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又道:“根據大祈律法,你殺了他們也無可厚非,畢竟是他們私闖民宅在先,威脅到你們家人的性命了,而你又殺了他們,那就……功過相抵了。”
周啟仁點點頭:“那我可以回去了嗎?”
“自然是可以……”張縣令又道:“可是這樣一來,我這衙門就沒有捕頭了,周啟仁,老夫見你身手了得,很是適合捕頭這一個崗位,要不你就留下來填補了這塊空缺如何?”
周啟仁果斷地道:“可是,我只想跟我娘子賣臭豆腐。”
張縣令笑了笑:“賣臭豆腐畢竟是經商,商籍低賤並非長久之計,而且你跟著娘子賣臭豆腐,那就只能算是依靠娘子,你不怕別人說你吃軟飯嗎?”
周啟仁不假思索地道:“不怕。”
張縣令:“……”
……
花瑜起床後,隱約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又聽到鄰居在嚷昨晚來了賊,她知道事態嚴重。
可是,外面的屍體已經處理好了,她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一直到下午,黑子那夥人又來了。
黑子那夥人不敢鬧事,點了東西也不敢不給錢,只是對花瑜一直冷嘲暗諷的。
其中一個道:“你們能耐了,黑子的姐夫都被你們搞下去了,聽說縣令大人還想讓你家夫君頂替黑子姐夫呢,你們怎麼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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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瑜不明就裡,又見這夥人今天挺老實,便問了一句:“趙捕頭不幹捕頭了?”
“他哪裡還能幹捕頭啊,都要吃牢飯了,我姐為這事一直在怪我。”黑子一副憋屈的樣子道。
花瑜問:“為什麼?”
黑子道:“出了那麼大的事,你男人沒有告訴你?”
“我男人什麼都沒說啊。”周啟仁現在在隔壁幫小五看鋪子呢,小五給客人送沙發去了。
黑子道:“昨晚我姐夫放了一夥山賊,山賊來找你男人報仇,被你男人咔咔殺了十幾個,你連這事都不知道?”
“殺、殺人?”花瑜也感到驚恐了一下。
她上一世在平和年代,這一世雖然是古代,但也不是亂世,殺人這種事還是在新聞上看過。
沒想到周啟仁一殺就是十幾個?怪不得早上起來的時候,聞到血腥味了。
他是怎麼做到幹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能沒事一樣的?
花瑜不禁想到了那個夢,接著渾身哆嗦了一下。
黑子又嘲諷道:“要是你男人去當了捕頭,以後可不要找我們的麻煩,你看我們今天來吃東西可是給夠錢了的,一個銅板都沒有賴。”
原來這夥人是過來挽回形象的。
花瑜走到隔壁看了一眼周啟仁。
周啟仁正好跟一個客人介紹沙發茶几,不知道是不是默契,他恰好也轉身看了花瑜一眼。
見花瑜在看他,他朝她微笑了一下,目光溫柔寵溺。
花瑜突然又覺得似乎什麼事都沒有了。
……
天黑了,兩個鋪子都打了烊,大夥圍坐在院子吃飯。
餘燕一邊吃一邊道:“聽說昨晚來賊了,隔壁鄰居都被賊人敲暈了,早上才被人發現。”
小五道:“是啊,來了十幾個,但是全都被大仁哥打退了,就上次那夥山賊,從獄裡面逃出來,想報復咱們的。”
“啊?怎麼還帶報復的?”餘燕聽了害怕。
其他人聽了也後怕得很,但是他們都睡得很死,不知道外面的動靜,只有小五出來幫處理了一下屍體。
小五道:“昨天不是來了一個捕頭嗎?他挑釁大仁哥,但是不夠大仁哥打,他就故意把山賊放出來,讓山賊來報復大仁哥的。”
花振宇憤憤地道:“這樣的人,還當什麼捕頭?”
花瑜看了一眼周啟仁,見他一直在默默吃飯,她又想起了黑子的話,就道:“趙捕頭那種人確實不適合當捕頭,不過我聽黑子說,張縣令有心讓大仁哥去頂替捕頭的位置。”
“啊?”餘燕一聽,就立刻道:“那敢情好啊。”
小五也立刻表示贊同:“捕頭可是個肥差,是很大的差事了。”
捕頭等於一個市的刑警隊隊長,公安局的局長,對於小五這種參過軍,又因為受傷被退回來的人來說,簡直是大官。
一般退伍的軍人,回鄉都是幹押鏢,能夠幹雜役、皂役什麼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其他人聽了,也支援周啟仁去幹。
花瑜故意提這事,就想看看周啟仁心裡怎麼想,因為他都沒有跟她商量。
周啟仁見大家都在看他,他不由地道:“我覺得跟阿瑜一起賣臭豆腐就很好,捕頭太忙了,到時候見阿瑜的面就少了?”
“……”眾人被撒了一把狗糧,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花瑜心裡面也甜滋滋的,原來周啟仁不跟她商量,竟然是想在她身邊陪著她。
可捫心自問,花瑜是希望周啟仁去當捕頭的,在城裡開店這麼久,經常看到巡邏的捕快吃東西不給錢,店家還不敢說他們,就是不敢得罪他們。
但無論如何,她還是尊重周啟仁的決定,人不能幹自己不熱愛的事情。
於是花瑜就故意把眾人的注意力引到康文府身上,她道:“康先生,那您覺得呢?”
康文府笑呵呵地道:“那自然是要看大仁的,不過呢,大仁已經是秀才了,如果當了捕頭那就是武職,他就可以不用必須鄉試完再殿試,而是可以直接去參加殿試,文武一起考。”
眾人不禁驚訝起來:“還有這事?”
康文府笑道:“那是自然,因為捕塊是公職嘛,而且任職滿兩年是可以直接參加考試的。”
花瑜忍不住說了一句:“那大仁哥不是三年後就可以進京了?”
幸許是花瑜表現得太興奮,周啟仁頓時就有些猶豫了。
她是不是想讓他去當捕頭?
花瑜道:“不過大仁哥如果不想當捕頭,那便再等幾年進京也沒關係。”
周啟仁不由地問:“阿瑜,你想進京嗎?”
“進京誰不想?”花瑜反問。
她是一個現實的人,京城放在現代的話,那就是一線城市。她道:“京城的治安、教育、醫療都比在這小城好得多吧?出行也方便。”
然後又問康文府:“康先生,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