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麾下頭號大將就要寄在安瀾腳下，吃瓜看戲的涼冰終於忍不住了。
儘管每一名惡魔戰士都是跟隨涼冰征戰多年的戰友，儘管涼冰能叫出每一名惡魔戰士的名字。
可親疏畢竟有別，阿託毫無疑問是涼冰更加看重的那一個。
空間之中掀起一陣漣漪，惡魔之爪突然出現在阿託背後，握住阿託的身體將其拉扯到了一旁。
做完這一切之後，涼冰才放下了抬起的手。神情似有感傷，她已經有了身份暴露的覺悟。
“呼呼呼……”
阿託趴在地上張口閉眼劇烈喘息，抬手撫摸胸前的傷口，如果涼冰再晚一刻出手，他真的有可能會被安瀾一腳騎士踢給踹死。
其實真要打，阿託能和安瀾打很久。只是阿託完全沒預料到，安瀾會突然爆種連開了兩個大，吃了沒有準備的虧。
戰鬥本來就是這樣子的，資料上看勢均力敵的兩個人，其中一方很有可能就因為一個失誤，淪落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啪！”
血色鑽頭消失，安瀾重新從流體狀態切換為騎士狀態，落到地面後緩緩起身，轉頭往向遠處的涼冰。
“我從未想過，那個阻攔我的人會是你，you broke my heart。
涼冰，你傷了我的心。”
一個優秀的演員，隨時隨地就能入戲，並且還能發揮出非常出色的表演，即便是在沒人能看到的時候。
安瀾的嗓音之中有幾分悲傷幾分不忍，幾分不可置信。
這段表演安瀾借鑑了《教父2》裡阿爾·帕西諾在得知哥哥是叛徒後的表演與臺詞。
涼冰遙望遠處的安瀾，即便是隔著騎士裝甲的頭盔，涼冰似乎也能看到安瀾那無奈中帶有幾分悲憤的眼神。
似乎也能感受到，安瀾那顆被喜歡的人背叛後變得千瘡百孔支離破碎的心。
剎那之間，被安瀾幹掉幾個精英戰士，就連阿託也差點慘死所帶來的憤怒與悲傷，就消散了些許。
取而代之的是對安瀾這個受害者的愧疚。
他只是個受害者，他只是在正當防衛，他能有什麼錯？
阿龍他們僅僅是失去了生命，可安瀾失去的，卻是剛剛得到的愛啊！
“雖然很想告訴你，我沒有存心欺騙你的意思。”
涼冰嘆息一聲，有些愧疚地說道：“但這確實是一場從始至終都在針對你的計劃。
原本我是想打算和你繼續演下去來著，只是我沒想到，你的實力比我想象中還要出色，居然能夠反殺阿託他們。”
“我該稱呼你涼冰，還是該像他們一樣，喊你莫甘娜？”
安瀾依舊是凝視著涼冰繼續詢問，徹底是揭穿了涼冰的身份，似乎是剛剛才知道涼冰就是莫甘娜一般。
“如果你喜歡，你可以叫我涼冰。”
涼冰揮了揮手，使用惡魔之爪鎖定安瀾，招攬道：“加入我的麾下吧，安瀾。
你已經沒有逃跑的可能性了，正如阿託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我找不到的人。
你殺了阿龍他們，雖然其中也有我低估了你的實力，沒有更早地讓阿龍他們撤退的原因，可你畢竟是殺了阿龍他們。
加入我的麾下，姐姐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和天使不是一路人，墮落與自由才是能讓你真正快樂的理念。”
“我要是說不呢？”安瀾笑問道。
“那你就不能活著離開這裡。”涼冰的眼神素然一寒。
宇宙中強大的超級戰士多了去了，並非每個人涼冰都能招攬到。那些拿不下又有可能成為敵人的，還是趁早幹掉了事。
雖然很欣賞安瀾，可至少到目前為止，對涼冰而言安瀾並非是不可替代的那一個。
見到涼冰終於展露出了殺意，阿託等因為戰友戰死的惡魔，心中終於是舒坦了一些。
看來女王還沒有變成花痴，還是有理智的。
“那麼答桉就只有一個了。”
安瀾解除掉騎士裝甲，順手把星雲煙霧槍扔進了暗位面中，向著涼冰張開雙臂，笑道：“我將向您，宣誓效忠！”
嗯！？
見安瀾如此毫無底線地就投降並宣誓效忠，無論是涼冰還是阿託等惡魔都微微一怔。
這就投了？
就算不拼死掙扎一下，起碼也得討價還價，提點要求啥的吧。
涼冰在風中擺著造型感覺大腦一片混亂，要是早知道安瀾這麼容易就能投降，那還制定什麼偽裝計劃。
雖然這麼說有第八張餅就吃飽了前七張餅沒必要吃的感覺，但安瀾如此輕易就投降，足以證明他的立場並不堅定。
既然如此，那就可以改用其他辦法，避免掉這次的傷亡。
“這麼輕易就投了？”
如此輕易就得到了想要的超級戰士，涼冰反而有些不自信了，我這是什麼該死的魅力。
“那不然呢？”安瀾眼神疑惑。
“你投降的理由是什麼？”涼冰詢問道，如果無法洞悉安瀾的動機，那涼冰心裡會很沒底。
“打不過就加入，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安瀾擺爛似地嘆了口氣，又遙望一眼涼冰，笑道：“更不要提，惡魔軍團中還有像你這樣的美人。
難道就沒有人稱讚過你很美很有魅力麼？
不要太低估你的魅力了，我的女王。”
嗯？
難道真是我妄自菲薄了？
儘管平時總做一些王霸之氣一放，超級戰士納頭便拜的美夢。可當這一切真正發生，涼冰反而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真的向姐姐我宣誓效忠？”涼冰的眼神不是很信服。
“當然。”安瀾右手握拳錘了兩下左胸，那是心臟的位置。
涼冰沉默一瞬，忽然計上心來，試探道：“那你現在就配合姐姐我把天使彥騙過來。
我要你用她的命做你的投名狀。”
“嘶～”
安瀾倒吸一口涼氣，驚詫道：“難道姐姐你不知道，天使彥是我的摯愛嗎？”
“呵呵。”
涼冰冷笑一聲，說道：“天使彥殺了我一千多名惡魔戰士，是惡魔不死不休的敵人。
天使與惡魔，你只能選擇一個，想要做騎牆派的人下場通常都很慘。”
安瀾猶豫一瞬，似乎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咬牙道：“我認為你說的有道理。
但是，得加錢！”
涼冰再次一怔，剛剛還摯愛呢，現在加錢就能出賣了，你這摯愛是不是太廉價的一點。
當然，涼冰知道安瀾說的這個錢，肯定不是地球上的金錢、貨幣，大機率應該是在整個宇宙都有流通性的珍稀資源、知識。
可即便如此，涼冰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安瀾與天使彥相處的那段時光，大部分惡魔都已經破譯了出來。天使彥不說對安瀾死心塌地吧，至少已經是暗生情愫了。
就這麼給賣了？
“你想要什麼儘管提。”
頓了頓，涼冰又補充道：“只要你能答應配合姐姐我殺死天使彥。”
“等價代償，是這個宇宙中亙古不變的真理。”
安瀾悠悠然道：“儘管有很多人不勞而獲，有更多人付出了一切卻什麼都得不到。
可在做交易時，我們往往還是會堅信這一條真理，因為它是能量守恆定律的完美體現。
天使彥是神聖凱莎的神聖左翼，是威名響徹整個宇宙的雷鳴戰神，是屹立在宇宙頂端的三代神。
她是我的摯愛，失去她會讓我的心與人生都出現空缺。
想讓我背刺天使彥，那麼女王你就要想辦法為我填補這份空缺。
惡魔軍團裡，有誰的實力、顏值、威名與天使彥比肩，或是超越她的？”
安瀾眼神玩味地打量著涼冰。
小兔崽子！
涼冰嘴角扯動一下，已經聽出了安瀾的意思，這是讓她惡魔女王莫甘娜本人做代價，交換天使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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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居然敢對女王不敬！”
惡魔阿託聽到安瀾如此明顯的暗示，頓時勃然大怒，順手奪來一把長劍剁向安瀾。
“鏘！”
安瀾反手從暗位面中取出龍劍，挑開阿託砍來的長劍，下一瞬Rogue裝甲就裝備到了身上。
沖天而起用出裹頸纏腿的動作，用雙腿纏住阿託的脖頸，腰腹發力便讓受傷的阿託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卡吧。”
安瀾迅速將龍進化滿瓶裝填進星雲煙霧槍中，把槍管塞進阿託嘴裡，眼神兇厲道：“我和涼冰談價碼，哪裡有你多嘴的份？”
“停手阿託。”
見兩人又要動手，涼冰有些無奈地用惡魔之爪捏住安瀾，將其拉到了一旁。
阿託有些不甘地起身，眼神憤恨只覺得今天丟盡了臉面，因為大意險些交代掉，又因為受了傷被安瀾一招拿下。
下一次，我一定不會輸。
經次一鬧，涼冰也算是明白了安瀾的效忠是怎麼一回事。
說是效忠，不如說更像是“接受僱傭”，就像那些網文作者和網站一樣。選擇什麼只是為了找個合適的平臺賺錢，並不是真的就賣身給平臺了。
這種效忠也能算是效忠，阿託那種效忠也是效忠，涼冰想要的後者。
可眼下這種情況，安瀾是前者涼冰反而更容易接受。
剛剛還打生打死並且本身還很喜歡自由很任性的敵人突然就願意為你效死了，這怎麼想都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