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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舞臺已經準備完畢

“媽媽……”凱撒抹去眼角溢位的眼淚,過去的他曾無數次的在與那女人一樣面孔的人懷裡撒著嬌,然後安然的入睡。

但是面前極度相似的人,並不是與那被他親手埋葬的可憐女人,而是玩弄著他們的命運,自詡為他們的造物主,將他們所有人視作掌心玩物的龍王。

而先前有一次控制弗羅斯特身體的另外一人,則是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之內完全的沒有了聲音。整片海域,一時之間只有他,還有正在孵化中的龍王兩個活物,至於弗羅斯特……

凱撒抬起頭,用無悲無喜的表情看了看面目變得異常可憎,但是沒有了一絲聲息的弗羅斯特,良久之後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該嘲笑還是悲哀。一輩子都想擺脫貝希摩斯陰影的弗羅斯特,搖擺在兩位龍王之間,各種機關算盡,但是也逃不過一直被利用的結局。最終卻淪為前者孵化的載體,成為她新生的搖籃,這樣的結局對於他來說,還真是有夠嘲諷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接近,正在孵化中的貝希摩斯眼皮輕輕的動了一下。她似乎捨棄了原本的身體,也放棄了掠奪凱撒的身體,成為一直以來念念想想的尼奧爾德。此刻的她正以死亡的龍王卷屬們為養料,再次孕育新的龍軀。

低著頭,檢查著手上的袖劍,凱撒的眼中亮起了雖然異常微弱,但是異常堅定的金光。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強行喚醒血統,與在刀尖上跳舞無異,龍血中的暴虐會乘虛而入,主導他的精神,向著死侍靠近一步。不過他都已經使用古龍血清這樣更危險的東西了,也不會在乎什麼失不失控了。

殘破的劍刃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意志,同樣微弱但是堅定的鍊金領域在劍刃上生成。老實說,龐貝為他準備的這套鍊金裝備非常的不錯,但是很可惜,他所面對的是龍王這樣極度不講理的目標,人類所偷學的造物在他們的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如此的動靜自然不可能瞞得過對元素敏感的貝希摩斯,孵化中的龍王睜開了眼睛,璀璨的雙眼倒影著凱撒的身影。

只是,與凱撒預想的不一樣,她的眼中沒有準備千年的計劃被破壞的怨毒,也沒有踩中其他龍王陷阱的怨恨。她靜靜的望著凱撒,突然的笑了一笑。

“我的小凱撒,終於長大了啊……”她輕笑著,望向凱撒的眼中,逐漸的匯聚著淚水。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笑臉、熟悉的聲音……凱撒剛剛才抹去的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出來。那不知是貝希摩斯還是媽媽的人仍然向他輕笑著,眼中的慈愛都快要溢位來了。

“媽……”在他幾乎快要叫出來的時候,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

疼楚讓他回過神來,也讓他無比的清醒,他帶著眼淚的怒吼著:“夠了!這樣把戲你還要再用多久!”

貝希摩斯……或者說克拉麗莎繼續輕笑著,像是看見了自己反抗期的孩子。頂著令人受不了的目光,凱撒揮動袖劍,狠狠的噼在“卵”的外壁之上。

“你的把戲騙不了我,媽媽已經死了,被我親手所埋葬的!”悲傷退卻之後,憤怒充斥著他的大腦。

感受到主人的憤怒,殘破的袖劍之上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卵”的外壁漸漸的破開,袖劍的劍刃插進了卵內,抵在了女人的修長潔白的脖頸之上……然後就像之前一樣,再也沒有辦法向前推進一分一毫。

紅色漸漸的擋住了凱撒的視線,他低下頭,看著被利爪刺穿的腹部。

“凱撒、凱撒,我的孩子,我叛逆的孩子……”女人的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似乎有淚水從她的眼角溢位。

“這就是叛逆者該有的下場。”克拉麗莎……不,是貝希摩斯美麗的臉變得扭曲起來。

這是向著深淵之中墜落的凱撒最後聽到的話,他的劍刃,最終還是沒有殺死龍王。

墜落中,他隱約的看見,有幽藍色的光芒附著在他的身上,隨之一起的,還有異常熟悉的,不願意醒來的溫柔。

……

久違的光芒灑在了這深不見底的海底,為這深邃幽靜而冰冷的海底帶來了一絲的暖意。巨大的骨龍身上,有人抬起頭,看著頂上海面上那異常顯眼的光斑。那就像是門一樣,一道光打在了海面上之上,像是在為迷途的人們指引著方向。

“那是……出口?”這光芒灑在龍背的身上,為上面的人們帶來了久違的暖意,蘇茜在骨龍的身上站起來抬頭看去。

透過那一處光斑,似乎可以看見一處波濤翻湧的海面。暴風與海浪一起肆掠,風雨卷攜著雷電拍下,絕海之中只有一座隨時都有可能折斷的燈塔正在苦苦的支撐,為迷失在海洋之上的人們指引著方向。

即使是這樣的絕境,但是還是有人認出了那是文明的世界,在這遠離塵世的尼伯龍根漂流不知多久之後,他們終於再次看見了文明的燈火……不過這燈火看上去似乎及及可危。

“有些不對。”零抬頭輕輕的說,她小臉上面無表情,但是也能夠感覺得到一絲的凝重。

果然,沒過多久,巨大的轟鳴聲透過海水傳了過來。同時,海面之上的亮光越加越盛,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從那處光斑進入這裡。

零低下身子,在骨龍的耳邊呢喃了幾句。像是聽懂了的骨龍發出一聲悠久的嚎叫,載著身上的人,一頭栽進了更深更冷的海里。像是在逃離那光芒一樣,骨龍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之中,只在幽幽的黑暗之中留下一點像是鬼火的光芒。

海面的光芒越來越盛,接著,猶如神靈的裁決一樣,火紅的劍帶著光和熱墜入這片封閉已久的尼伯龍根之中。

漆黑的海水被點亮,極致的光和火在海水中炸開,冰冷的海水像是被巨劍噼開一樣,冷寂的死水被強大的外力攪動著,激盪的水流像是瘋了一樣充斥著這片海域,要將所有遊蕩在這片海域中的生物撕碎。

激盪的海水還未再次沉寂下去,帶來熾熱的光斑再次出現在海面之上,光斑之中外界的海面上,風和雨呼嘯的天空中,遙遙的有數把赤紅之劍正在墜下。

……

亂入的攻擊,使這處戰場正在進行的戰鬥暫停了下來。半邊身子腐朽的死亡女神甩了甩被剛才的赤紅巨劍打斷,此刻正在再生的尾巴。

“打攪別人可是非常不紳士的行為啊。”透過魔力的連結,他們知道了在外界的海面上發生了什麼,自然的也看見了那個藏在所有人身後,直到現在才冒出來撿漏的傢伙。

她將目光再次看向巴哈姆特,與剛才渾身冒著輝光的神聖模樣不一樣,此刻的他身上有著火焰灼燒的痕跡,死寂的味道不斷的從他的身上溢位。

身為龍王交戰的戰場,這片海域已經面目全非。煙霧繚繞,破碎的海床之上有著岩漿流淌,巨大的漆黑裂縫之中溢位破滅的死寂味道。在他們的身邊,海水幾乎完全的蒸發,以巴哈姆特為界點,海水還有這片湮滅的死亡大地完美的分割開來,三位龐大的存在各自在自己得了領域之中遙遙的相對這。

不,算上此刻在尼伯龍根外界的天空肆掠著的那人,此刻的地中海居然齊聚了四位龍王。

“有多久我們沒有好好的聚在一起了?”海拉問著。

蘇爾特爾搖頭:“時間太久了,已經忘了。”

巴哈姆特沒有回答,大海是他的主場,以海水為武器還有盾牌,就算模樣悽慘,但是他在兩位完全體龍王的攻勢之下依然的保持著不落敗。

來自海面上的轟鳴聲依舊在繼續,像是認準了這處戰場一樣,赤紅的劍帶著光和熱不停的砸向這片戰場。裂開的大地完全的崩塌,凝聚的海水被打散,燃燒著的青銅被摧毀。他們中不在場的第四人,以這樣的終結一切的方式介入了他們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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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的海水中,巴哈姆特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海水之中。他本來就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意願,留在這裡,不過是為了拖住這些詐死的兄弟姐妹們。

沒有去追逐,蘇爾特爾抬起頭來,天空的光斑之中,遙遠的烏雲之上有巨大的存在慢慢的探出頭來。戰鬥已經不可能在繼續下去,因為有人想連同他們與這處尼伯龍根一起的摧毀。

……

警報聲在卡塞爾中央控制室響起,不過沒有人去在意這個了,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主電腦的螢幕之上。那上面的,是ESA的太空衛星傳回來的畫面。

在地中海的正上方,一顆造型獨特的衛星正在不斷的向著地球投下泛著鍊金矩陣光芒的鐵棒。那些鐵棒穿過大氣層,化作赤紅的長劍,沒入被風暴蓋住的地中海。沒人知道它是怎麼有著那麼多的“子彈”,彷彿用之不盡一樣,但是卡塞爾的專員們知道他們的麻煩大了。

“NASA也觀測到了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失控,他們將觀測到的結果上報到白宮,白宮還有五角大樓認為這是敵對勢力對北約的挑釁,駐那不勒斯的大西洋第六艦隊已經開赴第勒尼安海了!”

“愛舍麗宮已經在考慮使用核彈擊毀失控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們已經在議會上商議怎麼把核彈送上去了!”

“義大利再次宣佈進入緊急狀態,他們的海陸空軍已經聚集在第勒尼安海岸之上和美軍的艦隊會合……”

各種吵雜的聲音充斥著整個中央控制室,所有人都皺著眉大聲的彙報剛收到的訊息,這樣的畫面似乎出現了兩次了,而每一次出現都會有著伴隨龍王的甦醒,世界格局的變化等等。

“還沒有聯絡到校長嗎?我們要知道迷霧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有元老大聲的問。

“沒有,現在不只是我們,全世界都想知道地中海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有接線的專員回答說,“現在都已經有不少人懷疑這是外星人入侵的前奏了!”

“想辦法阻止那些軍隊進入暴風之中,龍族的秘密一旦暴露在常人的面前就麻煩了!而且那也不是他們可以阻擋的力量。”

“該死!就沒有什麼方法阻止失控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嗎?繼續任由他失控下去,不用龍族入侵,那些疑神疑鬼的國家自己就會先亂起來,把世界搞得一團糟!”有元老說,“衛星撞擊!調動其他的衛星去把它撞下來!”

“已經試過了!”有專員回答,“但是達摩克利斯之劍就像是有了智慧一樣,在接近的時候它就發現了我們的衛星,然後調轉炮口把我們的衛星打下來了!”

“活靈,是活靈,敵人將活靈刻在了達摩克利斯之劍上!”有元老驚恐的說,“他將達摩克利斯之劍改造成了自律兵器,在我們還未對星海開發的時候,將一個自律的炮口對準了我們!”

“炮擊停止了!”這時候突然有人大喊。

所有人向螢幕看去,主電腦的螢幕上,漆黑夜空中的暴走兵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靜靜的漂浮在真空中,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一樣。中央管制室突然的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互相看著,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是……結束了?”沉默中,有人問著。然後就像是在回應他一樣,沉默著的衛星突然的有了動作。

達摩克利斯之劍之上伸出無數的機械手,迅速的在四周的宙域擺動著,像是在抓什麼東西。接著控制室裡的人看清了,那是漂浮在星海中無數的太空垃圾。達摩克利斯之劍收集這那些太空垃圾,簡單的處理後裝在了自己的身上,改造著自己的機身。

同時,中央控制室裡的人也明白了,它那像是數之不盡的“彈藥”是從哪裡來的了。它將人類留在太空之中的垃圾改造成巨大的金屬棒,刻上鍊金矩陣之後再丟回地球,為汙染星海的人類降下赤紅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它這是在做什麼?”但是即使明白了它補充彈藥的方式,也還是有人對它的行為表示疑惑。

達摩克利斯之劍並沒有把那些改造後的太空垃圾再次丟向地球,而是一股腦的裝在自己的身上,即使那些太空垃圾會干擾它本身的運作。逐漸的,一個體積甚至超過國際空間站,質量也要遠遠超過前者的巨大金屬人造物在近地軌道上形成。

整個中央控制室鴉雀無聲,有人已經隱隱的察覺到達摩克利斯之劍要做什麼了。

一片寂靜中,阿卡杜拉所長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你們有聽說過不列顛作戰嗎?當然,並非現實中的那個。”