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趙昴和白錦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倒在了血泊中。
而射這支箭的人,就站在不遠處,露出半張臉,帶著面巾,見射中了人,立即吹響口哨,帶著人要退。
那邊李家三兄弟被人打倒在淤泥中。
即使如此,那圍困住三人的黑衣人也死的死傷的傷,戰況很慘烈。
白錦看到這情形,生出一股絕望之感,眼眶一熱,眼淚就止不住,她揚起頭,咬了咬牙,將懷中的孩子交給王氏。
王氏想要拉住白錦,結果沒拉住。
白錦的手中憑空多了一根長鐵管,她拿在手中衝過去,那邊幾人只注意李三福三兄弟去了,背對著白錦,沒想這鐵管前頭帶尖,她就這樣朝著前頭要對李三福下手的人刺了過去。
只聽到嘶的一聲,那人回頭看向白錦,隨後倒在了李三福的腳下。
李三福趕緊起身,一把奪下白錦手中的鐵管,轉眼又與這些人纏鬥到了一起。
白錦衝到兩弟弟面前,將他們扶起來。
李明亮兩兄弟卻護著嫂子往這邊方向退。
原本要撤走的黑衣人,見李家三兄弟並沒有死,反而隨著李三福手中多了一件武器後爆發,殺了他們不少兄弟後,腳步一頓,又反殺了回來。
李三福一人抵抗著,白錦看著焦急不已。
此時深林裡,忽然驚起一群飛鳥,這邊的黑衣人嚇了一跳,朝那深林裡看去一眼,立即感覺到不對勁,就要撤退,可是來不及了。
深林裡出來一夥人,他們功夫高強,來勢洶洶,轉眼到了竹園前。
為首的一人,一襲白袍從天而降,手中一把油紙傘,明明趕路而來,可他的衣裳卻沒有看到濘泥,反而極為乾淨。
此人的出現,那些黑衣人嚇了一跳,才發覺,他們已經逃不掉了。
李明亮此時歡喜的喊出聲,“孫先生來了。”
孫琰從腰間抽出軟劍,甩開手上的油紙傘,隨即飛身而起,朝著前頭的黑衣頭目攻擊過去。
這算是白錦第一次看到孫琰使劍,原來他的功夫不亞於三福。
有了孫琰帶著的人加入,這些黑衣人節節後退,李三福手中的鐵管轉眼留下數條黑影的命。
白錦一家不再逃亡,而是將任侃扶回屋裡。
無人會看傷,好在齊氏懂一些醫術,她連忙挽起袖子過來,幫著止血。
白錦一回身,就拿出潔淨的止血紗布。
齊氏接到白錦給的止血紗布還有些驚訝,但好在暫時包紮,馬上就得送去醫館才成,看著面無血色的任侃,白錦心頭不是滋味。
要是還能晚上一點點,等到孫先生過來,他就不會受傷了。
這會兒外頭也安靜下來,孫琰扶著李三福進來。
李三福全身是傷,好在沒有受重傷,也多虧得剛才白錦給的鐵管,又長又尖,而且極為結實。
白錦能說那只是水管麼,那是她從系統裡唯一買到小的帶鐵的能暫時做武器的東西。
孫琰的白衣已經染紅,他來到任侃身邊坐下。
任侃睜開眼睛,孫琰卻是沒理,伸手過來探脈,眾人都沉寂下來。
剛才眾人經歷了生死,也唯有王氏懷中的芸姐兒睡得最是安穩,倒是沒有被嚇著。
王氏這會兒將孩子抱回了內室安置。
半晌後,孫琰拿出一把匕首在燭火下燒了燒,接著解了止血紗布,看向任侃胸口還在肉裡不曾弄出來的箭頭。
他面無表情的拿著刀子就要動手,任侃哆嗦一聲,問道:“痛麼?”
孫琰挑眉看他,問道:“你說呢?”
任侃又無奈的放下手。
白錦眾人趕緊側開目光,不忍看下去。
在任侃悶聲痛苦中,箭頭被挑出來,隨後孫琰拿出金瘡藥。
包紮的時候,孫琰仔細看了一眼止血紗布,他有些疑惑的朝白錦看了一眼,但很快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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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侃面色蒼白如紙,他有些困難的開口:“我同白姑娘說幾句,你們先出去。”
孫琰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有說話,但他也沒有打算出去。
李三福這會兒在白錦的幫助下包紮了傷口,聽到這話後,他朝自家媳婦看去一眼,便起了身。
李明亮兩兄弟上前扶著兄長。
趙昴也將齊氏帶了出去。
堂前只有白錦三人。
任侃的眼神停在孫琰的身上,那意思是他也可以出去了。
沒想孫琰卻是將他包紮好,一臉淡定的坐在一旁,並不決定走。
任侃沒法,只好朝白錦招了招手,白錦來到他的身邊坐下。
任侃的眼神停留在白錦的耳垂處,隨即問道:“你可記得小時候的事?”
白錦被他問得奇怪,內心卻有些心虛,只說自己失憶了,不記得了。
任侃似乎已經猜到了,他嘆了口氣,有些吃力的說道:“你呀,像極了郡主——”
“任大人,慎言。”
孫琰在一旁提點。
任侃朝他看去一眼,說道:“我再不說出來,我怕是沒有這命了,這個孩子的身世,你明明知道,為什麼——”
“任大人,你沒有傷到心臟,現在還死不了,不過你回京城的時候會不會死,那可難說,所以你莫亂說話。”
孫琰這威脅的話可是赤.裸.裸的,任侃不得不閉了嘴。
白錦卻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一眼,不明白他們什麼意思,她的身世,莫非他們兩人知道?那可不是好事,她已經換了芯子。
要是放在平素的白錦,自是追問下去,但現在的她卻裝作沒聽懂,只靜靜地坐在那兒。
任侃在聽到自己死不了時,面上一喜,摸了摸胸口,又嘶的一聲喊痛。
“既然死不了,這矯情的話就不說了,白姑娘,要不你給我做一頓粉條去,千萬別放辣,我怕這傷口受不住。”
任侃立即開口,還催著白錦去廚房。
哪有這樣的人呢,剛才面色蒼白還在傷感來著。
白錦只好起身,她故意腳步慢了些,走到門口又停了一下,輕手輕腳站在窗邊偷聽。
裡頭一坐一躺的兩人,也說起了話。
不過明明隔得近,白錦硬是沒能聽清楚,只聽到說什麼任家和錢家的世交關係,又說那是以前的事。
總是斷斷續續的,白錦也沒能聽個真切,而且說的以前的事,任家、錢家什麼的,她猜都猜不出來。
不過有一點兒肯定的,孫琰和任侃一定早就認得,可任侃是京官,家族也在京城,那麼可以證明一點,孫琰也是京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