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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醫者敬畏之心

很快,下午上班時間結束了。下午五點,葉德準時關了電腦,檢查所有儀器,確定全都關機以後,鎖了眼科門診大門。葉德想起了下午上班時聽到的那句“五官科死人了”,便向病房走去。

走在去病房的路上,葉德趁機在心中與系統溝通起來。

“系統,主線任務是自動接取嗎?”

“嘀——是的,主線任務會影響系統功能的進一步開放,所以自動接取。”

“這個主線任務就這幾個字嗎?”

“嘀——具體資訊需要宿主主動查閱,或設定每次自動顯示具體資訊。”

“先給我顯示這個任務的具體資訊。”

系統給葉德傳來一段資訊,主線任務——醫者敬畏之心。請宿主調查耳鼻喉科病人死亡真相,並明悟醫者敬畏之心。

葉德臉一黑,又是耳鼻喉科的事故,太不像話了!

調查事情,這個雖然有難度,但是還有跡可循。但是,明悟醫者敬畏之心,這個卻是無跡可尋的東西。思想,是多麼的飄渺的東西。

敬畏之心,就是尊重生命麼?這個是葉德在大學期間就學會的東西,系統究竟想幹什麼呢?

沒多久,葉德就來到了病房。

葉德經過服務檯的時候,看到一群人聚在護士站要說法。

“我爸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嗚嗚——結果就在你們這邊做個小手術,沒到第二天就沒了,嗚嗚——早知道我們也不做啊,嗚嗚——嗚嗚嗚——我爸哎,你死得好慘啊——嗚嗚——”一位哭得稀里嘩啦的五十多歲模樣的婦女一邊哭一邊喊道。

“就怪那個張主任,還說要給我們省錢呢,手術後沒有住ICU,直接回病房住,我爸年齡這麼大,哪能不住ICU呢?我們來看病的,哪個要他省錢的”一位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扒著護士站的吧檯凶神惡煞地吼道。

“就是的,我們要省錢不如不來看病了,現在人也沒了,錢也沒了”另一位中年男子雙臂抱肩靠著牆在那邊喊。

“反正人是在這邊死的,趕緊給我們個交待!”“出來個能負責的,過來跟我叔道歉,給他換衣服!”七八個人在那邊亂糟糟地叫著,罵著,葉德只覺心中一片混亂,彷彿逃跑似的低頭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裡正好只有一位眼科醫生,是陳實。陳實,今年三十大幾歲,至於具體多少歲,葉德也不知道,葉德習慣稱他陳哥。這可真是巧了,陳實之前就為耳鼻喉科背過一次鍋。

這件事說起來時間就長了,兩年前的一個深夜,陳實值夜班。那天夜裡,耳鼻喉科的一位病人,忽然呼吸道水腫,護士及時發現,並及時把陳實叫醒。陳實傾盡全力搶救,最終還是沒有搶救回來!葉德聽其他醫生說過,其實不怪陳實搶救不力,而是耳鼻喉科的張同主任提前把插管拔出,後來搶救時因為呼吸道水腫面積太大,無法插管,病人窒息而亡!但是結果出人意料,張同主任一口咬定,是陳劍搶救不力。

人畢竟是在陳實值班時死掉的,這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更何況,醫院是個講究資歷的地方,張同主任已經超過五十五歲,陳實才比他年輕二十歲左右,根本沒有辯解的機會!雖然最終賠償的是耳鼻喉科,但是陳實也被弄了一身騷。

葉德靈光一現,那麼向陳實打聽耳鼻喉科的這次事故原因,陳實肯定不會隱瞞。

於是葉德迎面問道:“陳哥,耳鼻喉科是不是又死人了?”陳實看了葉德一眼,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是的,今天中午死的。”“又是張同主任的病人?”“是的。”“怎麼會又死了呢?”“病人年齡比較大,在其他科才做完手術沒多久,身體還比較弱,轉到耳鼻喉科來看鼻子。病人轉過來第二天,張同就給他開了鼻中隔手術,下午病人一直出血,他們搶救沒有成功,就死了!”“聽外面的人講,張同主任沒有把病人轉到ICU,後來病人出了問題才死了。”“確實有這個情況,張同當時還專門和病人家屬說為了給他們省錢,就不讓病人住ICU。其實這種危重病人,安全起見,是要從ICU過度一下的!”“是幾號床啊?”“9號床。”“那陳哥你先忙,我先走了。”“嗯,我馬上也走了。”

葉德聽完,也不多問了,默默的從辦公室走出來,走到9號病床的房間,發現9號床的位置是空的,床也沒了。正好7號床是眼科病人,叫嚴晶晶,是一位受外傷的小女孩。

小女孩媽媽坐在她旁邊,在給嚴晶晶削蘋果。嚴媽媽看到葉德進來,笑著和葉德打招呼,並問葉德關於嚴晶晶的情況。葉德和嚴媽媽講完嚴晶晶的情況,順口問一句:“昨天你們這個房間是不是出事了?”嚴媽媽臉色忽然就變了,焦急地和葉德說:“葉醫生,昨天夜裡有個老頭死了,我這一夜都沒睡著!當時他一直吐血,嚇得我就抱著女兒不敢講話。”“那後來呢,後來有個年輕女醫生來搶救,還是止不住血,過了半小時,那個老醫生來了沒多久,就連床拖走搶救,沒多久就聽說死了!”“張同主任半小時才趕到?”“是的呢,那個年輕女醫生不管用。”葉德聽完,安慰了一會兒嚴媽媽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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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葉德躺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整理起下班後在病房所見所聞。

按照死亡病人家屬和陳哥所說,這件事的起因就很明確了。這位病人生前就身體不好,在別的科做了手術,隨即轉到耳鼻喉科,第二天,張同給給病人做了鼻中隔手術,然後下午病人一直出血。後續的發展就是耳鼻喉科一位年輕女醫生來搶救,還是流血不止,半小時後張同才趕到,發現病房條件不夠,把病人帶到手術室搶救。搶救無果,病人死亡!

理清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葉德想起了大學時老院長周錦帆說過的一句話“畏則不敢肆而德以成,無畏則從其所欲而及於禍”。意思是說,一個人如果失去敬畏之心,為人處世就可能變得狂妄自大、肆無忌憚,甚至貪得無厭、無法無天,最終吞下自釀的苦果。

張同自以為替病人省錢,殊不知此舉會致病人死亡。多年的行醫經歷,讓張同技藝嫻熟的同時,也失去了對生命的敬畏之心,把這份工作只是單純的當成了一份工作,而忘記了手底下是活生生的人命!人應當有顆敬畏之心。一個人有了敬畏之心,胸中就有了方向、行為準則和規範,就能自覺約束自己,不做出格越軌之事。敬畏之心源自於人的信仰,人的心裡有敬畏或恐懼的事物,才能既敬重又畏懼,才會有堅定的信仰,才會知道什麼可為而什麼不可為。沒有了敬畏之心,有的人才敢胡作非為無法無天。

所以醫者要常懷敬畏之心,醫生治病時的‘婆婆嘴'要不厭其煩,‘小木魚'要經常敲。醫生要對生命心存敬畏:看病前認真檢查,精心預設,做到診斷準確熟練,語言表達精確,讓患者信服。要敬畏醫生這個群體稱號:學高為師,身正為範。

“嘀——主線任務——醫者敬畏之心,完成。宿主獲得成就“道心萌芽”。宿主獲得功德值500點,剩餘功德點508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