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嫂!”
傍晚的時候,赫娟娟來了。
赫娟娟經常在大街小巷找東西吃,很多人都認識她。
但是表哥交待了,不許她直接找花瑜,更不許張揚,所以她才在傍晚打烊的時候來。
花瑜也是這個時候認出了赫娟娟。
之前就知道赫娟娟一家住在雲城,也知道他爺爺是雲城王,但花瑜因為要逃避耿向仁的原因,從來沒有上門拜訪過。
赫娟娟年輕漂亮又有活力,一看就是個小太陽,花瑜在京城第一次見到她就喜歡。
現在赫娟娟穿著平民的衣服,但一樣很可愛。
“表嫂,我上次來怎麼沒見你?”赫娟娟拉著花瑜的手問。
花瑜問:“你來過?”
“是啊,已經是一個月前了,那時候我一個人來的,我好像聽出了你的聲音,但是沒看到你人,我就寫信告訴表哥,這裡有好吃的臭豆腐和螺螄粉,表哥就是透過我找到你的。”赫娟娟道。
“表嫂,你為什麼不理我表哥呢?你不知道,你受傷昏迷的日子裡,表哥有多在乎你,他帶你去龍牙谷療傷,心裡全是你,我那個時候都不敢跟他說話,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表哥一定會想不開的。”
花瑜看了一眼旁邊的耿向仁,然後笑著對赫娟娟道:“他不會的,之前我在京城失蹤了,也不影響他當上大將軍啊,人的日子不會因為多一個人少一個而改變的。”
耿向仁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是又說不出口。
是啊,他的確在花瑜失蹤的時間裡去了打仗,沒有繼續在京城等她。
赫娟娟不相信:“表嫂,我覺得你說這話有一點過份了,你是希望你失蹤後讓表哥懊惱得死掉嗎?如果是表哥不見了,你會怎麼樣?”
“……”花瑜被問住了。
若是他失蹤了,那她應該也會帶著無盡的思念去找他,但是日子總要繼續,有時候人的腳步會被命運推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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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還是有一點怨。
她被七王囚禁了這麼久,後來回到耿府,又被人在背後非議了這麼久,她也委屈。
而且他居然一直沒有找到她。
嚴格算起來,除了在邊關被他射了一箭那次,他們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面了。
赫娟娟見花瑜對表哥還是不夠熱情,而表哥又看起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她突然對花瑜撒起嬌來:“表嫂,我晚飯沒有吃,能留下來吃飯嗎?”
花瑜道:“自然是可以的。”
花瑜平時和小風兩個人都是隨便吃一點,中午煮一點米飯或者玉米粥,晚上就可以湊合一頓。
有時候也吃螺螄粉,或者臭豆腐,小風不挑食,花瑜也不挑。
但今天有赫娟娟在,她好歹是雲城王的孫女,總不能湊合,何況今天的螺螄粉全賣完了,臭豆腐也只剩幾片,都不夠赫娟娟吃的。
花瑜去買菜。
耿向仁見了,連忙跟過去。
前面那條街有賣菜的,雖然太晚了不太新鮮,但也湊合。
肉檔也只剩一些排骨了。
這個時代的人都喜歡吃肉,越肥越肉,排骨反而沒有多少人買,而且又便宜,花瑜買了好幾斤,把人家剩的都買了。
耿向仁默默地跟著後面幫忙拎菜。
花瑜付了錢,順手就把菜遞給他,就跟以前一樣。
回來的路上,見他拎著菜,她自己是空手的,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你說他變了嗎?
是啊,氣質變了,容貌也變了,但是別的好像又沒變,他依然是當初那個事事順著她的男人。
……
回到家,花瑜炒菜、煎排骨,耿向仁就去幫忙燒火。
小風想進去幫忙,但是被赫娟娟拉住了,赫娟娟道:“小風是吧?你就別進去了,他們兩個好不容易相聚。”
小風想想也是,於是她便把當天沒有洗的碗洗了。
洗完碗,赫娟娟悄悄塞給她一袋銀子:“小風,你今晚就不要在這裡住了,去找個客棧住,這是住宿錢。”
“這……”小風拿著那袋沉甸甸的銀子,甚是惶恐,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
赫娟娟道:“你也不用跟我表嫂說了,一會兒她問起來,我就說你回家裡住了,明天早上再過來。”
小風知道赫娟娟出身不凡,說不定是什麼大家族的女兒,得罪不起,何況人家給了這麼多銀子,自己聽話就是了。
住客棧多好,還可以把小夥子叫過來一塊住。
她上樓去收拾了幾件衣服,接著就出去找客棧了。
……
花瑜煎好了排骨,又炒了一份青菜。
她剛把菜盛上來,耿向仁就已經布好了桌椅。
她去拿碗,耿向仁就去拿筷子。
花瑜正要出去叫赫娟娟吃飯,赫娟娟卻自己跑進來道:“表哥、表嫂,剛剛我的侍衛過來通知我,說府裡有事,我得先回去一趟,就不在這裡吃飯了,你們倆慢慢吃啊。”
花瑜:“……”
赫娟娟自己用一張乾淨的帕子,裝了好幾根排骨說要帶在路上吃。
臨出門,赫娟娟又對花瑜道:“表嫂,小風說她要去其他地方住,今晚不回來了,不用去尋她。”
花瑜:“……”
這一看就是赫娟娟自己安排的,給她和耿向仁製造二人世界呢。
天已經黑了,花瑜和耿向仁兩人單獨在灶房裡,桌上點著燭光。
耿向仁跟花瑜道:“阿瑜,先坐下來吃飯吧。”
花瑜坐了下來。
兩人都開始動筷了。
耿向仁吃著排骨道:“好久沒有嚐到你的手藝了,真好吃。”
花瑜道:“你不是大將軍嗎?都二品了,吃過的好東西應該不少吧?”
耿向仁笑了笑:“在軍中打仗那會,吃的都是饅頭和鹹菜,有時候打仗來不及吃,餓一天都是正常的。”
花瑜不說話了,她不由自主地夾了一塊排骨到他的碗裡。
“謝謝阿瑜,這個世界上,還是你最心疼我。”耿向仁道。
花瑜悶悶地道:“兩年不見,嘴變甜了。”
耿向仁也夾了一塊排骨到她的碗裡:“阿瑜,你也吃,你喜歡吃這個。”
“我自己會夾,不用你夾。”
耿向仁不敢說太多的話,這兩年來,雖然大家都過得很苦,可是從客觀來說,最受罪的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