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維收回目光,看到門口站著的父親,姐弟二人連忙上前行禮。
靖王看到還在咳個不停的女兒,瞧著她穿的衣裳比普通人要厚實了不少,可見她身子虛弱得不行。
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出來吹風,多日都不曾好轉,明顯這陵城的大夫醫術不行。
靖王上前握住女兒的手,有些涼,又忍不住探了探她的額頭,仍舊有些涼。
靖王勸道:“明日將你送回京城去,姑娘家莫在外頭行走。”
白家兩姐弟聽了著急了,白雪連忙擺手,懇求道:“爹,我不想回京城,我就要在陵城,我還要看到弟弟種出來的稻米,那也是弟弟這些年的心血。”
靖王聽了,又看向自家兒子,才知他帶著姐姐來陵城也不是為了貪玩,而是真的過來做正事的。
的確,他種植稻米也能看得出來,這鼎州是可以種植的,此事告訴皇上,這特產之鄉,也要開始種植稻米,以後整個常德府,便是燕國的種植基地。
只是在他看來,這李三福一家在桃花村種植的稻米又有所不同,就看他們挖的溝渠便與自家兒子的不一樣。
還有這一丘丘的所謂梯田,遠遠看著,不僅將荒地利用了,尤其還挺好看的,對田地的規劃上,他們便做得極好。
要是將來種植成功,真的有了收成,那這種種植方法更值得推薦。
靖王看著女兒顫顫巍巍的身姿,只好先將兩人引入院中。
至於送女兒離開陵城的想法還是不能改變。
白雪拉著自家父親的手,懇求著讓她留在陵城。
白雪說道:“爹,琰哥哥在陵城,他是我的童養夫,我不要離開他。”
靖王聽了,直皺眉,看著女兒固執的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他不是你的童養夫。”
這是多年以來,靖王第一次否定,白家姐弟二人怔住,白維忍不住為姐姐說話:“爹,琰哥哥多年未娶,也是咱們白家養大,為何不算姐姐的童養夫。”
靖王語氣淡淡地開口:“他原本是你們姐姐的夫君,你豈能窺視自己的姐夫。”
“爹,她早已經不在了,你能不能多看看我們姐弟二人一眼,為一個死去的人,爹還要掂念多少年?”
白雪話才落,靖王卻怒目瞪來,白雪連忙收聲。
“不準你們再說這樣的話,孫琰尚且在尋她,為她一直不曾婚配,你們卻如此對待自己的姐姐,以後莫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否則。”
靖王凌厲的目光將兩人看了一眼,狠話還是沒有說出口,但足以震懾兩人。
白雪不敢開口了。
但是剛從廚房裡出來的白錦卻將這些話聽了個全,合著孫琰並不是白雪的童養夫,還想向皇上請婚旨,原來是在窺視自己的姐夫,好大一個瓜,她先吃為敬。
白錦也不避嫌,左右已經聽到了,何況還在自個家中的院裡,不想讓人聽到,他們就不該在這小院裡說話都不進門去。
於是白錦站在柱子邊,就這麼看著這邊。
白雪一抬頭就看到了她,白皙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紅暈來,她一雙美眸裡帶著羞惱,將白錦看了一眼後,說道:“爹,我不要回京城去,我……我在這兒養養。”
靖王正要出聲喝住,白錦接了話,“在這兒養病最好了,我身邊的金巧正好會醫術,要不讓她瞧瞧。”
白錦不緊不慢的從廊下走來。
靖王回身看向她,有些意外的問道:“金巧姑娘懂醫術?”
白錦點頭。
於是幾人移步堂前。
靖王坐在交椅中,喝著白錦泡的香茶。
白家姐弟二人神色不明的坐下,金巧淨了手便朝白雪走來。
白雪暗感不妙,她們絕不可能會真的幫她治病,不是恨著她的麼?兩位嬤嬤還在他們的手上,這是要明目張膽的害她了麼?不,她不能留在這小村莊裡。
剛才不該說這樣的話,白雪心頭後悔不已。
在金巧要上前把脈時,白雪嚇得連忙開口:“爹,我願意回城裡去,我請城裡的大夫開幾幅藥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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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有些不高興了,不容置喙的開口:“坐好,且上金巧姑娘給你把脈,陵城的大夫要是真有能耐,也不會到現在還不能治好你的病。”
白雪被父親嚴厲的話語嚇得不敢反駁,不得不伸出手來把脈。
靖王又說道:“若是連金巧姑娘也不能治好了,我便叫人將你送回京城去,不準隨意的出京城。”
白雪哪還敢說不,一雙美眸看向白錦,眸裡帶著求饒。
白錦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看得白雪心底發毛。
金巧把了脈,半晌後,面色沉重的開口:“姑娘這身體可得保養好,不然會毀了自己的後半輩子。”
“怎麼說?”
靖王臉色大變,擔憂的問。
金巧嘆了口氣,說道:“是傷寒之症,卻因拖得太久,已經侵入內腑,接下來我得開些狼虎之藥,只能試上一試了。”
嚴重的傷寒之症是能死人的,在這個時代屢見不鮮,在金巧說出來時,在場的眾人都被驚住。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靖王還是心疼的,便同意了金巧用狼虎之藥的提議。
倒是白雪聽了,忍不住拉住金巧的袖口,問道:“什麼是狼虎之藥?”
她已經感覺到不妙,就不該來桃花村,這是狼入虎口,這是要整死她呢。
金巧卻是看著她笑笑不說話,這就從容的退了下去。
白錦說她去抓藥,臨走時,那意味不明的笑,嚇得白雪的臉更加的蒼白,她感覺自己的命握在這一對主僕手中,她父親還如此的相信這兩人,她們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是怎麼做到的。
很明顯的,父親並不知道白氏的來歷,也不曾有猜疑,她一個莊戶出身,又是如何獲得父親的信任呢?
果然如母親說的,她跟她娘一樣狐媚,總有手段迷住父親,即使是失憶了,也是如此。
白雪被強行留了下來,原本想著等夜裡與弟弟商量,逃離此處,沒想在村頭轉了一圈回來的弟弟,卻決定留下來了。
兩姐弟在院後頭相見,白維一臉不可思議的開口:“倒是看不出來,李三福一家莊戶,竟然修了這麼結實的溝渠,不知用的什麼東西修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