存勢力的示威;才過一天便改口說這只是一場黑巫師因分贓不均而爆發的內訌,參與者已然全滅……

經過堪稱慘烈地屍檢,加上兩名目擊者的口供,以及對魔杖的閃回前咒檢查,魔法部相信此案的死者乃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黑巫師。

這份‘證據’促成了預言家日報於此案上的第一次一百八十度急轉彎,此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左右橫跳數次後,預言家日報的宣傳口徑終於在七月下旬勉強統一了——在魔法部強有力的打擊下,黑巫師犯罪團伙相繼土崩瓦解、作鳥獸散,其中一夥意外內訌,混亂中一方消滅了另一方。

該報以頭條版位聲稱犯下此案的黑巫師很可能仍然在逃,並向公眾發出了魔法部的懸賞通告,哪怕只是些許線索也有相應的獎賞……

至於魔法部的破案進度,大致能和傑瑞對葛姆蕾靈魂碎片的研究進度相提並論,都沒什麼成效。

迄今為止,魔法部所發現的一切,都止步於案發現場。傲羅們折騰來折騰去,都沒能找到什麼可以聯絡到外界的線索,死者與兇手都像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完全查不出具體身份。

傑瑞在寄宿葛姆蕾靈魂碎片的毒蛇上,也沒能取得什麼突破性進展。

雖然靠【攝神取念】獲取了對方誘導蕾歐娜的全過程,就連那份能降低身體對外來靈魂抵抗力的魔藥的配方都搞出來了,卻沒能詳細地挖掘出對方生前的見聞,也沒有發現足夠的知性。

毒蛇的意識十分矇昧混亂,連半人半獸都比不上,並不像是能夠獨立策劃陰謀詭計的樣子。

傑瑞懷疑葛姆蕾靈魂的存在方式可能比伏地魔還要特別,這只是一小片用來執行計劃的極微小靈魂殘片。

在魔法部與傑瑞各自忙碌的時候,預言家日報旗下的各路記者與通訊員也是輪番上陣,從不同角度報道小漢格頓黑巫師行兇案的調查進展,彼此間的差距大到不像同一個案子。

有趣的是,哪怕是同一名記者,其不同時間點的報道立場也有著巨大的不同。

顯然,《預言家日報》報道立場的反覆變化,代表著其背後各方面的角力——想要敷衍了事、矇混過關的福吉,還有決心深入調查的鄧布利多……

這無疑是一場會將許多人攪合進來的漩渦,傑瑞原本以為自己所在的小漢格頓會是風暴的中心,結果卻並非如此。

除了鄧布利多的派來的幫手和前來重新確認口供的傲羅外,就再沒計劃外的其他人找上門來,彷彿這個村莊再次被外界遺忘了一樣。

‘這樣正好,我就安心等待開學好了。’抱著這樣的想法,傑瑞開始了今日的魔咒練習,由萊姆斯·盧平作為私人指導。

沒錯,鄧布利多的使者,正是這位月亮臉先生。

在初見對方的時候,傑瑞也很驚訝,沒想到鄧布利多會派他前來。對方作為狼人,怎麼看也不適合與魔法部打交道吧?

不過,仔細想想也就不奇怪了。

鄧布利多在這件事上可選的範圍本就不多,霍格沃茨的教授、老師們還得為新學年高強度的教學工作做足準備;鳳凰社的成員中,也沒幾個合適的。

鳳凰社只是抵抗伏地魔及其黨羽食死徒的志願者組織,並非令行禁止的軍隊。其成員基本上都有著自己的事業與生活,自然不能隨叫隨到。

因狼人身份而無法穩定就業的盧平,自然成了此類臨時性差事的首選,而且他也確實盡心盡力。

在相處了半個月後,傑瑞確信,被派來裡德爾府的盧平,雖然沒有原著中剛出場時那麼窮困潦倒,但還不是一個按時打卡的上班族。

根據交流時套話所獲取的情報來看,盧平仍然在流動式的打零工。不過,他現在有朋友相伴,日子倒還過得下去。

顯而易見,盧平的那位朋友就是他在霍格沃茨上學時結識的好友小天狼星布萊克,這位犬型阿尼馬格斯並沒有去住阿茲卡班海景房。

傑瑞對此倒不怎麼意外,原著中小天狼星布萊克被草率地投入監獄,一方面是因為當時還沒從巫師戰爭中緩過勁來的魔法部作風粗暴,另一方面則是由於布萊克自己也無心抗辯。

在波特一家使用赤膽忠心咒來隱藏自身時,詹姆·波特原本計劃由他最好的朋友、孩子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萊克,來做保密人。

把保密人秘密改成小矮星彼得這個主意,是小天狼星自己想出來的,他覺得這樣可以誤導食死徒的追查方向,令他們追擊自己,卻忽視真正的保密人,從而更好地保護波特一家。

憑心而論,這個主意其實不算太糟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的確可以令食死徒在錯誤的方向徒費精力。

然而,小矮星彼得其實早就做了叛徒,自然是十分痛快地出賣了波特一家。

因為這個緣故,小天狼星布萊克一直沒能原諒他自己,自認為對好友的死負有重大責任。

所以在原著中,當小矮星彼得以假死脫身後,布萊克表現得瘋瘋癲癲。被捕入獄後他既沒嘗試自證清白,也沒早早以阿尼馬格斯來逃跑。

小天狼星布萊克原本誤以為小矮星彼得已然施法出錯、自爆而亡,自認為已經給好友波特報了仇,這才選擇在阿茲卡班等死,直到偶然發現彼得的阿尼馬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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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瑞點了點頭,沒錯,由於自己的插手,小矮星彼得沒能用‘自爆’來假死脫身,那小天狼星布萊克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就是不知道,布萊克現在是已經完全洗清了罪名,還是只在小圈子中恢復了名譽。

不過,這種敏感問題,傑瑞顯然不能直接拿來問盧平,哪怕對方此刻就在他身邊。

沒錯。

在花香四溢的庭院中,盧平正細緻耐心地指導傑瑞施法的技巧。他的面容沉靜,眼神一絲不苟。

“初學者在施法時,一定要注意咒語的發音與揮杖的手勢。當然,對應的精神狀態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發現傑瑞在自行練習魔咒後,盧平主動提出由自己來進行指導,並告誡了這名新學生孤身一人自學魔法的風險性。

唸錯咒語的後果是難以預計的,可能什麼也不會發生,也可能造成災難性的後果。比如施法者身上突然多出一隻亢奮的公牛,又或者將自己與他人意外變形。

在巫師獨自練習那些他們還不夠熟悉的魔法的時候,施法出錯的可能性無疑是很高的。萬一真遇到什麼糟糕的意外,身邊又沒有他人可以求助,那顯然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以牢固咒為例,唸誦這道咒語時,你需要集中注意力,發音相連且不斷,這樣才能保障施法的效果,使目標牢不可破。”

盧平在解說完牢固咒的施法要點後,就揮舞他的柏木魔杖來為學生親身做示範,對準面前的柵欄就是一道牢固咒。

他唸咒的聲音就像他之前說的一樣,一氣呵成,不帶半點遲疑、停頓。

雖然柵欄上面沒有冒出‘+2、+3’的說明字樣,但其愈發筆挺的姿態、悄然合攏的細縫卻能令人感到它確實比之前更加牢固了。

“好了,你也來試試。”盧平示意傑瑞可以上手練習了。

於是,又是一道牢固咒降臨在柵欄之上,淡色的魔法之光順利的從魔杖尖端噴出,正中目標。

盧平走到柵欄旁邊,伸手測試後點了點頭,“效果非常棒!不過,最好還是多練習幾遍,加深印象。”

接著,是一遍又一遍的練習,令柵欄的防護力逐步向柳洞寺的地板靠攏。

按照之前的計劃,傑瑞決定為自己打造天才巫師的人設,省的開學後遇到需要施法的情況束手束腳。當著盧平的面快速地學習魔法,自然是立竿見影的辦法。

目前來看,這個計劃還算順利。

半個月下來,傑瑞明面上已經‘學會’了《標準咒語》系列裡的大部分咒語,只剩下少數盧平認為不適合太早讓孩子接觸的咒語,比如粉碎咒。

盧平可不希望傑瑞在某次與同齡孩童的衝突中,一怒之下將對方給粉身碎骨。

相應的,盧平將惡咒【倒掛金鍾】和其破解咒【金鐘落地】交給了傑瑞。他覺得這樣做對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來說,顯然會更加安全。

畢竟,眼前這孩子的進度實在太快。不久前還只是在靠本能來控制魔力,現在所能使用的咒語,卻已經比七年級的半數學生要來的都多了。

這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居然是在半個月的時間內發生的。如果盧平不是整個過程的見證者以及參與者,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盧平拿傑瑞的狀況,與自己當年上學時候的情況相比,頓時有點懷疑人生,這快的簡直不正常。

正當盧平默默讚歎傑瑞的天賦時,一陣咕咕聲突然響起,一隻棕色的貓頭鷹從天而降,停在了柵欄上,嘴裡還叼著一份報紙。

“好的,讓我看看,預言家日報又在說什麼。”傑瑞暫停練習,走上前去接過了今日的報紙。

——1991年7月25日,今日的不列顛魔法界,依舊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