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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悲哀的人

“姐姐大人……”美櫻突然對美琴說道,卻是話講到一半就停住了。

“喂,你是怎麼弄成這樣的?”美琴問道。

“因為阻擋了食蜂操析,所以被她用能力侵蝕導致——do御坂美櫻老實地回答著。”

美琴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頭:“你怎麼會和她起了衝突的?”

“因為對方想要……”但是美櫻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嗯?想要什麼?”美琴突然感到奇怪。

“姐姐大人喜歡宏夜君嗎?——do美櫻雖然已經有些確定,卻還是如此問道。”

“哪……哪有!怎麼可能……!”美琴的臉一下子紅了,“我怎麼會喜歡那個傢伙!”

美櫻聽了並沒有什麼表示,而是低下頭沉默了起來。

然以後氣氛馬上又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兩個人在病房裡,都沒有看著對方,都沉默著。每個人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但是卻又在思考著自己該如何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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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沒事的話……”美琴終於hold不住了,準備出去。

“等等!”美櫻突然叫道。

“嗯?”

御坂美櫻又是沉默了一陣。

然後美櫻開口緩緩說道:“其實宏夜君非常關心你……“

美琴沒有說話。

御坂美櫻繼續說道:“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只要談到你,他就會變得非常開心。而且一直以來,不管是對抗一方通行,還是奧雷歐斯,甚至是對一些他不願意傷害的人下手,都只是為了保護你。”

美琴有些詫異。她雖然把宏夜羽看做是非常好的朋友,也知道宏夜羽為自己做了很多事,卻從來不知道宏夜羽一直以來具體做了些什麼。今天美櫻一說,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果然,美櫻繼續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他一直以來都在極力的壓抑自己的情感,始終沒有說過任何喜歡你的話。但是即使如此,我也能從他的生物電感應上看出他的不正常來。”

“是的,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你,但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卻又都是為了你……很可笑吧!”美櫻說著抬起自己的頭,露出萬年不變的三無臉,嘴角裂開彷彿是想笑,卻只是抽了兩下。

“我真的很擔心他……雖然我一直沒有對他說過。那次我看見那個刺蝟頭把一身是血,手腳全部斷裂的他送進醫院時,我覺得絕望了。我很害怕,因為我不知道,也許在什麼時候他可能就會……”

美櫻說著,雖然嘴角依舊咧著,卻開始留下眼淚來。雖然依舊是那樣萬年不變的三無臉,卻讓人看了比任何哭泣都更讓人揪心。

“怎……怎麼會?連一方通行都能打敗的他,怎麼還能有人能夠傷害她!而且就算是這樣,為什麼他會惹到那種人!”美琴驚呆了。

美櫻沒有去擦眼淚,哪怕淚水都已經流下,滴在了被子上。

“是一個交易……”美櫻解釋道,“因為姐姐大人是一直希望能夠解救妹妹們,而理事長又曾保證過,只要宏夜君能夠按照理事長的指示為他殺掉一個非常強大的人,那麼理事長就答應停止妹妹實驗。所以宏夜君就去了。”

美琴聽了她的話,瞳孔瞬間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就算是這樣,他……”

“只因為這是姐姐大人希望看到的啊。”美櫻平靜地回答道,彷彿只是訴說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

“那你怎麼不去阻止他!”美琴大叫道。

御坂美櫻微微裂開嘴笑了:“因為……對於我而言,那是宏夜君希望看到的啊,所以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去阻止他呢……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宏夜君會不惜性命的去完成那些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條件的原因吧!因為換做是我,我也不忍心看見宏夜君哭泣的樣子呢!”

她說著抬起頭看著美琴。

美琴聽著她的話,心中感到一陣陣的抽動著的疼痛,卻只是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美琴低著頭壓抑著聲音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宏夜羽。”

“因為我喜歡他呢!”

美琴聽了心裡一震,眼睛瞬間就紅了。

她繼續說著:“不是因為宏夜君將我從實驗中救出來,而是他讓我學會了這個世界上嘴美麗的表情……”

說完,美櫻露出了一個和熙的笑容來。雖然因為臉部肌肉從出生起就沒有正常地活動過而讓人覺得有些彆扭,但是美琴絲毫不懷疑這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

美琴覺得現在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雖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卻無論如何也哭不出來。

“所以說……”,妹妹繼續說道,“不管你是否喜歡宏夜君,請務必不要讓他傷心。拜託了!”

美琴愣愣地沒有聽見之後的話,只是有了一種莫名眩暈感。她忘記自己是怎麼從病房裡出來的了,只是現在她呆呆地站在走廊裡面,看著走盡頭使勁地捶打著自動販賣機的宏夜羽,紅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

“啊!!可惡!我可不是上條當麻啊!為什麼要吞我的錢!”宏夜羽依舊拍打著販賣機,依舊有些稚嫩的臉上滿是鬱悶。中等高度卻稍顯瘦弱的身形,白色的鞋子,灰色的休閒褲,白色的t恤和襯衫,還有讓人看著就會想到國中生的誇張地動作,御坂美琴怎麼也無法想象眼前的人就是那個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去對抗學園都市最強的一方通行的人。但是對於妹妹們,她又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自己完全沒有理由去反駁不可能說謊的妹妹們。

“啊!美琴啊!”此時的宏夜羽終於主注意到了她,停下動作來,一臉茫然地看著紅著眼睛的美琴,“沒事吧?眼睛怎麼紅了?”

美琴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宏夜羽撇了撇嘴說道:“哦,那好。美櫻這裡我來看著,你放心回去吧!”

“嗯!”美琴點了點頭慢慢離開了那裡。

轉過頭,美琴能夠聽見一罐飲料姍姍來遲地掉在出口裡的聲音,然後就有宏夜羽天真而高興的笑聲:“哇哈!我的果汁!”

聽著身後有些幼稚地歡呼聲,美琴微微露出一絲帶著沉重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