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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調查

投影的螢幕上陸續的閃過照片,正是他們此行的另外一個目標:凱撒·加圖索。

“他的言靈是鐮鼬,危險雖然程度不高,但是可以聽到很遠地方的聲音,所以我們不能靠得太近。”蘇茜解釋說,“而且他身邊看上去除了那個秘書之外就沒有什麼人,但是他身邊隱藏起來的警衛力量很強。我們僅僅是從那裡路過,就遭到了周圍巡邏警察的盤問。”

她再次點出一張圖片,是凱撒身後的帕西:“這個人是加圖索家的首席秘書,血統階級不明,但是不會太低。他的言靈是無塵之地,擁有很強大的防御能力。”

“和曼斯教授一樣啊,難怪會被派到那家夥的身邊的當保鏢。”安說著自顧自的開啟酒店的客房冰箱。

蘇茜點頭,補充說:“不過根據校董會校董……因該是前校董,龐貝的情報,他的言靈似乎經歷過一些特別的訓練,並非單純的防禦性言靈,可以視作戰鬥特化型。而且他本身的體術並不弱,按照龐貝的原話,可以算作是明面上家族的第一。”

出了這檔子事,加圖索家在校董會內的校董職位自然不可能不受影響。雖然有龐貝跳出來說,這是家族中以弗羅斯特為首的黨派個人行為,並不代表所有家族成員,但這也只是他一個人的聲音,同樣不能代表其他人。加圖索家的校董職位暫時被凍結,同時不列顛分部的專員們也出面調停,將他從英國帶回。

加圖索家的“盟友”們自然而然的也受到波及,與弗羅斯特來往密切的幾位校董同樣的暫時停職,接受調查。整個校董會無法正常執行,所有事宜全權由常年深居地下的長老會代理,這群本來想把麻煩事甩開安安心心搞學術的老家夥們,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被他們選出來的代理人能搞出這樣的么蛾子。

“明面上?也就是說還有藏起來的了?”強尼端著杯子問。

“這一點可能就連龐貝自己也不清楚。”蘇茜遺憾的搖搖頭,“他說權力被架空的他,根本就沒辦法深入的調查。”

“這世界見不得光的東西太多了,多他們一個也不多,少他們也不少。不久之前都有人敢丟核彈,誰知道炸人的被炸的誰又是好人。”安有些莫名其妙的說。

不久之前,美國的間諜衛星觀測到在俄羅斯的西伯利亞平原發生了一場核爆炸。美方指責說俄不顧和平協議研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俄方直接表示你在放屁之前先擦擦臉……目前兩方的人馬已經在聯合國會議廳吵了起來,至於核彈是誰炸的,被炸的又是誰看上去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在冰箱裡挑選了半天,安有些失望的安拿出一瓶冰汽水扭開,看著投影儀上的凱撒說:“這傢伙,我記得是本屆學生會的會長吧?這副悠閒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被脅迫的樣子啊。”

強尼放下水杯說:“按照那個前校董的說法,他同樣是被家族欺騙的。不過這也只是他們單方面的說辭而已,能信多少估計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校董中的頭頭帶頭反叛,不管怎麼看,這戲劇性都是滿滿的。”安辛災樂禍的笑了笑,看上去也是個不安分的主。

再次交換了一些資料,等待下一步行動指示的安和強尼回去了,房間裡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楚子航站在拉開一絲的窗簾,看著下面安靜無比,就連車輛也完全消失了的街道。

秘黨曾經似乎經歷過一次背叛,對加圖索家的背叛行為毫無疑問的零容忍。許多像安和強尼這樣無論是血統還是資歷都較為優秀的專員,從全世界以不同的途徑湧進義大利,前往加圖索家的各個據點。

嚴格意義上來說,像他與蘇茜這樣的新到不能再新,就連大二生都不是的新人,參加這樣的大規模的正式行動似乎有些不妥,畢竟這次行動可是出動了很多平時都不在本部露面的正式專員,血統和能力都是A級中的佼佼者。而這次行動也並非之前帶有實踐性質的戰爭實踐課一樣,將在校生投進戰場。許多常年不關注外面情況的長老在知道這個後,差點就衝進執行部部長的辦公室質問,執行部那麼多的活人都去哪兒了。

但是他們一個是兩次進入過龍王戰場,以至於被人稱為“超A級”的學院新星之一,另一個是與失蹤人員息息相關,是她的好友兼舍友。兩人都與這次的任務目標或是營救目標有關係,對任務目標的瞭解也比其他人高,不管怎麼看,他們的加入都是對行動有利的。

帶著餘暉的落日徹底的消失在山間,寒冷還有黑暗滿滿的侵蝕帶著餘溫的城市。有些昏暗的路燈照亮空無一人的街道,同時也照亮了古舊建築上的凋像,在地上投出略顯詭異的陰影,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完全沉寂下去的城市陰影中浮現。

……

用餐完畢,凱撒板著臉返回自己的房間。加圖索家古堡依舊像往常那樣燈火通明,通往他房間的走廊裡多出來許多的監控。時不時的還有帶著墨鏡的守衛路過,瞪著墨鏡之下的黃金童四處打量……

對此已經習慣了的凱撒無視了向他彎腰敬禮的黑西裝守衛,關上了自己房間的大門。他的個人房間有些空曠,但又有些狹小。空曠是因為這是整個城堡之內最大且最安全的一間臥室,在裡面打高爾夫球都沒有問題的那種,奢華得猶如皇帝行宮一般。

狹小是因為裡面擺滿的東西,來自華夏的青花瓷,來自俄羅斯的法貝熱彩蛋,來自英國的銀器、比利時的地毯……他每去過一處地方,就會收集與代表那個國家的事物,它們或許是見證過歷史的文物,又或是價值斐然令人心驚的藝術品。

他從來不看價格的將這些“雜物”放進購物車,然後不遠萬里的運到這裡,將其擺放在房間裡。倒不是說他有多喜歡這些東西,只是每次看到這個房間添新東西的時候,他就像是看到了那個與他名字一樣的古羅馬征服者,在地圖之上插上自己的旗幟。

而這堆“雜物”的最中間,最顯眼的位置是一輛顯得有些袖珍,像是特別定製的哈雷摩托。戴維森公司的定製服務固然價格不菲,但是和這些“雜物”比起來就不算什麼了……同樣的,這些“雜物”對於加圖索家都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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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似乎不應該和加圖索扯上什麼關係,因為這是他的母親送給他的禮物。所以縱使他連價值千萬的布加迪威龍都可以拿出去打賭,但是他車庫裡的那些哈雷摩托是不能讓人動的,哈雷對於他而言並不只是一個代步工具而已,那些價值斐然的跑車和他的哈雷摩托比起來,就差得太遠了。

雙手搭在握把上,凱撒騎上這個已經不適合現在他身高的摩托,他閉上雙眼,像是又見到了那個為他騎上摩托而鼓掌的女人。時至今日,他還會把這輛摩托騎出去熘圈,每到夏日的波濤菲洛,在海岸邊的人可以聽見摩托的轟鳴,那是他騎著這臺小摩托,像個牛仔一樣從海邊路過。

天色漸漸的暗下,房間裡的燈光被關閉,巡夜的安保“不經意”的聽著裡面安然入睡的呼吸聲,漸漸的巡視到了遠處。而同樣在房間裡等待他離開的凱撒擺正填充在被子裡的枕頭,調整了手機中呼吸聲的頻率。

做完這一切,他無聲無息的來到袖珍的哈雷摩托旁,輕輕的將其移開。他掀開地毯,再移開那裡的地磚,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

兒時的他是這座城堡的噩夢,花園中精心種植的鮮花和植被會在他哈雷的鐵輪之下慘遭蹂躪。而無法對他作出嚴酷處罰的家族長輩,對他最多的懲罰,就是根本算不上懲罰的禁閉。天生好動的他根本不可能被關得住,對聲音無比敏感的他在無聊探索自己房間的時候,找到了這個可能是時間太久,被忘記了的通道。

這座古堡是二戰時期墨索尼裡的諸多住所之一,戰爭結束後自然而然的到了加圖索家的手裡,這個房間說不定也是他和哪個情婦幽會的地方,暗道則是跑路用的。在凱撒幼年霸佔這裡之前,這裡不過是一個堆放並不重要物資的倉庫,家族的人自然不會對這裡太過重視,而在凱撒霸佔這裡後,更是沒有敢進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凱撒發現自己卡住了……

城堡之外,隱蔽的攝像頭遍布整個花園。黑色西裝的守衛警惕的看著四方,不露過任何一絲的風吹草動。早就已經摸清楚他們行動蹤跡的凱撒伏在花叢中,躲開早就知道位置的監控探頭還有熱成像的探頭,無聲無息的向著城堡之外摸去。

他換上黑色的衣服,極其顯眼的金髮也藏在兜帽裡,按著小時候走了無數次偷跑出去玩的秘密路線走著。在鐮鼬的幫助下他避開了所有的巡夜人員,悄悄的摸進了城堡之外的樹林邊。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放鬆,隱蔽在樹林裡的攝像頭並不比城堡裡的少,很多像是接受過鍊金術改造,等待自投羅網者的陷阱大大刺刺、絲毫不打算隱藏的遍佈了整個森林,就連在這樹林中摸爬滾打多年的凱撒看了也覺得頭皮發麻。這些方法雖然古老且麻煩,但是不得不說真的管用。

沒有進入樹林的凱撒在邊緣處移動,對這裡異常熟悉的他根本就不用進入樹林。只是他不怎麼想,不代表別人不怎麼想。

陷阱密佈,且佈滿監控的樹林之中,一道肉眼不容易看到,監控更加無法捕捉的影子在樹林中跳動。沒有人發現這樣有些詭異的一幕,因為佈置陷阱的人,或許根本就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挑選這處看上去就不好突破的地點突入。

那身影像是一陣清風一樣的掠過泛著冷光的利劍,無視了這些危險重重的陷阱,在樹林之中比凱撒還自在的蕩著。他輕輕的落在了樹林的邊緣,除了帶起一陣微風,並沒有發出其他動靜。

而在就在這面等待的凱撒,拿起手中防止被發現而準備的麻醉針迎了上去。

……

感受到束縛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醒來的侵入者眼睛悄悄的睜開一條縫,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和他預想中的牢房或是審訊室不一樣,他現在還在樹林之中,抓住他的人似乎並沒有將他帶進去那座城堡中去。

他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抓住他的人正在檢查他身上的東西。

“別裝睡了,我已經聽到了你的呼吸變化了。”丟下面前的填充麻醉彈頭的手槍、地圖甚至是口香糖這樣沒有什麼價值的東西,凱撒看向被他抓住的,算是個熟人的侵入者。

“凱、凱、凱、凱撒!”對方明顯也認出了他的聲音,驚訝之餘看著同樣和他一身黑色潛入打扮的凱撒愣住了。

現加圖索家潛入組的一員,原芝加哥CC1000次快車的列車員一臉驚奇的看著凱撒:“那啥,你這是打算跑路嗎?”

想要擔任CC1000列車員這個看上去有些普通,但其實異常重要的職位,他本身也是一位極為優秀的卡塞爾學院畢業生。只是因為言靈適合執行潛入任務,很不幸的被執行部拉了壯丁。

“跑路?我為什麼要跑?”脫下兜帽的凱撒問,他並沒有去問這個列車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樣會顯得他太蠢了。

列車員不去列車上迎接本屆的新生,而是出現在這裡,已經告訴了很多他明明已經知道答桉,卻不敢去承認的問題……比如,那個家族正在面對的強大敵人是誰。

列車員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你把我單獨帶到這裡來是想知道什麼吧?老實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因為你是敵是友還是未知。”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學院的人那麼問起。”璀璨的金髮在黑夜之下顯得無比暗澹,沉默下來的凱撒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